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八點的鍾聲已經過了半小時,編輯室人已走得差不多,祝曉韜快速收拾東西,許虔又從隔壁跑過來亂她。“曉韜,我請你吃宵夜。”


    “我今天晚上有事,改天。”她拎起大包包就要離開,卻被許虔拉迴來。


    “喂,走這麽急,不會是要去約會吧?”


    “對啊!”


    “跟誰啊?”誰要約她這個男人婆?


    “閻悍。”


    “閻王?!真的假的?跟他扯上關係,你打算下地獄了是不是?”掙脫開他的手。“最好是啦!認識這麽久,你連我的真話假話都分辨不出來,我看你這輩子注定被女人要得團團轉。”


    還真被她一語中的,每次談戀愛總是被劈腿才後知後覺,現在當麵被戳破還真是令他難過。


    趁他還沉浸在自己的哀傷之中,祝曉韜趕快閃人。


    不到九點,她已經來到閻氏大樓,她領著名片上樓,四十樓頂樓就是總裁室,帶路的小姐請她自己入內。


    這個女人應該是來辦公的吧!但是都這麽晚了,有什麽公事好談?以往總裁的女人也都是這個時間來找他,但各個都是出奇美麗的女人,各有千秋,但今天這個半點特色也沒有,一身輕便牛仔裝,紮著馬尾,動作大剌刺的,難道總裁轉性了,喜歡這種“自然風”?


    她敲門入內,閻悍從電腦堆裏抬頭,也許是因為公司已經沒什麽人的關係,他將領帶鬆開半掛著,襯衫也解開幾顆鈕扣,看起來更添魅力。不過,她今天可不是來欣賞他的身體。


    “你可真準時。”他起身倒了杯酒給她。“請坐。”


    他領她走向沙發區。“你說會有我感興趣的東西。這讓我很好奇。一個小小的雜誌社記者會有什麽秘密?”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坐上沙發,她從包包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給他。


    他隨手拿出資料翻閱,原本輕鬆的表情卻慢慢變得凝重。那些資料都是商業機密,她是怎麽拿到的?


    盯著他的反應,祝曉韜知道自己這次的賭注不對盤了。“這些隻是一部分,還滿意嗎?閻總。”


    “你到底是誰?怎麽會有這些東西?”


    “我不過是全貌雜誌社的小小員工祝曉韜,至於我怎麽拿到這些東西,你也不必費心去查了,在雜誌社工作,我的網絡可是比你廣,台麵上、下的管道都有,這些資料全都是真的。”


    閻悍眯起眼睛。“你想做什麽?”


    她也學他眯起眼睛。“我才想問你要做什麽?”


    “你想要錢?多少?”他從桌上拿起支票本。


    “我不要錢。”她伸手按住他的動作。


    不要錢?!閻悍忍不住皺眉。不要錢,通常這樣最麻煩。“那你要?”


    “我可以把所有搜集的資料都給你,但你必須保證一件事,要讓津城敗得一塌糊塗,永遠沒有機會翻身!”


    這女的和簡家有什麽深仇大恨?費盡心思搜集這些東西,若流人黑市,至少有五千萬入袋,她卻一毛錢也不要!


    “這沒問題。”


    “還有一件事!”她的眼神在瞬間變得幽黝起來。“如果這件事情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那些資料你一樣也拿不到。”


    居然敢威脅他,這個女人也太過猖狂了吧。


    你和簡家有什麽過節?足以讓你恨到願意去整垮他們,就算他們收買你,你也不會動搖?”在會場上她注意到他的恨意,但仍不能確信那夠不夠強烈,假如事情進行到一半,被津城的人發現,用重金收買他,她將會全盤皆輸。


    他冷笑。“你不需要知道。再說,在商言商,既然你把東西交給我,我就會照你所說的將簡家擊垮。”


    她卻快速收起資料。“既然你們沒有過節,或者你不願意說明,那我沒辦法把這些資料交給你。”她不能冒險將手上所有的籌碼一次輸光!


