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婷笑了笑,一副俏皮的模樣,仿佛又迴到了警校時代,“你想什麽呢?當然跟我沒關係。”


    “我是警察,不可能做知法犯法的事。”


    “如果我知道白成虎的下落,肯定第一時間將他繩之以法,怎麽可能縱容包庇?”


    “我剛才隻是想故意試探你一下,看看我在你心裏是什麽分量。”


    李東點頭,“那好,既然張小姐問心無愧,我就放開手去調查了。”


    為了不讓李東看出破綻,張婷欣然說道:“查吧,既然你覺得我丈夫的死另有隱情,我也希望能夠還他一個真相和公道。”


    “不管你想怎麽查,我都無條件配合你!”


    李東沒有多問,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對了,薑海潮明天要下葬,是吧?”


    張婷點頭,“是啊,怎麽了?”


    李東解釋,“沒什麽,今天下午要是有時間,我想過去吊唁一下。”


    “好了,張小姐,你應該還有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說完這話,李東下車。


    隨著車門關上,張婷的眼底浮現一抹前所未有的緊張。


    再然後,這份緊張又陡然變得陰沉!


    對於薑海潮的死,張婷有過不少擔心,唯獨沒有擔心過李東。


    實在是李東跟薑海潮有奪妻之恨,而且薑誌陽還毀了李東的前途。


    李東跟薑家之間,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如今薑海潮死了,對李東來說,就等於報仇雪恨。


    可為什麽李東要對薑海潮的死因揪著不放?


    自以為天衣無縫的一件事,沒想到卻被李東發現了端倪。


    現如今李東要查,她也沒辦法阻攔。


    而且張婷有預感,剛才她出麵勸阻的時候,應該已經引起了李東的懷疑。


    現在別無他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李東迴到車邊,徐兵走了過來,好奇問道:“東子,誰啊?”


    李東冷笑,“還能是誰,薑區長的兒媳。”


    徐兵愣住,看向汽車離開的方向,“張婷?你倆都聊什麽了?”


    李東反問,“沒聊什麽,張婷問我,是不是來找她的。”


    徐兵也跟著冷笑,“這女人,還真是恬不知恥!”


    “她背叛感情,做了那麽多傷害你的事,居然還指望你能來找她,這種話她是怎麽說得出口?”


    李東跟著自嘲一笑,“可能她覺得我配不上宋辭,早晚都得分手吧。”


    徐兵冷哼,“那你是怎麽迴答的?”


    李東給出解釋,“還能怎麽迴答,實話實說,我是來查薑海潮的案子。”


    徐兵眼睛瞪大,“你跟她說了?她那邊有什麽反應沒有?”


    見不遠處的保安還在注視兩人,李東解釋,“上車說。”


    等到徐兵駕車離開,李東這才說道:“兵兒,薑海潮的死,可能真的跟張婷有關!”


    徐兵好奇的問,“張婷當著你的麵,全都承認了?”


    李東苦笑,“這種掉腦袋的事,她怎麽可能當著我的麵承認?”


    “剛才我在她的麵前提起薑海潮的死,張婷的反應有些不對。”


    “以我對張婷的了解,在薑海潮這件事情上,她絕對撒了謊。”


    “也就是說,那晚她在警方那裏提供的筆錄,一定有問題。”


    “剛才她還試著勸我迴心轉意,讓我不要再追查這件案子,想要帶著薑家的財產跟我一起遠走高飛。”


    徐兵不由感慨,“你跟張婷一路走來,我們哥幾個也是親眼看見的。”


    “當初在警校,挺有誌氣的一個小姑娘。”


    “真是想不明白,如今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李東也跟著感慨,“何止你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可能這就是金錢的魅力吧。”


    “對了,物業那邊是怎麽說的?”


    徐兵解釋,“我又問了一下當晚的具體情況,根據保安的交代。”


    “那天晚上薑海潮迴家之後,在別墅裏跟張婷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當時門外有保安,還有物業的工作人員,都可以作證。”


    “後來,薑海潮帶著那個女人,離開了別墅。”


    “物業的工作人員後麵登門,也證實了張婷在家裏。”


    李東皺眉,“薑海潮離開之後,張婷在家裏?”


    徐兵點頭,“沒錯,幾名物業的女性工作人員親眼所見,而且她們一直陪著張婷待到很晚。”


    “再然後,警方就來了!”


    李東問道:“理由呢?好端端的,物業的人為什麽登門?”


    徐兵解釋,“張婷被薑海潮打了,不方便出門,給物業打了電話。”


    “讓物業幫忙送來了跌打藥,怕她出意外,物業的工作人員沒敢離開,一直陪她待到很晚。”


    “也就是說,薑海潮出事的時候,張婷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估計也是因為這點,警方才沒對她有所懷疑。”


    李東反問道:“兵兒,你不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嗎?”


    徐兵皺眉,“哪裏奇怪?”


    李東解釋,“張婷是一個極要麵子的女人,尤其是成為薑家的兒媳婦之後。”


    “自尊心作祟,跟我之間的戀情她都不願意承認,又怎麽可能承認被薑海潮家庭暴力?”


    “你不覺著,她有些太刻意了嗎?”


    徐兵點了點頭,“你不說我還沒覺著,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李東分析道:“新婚之夜,丈夫帶著情人迴家,而且還把她這個正牌妻子給打了。”


    “主動隱瞞,保住臉麵,一個人偷偷舔舐傷口,這才是張婷的性格。”


    “鬧得人盡皆知,讓所有人都知道張婷在婚後過得不幸福,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


    “那豈不是說張婷作繭自縛,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以我對張婷的了解,她萬萬不會做出這種事!”


    “就算在薑家的處境再艱難,她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恰恰相反,她還會想方設法的告訴所有人,她在薑家過得很好,她很幸福,這才是她的性格!”


    徐兵恍然道:“你這麽說我就明白了,她打電話讓物業的人登門送藥,而且還陪了整晚。”


    “不惜丟臉,也要拉著物業的人在場。”


    “這麽做的動機隻有一個,那就是為自己製造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這女人還真是好深沉的心思啊,以前我怎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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