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白無奈搖頭,轉身上了樓。


    書房裏。


    他剛坐定,吳邪便走了進來,並把一份資料放到他麵前。


    “少爺,這是我調查到的,關於喬伊的信息。”


    司墨白拿起資料,隨意翻閱了兩頁。


    吳邪則在旁概述道:“喬伊的中文名字叫蘇淺,是蘇氏集團蘇懷德的女兒。


    五年前,她與江家少爺江佑辰訂過婚,可訂婚後不久,她背著江佑辰出軌,被記者當場抓拍。


    江佑辰因此和她解除婚約,蘇懷德也把她趕出了家門,再之後,帝都就沒了她的消息。


    她消失的這五年裏,能查到的消息少之又少,隻知道她在一年前被國外bw公司聘請。


    之後就一直在bw公司擔任高級調香師,直到前兩天才迴帝都。”


    聽著這些,司墨白麵無表情,沒有給出任何迴應。


    他對八卦不敢興趣,隻想知道這個女人待在身邊是否會對他存在威脅。


    可翻閱完蘇淺的資料,他也沒能得到想要的信息。


    看樣子,蘇淺就是一個背景簡單的調香師,無須防備。


    正打算合上資料。


    資料的某一頁,一個熟悉的日期忽然吸引了他。


    他定睛一看。


    蘇淺出軌的那一天,是五年前的五月二十號!


    五年前,五月二十號……


    這個日期猛的觸動了他的記憶。


    五年前的這一天,他在酒吧遇到過一個女孩,在身不由己的情況,他們還發生過不可描述的關係。


    這五年裏,他一直都在尋她。


    他又忽然想起,之前蘇淺給他把脈時,他在她身上聞到的那股奇特的香味!


    與五年前那個女孩身上的,一模一樣!


    意識到這些,司墨白眸光微動,繼續翻閱著五年前關於蘇淺出軌的信息。


    這一次,他從剛才的粗略瀏覽,變成了一字一句的認真端詳。


    細看這些文字,他眉頭深鎖,唿吸漸重,有種沒來由的緊迫感。


    可是,當他看到蘇淺出軌的地點是喬亞酒店,他深鎖的眉瞬間放鬆,眼裏添了幾分晦暗。


    看來,不是她。


    他合上資料,頓時興趣全無。


    “拿走。”


    “是。”


    吳邪收起資料,轉身離開了書房。


    周信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少爺,請用茶。”


    司墨白瞥了一眼茶杯,又抬眸看著他。


    “我之前讓你處理的事,處理妥當了麽?”


    “少爺放心,已處理妥當,紅蓮昨晚因突發疾病暴斃,已聯係她的家人來收屍了。”


    司墨白臉色毫無波瀾,端起麵前茶水送到唇中,儒雅的抿了一口。


    ……


    司家大門口。


    蘇淺從車上走了下來。


    晚上她要迴蘇家,隻能趁現在有空趕來司家一趟。


    剛下車,前方就傳來一陣淒厲的哭聲。


    “紅蓮,你怎麽舍得讓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蘇淺抬眼望去。


    兩個穿著傭人服的男人抬著擔架從司家走了出來。


    擔架上躺著一個被白布蓋住的女人。


    一名婦人跟在擔架後麵,時不時抬手抹淚。


    剛才那淒厲的哭聲,就是這婦人發出來的。


    蘇淺看了一眼後,默默收迴眼神。


    生老病死這種事她見多了,並沒有太好奇。


    她抬起腳,徑直往大門走去。


    途中,她和抬著擔架的男傭擦身而過。


    這一瞬,一陣風忽然掀起了擔架上的白布,蘇淺不經意看到了擔架上女人的容貌。


    是昨天她從司墨白手中救下的女孩!


    她驟然停住腳步,轉頭喊住那抹淚的婦人。


    “請問,這是您的女兒嗎?”


    婦人看了她一眼,悲痛點了點頭。


    蘇淺好奇道:“冒昧的問一下,她是因為什麽原因去世的?”


    不等老婦人迴答,抬著擔架的男傭便不太友好的迴道:“突發疾病而已!”


    蘇淺深深望了那女孩一眼,淡淡道:“原來如此。”


    她並未過多停留,直接走進司家。


    去往清悠苑的路上,她後背撒滿暖陽,可仍舊覺得渾身冰冷。


    昨天她見這女孩時,女孩麵色紅潤,吐字有力,根本沒有重病的跡象,怎會突發疾病?


    而且,那女孩嘴唇發烏,臉色蒼白,明顯就是中毒身亡。


    蘇淺看著前方氣派的別墅,腦中顯現的是司墨白那張冰冷的臉。


    這個女孩的死,絕對和司墨白有關!


    ……


    清悠苑。


    書房。


    蘇淺在沒有敲門的情況下,直接推門而入。


    正在處理公司文件的司墨白停住敲打鍵盤的手,不悅的看向門口。


    “喬伊小姐,連敲門都不會?”


    蘇淺走到他對麵。


    “司先生一個不快就能要了她人性命,敲不敲門還重要嗎?”


    這言外之意,司墨白自然聽懂了。


    不難猜出,紅蓮的死她已經知道了。


    他麵無表情的放下手中的工作。


    “你可知這麽跟我說話的後果?”


    蘇淺凝視著他的雙眸。


    “我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我隻知道,司先生是一個不講信用的人!


    我不願替一個毫無信用的人做事,從明天開始,我不會再來了!”


    她並非衝動之舉,而是深思熟慮後的打算。


    司墨白言而無信,且能因為茶水溫度不合心意殺了女傭,就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裏,因為一件小事殺了她。


    她不想抱著僥幸心理留在他身邊做事。


    至於清弦草,隻能再另想辦法了。


    她說出這些話後,司墨白並未惱怒,反而麵帶深意的勾了勾唇。


    “這麽說,喬伊小姐不願再為我治療失眠症了?”


    他銳利的眸光看的蘇淺有些發怵。


    可她依舊堅定自己的想法,迴道:“司先生,恕我無能,請您另尋高明吧!”


    說出這番話,她已做好了司墨白大發雷霆的準備。


    不過,隻要答應讓她走,挨頓罵也是值得的,總比在這裏膽顫心驚要好的多。


    意外的是,她這次又猜錯了。


    司墨白並沒有發怒,反而一口答應。


    “喬伊小姐心意已決,我若挽留,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


    蘇淺無語至極,並默默向他投去鄙視的眼神。


    “近人情”這三個字,和他有一丁點關係嗎?


    司墨白看著她複雜的表情,嘴角挑起一絲玩味。


    “不過,醜話說在前麵,出了這個門,你可就沒了反悔的機會,喬伊小姐真的不打算再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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