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強笑一聲道:“蔣嵐,你喝多了!”


    蔣嵐點頭,“沒錯,我是喝多了,但我沒醉。”


    “如果不借著酒意,今天這番話,我不敢說出口。”


    李東提醒道:“蔣嵐,我現在什麽情況你清楚,我不想破壞咱們之間的友誼。”


    蔣嵐苦笑,“今天你就當我耍酒瘋了,說的酒話,明天你就忘掉。”


    “可這話要是今天不說,以後我就沒有機會再說了,也沒膽子說了。”


    “李東,求你了,讓我把話說完。”


    李東看得出來,今天怕是攔不住蔣嵐,幹脆點上一根煙。


    蔣嵐仿佛陷入迴憶,“其實剛上警校那會我就喜歡你,那時候你作為新生代表發言。”


    “我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有人能把警服穿成你這種感覺。”


    “我也被你的鏗鏘措辭吸引了,我能感覺得到,你是立誌想做一名好警察。”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開始關注你了,你都不知道,那時你在我們這些女生的眼中,就像是閃閃發光一樣。”


    “當時喜歡你的女生不止我,學校裏的很多女生都在偷偷討論你。”


    “隻不過我這個人內向,而且家庭的緣故,讓我很多時候不敢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


    “等我反應過來,確認自己喜歡你,鼓足勇氣想要找你表白的時候,你已經跟張婷走到了一起。”


    “沒有辦法,我就隻能遠遠的祝福你們,默默等候。”


    “直到參加工作之後,也有人給我介紹過男朋友,可這些人都給不了我想要的感覺。”


    “我知道,我始終沒有辦法把你忘記。”


    李東自嘲一笑,“蔣嵐,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優秀。”


    蔣嵐笑了笑,“永遠不要懷疑一個女人的感覺,如果你不優秀,能有今天的殊榮麽?”


    李東無奈,“我隻是運氣好。”


    蔣嵐堅信道:“隻有足夠優秀的人,才能在運氣來臨的時候脫穎而出!”


    “李東,不管別人怎麽看你,你就是我眼裏的英雄!”


    “跟擊斃持槍悍匪沒有任何關係,那天你將我從包廂裏帶走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忘不掉你!”


    李東解釋道:“我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不值得你這樣。”


    蔣嵐笑了笑,“別緊張,我沒想幹嘛。”


    “你能坐在我身邊嘛,仰頭跟你說話,好累。”


    李東猶豫片刻,還是在長椅的另一端坐下,隻不過拉開了一段距離。


    蔣嵐轉過頭,“當初張婷和薑海潮之間的緋聞,我有聽說。”


    “替你鳴不平,還有些竊喜。”


    “不是幸災樂禍,而是我覺得自己終於有機會了。”


    “我一直覺著張婷配不上你,背叛這段感情,也絕對是她這輩子最後悔的選擇!”


    “結果沒想到,我還是晚了半步,當時你的身邊已經有了宋師姐。”


    “原本我還覺得自己運氣不好,直到我見到宋師姐,直到我聽說你們之間的愛情故事。”


    “我才知道,我輸得不冤。”


    “輸給張婷,我不服氣,輸給宋師姐,我心服口服!”


    李東千言萬語,最後隻能匯成一句話,“蔣嵐,對不起。”


    蔣嵐不開心道:“沒有女孩子喜歡聽對不起三個字。”


    李東苦笑,除此之外他還能怎麽說?


    告訴蔣嵐真相,他和宋辭隻是假夫妻。


    讓蔣嵐等自己一年的時間?


    如果他和宋辭沒有機會,就跟蔣嵐在一起?


    李東做不到那麽自私。


    蔣嵐繼續說,“跟你說這些話,不是想讓你為難。”


    “而是我清楚,我沒有資格跟宋師姐去爭,也爭不過,”


    “今天鼓足勇氣把心裏的想法跟你說了,我這輩子也就沒有什麽遺憾了。”


    “如果今天不說,以後我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


    “李東,我想坦坦蕩蕩的跟你交朋友。”


    “如果這些想法不說出來,我心裏總有根刺,總覺得自己在你麵前是一個動機不純的女人。”


    “今天剖開自己這顆心讓你看見,我也不怕丟人,更不怕被你笑話。”


    “所以李東,你能原諒我的自私麽?”


    李東認真道:“蔣嵐,謝謝你能如此坦白,你值得比我更加優秀的男人。”


    蔣嵐盯著李東問,“李東,我想問你一句話。”


    “你別騙我,可以麽?”


    李東有所預感,還是答應下來,“你想問什麽,盡管問吧。”


    蔣嵐咬著嘴唇道:“當年在警校的時候,你知道我麽?”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如宋師姐耀眼,但如果不問出口,我不死心。”


    李東點頭道:“當然聽說過。”


    “宋師姐退學之後,我們班的張婷,還有你,都被譽為咱們警校的校花,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蔣嵐鬆了口氣,像是一個得到誇獎的孩子,“那就好,我還以為自己在你眼裏一直就是個小透明呢。”


    李東苦笑,“怎麽可能?那時候男生的圈子裏也都在議論你,說你不光人長的漂亮,還家世顯赫,說你是領導子女。”


    蔣嵐不在乎其他,“那你呢,你關注過我嗎?”


    李東想了想,點頭道:“有。”


    蔣嵐眼睛更亮,“當時一起校務工作,咱們認識之後,你應該能察覺到我喜歡你吧?”


    李東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感覺不到麽?


    肯定能。


    隻不過那時候張婷明著追求,蔣嵐暗著喜歡,他沒法表態。


    蔣嵐得到答案,試探又問,“李東,既然你知道我對你有好感,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當時為什麽選擇張婷嗎?”


    李東苦笑,“想聽實話?”


    蔣嵐點頭,“當然!”


    李東琢磨著措辭,“因為你太過優秀。”


    蔣嵐人都傻了,“這算什麽理由?”


    李東解釋道:“你氣質好,長得漂亮,而且還是領導子女,追求你的男生大把大把。”


    “我呢?一窮二白,窮學生一個,甚至不知道自己將來前途如何。”


    “我拿什麽勇氣選擇你?”


    蔣嵐錯愕的問,“所以,你選擇張婷,是因為她跟你家世接近,接觸起來沒有壓力?”


    李東想了想,“不全是,其實當時張婷對我確實挺不錯的,我對她也很有好感。”


    “再加上那時候她跟我表白了,所以……”


    蔣嵐聽懂了,那時候李東心裏也是有她的。


    隻不過當時張婷主動表白,權衡之間,才讓李東選擇了張婷。


    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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