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之中,武鬥館的通道之中湧入了一群又一群的人來,這些人有剛剛下班的工人,有剛剛還在咖啡館喝咖啡的白領,有剛剛開著出租滿街跑,拉了無數趟從南山市不同地方駛向同一目標的乘客,有某些人的父母,有某些人的同學,最多的還是各種各樣的學生來,這裏麵有男、有女,有的對武鬥一無所知,有的卻是專門的武鬥發燒友來。有認為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卻被朋友拉來的,也有吝嗇無比不想浪費這樣一張免費的門票來,有富家子弟,有工人階級。


    這一場在南山市政府大力宣傳之下,借著南山學院的名號,以此將這個武鬥抄的是熱熱鬧鬧的,無可否認的是產生了著實不錯的效果來,這就像是一場別開生麵的大眾盛宴來,盛宴的客人是所有的南山市民,無論是處於哪一個階級的人,隨便努力點,總能弄到這樣一場並不算的上是很值錢、但絕對熱鬧的門票來。畢竟這隻是一個小小的開胃菜來,顯然某些負責運營的人心裏很清楚這樣一場武鬥以及外加基本免費的比賽的效果來,尤其是在之前還狠狠的在南山市的電視台上吹了一波,沒有什麽太大飯後娛樂的南山市民絲毫不會介意這樣一場武鬥。尤其對戰的某一方還是南山市的一個傳奇學院——南山學院,這樣的想法就不得不得到實行了。


    不得不說,搞這個宣傳策劃的人絕不是一個蠢材來,能利用上的點他基本上都應用上了,特別的還有一點,這一場武鬥隻是第一場而已,但卻又是足夠的吸引眼球,隻要比賽有預計想象的那樣精彩的話,在之後的比薩當中就順理成章的可以一步又一步的將票的免費發放量減少來,相信應該會有不少人因為武鬥的精彩還不吝嗇掏出錢包,用一筆並不算是多的金錢來換去一次精彩的視覺體驗以及遠超於其他地方的現場直播來,這樣的誘惑力,著實不小來。


    當然,這賣門票的事情終究隻是小道而已,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將這一直死氣騰騰、以及接近半廢棄的嶄新的卻沒有多少登場機會的南山市武鬥館給盤活,可以說這武鬥館建立起來之後,根本就沒有了什麽出場的機會來,經過一場熱鬧以及鑼鼓升天的剪彩之後,這玩意以及孤零零的蹲在這個地方有大半年了,讓不少人看上去煩心不已,一個良好的政績來添上這麽一個大大的黑墨水點,並不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情,也沒有希望這個東西在自己完美的政績薄上勾畫出幾道瑕疵來。


    於是,改革是勿容置疑的事情,讓南山市武鬥館重新冉冉升起,也是必須提上日程的事情。上麵人一句話的事情,下麵的人就要絞盡腦汁、想盡辦法、跑斷腿將這問題給解決了。


    而現在可以看的出來,聽著一陣不錯和感歎的聲音之下,這個過程、這個目標正在按照一個勻速朝指定的方向發展。


    很不幸的是,南山學院就成了這件事情的有力的新聞點來,而秦牧這個隊長外加顏值擔當很不幸的或者說很幸運的就成了一個有力的宣傳點來。


    武鬥台周圍的觀眾台上已經是傳來了陣陣的議論聲來,畢竟這場館內的觀眾大多數的占比都是學生,年齡也大多差不多來,而這個時期的學生還處於一個較為單純的時候,當然,我這裏說的是較為,意思已經是很明確了。而這些較為單純的學生最不缺少的兩個東西就是熱血和話語了,幾乎是短短幾分鍾來,並不相識卻坐在一起的這群學生就以一種很舒適的態度混在了一起,對於這一場武鬥發表著高見。有支持南山學院,也同樣有支持南山市七中的,按理來說支持南山學院的人數要遠遠多於南山市七中的學生來,事實並非如此,雙方的人數頂多打拚,要是細細算的話,對麵南山市七中的人數還要略微高支持南山學院的人數一籌來,甚至於從質量上來說,支持南山市七中隊伍的學生質量是完完全全高於南山學院。


