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合並吧。”


    鄧鐵梅聞言一怔,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蘇安,一臉驚愕,臉上帶著一絲不爽,開口說道:“我們不是有一個月的約定了嗎?再說了,這一個月,我部會聽從你的指揮,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一個月後不能夠讓我滿意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聽著鄧鐵梅略微有些強硬的話,蘇安微皺眉頭,隨即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知道。不過希望接下來的行動,你們能夠通力配合。”


    鄧鐵梅雖然心中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怎麽做。”


    “今天晚上開始收拾東西,離開這個地方。”蘇安看著麵前的鄧鐵梅開口說道。


    聽著蘇安的話,鄧鐵梅一愣,“離開這裏?去哪裏?”


    “寬甸。”蘇安開口解釋說道,“日軍第八師團進駐鳳城縣,再加上從沈陽那邊趕過來的關東軍不對,還有從朝鮮那邊源源不斷趕過來的軍隊,勢必在未來一段時間之內對這一帶山區進行大掃蕩。如果我們依舊停留在這一帶的話,勢必會暴露自己,到時候恐怕損失慘重。還不如盡快離開這個地方,與敵人周旋。”


    “寬甸是山區,各種條件都不是很有利,這個地方還比不上周圍的岫岩,莊河。”鄧鐵梅有些疑惑地看著麵前的蘇安,開口說道,“我可是記得你們來這邊的一個目的,可是要打開出海口。那莊河,豈不是一個更好地選擇?為什麽會舍棄這邊而去寬甸呢?”


    “莊河、岫岩,確實很好。不過我們而不是真的就準備被舍棄了這邊。”蘇安攤開地圖,伸手指著鳳城縣的位置,開口說道:“鳳城距離安東很近,而安東也是日軍重點守衛的地方之一。如果我們直接去莊河這一帶的話,日軍從鳳城、安東,還有南邊的旅大一帶夾擊的話,那我們就被包圍在這一帶了,到時候就會處於被動狀態,這樣的話,對於我們會很不利的。”


    “而我們去寬甸,為的就是化被動為主動,不能夠讓日軍趕著我們走,我們要牽著日軍士兵的鼻子走。”蘇安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不光是鄧鐵梅,就連身邊的唐聚五、魏和尚等人都聽得雲裏霧裏的,不知道蘇安此話是什麽意思。


    不過旁邊的張明賢眼睛一亮,看著蘇安開口說道:“蘇司令,你的意思是聲東擊西?”


    蘇安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張明賢,隨即點了點頭,說道:“聲東擊西,這隻是一方麵。最主要的是,我們要牽著日本人的鼻子走。打下寬甸,就和桓仁那一帶連成一片了,日軍肯定會以為我們會再一次迴道桓仁那邊,到時候日軍師團就會東進。”


    “在日軍士兵東進之後,我們折而向西,就會擺脫被動的狀態,讓日本鬼子摸不著頭腦,這樣對於我們會很有利的。”蘇安笑著說道。


    “那我們打下寬甸之後,下一步去哪裏?”鄧鐵梅開口問道。


    “這一個,等到打下寬甸,再說吧。畢竟到時候還要看日軍師團的進展,以及意圖了。”蘇安看著麵前的地圖,開口說道,“好了,鄧司令,今晚就好好收拾,明天一大早我們就離開這裏。”


    “可以。”鄧鐵梅點了點頭,臨走前,還是轉過頭來,看著麵前的蘇安,叮囑說道:“蘇司令,記得隻有一個月時間。”


    “你就放心吧,一個月我絕對瑞那夠你看到不一樣的遼南。”蘇安點了點頭,迴道。


    看著鄧鐵梅所部離開營帳之後,身邊的張明賢憂心忡忡地說道:“蘇司令,估計過幾天,整個遼南一帶,至少會有兩個師團的兵力,我們真的能夠在這一帶打開局麵嗎?”


    “不是能不能夠,是一定要在這邊打開局麵。”蘇安眉宇之間忽現一絲堅毅,開口說道,“未來的日子子會很艱巨的,不過如果我們能夠贏得鄧鐵梅支持的話,在遼南一帶的其他義軍,恐怕就會好收服一些。遼南人口比較眾多,也就意味著我們的兵源比較多,所以這裏的局麵一定要打開。”


    張明賢也知道這件事情壓力比較大,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麽。


    “何佑華所部士兵聯係上了沒?”蘇安看著營帳外有些昏黃的天色,心中不由有些擔憂,何佑華所部在通遼堡、連山關一帶,炸毀鐵路橋的任務也不知道完成的怎麽樣了。要知道,日本關東軍南下的話,萬一和何佑華所部碰上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蘇司令,不用擔心。”張明賢伸手指著那一帶的地圖,開口說道,“這一帶多山,而何佑華所部士兵都是特務團出身,山區之中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何況,他們要是想要撤,有誰能夠攔得住他們呢?”


