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整夜未眠,腦海中一直浮現著王之擁對他施壓的情形,令他深切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如螻蟻般的渺小,修行之路荊棘密布、坎坷堅辛,弱者永遠沒有話語權,楊承第一次感受到了弱者壓力。變強!在楊承的腦海中紮下了深深的烙印。


    楊承起了個大早,環顧周身,解酒丹藥性已去,這才放心的喝了一碗百年老酒,一時間隻覺全身發熱,四肢八駭氣流暢通。楊承大喜,連忙在床上盤膝而坐,開始運氣,下一刻體內氣息如洪水般充斥著全身,數道白氣從四周注入他的體內,化作一道道玄氣洗滌著他的全身經脈,令他倍感神清氣爽。


    玄氣境七層!


    楊承興奮之極,隻覺全身氣流翻湧,連忙踏出屋舍,躍入水潭中,一個猛子下去,竟潛下去五十餘丈,果然邁入玄氣七層便實力見漲,潛水深度由原來的三十幾丈變成五十餘丈。


    吳根子欣慰笑道:“徒弟,這酒對你的很有幫助呀,你掌門師伯若是看到不知會做何感想。”


    楊承無比鄭重:“掌門師伯不會對我再次發難吧?”


    “不會的,你掌門師伯若看到你突破了玄氣死七層定會深感欣慰的,你十五歲就有如此成就,比他家那個丫頭還要強出幾分,他向來愛才,好馬配好鞍,這酒你喝了沒浪費,嗬嗬。”


    楊承沉默不語。


    吳根子隨即掏出一書籍遞給楊承:“徒弟,想要作為一名真正的修士,符篆術也要多練習,符篆術是玄月宗修士必修之術。你也看到你掌門師伯能馭符飛行,他的符篆術已達到上玄境的層次,在我玄月宗造詣很高了,就是他家那丫頭的符篆術也已初入玉玄境了。符篆術以法力和難度分為凡境、玉玄境、上玄境、太玄境和靈玄境。天下道符各類繁多,基本涉及了修道的方方麵麵,可以治病驅邪、降妖鎮魔、驅鬼召靈、開山倒海。更有甚者可以人符合一,產生靈智,是符篆術中最高的境界,此為靈玄境。《洞玄靈寶真符》記錄了玉玄境、上玄境、太玄境三大境界的修煉要決,符文以天地之文和生靈之文,其奧義之深非常人所能理解的,枯燥難懂,符文的書寫的許多的講究和難點,為師修道一生也隻是摸到些皮毛而已。”


    “咦?師父,你怎麽還有秘笈?那些秘笈不都被我吃掉了嗎?”楊承狡黠一笑。


    吳根子老眼一翻,想起楊承的吃相就有些後怕,好不容易收藏了一些丹書全被楊承給吃了,好在丹書中的內容都被楊承消化掉了,如今楊承的煉丹術又提高了一個層次,並且這些內容對楊承以後也大有幫助,這讓吳根子多少有些慰藉,也用不著天天去教楊承煉丹術了,隻要楊承運用書中的知識多加練習,自然還會有所進步的。


    “想吃光為師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嘿嘿,論偷,比起為師你嫩多了。”吳根子輕輕一笑。


    楊承頓時大悟,邋遢老頭乃是慣盜,他的東西豈能是那麽容易偷到的,當賊的人反被人偷了,那不成笑話了?


    楊承接過《洞玄靈寶真符》隨意翻動,皺眉道:“寫得什麽呀,鬼畫符一般看不懂。”


    “你若能一看就懂,那就是怪物了,符篆術之文乃宇宙天地萬物法象衍生而成,追求法道自然,象由心生,就看你的天賦如何了,這可是比煉丹要難多了。”


    “看著頭疼,我看當擦屁股紙還不多。”楊承看著頭大。


    吳根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爛泥扶不上牆!你若想變強,符篆術乃三大道法秘術之首,是我玄月宗弟子的必修功課。”


    “不學!”楊承心中想著如何變強,如何學習功法,怎能耐得住性子去學那索然無味的符篆術。


    “找打!”吳根子氣極,正要脫下一隻臭鞋扔過去。


    旁邊的狌狌怪叫一聲,利索地拉著楊承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吳根子罵罵咧咧地搖頭唉歎,卻又從懷中摸出一支不知從哪偷來的老參啃蘿卜似的狠狠咬了幾口,若是楊承看到定又會罵這邋遢老頭無恥。


    夜深人靜,大虻峰一片寧靜。此時,崇星殿後麵一幢閣樓下出現兩個身影,其中一個身影搭著樓梯正悄悄地往閣樓的窗戶爬去,另一個身影在下麵四處望風,不時地還“吱吱”怪笑亂蹦。


    之前那身影爬到窗口,探頭朝裏麵看去,怯生生地輕喚道:“師姐,我來看你來了。”


    樓閣中的王詩敏抬頭往窗外看去,不正是那滿腹壞水、假意鑽滑的楊承又是誰來?王詩敏看到窗外那可惡的嘴臉氣不一處來,立馬杏眼冷對:“好你個楊承,還敢來!是來看我笑話的麽?因為你,我被爹爹罰了三個月的禁閉,看我不打死你!”


    一個茶杯飛來砸向楊承的前額,楊承被砸著正著,兩眼一黑,頓覺眼冒金星,額頭前傳來的疼痛感幾乎令暈厥,重重跌落在地上,沉悶的肉體跌落聲聽著就讓人膽顫。


    楊承忍著疼痛,暗自大罵:“該死的小蹄子,出手也太狠了吧,就你這潑辣德性,誰娶你誰倒黴!”


