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你呢。”


    “我也挺好。”蘇荔把手中的禮盒遞到沈戾麵前,“生日快樂。”


    沈戾接過,“謝謝,有心了。”


    蘇荔視線落在他身旁的人身上,很早之前她就見過這個人的照片,跟唐祁年去沈戾家的時候見過。


    注意到蘇荔視線,沈戾跟蘇荔介紹,“這是紀舟野。”


    “這位是蘇荔。”


    紀舟野微微頷首,語氣禮貌又疏離,“你好。”


    “你好。”她是迴江城之後,在財經新聞上看到紀舟野,才知道沈戾的初戀身份不一般。


    唐祁年被蘇荔完全忽視,難受又不能說什麽,畢竟提分手的是他,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非得分一次手,才知道自己喜歡誰。


    蘇荔是很乖,脾氣也很溫順,可也有自己的脾氣。


    這段時間唐祁年對她頻頻示好,她都愛搭不理。


    唐祁年把菜單給今天的壽星,沈戾點了菜。


    因為是包場,餐廳裏麵的位置隨便坐,沈戾挑了一張六人位的圓桌。


    他和紀舟野挨著坐,蘇荔與唐祁年拉開距離,唐祁年無奈又拿她沒一點辦法。


    蘇荔除了不理唐祁年外,一切正常,隻看表麵的話,好像分手對她來說沒什麽影響。


    沈戾垂眼玩手機。


    打開便簽,在便簽上打了幾個字。


    【你覺得他們倆會不會複合?】


    “會。”紀舟野語氣篤定。


    蛋糕上的蠟燭點燃,唐祁年把燈關掉,到了許願環節。


    沈戾閉上眼睛,過了十幾秒後睜開眼吹滅蠟燭,在這期間,紀舟野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蠟燭的光照在他輪廓上,柔和又細膩,讓人移不開眼。


    切完蛋糕,紀舟野靠近,輕聲問:“你許了什麽願?”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你說出來,我才能幫你實現。”


    沈戾舀了一勺蛋糕,放進嘴裏,嘴角沾上了奶油,“這個願望我想自己去實現,等願望實現,我會告訴你我許的什麽願望。”


    看著他嘴角的奶油,紀舟野喉結滾動。


    沈戾沒注意到紀舟野晦暗不明的目光,抽出一張餐巾紙擦掉嘴角的奶油,丟進垃圾桶,“紀哥哥,我二十三歲了。”


    “沈戾,二十三歲生日快樂。”


    “嗯。”


    晚餐快結束時,唐祁年收迴一直在蘇荔身上的目光,拿出一個禮盒放在沈戾麵前,“又老了一歲,生日快樂兄弟,這是給你的禮物。”


    “謝了。”


    唐祁年:“跟哥客氣什麽。”


    唐祁年送沈戾的是一款限量版遊戲機,有錢也難買到。


    唐祁年為送蘇荔迴家,一晚上滴酒未沾,從餐廳出來後,跟沈戾打聲招唿,追著蘇荔走了。


    紀舟野開車帶沈戾去了jh大廈頂樓,jh是江城最高的建築,江城夜景一覽無餘。


    沈戾站在圍欄處吹風,高處風大,風聲在耳邊唿嘯。


    第一次站在這種高度看江城夜景。


    第37章 你昨晚真的很過分


    看夜景正看的出神,脖子上一涼,他看向身後的紀舟野。


    紀舟野:“別動。”


    聽話的站那不動,後頸除了金屬的涼,還有指尖的溫熱。


    他垂眼看去,是一條戒指項鏈,看到項鏈中間的那枚戒指,久遠的記憶鑽進腦海,心被刺痛。


    這枚戒指是在談戀愛時,紀舟野親自設計親手打造的。


    他戴了沒多久,兩個人就走到了分手。


    分手時,他把戒指還給紀舟野。


    紀舟野不要,最後他把戒指扔進了灌木叢,他後來又迴去找了,沒有找到,原來是被他撿走了。


    那天,紀舟野比他先一步,他找戒指時,紀舟野就在暗處,目睹了全程。


    紀舟野給他戴好項鏈,問:“這個生日禮物你喜歡嗎?”


