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待李柔開口,中年女子就斥責道,“柔兒,別亂說。”


    “哦。”李柔弱弱地應了一聲,但內心卻有些不甘心,小聲辯解道,“我是真的知道。”


    ‘客官,讓你見笑了。”沒理會女兒的不滿,中年女子朝秦牧陪了個不是。進


    門即是客,尤其是秦牧還真將一筆不小的訂單交給“本草藥館”之後,中年女子自然不敢怠慢。


    畢竟,這“本草藥館”可不是什麽名店,還沒多少名氣,再加上藥材所帶來暴利而引發起來的競爭,這地勢不好的小店一時間也是門可羅雀。


    至於這李時珍後人的名頭,實在是沒什麽廣告效應可言,現在哪家藥館開門不是掛了幾位“醫聖”,“藥聖”的名頭呀,你李時珍,我就華佗、張仲景,圖個噱頭而已,誰還會當真呢。


    不說別的,單單就掛著“李時珍”名頭的藥館在整個南山市絕不下十家。


    “掌櫃的,不礙事的。”秦牧擺了擺手,“我看令尊也是飽讀醫書之人,您又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就不妨就讓她說說看吧,就算說的不對,也能給您提個醒,您說是不。”


    “對!對!對!”一聽秦牧替自己說話,李柔那原本仇視的情緒一掃而空,其立馬向中年女子撒嬌道,“媽,這幾天我可真的認真看書了,一定能說對,好不好嘛。”


    秦牧這一番話不由讓中年女子微微點頭,又仔細打量秦牧幾眼,是越看越順眼。


    對於自己家的閨女,中年女子也是甚是喜愛,前麵的斥責也隻是害怕其引起秦牧的不滿。但現在聽了秦牧的一番話,發現秦牧也不似作偽,片刻後終於是點了點頭,同意道,“那柔兒你就說說看,要是說的不對……”


    “知道啦,知道啦。”李柔說道,“我要說的不對會乖乖去抄醫書的。”


    “這應該叫沙參,拉丁學名:adenophora stricta miq,屬桔梗科沙參屬植物,根胡蘿卜狀,不分枝……”李柔化身為專業性人才,滔滔不絕,說完還不忘開玩笑的說道,“這可不叫做什麽牽牛花。”


    秦牧卻沒注意李柔語氣中的嬉笑,反而呆呆地望著李柔,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李柔,本草綱目。”後世的“本柔”莫非就是眼前這侃侃而談的女子。


    秦牧又細細打量了其的五官一眼,心裏暗暗確認了其的猜測。


    中年女子也恍然大悟,“客官,小女應該說的不錯,確實是這沙參。”


    望著秦牧不說話,中年女子還以為其是生疑了,立馬解釋道,“客官,你可別看柔兒年齡小,但這藥學方麵可全部繼承了這李氏一脈的真傳。”


    “李氏一脈?”秦牧迴過神來,追問道:“莫非您還真是李時珍的後人?”秦牧原本也隻是以為這藥館也如其他藥館一般,掛了個名而已。但現在發現了李柔的不同凡響之後,秦牧也對這李氏一脈有了濃厚的興趣。


    中年女子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我夫君李文軍,正是李時珍的嫡係後人。”


    “怎麽樣,知道厲害了嗎?”李柔洋洋得意。


    “你祖輩確實讓人敬佩,至於你……”盡管秦牧話沒說完,但那搖頭的意味誰都能品味出來。


    “你……你……”一聽自己引以為傲的藥學水平遭到了歧視,李柔二話不說身子就越過了櫃台,張牙舞爪的,手指險些都戳在秦牧頭上了。


    “誒,誒,誒,我是客人。”秦牧往後讓你一步,躲開了李柔張牙舞爪的利爪,“你還不信,要不然咱們賭一把。”


    “賭就賭,怎麽賭?”一聽到秦牧是客人,李柔畏懼的望了眼站在一旁的臉上不善的中年女子一眼,又坐迴櫃台之中,說道。


    “自然是考你了,我再出幾道藥材的辨別題,你要是不能正確說出藥材名稱,就算你輸,你自己承認你技不如人。”秦牧說道。


    “那我要是能說出來了?”


    “那我就甘拜下風,自願給你這小丫頭片子道歉,承認我有眼不識泰山。”


    “行,趕緊出題。”一聽完賭注,李柔立馬來了興趣,急迫地說道。


    中年女子搖了搖頭,她自然看出了秦牧這是將自己的女兒當免費的勞力用呐,但這傻丫頭竟沒有任何察覺,還興致勃勃的幫人家賣命呢。不過盡管看了出來,其卻什麽也沒有說,一是其對於秦牧印象不錯,二則是其也想趁這個機會了解一下女兒的藥學究竟到哪個水平了。


    “多年生草本,根莖粗大呈塊狀,斜生或近於橫生,……”秦牧說完補充道,“有點像放過期的青蝦。”


    “放過期的青蝦……,真形象。”李柔笑道,“這應該是岩陀,又名血三七……”


    “……”


    “……”


    一問一答之間,秦牧藥方中的難疑點全部得到了解決,秦牧感覺甚是滿意,就連一旁的中年女子也是微微點頭,顯然這次考察對於李柔極為滿意。


    “怎麽樣?服不服。”李柔喝了口水,朝秦牧說道。


    “服了,小的心服口服。”秦牧做出一副崇拜的神色來,“不知大師在此,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贖罪贖罪。”


    “媽,聽見了沒,我成大師了。”李柔賣弄道。


    “行了,就你這水平還大師。”中年女子打擊道。


    將李柔囂張的氣焰打壓下去之後,中年女子朝秦牧說道,“這位客官還需要點什麽。”


    “剛才這幾樣都要,沙參的枝葉,岩陀的枝葉……”秦牧說道。


    中年女子一一在紙張上記了下來,直到記完之後方才開口道,“客官,你這要的東西是在有些冷門啊,別人入藥都用的根,你卻用的是葉。”


    “那什麽時候能配齊?”秦牧問道。


    中年女子發現秦牧沒有扯開話題,也沒有多加糾纏,“大致需要五天。”


    “行,那掌櫃的,這是定金,我五天後再來,這是我電話,你記一下。”秦牧將早已取出的五千元遞給中年女子,又留了電話,將收據一拿就出了藥館。


    “媽,這叫秦牧的還挺有意思的。”李柔望著秦牧留在電話旁邊的名字說道。


    “有意思,傻丫頭,人家將耍的團團亂轉,你還說人家有意思。”中年女子沒好氣道。


    “我又不吃虧。”李柔撇了撇嘴,“媽你也不是想看看我有幾斤幾兩嘛。”


    ……


    南山院,武膽現。劍起波瀾,推起紛爭一片。點點擊水,何人濺起片衣裳?江湖無奈,唯隱世間。


    情似酒,俠中醞。書染塵土,評心江湖何在?處處打尋,名利兼收賞何藏?世事難料,何人超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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