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青青紫紫的痕跡,沒破壞美感,反而多了些不便多說的旖旎,讓人對眼前的景致更加浮想聯翩。他憑著記憶往衛生間方向走,黑色的毛絨拖鞋邊露出纖瘦的腳踝。季行川隻敢看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他先打開自己的手機,打開充值軟件,往方知然的號碼上充了500塊。【您的號碼已複機。】十多秒後,消息接二連三地湧了進來。[蘇嘉]:[圖片],這個粉毛吸血鬼好可愛,出個看看?季行川代迴複。[f]:你好,我是他師兄,實驗室出了點小事故,他眼睛受傷,暫時看不了手機。[蘇嘉]:好的好的。qwq[蘇嘉]:我等下來給他打個電話。下一條消息。[潘栩]:我靠,季行川太恐怖了,他給我丟了個壓縮包,幾十篇文獻啊,讓我年前全看掉。[潘栩]:來,跟我一起說,季行川是狗。[f]:微笑.jpg[潘栩]:?[潘栩]:小然你別這麽笑啊,師兄害怕。再下一條。[晴燈文化-莉莉]:雪花老師,跟你商量個事情哦。你也知道的,公司最近在培養新人嘛,新人需要有曝光的機會。那2.22s市的大展,公司想把參展的嘉賓換成coser菁雨,你看看可以嗎?季行川:“?”[f]:不可以。[晴燈文化-莉莉]:雪花老師,我知道你脾氣不好,但你要弄清楚,漫展是公司給你聯係的活動,公司可以讓你去,也可以讓別人去。[f]:公司而已,別自己看得太重要。[晴燈文化-莉莉]:??[f]:你弄清楚,將月傳媒邀請的是coser雪花,不是你晴燈文化。[晴燈文化-莉莉]:你在說什麽啊雪花,將月主辦的展隻是預宣傳,嘉賓都還未最終敲定,你能代表將月傳媒嗎?[f]:我能。[晴燈文化-莉莉]: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我去和將月的人說。很快,工作號“雪花”跳出了群聊消息群聊[2.22s市漫展](80)[晴燈文化-嘟嘟]:@漫展策劃,我司的送展嘉賓名單有變,能聊一下嗎?[管理員貧困潦倒] 將 [晴燈文化-嘟嘟]踢出了群聊。[管理員貧困潦倒] 將 [晴燈文化-莉莉]踢出了群聊。[管理員貧困潦倒]:黃豆打哈欠.jpg,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草台班子裝什麽公司呢。[俞竹夜]:[分享廣播劇《人外觸手邪神與人相戀》戴耳機哦][管理員貧困潦倒] 將 [俞竹夜]禁言了30天。[管理員貧困潦倒]:天天搞h,一會兒群被封了。季行川切迴微信,給雪花的商務助理迴了消息[f]:跟我隻是說不清,跟將月是說不上話。[f]:企鵝揮手帕.jpg對方大概是被氣到了,再也沒迴消息。水聲停了,劈裏啪啦的一陣動靜後,門被推開了。方知然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季行川,你的洗衣機之前是在這個位置嗎?”他問。季行川:“……昨天移了下。”“我都要被撞碎了。”方知然揉腰。他掀著睡衣的下擺,露出腰間一片醒目的紅。“你的小雪花,今天破破爛爛了。”他說,“哎你說我是不是被炸出了內傷,我從剛剛開始,總有種被鎖喉的感覺。”“沒內傷。”季行川說,“你睡衣穿反了。”方知然:“……”看不見東西真是太不方便了。他剛想脫掉,袖口被人拉了下,他往前踉蹌了半步,撞在對方身前。季行川大概是要幫他,微涼的手搭在他的腰側。他剛從溫暖的浴室出來,腰側溫熱的皮膚經不起這點寒意,被這麽隨意地一觸,後腰就有些發麻。季行川正整理衣服,餘光瞥見了半原裝版雪花。男生的睫毛上還凝著細小的水珠,他的頭發沒仔細擦,濕漉漉地垂在額前,這會兒正往下低著小水花,透明的水痕沿著臉頰一路滑落到脖頸,又滴落在腰後,打濕了睡褲。季行川把睡衣放到一邊,起身去拿了張幹毛巾。“你不冷嗎?”他把人攬到懷裏,用毛巾將水痕擦幹。方知然原本是不冷的,可這人擦得太仔細,毛巾從他的臉頰邊,頸側,胸口甚至後腰一點點擦過去,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冷了,因為整個人都開始顫了。“好了。”季行川好像挺著急,這人往他手裏塞了個吹風機,“你吹頭發吧,我去洗澡。”眼睛看不見,手機玩不了,頭發吹幹後,方知然頓時感到了夜晚的無聊。手機振了下,聽著像是電話,他試著撥了下屏幕,電話被接聽了。“小雪花?”對麵是蘇嘉急切的聲音,“你怎麽了?實驗室爆炸了?”“小炸,不礙事。”方知然說,“五角尖尖,雪花齊全。”“你嚇死我了啊。”蘇嘉說,“你眼睛要緊嗎?”“暫時不用看這世間的濁物。”方知然說。蘇嘉:“……”“估計明後天就好了,不用擔心我。”方知然說,“我挺耐造的,打不死的雪花。”“那行,說正事,1月9號你那個見麵會,我去幫你拍照吧。”蘇嘉說,“你的攝影技術太流水線,拍不出你十分之一的美貌,雖然這十分之一也能吊打cos圈就是了。”“行啊。”方知然說,“你來,你想拍什麽,我來出。”“我想拍最近大熱的那個粉毛吸血鬼小王子。”蘇嘉說,“那個小尖牙,你出肯定可愛死。”“吸血鬼,有白毛的嗎?”方知然問。蘇嘉:“?”“算了,就出那個。”方知然說。沒記錯的話9號季行川有學術會議,應該不會跟著去看他。“那就這麽說定了哦。”蘇嘉說,“見麵會的票賣得不便宜,好幾個你的狂熱大粉都在粉絲群說了要去呢,到時候肯定熱鬧。”“我倒要看看有多狂熱。”方知然樂了。“早日封印解除哦小雪。”蘇嘉送上了美好祝福。方知然伸了個懶腰。粉毛吸血鬼啊,不知道他男朋友喜不喜歡。說起來,他眼睛傷了,暫時不能給季行川出cos了。衛生間的水聲不知從什麽時候停了。洗完了?那小然來了。眼前自帶聖光的方知然摸索著找到了衛生間的門,哢嚓推開了。“怎麽了?”男人的聲音有些沉悶的啞。“你在穿衣服嗎?”方知然問,“那你放心穿,我現在眼睛能自動打碼。”季行川:“……”“進來幹什麽?”對方問。“你的吹風機好像不太好使,我的頭發翹了。”方知然摸到了梳子,壓了壓自己腦袋上的頭發,“我看不清,你要不要幫我梳一下?”對方的聲音似乎仍有些沉,似乎還帶著點鼻音,是一種方知然沒收集過的好聽聲音。跟加了混響似的,真不錯。紙張落入了垃圾桶,接著就是衣服的拉鏈聲,衣服被穿起時的聲音,和水龍頭被擰開的聲音。“稍等。”季行川說。鏡子裏,男生毫無知覺的樣子最能激起人的念想。季行川把修長的手指浸在水流中,一點點把手衝洗幹淨。“幫我弄頭發!”忽然被人壓進懷裏,方知然開始惱,“你在搞什麽!”旁邊人俯身,在他臉頰上飛快地吻了下。又來。小然不動嘴,你真當我好拿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