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河防線的崩潰,使得布防在這邊的獨立步兵第六旅成為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而一些來不及逃跑的士兵,迅速投降了。


    一時間,整個獨立步兵第六旅四千餘人,除了一千餘人戰死在了阿什河防線那邊,剩下一千多人順利逃迴了四家子一帶,剩下的接近兩千人都已經在孫秀岩所部第三師的進攻之中投降了。


    而位於四家子一帶,等待著自己所部消息的獨立步兵第六旅旅長劉萬奎,對於這些事情卻渾然不知。


    四家子臨時指揮所內,獨立步兵第六旅旅長劉萬奎望著麵前的地圖,伸手在上麵點著,開口說道:“蔡旅長,到時候我們第六旅就在四家子和橋頭屯這一帶布防,你們騎兵旅就在這一帶防守,到時候咱們兩廂夾擊,務必要讓對麵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嚐一嚐咱們的厲害。”


    看著麵前的地圖,騎兵第三旅旅長蔡鴻猷點了點頭,隨即開口說道:“劉旅長,就按你說的意思辦吧。”


    劉萬奎麵帶微笑地點了點頭,開口繼續說道:“那咱們就等著好消息吧,等到這一仗打完了,咱們在哈爾濱要好好喝一杯,我請客……”


    “旅長,不好了!不好了……”


    劉萬奎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名身上滿是鮮血的士兵從外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望著麵前的劉萬奎,氣喘籲籲地開口說道。


    “怎麽迴事?”劉萬奎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盯著麵前這位打斷自己話語的士兵,開口喝道。


    那名士兵吞咽下一口口水,隨即開口說道:“旅長,阿什河防線被破,第六旅弟兄們傷亡慘重啊!”


    “阿什河防線,不是被敵軍攻破的,是我下令撤防的,急什麽急啊?”劉萬奎冷笑一聲,這是當初自己的騎兵第三旅旅長蔡鴻猷定下的策略,看這名士兵這麽大驚小怪的。


    “不是這樣的!”那名士兵依舊有些不依不饒地開口說道,“旅長,阿什河……阿什河那邊……敵軍已經打上來了!我們第六旅的弟兄死傷了兩三千人啊!”


    劉萬奎這才聽出來其中的一些不同,一時間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他盯著麵前的那名士兵,開口問道:“你慢一點說,究竟怎麽迴事?”


    那名士兵點了點頭,開口把阿什河那邊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


    麵前的劉萬奎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片,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先前好好的計策,到現在竟然成了這個樣子,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就連旁邊的騎兵第三旅旅長蔡鴻猷也不敢相信,阿什河防線在僅僅不到一個小時時間內,竟然直接被對麵那些東北地方守備軍士兵給攻破了,要知道雖然阿什河不是天險,不過依靠地形上麵的優勢,想要阻擋敵軍一段時間,應該也是可以的。他也沒有想到,阿什河防線竟然這麽快就被攻破了。


    一時間,指揮所內兩個人愣愣地坐在那裏,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剩下的士兵呢?”


    許久,獨立步兵第六旅旅長劉紈絝才反應過來,抬起頭,望著麵前的那名士兵,開口問道。


    “旅長,有一部分到了四家子這邊了。其他的,暫時沒有消息啊。”那名士兵開口說道。


    “去,清點一下現在到達四家子一帶的,有多少弟兄,快!”劉萬奎心中有些著急,開口說道。


    那名士兵點了點頭,立刻轉身離去了。


    而就在那名士兵剛剛離去,外麵一名衣衫齊整的士兵快步走了進來,看著麵前的兩位旅長,開口說道:“蔡旅長,五裏外發現敵軍士兵動向,估計十分鍾之內就能夠到達這邊了!”


    騎兵第三旅旅長蔡鴻猷抬起頭,滿臉驚詫地望著麵前的那名士兵,一臉不可思議。到了現在,他也意識到眼前的局勢是如何的危險。


    一時間,蔡鴻猷隻感覺到後背一陣冰涼,他轉過頭看著身邊的劉萬奎,開口說道:“咱們現在隻有五六千人了,要想阻擋敵軍行軍步伐,恐怕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老劉,咱們還是要盡快想辦法啊!”


    劉萬奎也知道眼前局勢比較危急,畢竟四家子這一帶地是比較平坦,而且自己所部的獨立步兵第六旅大半數已經沒有了,要是還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恐怕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馬占山可是給他們下了死命令啊!若是就這樣輕易放棄這邊,恐怕到時候也免不了被馬占山責罰啊!


    想到這裏,劉萬奎心中還是有些焦急。


    蔡鴻猷猶豫片刻,隨即望著麵前的劉萬奎,開口說道:“老劉啊,咱們撤吧!撤到馬家溝河西邊,進入哈爾濱市區,咱們依托市區內的建築,再和麵前的那些敵軍拚鬥,你看如何?”