    “怕的就是會下雪啊,你看這天氣。”蘇安眉頭緊皺,看著營帳外有些昏黃的天氣,開口說道,“冬天還是很不好的啊。”


    張明賢也迴過頭,看著營帳外的天氣,沒有多說什麽。


    ……


    鳳城縣,火車站,第八師團臨時指揮部。


    “你說什麽?”


    第八師團師團長西義一中將一隻拳頭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水杯都因為用力而倒在了地麵上,發出“嘭”的一聲響。


    不過,整個屋內所有人都緊緊低著頭,一聲不吭,寂靜異常。


    “兩三萬人的隊伍,那麽明目張膽地從鳳城縣撤退,你們連一點蹤跡都沒有發現嗎?還有航空隊,都是幹什麽吃的,連支那人的蹤跡都找不到,還要你們有什麽用處?一群飯桶!飯桶!”


    西義一中將指著麵前屋內的數人,歇斯底裏地怒吼著。


    “三宅忠強中佐閣下,你一個騎兵的聯隊長,連這些沒有騎兵的支那人都追不上嗎?”西義一中將看著麵前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開口看著麵前一人,厲聲喝道。


    身為騎兵第八聯隊聯隊長的三宅忠強中佐,一臉鬱悶,他低著頭,開口說道:“師團長閣下支那人大大的狡猾!進入東部山區之後,本來還能夠還發現支那人的蹤跡,不過他們在整個山區繞行很長時間,最後……最後跟丟了。”


    “飯桶!飯桶!”


    西義一中將徑直走到三宅忠強中佐身前,伸出手在三宅忠強中佐的臉上“啪啪啪”扇了幾巴掌,依然不解心中之氣。


    日軍隊伍之中,上下級觀念很強烈。像這種上級將領提法懲罰下級軍官的事情,很是常見,而那些被打的軍官也沒有絲毫怨言。


    “哈伊!”三宅忠強中佐忍著臉上的疼痛,低下頭開口答道,不敢出現絲毫的反駁不滿。


    “給我好好的查!我就不相信,兩三萬人的支那軍就這麽平白無故地從眼前消失,要你們還有什麽用處!你,三天之內要是查不到支那人的去向的話,就自殺謝罪吧!”


    西義一中將異常氣憤,重重地揮了揮手,隨即轉身離開了這裏,留下了一屋子麵麵相覷的日軍將領。


    看到西義一中將離開這裏之後,三宅忠強中佐才伸手輕輕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隨即深吸一口氣離開了這裏。


    屋內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不過依舊大氣不敢多出,快步離開了這裏。


    身為第八師團參謀長的小林角太郎大佐輕輕搖了搖頭,隨即看了一眼西義一中將的背影,邁步跟了過去。


    來到西義一中將的屋內之後,小林角太郎大佐開口說道:“師團長閣下,屬下有個想法。”


    西義一中將依然有些氣憤,看著門口的小林角太郎大佐,臉色依然不好看,開口說道:“說吧。”


    “師團長閣下,既然遼東一帶的支那叛軍主力在這邊,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聯絡關東軍總司令部,再派出兩個師團,還有航空隊,直接在這一帶設防,步步進逼,把這一股支那叛軍徹底消滅在這一帶,這樣也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遼東、遼南這一帶的支那叛軍問題了。”


    “這些支那人,就是當時滅我第混成四旅團的人,這種恥辱如果借由外力的話,我第八師團還怎麽在大日本帝國陸軍之中抬起頭來?”西義一中將惡狠狠地說道。


    “師團長閣下,這些支那人可是幾乎快全殲了第四混成旅團的人,而且這一次又在我部眼皮子低下逃跑了,恐怕單單憑借我部的力量,不能夠徹底解決他們的。與其這樣,還不如為了大日本帝國在滿洲的整體利益,快速解決掉他們,也能夠在接下來熱河攻勢之中,發揮我們的實力,到時候也能夠一雪前恥。”小林角太郎大佐開口說道,“畢竟和大日本帝國大本營的戰略相比,還是……還是不太重要的。”


    “嗯?”西義一中將臉色微變,盯著麵前的小林角太郎大佐,冷冷說道,“你是師團長,還是我是師團長?”


    “您是。”小林角太郎大佐耷拉著腦袋,開口說道。


    “既然我是師團長,就聽我的命令,不要多說了!”西義一中將麵色陰沉,冷冷喝道。


    “哈伊!”小林角太郎大佐無奈地點頭應道。、他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參謀長,而且曆來參謀長在師團之中地位就不是很高。畢竟師團長的軍銜是中將,而自己的軍銜隻不過是大佐,連旅團長都趕不上,僅僅相當於一個步兵聯隊聯隊長的軍銜而已。、想到這裏,小林角太郎大佐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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