    至於原因並不特別複雜,因為在這大多數學生隊伍當中,南山市七中的學生起碼是要占將近一半的,而來自南山學院的卻沒有幾個人來。事實這事情也是難免的,畢竟在南山學院的幾位大佬的眼中,這‘南山武鬥學院杯’就像是小學生打架一樣,能贏最好,贏不了也不管大緊,要不然也不會派秦牧這樣一群全部由入校沒多久的新生組成隊伍來參賽來,當然秦牧等人的實力並不弱,這也是派他們來的原因了。對於這樣一場比賽,南山學院的官方根本就沒有發出任何響應來,連校車都沒有派一個,帶隊老師之類的更是從頭到尾就沒見到過,就連教練也是秦牧所擔任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你還指望他能有多重視了。與其相比,南山市七中的排場無疑就打了很多來,且不說到底搞了多少張票,就是那為了比賽將上課時間全部調開,然後幾輛唿哧唿哧的校車就從南山市西區一路開了過來。


    畢竟對於南山市七中的人來說,四強可以說是從來都沒有降臨過的榮譽來,一直在倒一的位置當了這麽多年,突然有朝一日衝了出來,甚至在有南山學院存在的同時,還能至少處於第四這個位置之上,絕對可以說是一件足以揚武揚威的事情,尤其是看一看那南山市三中的臉色,就更讓人是開心的不得了。


    南山市七中的校長劉青川聽到蔡瑁的報告的時候,振奮的在辦公室大拍桌子,爆粗口,甚至一電話就專門打給了一直壓在自己頭上的某混蛋來,大罵幾聲,酣暢淋漓,就如同小孩子吵架一樣。以前是無話可說,現在卻能憋得對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且是一個爽字了得?


    作為南山市七中的校長暫且如此,其餘人就更不比多說了,一個人很多時候受這領導著的影響的,這就是所謂的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而南山市七中的校長劉青川有這樣的派事,敢毫不猶豫的打電話朝著南山市三中的某人抒發出自己近一段時間的不滿來,著實不是一個冷靜的行為。一個並不那麽冷靜,甚至於有時候還有點意氣用事的校長對於其餘方麵的影響也是十分驚人的,比如他就能幹出來這雄赳赳、氣昂昂的大部隊看比賽的組織活動來,甚至於不吝嗇任何經費來,這樣對於一個校長,對於一所學校絕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來,這是一件很有魄力的事情。


    殊不知多少校長、學院在各種各樣組織活動之類的方麵是磕磕絆絆的,唯一沒有的僅是為了活動而如此爽快,剩下的那些無聊的活動要不然是為了偌大的場館湊個人數,要不然就是什麽硬指標來。


    而在這個很關鍵的時刻之內,南山市七中的校長劉青川竟能做到這樣,可以說是很有魄力來,也正是因為有了他這樣的魄力,才造成了南山市武鬥館此刻這略微有些驚人的支持比重來,南山市七中的唿聲高漲的不止一籌來,將那本就沒有多少支持略的南山學院一如既往的壓製了下去。


    但是這個氣勢上的支持卻並沒有給南山市七中的教練蔡瑁帶來多少信心以及動力來,同樣他也並沒有露出多少喜意來,因為他很清楚一點,他們並沒有任何把握能夠打贏南山學院,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輸掉武鬥比賽,不僅不是一件揚武揚威的事情,而且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足以讓人心情低落,羞恥難耐來,這是一件勿容置疑的事情。


