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會出現什麽?


    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卻忽然生出了一把劍。


    李子冀心中震撼,雖然之前就聽顧春秋說過大能力者擁有創造洞天的能力,可那畢竟隻是聽說,沒有親眼看見。


    “大師兄說上次答應送你見麵禮,便讓我帶了過來。”


    息紅衣將手裏的劍遞給李子冀,開口說道:“這是師尊以前留下的東西之一,劍身上刻畫著符陣,自成小洞天,以後你就是這把劍的主人,隻要你想,可以隨時隨地使用。”


    說著,他讓李子冀舉起右手,然後將自己的手腕與李子冀的手腕輕輕碰了一下:“同源符陣已經轉移到了你的手上,有了它,你就可以做出和我剛剛一樣的事情。”


    李子冀看著自己的手腕,那裏多了一個看不懂的複雜烙印。


    “自成小洞天若是用來收納物品,豈不是很方便?”


    李子冀心念一動,手腕符陣有微弱的光一閃而逝,剛剛還被他拿在手裏的劍,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去向。


    息紅衣教導道:“隨身的小洞天與三千院這種不一樣,洞天的形成本就極為困難,花費的代價難以想象,並且維持洞天存在的第一關鍵就是穩定,類似於這種能夠隨身的小洞天,隨時隨地都在移動,想要做到穩定很困難,能容納一把劍已經很不容易。”


    “若是再大一些,裝的東西再多一些,隨身小洞天隨時會有崩塌的風險,容易牽連自身,所以你這種大規模普及隨身小洞天收納物品的法子,無法實現。”


    原來如此。


    “多謝三師兄教誨。”


    李子冀再度行禮。


    息紅衣點點頭,道:“明日的桃鍾祭萬眾矚目,要做什麽就放心去做,三千院或許不如當年,卻也有保住你的底氣。”


    叮囑了一句,息紅衣又淡淡的瞥了一眼顧春秋,顧春秋目視前方,身體站得筆直。


    “不要想著讓四師妹幫你,我會去叮囑她。”


    又警告了一聲,息紅衣便轉身離去,踩踏著湖麵漸行漸遠,李子冀看著三師兄離開的身影,心中忽然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好像三千院的師兄都很喜歡在水上行走。


    第一次見到大師兄的時候是在湖麵上,現在第一次見到三師兄也是在湖麵上。


    那下次見到二師兄呢?


    不能修行自然不能踏水而行的,總不至於要特意坐艘船吧?


    顧春秋鬆了一口氣,感覺四周吹來的微風重新變得和煦起來,他重新撿起地上的書又躺了迴去,一邊看還一邊陰陽怪氣的說道:“真沒想到,你的禮數這麽周全,以前我怎麽都沒看出來?”


    李子冀也瞥了他一眼,懶得搭理,開始思考起了三師兄臨走前叮囑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見他不迴答,顧春秋把書一放,挑了挑眉:“算起來我可是你師兄,你麵對師兄就是這麽個態度?趕緊給我也行一禮。”


    李子冀覺得吵鬧,轉過身背對著他。


    顧春秋直接跳了起來,對著四周大喊道:“三師兄,你快迴來,咱們新收的這個小師弟不敬兄長,他不尊敬我。”


    四周靜悄悄的一片,隻有鯉魚偶爾劃過水麵的聲音響起。


    “好,合著到頭來就我一個外人是吧?”


    顧春秋有些氣急,盯著李子冀的後腦勺,思考著怎麽來一下狠得。


    李子冀這時候突然問道:“三師兄走前叮囑我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顧春秋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弧度,然後往亭裏長椅一躺,捧著書搖頭晃腦的哼哼道:“我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就不就不告訴你。”


    李子冀皺著眉,提醒道:“別忘了你還要打理百花園兩個月。”


    這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從顧春秋的頭頂澆下,直接將其澆了個透心涼,書也不看了,雙目無神的仰頭發呆。


    “你這人,就會戳人家心窩窩,一點也不禮貌。”


    ......


    ......


    大年初三很熱鬧,家家戶戶都擺了小香台。


    大年初四很肅穆,從一大早開始,家家戶戶就都已經豎起耳朵,準備隨時聽有關於桃鍾祭響起的鍾聲。


    鍾聲會響起很多次,唯一的差別就是強弱不一樣。


    桃鍾祭這種事情是整個聖朝的大事,每年鍾聲都會響徹在聖朝疆域內的每處角落,聽見這些鍾聲就意味著明年會順順利利,風調雨順,萬事如意。


    這是類似於一種精神層麵的信仰。


    隻是近幾年來聖朝子民在大年初四這一天難免都會覺得遺憾,因為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聽見足夠響亮的鍾聲了。


    以往有三千院在,每年的鍾聲響徹都很巨大,就好像被人直接拿過來在耳朵旁邊敲響的一樣。


    可這些年,聖鍾的聲音小了很多。


    百年一次的大祭,爭奪國運這種事情對於百姓來說很遙遠,他們真正在意的是百年大祭意味著聖朝再度安安穩穩,順順利利的度過了一百個年頭,這是值得慶祝的好事情,也是讓所有聖朝子民與有榮焉的好事情。


    想到今天陛下的名字將會第十三次刻畫在聖鍾之上,所有人的心裏都覺得很踏實。


    “陛下萬壽無疆,今天就要第十三次在聖鍾落名,想一想,上一次見到陛下的名字浮現蒼穹之上的時候,我才九歲。”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頭子躺在竹椅上,渾濁的眸子裏充滿著對一百年前的迴憶。


    小重孫蹲在他的身邊幫忙捶腿,好奇詢問:“太爺爺,在聖鍾上刻名字全天下都能看見嗎?”


    老頭子點了點頭:“那當然了。”


    小重孫道:“那我也要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讓隔壁新搬來的小女孩看見。”


    老頭子臉色一沉,訓斥道:“胡鬧,那可是聖鍾,百年一次的大祭,除了陛下這等文治武功的聖明皇帝之外,其他人哪有資格刻名字在上麵?”


    小重孫見太爺爺生氣,吐了吐舌頭撲進了懷裏,一把抓住了胡子,用力之大,讓老頭子一瞪眼。


    類似這樣的對話,在聖朝的各個角落,都有不少。


    人們都期待著能見到聖皇的名字再次閃爍蒼穹的那一幕。


    而也就在大年初四這一天的清晨。


    顧春秋帶著李子冀,走進了皇宮裏。


    ......


    ......


    (提前了幾分鍾,驚不驚喜?對了,十二點之前還會有一章,各位可以明天睡醒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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