    他很想打垮簡家,但簡家的勢力畢竟不小,想要鬥垮他們不是三兩天的事,如今這個猖狂女人手中有那些資料,隻要有了那些東西,他的勝算便又添了好幾分,他非得得到那些資料不可!


    “你呢?要我攤牌,自己卻嚴守著秘密,我又怎麽知道該不該信任你?”


    “要講我的仇恨,光憑這些資料還不夠嗎?不然我又怎麽會主動來找你?”


    這女人真是令人火大,看似坦白了一切,卻又像在雲裏霧中教人摸不著頭緒。


    “既然不想說就算了,剛剛說的事就當作沒發生過。”她受不了拖拖拉拉,轉身就想要離丌。


    “等等。”該死,他需要她手中所有的資料啊!“你要我說什麽?”


    “別一臉好像我為難你似的,我隻不過想確保自己的安全罷了。”她重新迴到沙發。“我想知道你和簡家的恩怨,如果隻是雞毛蒜皮的小恩怨,那恐怕我們不能合作。”


    “喔?那決定權還是在你身上嘍?”


    “要是我走錯一步路就什麽都沒了,我能不小心嗎?”


    閻悍冷冷一笑。“你就不怕我欺騙你?”


    “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個記者,你撒的謊我會看不出來?”


    “我和他們的關係純屬私人恩怨,簡煜平曾經搶走我最寶貴的東西,我要他拿整個津城來還!”他的聲音更冷了,眼神沒有一點溫度。


    最寶貴的東西?是女人吧!她努努嘴。“很好,我們的方向一致。這個禮拜之內,我會把東西交給你,給你一點時間計劃。”


    她背起包包就要走人,既然事情已經談妥,沒有必要多做逗留。


    等她走到門口,身後傳來他冷冷的音調。“你不怕我調查你?”


    “你找不到什麽的,我們是同條船上的人,我勸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如何對付簡家上麵。”


    真是一個慧黠的女孩,每一步都規畫好了,看來她已經計劃許久。


    在她冷冷的外表下,到底隱藏了多少恩怨,那是他無從得知的。不過,他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他確信自己很快就能掌握全局。


    ☆☆☆☆☆☆


    祝曉韜迴到自己所租賃的小套房,心髒仍不停地狂跳。


    自已是不是太衝動了?花了十年搜集來的資料,居然十秒內就決定讓給別人!


    雖然閻悍很行,可是,她是不是太冒險了?


    打開自己的電腦,一天之內她利用情報網搜集了不少閻悍的資料,雖然有點混亂,不過和她所想的差不多。他是一個冷酷的人,卻因閻家財大勢大,加上他的管理能力,使得閻氏企業到了他手上股價水漲船高,許多企業紛紛投誠,幫助他吞並其他企業。


    看來是個狡猾的商人。不過,他做事很有原則,隻要是他下定決心要得到的東西,絕對到手,不會半途而廢。


    假定他是真心想要毀掉津城,那她真的幫了他一個大忙。


    隻是,他的理由語焉不詳,她可以理解不想被人揭露瘡疤的感覺,可是事關重大,她可不願意冒險。


    他曾有女人被簡煜平掄走嗎?若是做成報導會是個不錯的題目,兩大巨商為愛爭奪所有權,肯定轟動全台。


    但是真有其事嗎?她懷疑。像閻悍那種奸商,會為了一段感情放手一搏嗎?她透過眾多關係,滲透了許多情報網,忙了一整個晚上,仍是一頭霧水。


    她查過所有關於閻悍的感情,除了學生時代有過半年以上的固定對象外,出社會後最長的不超過三個月,與女性的關係相當複雜,恐怕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在和誰交往吧。


    最久的一個是他的大學同學,兩人交往了兩年半,卻在他大四時因病過世,據說他為了這件事難過很久,大學休學一年,到世界各地去流浪。迴來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之後所交的女朋友沒有一個超過三個月。


    直到去年,和盧氏財團的二小姐訂親,報紙上也就鮮少出現關的緋聞。不過她知道那都是台麵上,盧家二小姐人在美國念書,天高皇帝遠,他愛怎麽玩就怎麽玩,隻要對雜誌社施點壓力,就箅被拍到照片也不用怕。