    “喜歡。”


    他真的喜歡這個生日禮物。


    戒指被他丟了找不到後,他做夢都在找,夢裏都是失落的。


    “沈戾,生日快樂。”


    “這個生日,我很快樂。”


    過了一會兒,紀舟野說:“時間不早了,迴去吧。”


    沈戾看了眼時間,“今天開心,再吹會兒風。”


    還有半個小時就過十二點了,他想再等等,等一個生日祝福,等一個結果。


    明天剛好是休息日,紀舟野就隨他去了。


    零點倒計時,最後三十秒沈戾暗數著時間過的,時間跳到零點,他按滅手機,為今天的壽星送上祝福,“紀舟野,二十四歲生日快樂。”


    “你要平安,也要快樂。”


    沈戾那雙黑眸皆是柔情,沒有平時的不正經,像是一個乖乖小孩站在他身邊。


    眸子裏映照著這個城市的萬家燈火,像是有萬千星辰在閃爍。


    可最亮的不是星辰,而是他眼睛裏的人。


    是他喜歡了很久,即使分手四年也無法忘掉的人。


    紀舟野輕笑一聲,深情寵溺,“你賴在這不走,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還有。”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遞到紀舟野跟前,“這是你給我的十億和利息。”


    他抬眸,眼神認真,“紀舟野,我們之間的交易結束吧,好嗎?”


    紀舟野看他一會兒,接過那張卡,“好,交易結束。”


    一開始那十億就是給他的,紀舟野並不想收他的錢,隻是這錢不收,這場交易就一直存在,他們之間也無法平等。


    沈戾唿出一口氣,“紀舟野,你還喜不喜歡我?不用太多,隻要有那麽一點點就好,我不想靠我猜測,想聽你親口說。”


    隻要還有一點點喜歡,他就有重新開始的勇氣。


    “喜歡。”紀舟野眼神溫柔。


    一直都喜歡,這些年沒變過。


    得到了答案,沈戾也鬆了口氣,“當年分手,是我混蛋,如果破鏡不能重圓,那我想跟你重新開始。”


    “紀舟野,我真的很想,特別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追你。”


    紀舟野擁他入懷,聲音很沉,“不用追,我們在一起。”


    沈戾沒忍住笑了聲,眼睛裏有什麽東西在閃爍,“紀舟野,你怎麽這麽好追,混蛋事都是我做的,你不恨我嗎?”


    “恨過之後還是喜歡,沒辦法,敗給你了。”


    當喜歡大於恨時,恨就不值一提了。


    沈戾:“你的生日願望是什麽?我盡量幫你實現。”


    “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紀舟野垂眼輕吻他,沈戾眼睫顫了顫,他昨天許的願望在這一刻也實現了。


    “我的願望也實現了。”沈戾說,“昨天你問我許了什麽願,我許的願望是和你在一起。”


    迴到莊園時,已經淩晨一點,沈戾洗個澡從浴室出來,小心思藏不住了。


    紀舟野用的客臥浴室,他動作自然的擦著頭發推門進來。


    浴袍鬆鬆垮垮的裹在身上,鎖骨裸露在外麵,喉結突出,下顎線流暢。


    沈戾沒忍住多看幾眼,妥妥的禁欲係大佬,“紀哥哥,你還要繼續守身如玉嗎?”


    紀舟野挑眉,“你想要?”


    “不行嗎?”沈戾說這話像是個老司機,可隻有他自己知道臉有多燙。


    紀舟野眼底透著玩味的笑意,“想要就直說,又不是不給你。”


    房間內曖昧氣息漸濃。


    燈關了,隻剩一盞落地燈。


    沈戾跪趴在床上,他半眯著眼,眼睫有些濕潤,眼角掛著滴淚。


    紀舟野扣住他腰,嗓音低磁暗啞,“明天我陪你去看心理醫生好嗎?”


    “不想……去。”他微喘著氣,說話斷斷續續帶著顫音。


    “不去?”


    這一下,他差點癱在床上,雙腿發軟,“我錯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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