    一旁的狌狌笑得四腳八叉,捧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王詩敏倒是解氣了不少,也懶得去理會楊承的死活,正要吹燈睡覺,卻又看見楊承額頭上頂著個大包重新爬到窗口前露出一臉的傻笑。


    王詩敏瞬間被逗笑了:“你還敢上來,信不信我一飛劍取你項上人頭?”


    “你我師出同門,相信師姐定不會對我痛下殺手的。再說,我一聽說師姐被關了禁閉,便來看師姐,絕對是誠心誠意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師姐消消氣唄。”楊承賠笑道。


    “深更半夜的,你爬一個女孩子的窗戶,就不怕別人把你當登徒子打殘你?”王詩敏氣笑道。


    “呃……我隻是誠心誠意的來看師姐,沒別的意思。”楊承感覺有些冒汗。


    “既然是誠心誠意的來看我,怎麽就沒看見你給道個謙?”王詩敏嗔怪道。


    “好吧,我道謙,對不起,師姐,讓你受苦了。”


    “哼!你以為一個對不起就夠了嗎?”


    “呃……師姐呀,你不是說隻道個謙嗎?”楊承暗歎一聲,女人心海底針呐。


    楊承連聲幹咳,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再糾纏下去還不如受她一飛劍。楊承捧出一束野花晃了晃:“師姐,喜歡不?這可是花了我一上午的功夫。”


    “呀!好漂亮的野花。”王詩敏一把接過野菊,高興地聞了聞,無比陶醉。


    楊承汗顏,其實這都是狌狌搗鼓的,沒想到一隻畜牲比他還懂得去討喜女人。


    王詩敏一下子竟嫵媚了許多:“以後必須每天送捧花過來,不然就不原諒你。還有,我爹爹對這閣樓施下符咒,令我不得越雷池一步,煩得很!我要你好好練習符篆術,一定要超過我爹爹,以後破解了符咒,氣死他,哼!”


    “呃……師姐,你不是在說夢話吧?要我超越掌門那得到何年何月呀,就因為你被關了禁閉,就要去練習什麽狗屁符篆術,而且僅僅是為了日後你被關禁閉破解符咒之用,這……這理由是不是太牽強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練了?”王詩敏頓時晴轉多雲。


    “師姐,你聽我解釋。”


    “不聽,不聽,我不聽。”


    ……


    “你到底練還是不練?”


    “呃……師姐,我……”


    “不聽,不聽,我不聽。


    好吧,那我就把《洞玄靈寶真符》吃掉,楊承很難為情地暗自說道。


    ……


    吳根子這些天總以為自己是不是哪裏出現了錯覺,因為他看到楊承不知道抽什麽瘋,每天對著地上不停地練習符篆術,而且還是聚精會神、一絲不苟。與其為伍的狌狌也是也難得的安靜,對著楊承盤膝而坐認真專注地觀看。楊承一會咬著枝條若有所思,一會指揮著狌狌弄些符紙來,二者配合的似乎很是默契。


    這對活寶的行徑著實令吳根子頗為費解,前些日子楊承還死活不肯學符篆術,這些天卻練習得如此勤奮,很不合常理,是有什麽事發生在楊承身上?怎麽看著也不像啊。


    吳根子出於好奇,打著哈哈:“徒弟,怎麽突然又想起要練符篆術了呢?嗬嗬,開竅了哈。”


    楊承和狌狌卻沒搭理這邋遢老頭,同時對邋遢老頭手一揮,意思要他哪安靜哪待著去。吳根子老眼直翻,討了個沒趣,倒也識相地走開,懶得再看這對活寶耍鬧。


    楊承每天除了練習符篆術和潛水練功,就是夜深人靜之時去爬王詩敏被關禁閉的閣樓窗戶,每次都會有一束鮮花獻上,讓在禁閉中倍感無聊乏味的王詩敏增添了不少生活的色彩。


    許是勤奮刻苦、鑽研好學的原故,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裏,楊承不僅突破了玄氣死八層,潛水深度能達到近百丈。而且在練習符篆術方麵也有不小的進展,楊承已經初步的領略到了符篆術的奧義,並開始著手繪製五雷符,五雷符主要以召喚雷電為引作為一種攻擊性的符咒。


    初始,楊承繪製的五雷符可以說談不上有什麽威力,滲入符文中的法力也是非常稀薄,幾次釋放出來的效果如同放屁,聽得令一直在其身旁的狌狌笑得倒地打滾。


    楊承破口大罵:“潑物,你敢再笑,小心我拿你五雷符的試驗品,讓你嚐嚐被雷劈的滋味。”


    狌狌禁若寒蟬,嚇得汗毛直立,不敢再取笑楊承了。


    打量著楊承繪製的五雷符,狌狌略作思索,突然邀功似的對楊承興奮地比劃著。


    與狌狌相處久了,自然知道它表達的意思是什麽,楊承也是興奮不已:“狌哥,祝年峰真的有含雷草嗎?若是真有的話那太好了,含雷草具有雷性物質,用其漿泥製成符紙,五雷符的法力必然大增!哈哈哈,狌哥,我怎麽覺得你一下了突然可愛了許多呢?”


    狌狌對著楊承撇嘴鄙夷,它平日裏沒事就喜歡往大虻山各大山頭轉悠,對各大山頭的情況稔熟得很,知道祝年峰有少量含雷草也是情理之中,怎麽就被楊承說成可愛了?平時就不可愛嗎?


    楊承打了個哈哈:“狌哥,你平時也可愛好不?哈哈哈,明天咱們就去祝年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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