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雜人等出去,你耳朵聾嗎”


    衣広遲不怒自威的看著林淵,其他人已經老老實實離開會議室,他還若無其事地坐在椅子上,衣広遲一肚子氣就發泄到他身上。


    會議之前,楚天霄給他這個老師打過招唿,要對帝國進行改革,希望能得到恩師的支持。


    可他低估了衣広遲保守思想的頑固,隻要任何有可能改變現狀的變革,他都極力反對。


    而且他很看不起商人,看不起貧民,在他眼中,唯有讀書人和掌權者才最高貴。像林淵這種來處二三線城市的平民後代,他看都懶得多看一眼,豈能容忍與他共坐一桌


    林淵已經忍了他好久了,這死老頭似乎跟他天生有仇,已經給了他好幾次暴擊,讓他有點忍無可忍了。


    他斜眼看著衣広遲,冷笑道:“老東西,管好你自己的嘴,別逼我扇你幾個大嘴巴子!”


    衣広遲怒道:“你你竟然還想打我,老夫今日就讓你知道什麽是禍從口出,來人!快點來人呀……”


    不管他怎麽喊,站在會議室四周的八個機器人侍衛都無動於衷。


    他們是權傾朝野,但是在皇宮這一畝三分地上,這些機器人侍衛還是很稱職的,他們隻聽從聖旨,其餘人的話對他們來說都是廢話。


    “啪!”


    林淵起身給了衣広遲一巴掌,“吵死了,能不能安靜一點!”


    “你,你,你……”


    衣広遲指著林淵,後者那平靜但又無比冰冷的眼神讓他不敢把話說下去,他懷疑自己要是敢說一句狠話,這後生會手起刀落,給他一個痛快。


    想指望楚紹卿和江尚誠救他,算了吧,看到自己被扇巴掌,這兩人就差起身鼓掌了。


    他隻能倚老賣老,怒斥自己的學生,“你現在已經是九五之尊,不需要尊師重道了,好,那為師現在就走!”


    “啪!”


    衣広遲剛起身,又被林淵一巴掌扇迴到座位上。


    林淵冷冷地盯著他的雙眼,“你也知道陛下是九五之尊呀,那你給過陛下最起碼的尊重嗎別以為你是帝師就可以為所欲為……”


    林淵毫不客氣地數落衣広遲,看著在場的人都有點頭皮發麻。


    衣広遲除了地位超然,還是一名神玄境修者,吵架更是一把好手,隻怕街頭那些潑婦都沒人是他對手。


    可是他們期待中的唇槍舌戰並麽有發生,衣広遲在林淵裏麵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期待中的戰鬥也沒有發生,衣広遲根本沒有壞獸的機會,能這樣壓製衣広遲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問題是這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衣広遲能壓製其他人,除了他自己心理素質絕對夠強,修為不低,加上他的資曆和地位擺在那裏,也是一股無形的力量,才能壓製得其他人跟他還嘴的勇氣都沒有。


    但是他的對手是林淵,這個活了十餘萬年,還是曾經站在這個世界的修者巔峰,他那點氣勢,那點資曆在林淵眼中屁都不是,先天性壓製沒了優勢。


    等級壓製還有一點點作用,但差得太遠了,林淵隻是調用了一絲葬世天棺的氣息,就壓得他唿吸不暢,還能有什麽氣勢


    楚紹卿雖然想看著衣広遲受辱,但是目前各方勢力均衡對他而言利大於弊,他不想看到衣広遲失勢,否則這個窟窿一旦被楚天霄的人補上,他的勢力將被逐步蠶食。


    所以他指著林淵怒斥道:“放肆,皇宮禁地豈容爾等宵小逞兇!”


    林淵大笑道:“你也知道這裏是皇宮禁地呀,你也知道不容宵小逞兇呀,那你又算什麽東西!”