    原本之前對於這一點,蔡瑁並沒有反對,因為他覺得那時候的秦牧也並不過是個少年罷了,就算是再厲害,再老成,被南山學院中的某些人寄予厚望,精心培養,但依舊改變不了一個問題來,那就是他依舊是個少年,就算是在穩重依舊是能穩重在哪裏去呢?尤其是麵對這個曾經的手下敗將來,相信大多數人或者說不少人會打心底油然升起一種輕視來,就算是這場武鬥十分重要,但眼裏卻隻有南山市一中的他們卻很可能因為其餘原因而疏忽大意,這是人性,這是少年心性。而隻要他一旦疏忽大意了,對於蔡瑁,對於整支隊伍,對於南山市七中都是一個很大的機會來,而在這個機會當中,南山市七中可以展露出這幾天的進步效果來,爭取在最先的個人賽上能搶下一些優勢來,蔡瑁並沒有多想能不能打贏南山學院,說實話,和秦牧那迷之自信差不多,他並沒有多少把握能將南山學院斬於馬下,這一點源於對於南山學院的敬畏以及這幾年從其餘賽事傳來的赫赫名聲來,但起碼數據打的不難看,讓南山市七中將名氣打出來,來個什麽‘惜敗’之類的結果還是很和蔡瑁的意思的。


    但是,等到他碰見秦牧之後,看見秦牧之後,他才明白了他原先想的全部都是錯的了,明明是一個少年,卻並沒有任何複雜和輕敵的神色來,對於曾經的手下敗將同樣沒有任何輕視來,蔡瑁就知道自己完完全全是想當然來,那個被寄予厚望的少年果然並不是用大多數人的基本定義能定義出來的。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這場武鬥、周圍觀眾的呐喊、如此熱鬧的場景並沒有讓這個教練感到任何輕鬆和愜意來,有的隻有緊張難耐以及壓力山大,他不願意讓觀眾台上的眾人失望來,也不願意讓眾人盡興而來,失興而歸。


    休息室內的蔡瑁如此的思考著,很快就是做出了決定來,“孟楠、杜達勇和李勝,你們三個上個人賽。”


    聽見自己的名字,三人無疑有些意外,因為有一個人名字沒有出現,而且心裏也並沒有多少底來,因為對手是南山學院,但是這個猶豫和擔心隻是在腦海中存在了幾秒鍾就消失殆盡了,接連的武鬥,一路的過關斬將已經早就將這些少年的鬥誌給磨出來了,慫個毛線。


    “是。”三人齊聲喝道,手裏的拳頭攥的緊緊的,給自己打著氣,為了能夠拿下這場武鬥,為了盡力能多拿下一分,這就是他們的目標,這就是他們短暫的追求。


    那一個名字沒有出現的主人自然是趙磊,基本上而言他總是南山市七中的個人鎮場王,目前為止的所有武鬥他都是在個人賽上場的,雖然順序不一樣,但毫無疑問的一點是他為南山市七中贏下了一場又一場的勝利,斬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兩分,至此從未一敗來,當然這一切跟他沒有碰見什麽強的一塌糊塗的人有關來,在蔡瑁的排兵布陣之下,他的實力能得到最大的發揮來。畢竟趙磊的發揮點就是如此來,習慣單打獨鬥的他顯然並不太適合參加雙人賽,能跟的上他節奏的人並不多也,至於柳媚則是要在擂台賽上鎮壓來。


    所以來說,他至始至終一直是在個人賽中遊蕩,如同一個捕獵者一般。他原以為在麵對南山學院的時候,他也勿容置疑的會出現在個人賽當中,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


    趙磊欲言又止,低頭思考,這樣說來自己這十有八九是會被甩入到擂台賽當中,教練這是想幹什麽?


    這幾場武鬥賽過後,說實話他對於教練有一種出乎意料的信任來,這股子信任讓其對於蔡瑁的安排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來。


    柳媚抬頭看了趙磊和蔡瑁一眼,也沒有說話。心裏又琢磨著自己那天說的話語,略微有些頭疼來,要是那家夥和自己的武鬥撞在了一起,自己改怎麽辦?


    動手嗎?好像不太行。


    投降嗎?好像有點對不起隊友來。


    過了一會,柳媚心裏暗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自己這參加是正確還是不正確了,不過相信他應該能處理好這一點。


    我不想麵對他,他也應該不想麵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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