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沒接話茬,反而是說道,“你說了算,我記得這可是一個慈善機構,而且院長貌似也不是你吧。”


    “我說了是我說了算就是我說了算。”這中年婦女口無遮掩的說道,“反正那老東西也沒有幾年活頭……”


    “啪!”一聲脆響聲在院子內迴震著,中年婦女的右臉刹那間就腫了起來,巴掌聲不斷的迴響,站在院子裏一旁的孩童原本孤兒院的對於中年婦女的這話也是怒火中燒。


    城裏的孩子和城外的孩子是不一樣的,剛剛來的新環境的城外孩子也許還不太習慣,所以才畏手畏腳的,但要是他們所保護的東西遭到了侵害,他們就會一擁而上,管你什麽後果呢。


    畢竟,城外的孩子很兇猛,尤其是孤兒。中年婦女那日動手扇落楓的時候,要不是院長婆婆和落楓拚命的攔著,估計這群家夥早就一湧而上的進行“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的迴饋行為了。


    現在,聽見其竟敢汙蔑眾人心目中的大家長一樣的角色,同樣也是眾人心目中最感激、最尊敬的人的時候,這股氣瞬間就壓抑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啪”的一聲,將這群孩子完完全全就震住了,這其實還包括小刀。而且,隻有他離的近,此刻已經站在了中年婦女的側麵,望見這一幕,他一時半會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索性,這個時候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幾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一直蠻狠的中年婦女的臉上。


    秦牧一把將這傻乎乎的懵逼扯了迴來,歎了口氣,小聲說道,“你小子也真是的,乖乖站住不好嗎?你這是不覺得丟人,是不?”


    沒錯,動手的人並不是秦牧,或者說還沒有等秦牧動手,就有人先動手了,是陸然。


    其眼睛一挑,將手在空中甩了兩下之後,才霸氣十足的說道:“你媽沒教你尊重老人嗎?”


    中年婦女完全沒有意料到,竟然有人敢打她,而且還是扇耳光這種打人打臉、在這麽多人之下。


    火燎燎的疼痛,清脆的響聲幾乎是刹那見就讓這中年婦女失去了理智,特別是其平時向來是個蠻橫無理的人,又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罪呢。


    於是,幾乎是在下一秒,這中年婦女就爆發了,“你這個小bia……”一邊說著手還揮了起來,一看就是準備扇迴去。


    但她話還沒說出口,那就粗口還沒吐清楚,右手掄起來的巴掌也僅僅在空中滑出一個小小的弧度,就被秦牧一把打斷。


    其也沒動手,就是上前兩步,胳膊一豎,就將其的巴掌擋住了,眼神有股平淡,“我勸你說話的時候積點口德。”


    對於一個三十多歲,估計和秦母年齡差不多的,秦牧還真不好動手,或者準確的來說,除了武鬥台上的正規交手以外,其對付異性都不太會動手。


    是不是有點騎士道的精神在裏麵?沒辦法,秦父從小就是這樣教育秦牧的,按照秦父的話來說,“就你小子這樣的,據最新科學研究不完全統計得,全華夏的現行男女比例是3:1,估計到你結婚的那時候,這比例還有上調的可能,也就是說最起碼有三分之二的男的都會打光棍,而且最為嚴重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不少女的還提倡的是“劣質的婚姻不如優質的單身”,所以呀,像你這種要錢沒錢、要學曆沒學曆,又不太會說話、長得倒也湊合,但沒身材的人十有八九是要打光棍的。”秦牧在那一刻十分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沒見過這樣作踐自己的兒子的呀。


    所以呢,之後秦父就言傳身教的給秦牧講述了一下有關於他的輝煌曆史以及老秦家香火這麽多年之所以從未斷絕過的原因來。


    反正這就是老秦家所謂的騎士道了,不過就算是沒有動手,秦牧這語氣和那眼神就足以將中年婦女鎮住了。


    不過,這隻是一瞬間,等到重新反應過來的中年婦女不僅不會畏懼和其他什麽,隻會感到惱怒,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屁孩嚇住了。


    其手伸了出來,有食指指著秦牧,歇斯底裏的說道,“你們家長沒有教育過你嗎?你這怎麽說話呢?”


