好肥一章,明天還更。可以要點海星嗎!第56章 失而複得荒山常年受風沙和雨雪侵襲,又有這麽大一個天然的山穀,久而久之山穀底部就形成了很多大小不一形狀奇特的山洞。沈堂才就把霍深綁在其中一個山洞裏。山洞狹小,隻能容納他們兩個人和一張椅子,其餘手下都在外麵。所以霍深恢複意識按著他的頭往椅子上砸時,沒有一個人能夠救他。山洞裏陰暗腥臭,一盞昏黃的小燈被風吹得吱呀亂晃。沈堂才對沈月島說的話一字一句迴蕩在霍深耳邊,七年前被nue殺的場景直到如今還曆曆在目,霍深站在陰翳的燈光之下,攥著沈堂才的腦袋,一下一下往桌子上狠砸。桌板被砸得開裂,背麵凹陷進去一個大坑,沈堂才頭上噴出來的血沫和砸破的木頭碎屑飛濺起來,沾在霍深的手背和臉上。他臉上還在淌血,血和泥糊在一起,在陰影之中隻露出那雙灰綠色的眼睛。沈堂才清清楚楚地知道,現在這個人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任他們隨意磋磨玩弄的鄉巴佬,他是真的想就這樣把自己砸死。他扯著嗓子嘶聲嚎叫,向山洞外的手下求救,可直到他喊不出聲了都沒進來一個人。霍深猛地提起他的腦袋,一圈血珠從他被打濕的額發中甩出來,濺到牆上。意外發生得實在太快,短短十幾秒受製和“施虐”的角色就完全對掉。沈堂才都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攥著自己後脖子的那隻大手忽然移到肩膀上往下一滑,掐住手臂的迴彎猛地一擰。“啊我的手”他眼珠暴凸,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霍深貼著他的耳朵輕聲道:“斷了。”這隻是一個開始。霍深宰殺過那麽多獵物,想要處理他簡直易如反掌。如法炮製斷掉他的左臂,然後一腳一個踹斷雙腿,沈堂才嚇尿了褲襠,拖著斷掉的殘肢往外爬去。霍深早有準備,拎住他的衣領往空中一摜!活生生一個人就像條肉幹一般被翻了個個兒摔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掙紮。他癱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唿出來的氣漸漸無法抵達肺部,每一次唿吸都火燒火燎地疼,然而這隻是他現在承受的最輕的痛感。“你不該說那些的。”霍深朝他走去,語氣平靜地說道。沈堂才全身上下隻有一雙眼睛能動,他就用那雙眼睛絕望地看著霍深,就像七年前阿勒瀕死時看著他時那樣。“你為什麽……能掙脫手銬?”他不死心地問。霍深沒迴。“我的人在哪兒……”霍深依舊沒迴。他不甘心自己就這麽輸了,扭著唯一沒被廢的腰拚命往牆邊掙紮,看到地上有一把自己掉落的手槍,頓時喜出望外。但霍深告訴他:“槍裏沒子彈。”“……”沈堂才癱在地上,認命地不再掙紮,也終於反應過來,“這都是你設的局,對嗎,你從進山開始就在提防我,你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我的……”霍深對他厭惡至極,不想和他說一句話。迷藥的效應還在,他站立不穩,抽過椅子坐下,盯著地上的爛肉,就像在盯一個死物。這麽多年,這是他第一次產生立刻把一個人殺掉的衝動。不是因為他知道這個人就是七年前虐殺他的仇人,而是因為他對沈月島說的那些話。他費勁心思瞞了七年的秘密,想要帶到棺材裏到死都不能被沈月島知道的事情,就這樣被沈堂才輕飄飄地說了出來,甚至以沈月島的絕望和崩潰為樂。“你太該死了。”他抽出藏在腰帶下的小刀,起身一步步朝那攤爛泥走去。“現在還不能殺他。”洞外腳步聲響起,一道年邁的女聲說道。沈堂才似乎記得這個聲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雙眼驚恐地瞪大。霍深停住腳,迴過頭去。“你終於肯出來了。”隻能容納一個人通行的窄小洞口,擠著個身披蓑衣的健壯“男人”,頭上寬大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臉和近乎半個上身,下麵被一層層的泥巴包裹。他抬腿走進山洞,站在霍深和沈堂才麵前摘下帽子,露出一張布滿褶皺的女人的臉。“秀芝……”沈堂才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嘴唇艱難翕動,“你居然還活著……”“沈老板還活著,我怎麽能死。”女人顯然恨毒了他,看著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開膛破肚,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同時又有一種麻木的平靜,就像一件折磨她多年的事終於塵埃落定。“你是小風的母親。”