    聽著蔡鴻猷的話,劉萬奎心中冷笑一聲。先前的震驚已經過去了,現在自己甚是清醒。對於麵前蔡鴻猷的主意,劉萬奎一下子就看出來了。他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分明就是想要撤離這邊,而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而已。


    畢竟他蔡鴻猷所部,可全部都是騎兵。騎兵進入了市區之中,還有什麽發揮的餘地?那部全部變成了步兵!


    而且對麵那些敵軍平地上的作戰水平,可是連日本鬼子都打敗了!


    難道現在進入了哈爾濱市區之內,就可以戰勝那些東北地方守備軍了?


    劉萬奎冷笑一聲,不過卻並沒有說出口。因為他心中也知道,如果要想活命的話,就隻有撤軍,進入哈爾濱城了!


    想到這裏,劉萬奎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就按蔡旅長的意思辦。”


    說著,兩位旅長便在臨時指揮所內收拾東西,帶著金銀細軟和衛兵,連忙朝著四家子附近的那座橋趕去。


    過了橋,再往西行走不到六裏路,便是哈爾濱城了。隻要進入了哈爾濱城,一切便都安全了。


    想到這裏,劉萬奎也顧不得別的什麽,連忙朝著外麵跑去。


    剛剛跑到外麵,隱隱約約便聽見遠處零零星星的槍聲,劉萬奎嚇得渾身一顫,連忙撒開退就跑去。


    等到先前稟報阿什河防線那邊情況的那位士兵,重新進入了臨時指揮所內的時候,裏麵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那名士兵一愣,無奈地癱坐在地麵上,想著先前剛剛盤點出來的數目,他心中就有些震驚。他沒有想到獨立步兵第六旅四千餘人,在剛剛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竟然減員三千餘人,重新迴到四家子這一帶的獨立步兵第六旅士兵,還不到一千人!


    難道先前聽到的關於東北地方守備軍的傳言都是真的嗎?那些人的實力,真的要比日本人高出一截子嗎?


    一時間,那名士兵怔怔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就在這時,另外一名士兵快步跑了進來,看著麵前的這位士兵,開口說道:“黃哥,騎兵第三旅那些人已經跑了,而且還不讓我們普通士兵走,非要等到他們全部過河,才讓我們撤離。你說這是什麽道理啊?他們騎兵第三旅打仗,一個人也不去。等到逃跑的時候,跑的最快了!而且,咱們獨立步兵第六旅那些軍官們全都走了,現在隻剩下你一個人的官職最高了。”


    黃哥,也就是先前給獨立步兵第六旅旅長劉萬奎匯報阿什河防線情況的那名士兵,他名叫黃永京,是獨立步兵第六旅一團三營副營長,而現在他在這邊竟然成了軍銜最高的人了。


    黃永京轉過頭來,看著麵前的那位發小黃玉炳,開口說道:“唉,咱們還能怎麽辦啊?人家騎兵第三旅人多勢眾,咱們又拚不過人家,還是算了吧。”


    黃永京歎了口氣,眼睛順著窗戶,望著外麵霧蒙蒙而又滿布硝煙的天空,神情有些黯淡。曾幾何時,他想著要從軍殺敵,保家衛國!卻沒有像高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要知道麵前那些人,可都是東北的同胞啊!而且,還都是一槍一刀在日本鬼子身上打過仗的人!


    想到這裏,黃永京的神情都有些黯淡。


    身邊的發小黃玉炳看著黃永京黯淡的神情,隨即想起外麵的傳言,隨即撓了撓頭,望著麵前黃永京的臉龐,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黃哥,我聽說投降可以免死,咱們要不要……”


    “嗯?”


    黃永京臉色微變,抬起頭望著麵前的黃玉炳,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先前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念頭,不過一時間卻也不好拿主意。現在聽著自己的發小,都已經這麽說了。黃永京心中有些猶豫,他遲疑了片刻時間,隨即開口說道:“等到東北地方守備軍士兵來了,咱們就投降吧。咱們去外麵聯絡咱們的老部下,看看他們願不願意投降。”


    說著,兩人去了外麵。


    外麵那些從阿什河防線那邊潰散下來的獨立步兵第六旅士兵,聽著黃永京的想法,再想想先前騎兵第三旅對待他們的做法,頓時也下定決心投降。


    等到孫秀岩所部第三師到達這邊的時候,黃永京帶領這邊剩餘的八百餘名士兵投降了,而孫秀岩也隻是讓他們放下武器,並沒有殺戮他們。


    馬家溝河沿岸四家子,不戰而降。


    至此,僅一個小時時間,從阿什河到馬家溝河沿岸一帶,已經全部被第三師所占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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