    “我發現你的臉皮真厚,我的手到現在還疼呢。”陸然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秦牧迴頭瞥了其一眼,緩緩的開口對中年婦女說道,“我覺得我的事情還是不用你插手,你還是管好自己。”


    “你……”中年婦女被懟了這麽兩句,當即就擺出了一副潑婦罵街的戰鬥狀態,正欲開口的時候,其看見了牛鼎天走了出來,眼神不善,兩個拳頭還時不時咚在一起,發出震人心魄的響聲來。


    其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再看看對麵的陣營,足足有十個人,再看看自己這邊,孤家寡人一個,識時務者為俊傑,尤其對麵還是一副要動手的樣子的時候。


    韓澤洋在後麵一陣子偷笑,不用想,這將牛鼎天支出去絕對是他的主意,甚至連劇本都是其編好的,比如說老牛的動作和神色。雖然簡單,但是管用,尤其是那兩個拳頭懟在一起所發生的震撼力實在不輕。


    車輪滾動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小刀立馬就反應了過來,三步兩步的就衝出來了,顯然其已經意識到來者是誰了。


    果然,很快小刀就將落楓從院子後麵的小樓裏推了出來。


    秦牧笑著走了過去,從一臉不情願的小刀手上將輪椅接了過來。


    “哥,你不是打比賽嗎?怎麽有時間過來。”要說之前二人的關係還有些生疏的話,自從秦牧自作主張的將其稱作妹妹的時候,二人的關係可謂是變得很親昵。


    秦牧刨了刨其的頭發,“比賽結束了,昨天不過來主要是因為這儀式太麻煩了,有那麽多人來,我就沒湊這個熱鬧。”


    “怎麽樣,在這還習慣嗎?”秦牧開口問道。


    “很好,大家都在,都對我很照顧。”落楓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而且呀,住的地方也寬敞多了,吃的也好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院子裏那個秋千沒有了。”


    “秋千?”秦牧先是愣了愣,過了一會才反應了過來,她所說的應該是孤兒院裏的那顆老樹和那自製的秋千。


    “不過我在後院又種了一棵樹,等到它發芽就行了。”


    秦牧笑著點了點頭,將其推了過來,開始朝其介紹給眾人,語言簡單,“這我妹,落楓。”沒有刻意的強調二者的關係,就像普普通通的介紹自己的親妹妹那樣介紹。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這中年婦女就尷尬的站在一旁,也沒有人理她,她就這樣看著。不過,聽見秦牧發問住的還習慣的時候,尤其是其還特意看了自己一眼,中年婦女不知道為什麽竟有些緊張的情緒在裏麵,一直到落楓麵色如常的否認其才長出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其也不知道其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反應,反正就是下意識的。


    “那她是不是打了你一巴掌。”這個時候,秦牧突兀的一句話卻讓中年婦女將一顆心重新提到了嗓子眼。


    落楓遲疑了大約有兩秒鍾左右,這期間最鮮明的動作就是搖了搖嘴唇,片刻後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沒有,曾副院長對我挺好的。”


    這個‘副’字咬的很重,不由的讓中年婦女眉頭蹙了蹙,不過沒有趁機告狀這事情無疑讓其心裏平緩了下來。


    “哦。”秦牧點了點,沒有說話,也沒有給什麽保證,更沒有說他相信,還是沒有相信,反而是將話題又岔了開來,“院長婆婆呢,她在哪?”


    落楓還真以為秦牧沒有起什麽懷疑,暗地裏偷的白了告密者小刀一眼,這才說道,“婆婆在屋裏,這幾天還來了幾個嬰兒,她正在照顧呢。”


    聽到這話,秦牧眉頭皺了皺,問道,“難道再沒有人了嗎?”


