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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等待從來都是一件很漫長的事情,因為時間並不會隨著心情的好壞而改變,它是世上唯一永恆不變的東西。


    浮萍山腳下很多人都覺得焦躁且遺憾,覺得如李子冀和周誌這一戰應該等到一月之期的最後一天,那樣才足夠有戲劇性,才算是徹底的收尾。


    現在不過才十一二天就已經打完了,剩下的日子怎麽熬?


    還要不要繼續在這裏等下去?


    結果已經可以看得見,那麽剩下的二十天時間除了讓人覺得折磨拖遝不會有任何其它感受,浮萍湖大概已經進不去了,甚至浮萍山很可能已經不會開啟浮萍湖。


    盛況空前的大手筆胎死腹中,再加上被李子冀堵門羞辱,可想而知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浮萍山上下都將抬不起頭。


    “看來我們該離開了。”


    江南世族長老歎了口氣,對三千院的強勢再次喚醒了他以前的認知,這就是院長大人還活著的時候三千院所作所為,如今依舊強硬。


    陳二小姐滿臉不甘,可她現在已經不敢再多說什麽,李子冀與陳世仙和白書的戰鬥就已經讓她驚懼,更別提後來與周誌交手。


    進不去浮萍湖頂多多花幾年時間打熬,再開口,她甚至覺得李子冀會出手殺了她。


    “就這麽走了?”


    有勢力之人並不想這麽離開,並非是因為舍不得浮萍湖,而是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麽輕易結束,還剩下二十天,誰敢保證不會出現變數?


    所以雖然焦躁,感覺進退兩難,可所有人還是留在了原地,靜靜地看著月燭燃燒,也在看著浮萍山上。


    花無垢,坐得住嗎?


    ......


    ......


    自從站在山門前開始,慕容燕的情緒便一直起伏不定的波動著,目睹著李子冀接連與王祖,陳世仙,白書,後更是和周誌交手,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不需要說太多,可慕容燕的心裏依然充滿了感激和尊敬。


    得此良友,夫複何求?


    “這件事應該就到此為止了。”


    浮萍山已經無牌可打,除了捏著鼻子認下還能怎麽做?


    李子冀道:“隻是很可惜,沒有多殺一些人。”


    他最後一劍本可以殺死陳世仙和白書,隻是看著二人為彼此交托生死,在浮萍山這樣自利的地方能出現這樣的兩個人實在很不容易,所以李子冀最後收了手。


    慕容燕很少會露出笑容,聞言卻是微笑道:“已經足夠了。”


    出氣不意味著非要殺人不可,堵山門一月,將開放浮萍湖這樣的大事硬生生變成了兒戲,眼睜睜看著無數的浮萍山弟子麵色蒼白鐵青,感受著雲端之上那些大人物所傳遞出來憤怒冷漠卻無可奈何的注視,讓其成為全天下的笑柄,這種感覺可遠比殺幾個無足輕重,無關痛癢的人要來的暢快的多。


    可以說,每在山門之前多坐一刻鍾,慕容燕心中的情緒就更激蕩一分,那徹骨的恨意在升騰與消融同時進行。


    崔文若站在一旁,他並沒有去看那些浮萍山弟子,而是一直將目光放到高山之上,眉頭緊皺:“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兒。”


    李子冀道:“太靜了是嗎?”


    這個靜當然不是聲音,而是態度,崔文若點了點頭,沉吟思考著:“浮萍山的五境大物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雖然彼此戒備各自為營,但對於各自弟子卻極為重視,先前魏羽身死趙無延沒有出手阻止就已經令我詫異,現在就連陳世仙和白書落敗一眾五境長老依然無動於衷。”


    “最關鍵是...”


    崔文若看了一眼山門上周誌道紋磨滅之時所留下的痕跡:“也許誰都沒有想過,可周誌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麽會替浮萍山出頭?”


    若說小劍仙是來湊熱鬧的那還說得過去,齊白湖和浮萍山可沒太多交集,周誌何必冒著將三千院得罪死的風險非要替一個沒太多交情的浮萍山出手對付李子冀?


    慕容燕眸光微微一凝,顯然也已經意識到這的確解釋不通。


    而且,既然就連周誌都出麵了,並且因為小劍仙的出現而退走,浮萍山一眾長老卻依然不出麵。


    李子冀不太想直說緣由,隻是道:“無論他們想做什麽,等要做的事情我們自然就會知道。”


    這話乍聽很像是廢話,隻不過對於現在的情形來說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崔文若卻並不想這麽枯等下去,於是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百無聊賴的崔玉言。


    堵山門這種事情崔玉言的實力還是要差了一籌的,畢竟如果陳世祖出麵的話,崔玉言勝算並不高。


    “看我幹嘛?”


    崔玉言詫異詢問。


    崔文若指了指山門裏:“場麵太沉悶了,我想熱鬧些。”


    崔玉言不解:“怎麽熱鬧?”


    崔文若道:“罵他們。”


    “罵人?”崔玉言臉色一黑:“師兄難道覺得我很粗鄙?何況叉腰罵街這種事情向來是潑婦做的,我好歹也是梨園弟子,當著各方勢力的麵前,如何罵的出口?何況我又不是粗人。”


    他雖然最尊崔文若,可還是覺得自家師兄實在很沒禮貌。


    崔文若卻微微一笑:“你的確不是粗人,隻不過這件事也非你不可。”


    崔玉言撓著腦袋。


    崔文若邁步走到他的身旁,然後從車裏拿出了兩壇酒,又取出棋盤放好,道:“許久沒有下棋,罵人的事情先放到一旁,你我對弈一局再說。”


    “也好。”


    崔玉言搓了搓手,這些天一直看著李子冀他們三個人前顯聖,自己隻能在後麵牽馬,實在是頗為無趣。


    論起下棋,崔玉言當然是遠不如崔文若的,不到數十手就已經開始眉頭緊鎖,然後一口接一口的不停喝酒。


    棋越下越慢,酒越喝越多。


    漸漸的,崔玉言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當崔文若又落下一枚棋子之後,崔玉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嘴裏吐著酒氣,大聲道:“師兄,下棋的事兒先放到一邊,咱們先去罵人,今天師弟就讓你開開眼,什麽叫青寧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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