    又是一個玩弄女子的男人,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與這種男人扯上關係!偏偏他是唯一能向簡煜平報仇的人。


    沒關係,照她的估計,最多一年半,隻要這個仇一報,她與閻悍將不再有所瓜葛,她會離他離得遠遠的。


    ☆☆☆☆☆☆


    如她所說,周末中午,她約他在他的辦公室碰麵,並將所有資料交給他。


    她將所有檔案壓縮在兩張光碟片裏。“全都在這裏,就交給你了。”


    “你不會有留備分吧?”他將光碟片鎖進保險箱。


    “換作是你會留嗎?”她挑眉問他。


    他笑而不答。“既然來了,一起去吃午餐吧,這附近有間義式餐廳你一定得試試。”


    “不用了,除了合作這件事之外,我不想和你有其他接觸。”她冷冷的拒絕他的邀請。


    他沒被激怒。“你是不想和花花公子一起吃飯呢?還是單純不想跟我吃飯?”


    祝曉韜咬咬下唇。“這有差別嗎?”她討厭被看透的感覺。


    “你的迴答證明了你的選擇,你認定我是花花公子。”


    她忍不住出口辯駁,“不用我認定,這是事實。”


    他笑著搭著她的肩,祝曉韜卻覺得全身緊繃起來,對他擺出抗拒的姿勢。


    “花花公子也是要做生意的,不會所有和花花公子吃飯的女人都會變成他的女朋友。何況,你這身打扮就連一般男人看了也不會有任何反應,何況是我。”


    她瞄一眼鏡子裏麵的自己,一件t恤搭背心,迷彩長褲搭球鞋,和他搭著肩的樣子,就像好哥們,一點情調都沒有。


    “這跟我的打扮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是不喜歡你這樣的人罷了。”她斷然把他的手從肩上移開。


    對於她如此冷漠的反應,閻悍也沒多說什麽,逕自笑了笑。“走吧,你想吃什麽?”


    為什麽麵對她的輕蔑,他絲毫不在意?他是度量太好,還是城府極深?


    他拎起西裝外套就要往外走。“相信我,不會讓你白跑一趟的。”


    他的意思……讓她收起戒心,跟他離開。


    到了餐廳,閻悍點了菜,卻沒有任何行動,讓她不禁著急起來。“到底要我看什麽?”


    “你還真猴急,要有點耐心。”


    祝曉韜叫自己靜下心來。看看他要要什麽把戲。她也點了菜,沒過多久,菜便上桌。


    “等我們如願以償,你有什麽打算嗎?”


    “什麽意思?”


    “花這麽長時間去怨恨他們,一下子全沒了,不會覺得空虛嗎?”


    “你會嗎?”她不答反問。


    “你可真是守口如瓶。正如你所說,我從你平淡無奇的生平找不到任何和簡家的關聯,你又對自己的事情三緘其口——你總是如此神秘嗎?”


    “我不講是因為我不想講,你找不到是你沒本事,不要妄加猜測。”她冷冷迴擊。


    像是早就猜到她的答案,閻悍竟不生氣。


    她才真是摸不著他的底!資料和傳言都顯示他是個冷酷無情的商場劊子手,現在居然多話的與她抬杠,到底是他原本就有多重性格,或隻是為了套她的話才使出這招數?


    “有件事情我倒是很好奇,那天我在酒會,看到的人是你沒錯吧?”他嘴邊的笑意更濃了,眼睛裏閃著的是她所不懂的光芒。


    “我們是有在酒會遇到。”她不懂這有什麽好提的。


    “我不是指酒會上。”他將聲音壓低。“我是說在那個休息室裏,我看到一個在哭的女人,那是你吧!”


    是那件事!她的臉頰不由得臊紅起來,身體不自然的動了動,表情僵硬。“不幹你的事!”