    “那道不是。”落楓老實的說道,“不過婆婆就喜歡和那些嬰兒待在一起,還給我說這些就叫做希望,日子也會越過越好的。”


    這話聽上去倒不是假的,而且這口氣也倒很符合院長婆婆在秦牧心裏的形象,“話雖這麽說,但婆婆年紀也大了,別讓太過勞累了。”


    有很多老人值得人尊重,也許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但他們的人格和行為就值得人尊敬,而且這種尊敬是打心底出來的,是全心全意、真心真意的。


    這樣的尊敬不是因為年齡,秦牧作為苦逼家族的一員,可沒少乘坐公交車這一載具。公交車上最常見的無疑是各種各樣的“滴~老年卡”和“滴~學生卡”之類的人士,後者還好點,前者秦牧是真不想多言了。


    各種倚老賣老、道德綁架,把別人對於其的體諒當成一種必需品,各種各樣的表現,可謂是一場大型的‘公交車讓座爭鋒老年篇’的情景劇,秦牧那個時候就琢磨要是能將這些東西拍成一個紀錄片之類的東西,說不好就發家致富、指日可待了。


    尤其是他還親眼看到有不少老人一從車上上來,二話不說就站在了某個座位前,要是坐在座位上的人不給讓的話,其立馬就破口大罵,提及什麽素質之類的東西倒還罷了,甚至還牽扯到父母,用詞之粗俗、語言之跋橫,著實讓秦牧為之驚歎不已。


    當然,也並不缺乏那些心懷善良的老人,秦牧也曾碰見過不止一次,但並不能這些就忽略了那些倚老賣老的人士,也同樣不能因為後者而忽視前者。


    而院長婆婆,無疑就是前者,所以秦牧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她。


    落楓沒答話,卻是反過頭,看了中年婦女一眼。


    秦牧瞬時就明白了,該請現在這南山福利院還真是這中年婦女說了算,而院長婆婆就是掛了個虛職而已,實則其不管事。


    秦牧想了想,也覺得這事情有些無可奈何,既然這並到了南山市區當中,還掛上了名字,不可避免的就會遇到這樣的問題。這樣一塊大肥肉,而且還缺人,誰能不想咬一口呢,這方麵估計楚振剛也沒什麽辦法。


    不過,明白是明白,但這吃虧上當可絕不是秦牧的性格來,其轉過身,“這個……曾女士,是吧?”


    “是。”中年婦女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幹嘛?”


    “沒什麽。”秦牧笑著說道,“想跟你算筆賬。”


    “你把我妹打了一巴掌,這應該怎麽算。”說到這裏,秦牧的聲音提高了不知一籌來。


    一聽這秦牧什麽都清楚,剛剛說了謊話的落楓吐了吐舌頭,狠狠的白了小刀一眼,心裏想到,完了,完了,這下形象可是毀於一旦了。


    中年婦女倒退了一步,隨即意識到他並不需要害怕秦牧這個屁點大的少年,往前挺了一步,開口說道,“我是福利院的院……副院長,自然有權利對於這裏的孩子進行管理。”說到一半的時候,在秦牧的眼神之中,臨時改了口供,將原本想說的院長改成了副院長。


    “哦。”秦牧挑了下眉,“那我不是這裏的,打迴來的話,不過分吧。”


    “哦,對了,我還有兩個月成年。”秦牧又補充道,“再者說,就一巴掌,頂多算個街頭小矛盾,路邊的老大爺都不會管。”


    “裝的真像呀。”韓澤洋則是在後麵“嘖嘖”。


    “你……你……”中年婦女一聲厲聲,不知道想起什麽,突然不再後退,有了依仗,甚至於冷哼一聲“你今天動一下我試試,我告訴我上麵有人。”


    “有人了不起嗎?有人就可以肆意妄為嗎?”聲音從秦牧身後傳了出來,顧沐雪走了出來。


    “小姑娘,這你就不懂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不是別的,而是權。”中年婦女將手猛地一抓,開口說道。


    “好。”顧沐雪板平了臉,從兜裏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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