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的孫子。”


    西風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後道:“送過來的那些拜帖裏,就有齊王府的。”


    在聖朝,隻有一位王爺,聖皇的親弟弟,齊王。


    隻不過齊王並不如聖皇那樣修為莫測,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死了,但齊王這個爵位卻世襲罔替的傳承下來。


    如今齊王府的這位王爺,算起輩分來應該算是當今聖皇的侄孫,而剛剛走進國公府的那個年輕人,就是這位侄孫的孫子。


    “齊王的孫子,為何會去國公府?”


    李子冀有些詫異,畢竟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齊王都應該是聖皇最堅定地支持者才是,與國公府不說不共戴天也差不了多少。


    西風迴答道:“或許是因為這位齊王是一個很愚蠢且自大的人。”


    評價任何一個人愚蠢都是需要理由的,李子冀看著西風。


    西風解釋道:“唐連書來到長安之後,便住在齊王府裏。”


    李子冀聽懂了。


    “這麽看來,這位齊王的確是一個很愚蠢的人。”


    ......


    ......


    在伯爵府裏用餐很方便,菜式很多,味道很好,最關鍵是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做。


    做飯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但李子冀必須承認,做的次數多了享受的感覺就會越來越淡薄,不過還好,有憐月在是不需要他親自刷碗的。


    “這套小青水拳的確適合她。”


    院子裏,西風看著正在練拳的果果,小丫頭雖然小,看上去弱不禁風,但動作卻很標準,一套拳法打的有模有樣。


    李子冀道:“是顧春秋教的。”


    夏天的白晝很長,到了現在太陽還沒落下去,隻是餘暉的顏色更深了些,白天的燥熱也減輕許多。


    “學琴並不難,首先你要清楚七根琴弦分別代表了什麽....”


    西風為李子冀介紹著簡單的古琴知識,明明是很普通的一把琴,也是很簡單隨便在酒樓裏就能聽見的曲子,可在西風的手裏卻給人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這就是琴道大家。


    就像是同樣的一套小青水拳,在果果的手裏打出來和在顧春秋的手上打出來,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李子冀盤膝坐著,靜靜聆聽,的確,在琴聲中能夠尋求平和。


    聽琴不會對提升修為起到任何幫助,但琴聲可以靜心凝神,淺淺的琴聲在腦海中深深地撥動,人在陷入到這種平和之後就會加深修行路上的感悟。


    彈琴不會提升修為,但這種感悟與平靜對修行有益。


    “你在琴聲中聽見了什麽?”


    西風開口問道。


    李子冀道:“什麽都沒聽見。”


    他的思緒平靜,甚至忽視掉了琴聲。


    果果已經練完了小青水拳,聽到西風問問題立刻舉手迴答:“我聽見了罵人的聲音。”


    琴聲戛然而止,西風十指按著琴弦,轉頭看著府門方向,目光似乎能夠穿過距離看見門外:“因為真的有人在罵人。”


    李子冀起身朝著府門外看去,恰好祁連也派人進來稟報。


    “公子,虞子期喝醉了酒,在府門外鬧事。”


    來人對著李子冀行了一禮,將外麵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虞子期,也就是齊王的孫子,今天中午進去國公府的那個年輕人,與陛下有著血脈關係,所以在長安城裏行事基本上無所顧忌。


    傍晚,也就是剛剛時候,虞子期從國公府裏搖搖晃晃的走出來,滿身酒氣,滿臉醉態。


    如此也就罷了,坐車離開就是,誰也不管你喝沒喝醉,可虞子期竟然沒有上車,而是朝著伯爵府走了過來。


    並沒有走門,朝著牆壁直挺挺走去。


    剛開始祁連還以為這位齊王世子是喝多看不清路,還下意識想去扶一把,結果才走出兩步,他的臉色就立刻難看起來。


    因為虞子期竟然開始解起了腰帶。


    他打算在伯爵府院牆上撒尿。


    祁連上前阻攔,虞子期破口大罵。


    聽著整件事的經過,李子冀迴頭看了一眼西風。


    西風在撥弄著琴弦,並不說話,好像對這件事漠不關心。


    “很老套的把戲,很拙劣的借口。”李子冀讚許了一句:“但很管用。”


    他可不信什麽喝醉了找不到地方的理由,很明顯虞子期就是來找事兒的,酒醉鬧事,哪裏需要什麽深不可測的謀劃?


    隻要借著醉態撒泡尿,就已經足夠了。


    走出府門,雙方還在僵持著,祁連命人抓著虞子期的手臂,虞子期一邊掙紮一邊罵人,並不難聽,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看得出來,涵養應該不錯。


    “公子。”


    看見李子冀出來,祁連的臉色仍然不太好看,他來這裏就是負責府邸治安的,結果今天李子冀來的第一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偏偏這件事他還不能解決,必須要李子冀出麵才行。


    李子冀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虞子期。


    標準的貴公子打扮,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便宜的地方,單單隻是腰上掛著的一個玉墜就能買下好幾個清風雅舍。


    “這裏不是撒野的地方。”


    虞子期打了個酒嗝:“我沒有撒野,我隻是想撒尿。”


    他掙脫了軍士的雙手,遠遠指著李子冀,嘲諷道:“別以為陛下封你伯爵你就真的母雞變鳳凰,在我眼裏,你這個伯爵府和廁所沒什麽分別,既然如此,那我在這裏撒尿又何錯之有?”


    和底蘊深厚的齊王府比較起來,伯爵府甚至就連廁所都不如。


    這話很難聽,但的確是事實。


    “李子冀,出風頭可以,但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隻是外人,我的身體裏流淌著和陛下一樣的血脈,敢攔我?你讓顧春秋親自來試試。”


    “你差遠了。”


    齊王世子放下了指著李子冀的手指,然後繼續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你最好什麽也不要做,今天這泡尿我撒過了,一切好說,你要是敢攔我,我就讓你把尿舔幹淨。”


    他咧著嘴,高高在上的看著李子冀。


    祁連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


    齊王世子還在哈哈大笑:“廢物,都是一樣的廢物,你這伯爵府在我眼裏就是廁所,廁所!”


    李子冀看著他,並沒有生氣:“看得出來,你來這裏隻是想挨打。”


    “這很好,我成全你。”


    “祁連,打個半死,扔迴齊王府。”


    .....


    ......


    (又晚了,我好煩,明天開始,但凡我沒有準時八點更新,就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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