    果真是她知道他的身份,卻不理會他的女人也隻有她了。“那麽我猜,你會在那個會場直接找上我,和簡家父子有關嘍?”雖然他們協議的是整垮津城,但她恨的應該是執事者。


    盯著她眼神閃過的一絲不安,閻悍確定了自己的假設。


    “有仇?”他收起方才的親切,恢複像冰一樣的眼神與語氣。“會和他們父子結上這種仇恨,也就是他們在外麵亂來的風流債,怎麽,被拋棄了?”


    “別把我跟那些被騙的蠢女人相提並論。”她惡狠狠地瞪著他。


    果然,又一個上了簡家父子的當的傻女人!事隔多年,他以為自己已經釋懷,沒想到又讓他遇上花樣年華的女孩子被金錢迷惑,慢慢走向簡家男人設下的陷阱,在初嚐甜美的果實後,卻遭到無情的背叛,事後心懷怨恨……


    她讓他想劍不愉快的過去,於是口氣更是不客氣,“是哪一個?簡煜平還是簡世承?你隻要妝點過後也算是個美人,真想不透為什麽他們會拋棄你?如果你可以打扮一下,我倒是不介意穿穿舊鞋。”他輕浮


    地用手指輕抬起她的下巴,用極輕蔑的眼神打量她全身。


    祝曉韜自小到大沒受過這種無禮的對待。他把她當什麽?貨品嗎?她憤怒地揮開他的手,差點沒用水杯潑他一身濕。


    “這樣瞧不起人,你覺得很有趣嗎?我怎樣都和你沒關係,用不著你雞婆。”


    繼續和他糾纏下去,血壓一定會飄高,不過既然已經確定了合作關係,她還想給彼此留點餘地,打算在自己抓狂前迅速離開此地。


    “我要走了,你慢用。”


    她忿忿起身,卻突然被他一隻大手擒住。不讓她離去。


    “這樣就生氣了?好戲正要丌始呢!”用手一指,簡世承正從門口走進來,就定位後,和一個身材惹火的女子狀似親昵。


    聽他的口氣又恢複冰冷,正巧簡世承來到這間餐廳,她想了想,又迴到位子上坐好。


    “你就是要我看這個?”


    “你是記者,不用我教,用你引以為傲的情報網看看他旁邊那個女的是誰。”


    “‘海芮’的千金,她父親是全台灣最大的餐飲業龍頭,膝下無子,但有三個女兒。”海芮新董事長會由誰來接位一直是個謎,大女兒早已名花有主,對方是建築業中數一數二的少東;二女兒身體不好,幾年前出家去了;小女兒,就是這個方海芯,身材惹火,交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男女關係複雜,常讓她父親操心,不過人脈廣闊,很有運籌帷幄的實力。


    方家長女與三女明爭暗鬥,長女有建築業當靠山,理當穩固妥當,不過除此之外,並沒有特別明顯的管理能力;三女兒看似輕浮毛躁,卻是相當有實力角逐董座之位,就隻差缺少一個強而有力的後盾。


    “最新情報,這個星期以來,他們可是打得火熱,各自圖的是什麽,我們心照不宣。”


    “為什麽讓我看這個?”


    “要是讓他們合並,光靠你給我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夠用。”


    “你是說?”


    “你是記者吧!有得是辦法能將此事大肆渲染一番,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話不用講得太白。


    “何必冒險呢?閻氏這個後盾也不小,看你一表人才,怎麽不色誘方家三小姐?或許也會得到意想不劍的效果。”


    她用他的話想激怒他,卻又失敗。


    “恐怕得讓你火望了,我已經和盧氏二小姐訂了親,在結婚前,我可不想惹上一身腥。”


    去年這件事還轟動了一陣子,盧氏是國內石化產業數一數二的財閥,他們兩家聯姻一點也不意外,隻不過女方現在正在美國哈佛念法學院,兩人聚少離多,對於自己在彼此心中的地位,他們是心照不宣。


    “知道了,我會想點辦法。”她盯著他們又看了好一會兒。


    “怎麽?情郎懷裏抱著別的女人,心裏不是滋味?”