霍深開口,是肯定的語氣。女人不答反問:“你又是誰?”她知道自己手裏握著的東西有多重要,這是唯一能幫她女兒伸冤的證據,查理和沈堂才找了她七年就是為了這東西,不到真正可以信任的人出現,她絕對不會把它交出去。所以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看。她謹慎地跟在霍深身後,目睹了他做的所有事,包括他故意被沈堂才拽下山坡,為了那個假女人放棄抵抗,被沈堂才綁走施刑,到這一步她都不確定這是不是霍深和沈堂才聯合起來演的一出戲,畢竟當年沈堂才就是這樣害死了想幫助他的沈堂正夫婦。直到剛才,霍深差點控製不住殺了他,她才終於相信這個人心中和她有著同樣的恨。霍深丟掉手裏的刀。“七年前來村裏調查孩子走失案的沈堂正夫婦,我是他們兒子的愛人。”女人張了張嘴,眼眶變得濕潤:“他們的兒子,還活著嗎?”“活著,兩個都活著。”“兩個都活著?”她喜極而泣,雙手合十對著虛空一拜,“太好了,蒼天有眼。”“您認識沈堂正夫婦?”“嗯,七年前她們來村裏調查,中了沈堂才的圈套,我能力有限,隻能救一個,沈先生把逃生的機會留給了他妻子,可是到最後……我也沒能救下她……”“因為那個裝置。”霍深說。沈堂才根本就沒想讓他們夫妻中的任何一個活。他對沈堂正動了刑,就給他妻子綁上假炸彈。他一定萬分期待看到沈堂正給他妻子拆下炸彈,以為妻子得救了,結果人卻在他眼前被彈出來的假刀片害死的那一幕。折磨他的身體還不夠,還要把他的精神也完全摧毀。“你知道那個裝置?”女人的尾音在顫,背景裏昏黃的小燈一直在吱呀亂晃。她到如今都能想起沈堂正把愛人交給她時有多高興,即便已經被折磨得遍體鱗傷,他還是仔細地擦幹淨自己的嘴唇,最後一次溫柔地親吻了愛人。可她剛把他妻子救出來,拆下炸彈,那個小小的刀片就彈出來,要了她的命。她愣在那裏茫然了很久,不明白為什麽壞人還活著,善良的人卻死得這樣悲慘。“裝置是您觸發的?沈堂正看到了嗎?”“沒有,當時隻有我在,我把她救了出去,他以為自己妻子得救了。”霍深挺直的背驀地一塌,他唿出一口氣,轉過身恭恭敬敬地給小風媽媽鞠了一躬:“謝謝您,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麻煩您一會兒把這些話也說給他們兒子聽。”“當然可以。”女人答應著,又看向沈堂才,“這個人,能不能交給我。”沈堂才眼神躲閃,往牆角縮去。此時又一個人走進山洞,裏麵實在擠不下人了,所以她隻能卡在洞口,脫下身上寬大的蓑衣,是沈堂才用來蒙騙霍深的那個演員。沈堂才看到她,又燃起一絲希望,連忙向她求救,可女人卻站到了霍深身後。沈堂才咬牙切齒:“你敢背叛我!別忘了你家人還在我手裏!”女人嗤笑一聲,抬手抹掉臉上已經結塊的泥巴,露出本來的麵目:“看清楚了你個老變態,姑奶奶根本不是你的人。”沈堂才看清她掩在泥巴下的臉,和自己找來的人身形相仿但模樣沒有半分相像,他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看向霍深:“這是你安排好的?你從麽早開始就在算計我?!”“我隻是假設了一下,你那麽自信地騙我上山,到底是想靠什麽來逼我就範,想來想去隻有這個女人,你能換掉我臨水公館的侍應生,我自然也能換掉你請的演員。”沈堂才扯著嘴角,擠出一聲冷笑。原來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被騙,他精心設計的一出戲反倒幫霍深引出了小風媽媽。怪不得霍深的手銬沒有綁牢,他的槍裏也沒有子彈,迷藥的藥效隻持續了那麽短的時間,明明外麵有那麽多手下卻一個都叫不出來,怕是早就被霍深控製住了。七年前他用這招贏了他哥,現在卻徹頭徹尾地輸給一個後輩。他沉下臉,表情變得扭曲又惡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三人,突然從地上躥起半截身子,像隻被砍斷身體的劇毒蛇頭,陰狠地撲向霍深:“你這個卑鄙小人!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小風媽媽抬腳就把他踹了迴去,用腳踩著摁進泥裏,“要說卑鄙誰還能比得過你!”這場仗他們大獲全勝,唯一的變故就是被沈堂才認出他是阿勒,還打給了沈月島。霍深完全不敢想沈月島怎麽樣了,他剛才恢複意識時甚至都沒敢看手機屏幕。但擔心也沒用,山裏霧太大所有電子設備都沒了信號,當務之急是先拿到證據。夜越來越深了,黑壓壓的烏雲遮住了月亮,很快就會下雨。山穀裏空氣不流通,雨水落下來沾濕濃霧就會變成有毒的瘴氣,到時候誰都跑不了。霍深讓手下把沈堂才拖出山洞放進車裏,又點了幾個人跟自己和小風媽媽去拿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