    她又瞪他一眼。“方海芯也算是個美人,而她的美貌卻被利用在這些肮髒事情上麵——”


    閻悍不禁挑眉。她的想法真奇特,這也是她頭一次講出自己的想法。


    “有什麽不好?美女總是受寵愛的,多少女人想當美女還當不成。”


    “美女的光彩是短暫的,擁有美貌,隻會毀了女人的一生。”想起母親,她不禁握緊拳頭。


    “也許她自己並不這麽想。”方海芯可是非常懂得用自己的美貌,獲得許多別人一輩子也求不到的機會。


    “那隻是她還沒有遇到而已。”


    ☆☆☆☆☆☆


    午餐過後,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將他們擋在餐廳門口。


    他看了看四周。“我們坐計程車迴公司。”


    “坐什麽計程車?那麽近,走幾步路就到了。”


    “開什麽玩笑?下那麽大雨——喂,你等一下。”


    來不及抓住她,她就走入大雨中,任由雨滴打在她臉上。


    “要命。”閻悍低咒一聲。這女的難道不知道台北的雨水很髒嗎?居然就這樣衝出去淋雨。他脫下自己價值七萬多塊的西裝,披在頭上過去幫她擋雨。“你瘋了嗎?雨水很髒的。”


    見他追上來,她反而又笑又叫的跑開,像是中了魔法,他追著她,跟著她的腳步,不時踩著積水的窟窿,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居然在台北的下雨天,和一個毫無女人味的女人在馬路上玩耍!


    剛開始他追著她,是想要告訴她,至少得到騎樓下躲雨,等雨變小了再迴去;可是漸漸的,他也跟著她跑,與她大玩追逐遊戲,什麽酸雨、理智的,全被拋在腦後。


    兩人都淋濕了,閻氏大樓就在對麵,她終於停下腳步,並且指著對麵。“我們比賽誰先到。”話才說完,她拔腿就跑,想要早一步抵達。


    在大馬路玩這種賽跑遊戲是危險的,路邊突然衝出一台計程車,差點就撞上祝曉韜,幸好她反應夠快,向後倒退一步,而閻悍也眼明手快的拉住她,才沒發生慘劇。


    “沒長眼睛啊!……”司機破口大罵之後,揚長而去。


    兩人對望,不約而同大笑出聲。


    “我先跑!”這次換閻悍先她衝到對麵。


    “犯規!”


    一到門口,迎麵走出兩名員工,他們見到狼狽的老板,後麵跟著一個與他拉拉扯扯的……女的吧,頓時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


    閻悍在瞬問收起笑容,清清喉嚨,問他們,“周末還來上班?”


    “呃……迴來拿東西而已……總裁好。”


    “辛苦了,吃中飯沒?”


    “還、還沒。”


    “那還不快去吃?”


    兩名員工連忙退下,連大氣都不敢哼一聲。


    祝曉韜憋著笑看著一臉嚴肅的閻悍,仿佛剛剛跟她在嬉鬧的是另一個人。


    “變臉變得真快,真不愧是總裁。”


    閻悍已經收起嘻皮笑臉,用她最熟悉的冷眼瞪她,這一瞪,把她瞪迴現實,剛剛那一切好像隻是一場夢。


    他走入電梯。“快上來弄乾,你還有東西放在我那邊。”


    如果可以,她實在不願意和冷氣團一起搭電梯。但沒辦法,全身都濕透,而且她的東西在樓上。


    一進到電梯,閻悍按了40的按鈕,電梯緩緩上升。


    “哈啾——”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眼角瞄到閻悍又在瞪她,揉揉鼻子,當作沒事發生。


    沒想到他大手一撈,動作粗魯的將她的頭撈進自己懷中,另外一隻手還用力揉她的頭發。


    “誰教你要淋雨。”像是故意欺負她似的,將她的頭發弄得越亂他越開心。


    祝曉韜以為他在生氣,沒想到一進電梯他完全變了個人,和剛剛一樣,又跟她玩了起來。


    “可惡!”祝曉韜開始反擊,想推開他,還試著把手往上撈,想把他的頭發也弄亂,沒想到他笑得更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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