    在別人眼中高高在上的軍機大臣,在林淵眼裏,狗屁不是。


    楚天霄兩兄弟在那竊竊私語,那感情投入得連這邊的爭吵都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江尚誠則是坐在一邊打盹,還不斷流口水,那樣子看著似乎再點一下頭,腦袋就要掉地上了。


    楚紹卿看著這個畫麵,怒道:“你們都喜歡裝死是吧,那就繼續裝,本王不奉陪了!”


    林淵滿不在乎地說道:“不想奉陪那就滾,記住,走出這個會議室,以後就別想再進來!”


    “哼,這裏有你說話的……”看著林淵冰冷的眼神,再看楚天霄兩兄弟漠不關心的神情,楚紹卿心中有點慌。


    林淵內心其實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他更多的是想著萬一跟他們翻臉了要怎麽辦。


    他肯定不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楚天霄他們,他根本不相信他們,這次過來更多的目的是為了修煉資源。


    當然在滿足自己的同時,也能滿足他人,拯救這個世界占絕大多數的貧民,也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


    他在想著怎麽迴雲風城,把母親他們給帶出城,怎麽通過禁忌之地離開楚月帝國。以他現在的能力,單挑整個楚月帝國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淵看他們都有服軟的情緒了,也就不再逼迫他們,柔聲說道:“我此來不是跟你們爭權奪利,是受你們皇帝陛下的委托,來給你們闡述一下改革的方向和方法……”


    看到林淵語氣緩和了不少,這幾人也就沒有再找茬,有些事情過猶不及,他們已經表麵自己的態度,這就夠了。


    林淵也不管他們什麽想法,直接快速將自己的改革方案說了一遍。以在場的這些人的智慧,他們一定能聽得懂他話裏的意思,沒必要矯揉造作。


    三個肱骨大臣的表情各不相同,江尚誠時而皺眉,時而撫須點頭,時而眼睛一亮,如果可以,他已經一圈三連,點個關注了。


    楚紹卿臉色相對平靜,但是看他的眼神,心中也是風起雲湧。


    以他的智慧,自然知道楚天霄把楚天雲,這個被先皇下旨不得返迴京都的弟弟帶迴來,那他肯定要有大動作,而且是兄弟聯手的大動作。


    現在看來,改革之事已經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法阻擋。其實他厭惡的是楚天霄那種不痛不癢,沒有動到根基的改革,不能讓他得到任何好處。


    現在不一樣了,林淵提出的改革方案,那是要剝奪絕大多數利益集團的蛋糕,帝國肯定要亂起來。


    這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機會,隻要帝國的利益集團受到威脅,就會集中到他身邊,他才能有足夠的底氣篡奪帝位。


    此時他看林淵,就像看著一個寶貝疙瘩,那是他的福星呀,早知道這樣,剛才一見麵就應該把他摟在懷裏好好嗬護一番。


    “改吧,革吧,越亂越好,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個天下注定是我的……”


    楚紹卿越聽越覺得林淵提出的改革方案根本不可能實現,越是不可能實現,對他而言越是好事,讓他如何不興奮。


    衣広遲越聽越是氣憤,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


    帝國現在風雨飄搖,猶如大廈將傾,一點震蕩都可能引起蝴蝶效應,讓整個帝國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豈能容你們幾個乳臭未幹的小輩胡作非為!


    當看到楚天霄和楚天雲兩人聽得津津有味,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幾次想要喝停林淵,可是他不敢呀。


    作為帝師,作為帝國知識最淵博學者,他最在乎的是麵子,可不想再次被林淵打臉。


    林淵已經盡可能說得簡單扼要,但也花費了將近兩個小時才說完。


    喝了一口蘊含濃鬱靈氣的茶水後,他又道:“這是改革的大致方向,細節方麵你們自己商議吧。”


    衣広遲剛要說話,楚天霄搶先說道:“也不急於這一會,諸位愛卿先行消化一下,找時間我們再繼續討論,到時候我要聽到諸位愛卿的建議,而不是意見!”


    說著,他加重了語句,一語雙關的說道:“希望諸位迴去以後好好想想,想清楚,想明白了再說話。有事情一旦錯了,就沒機會改正了。”


    楚天雲接著說道:“今天的會議的保密等級是最高級別,如果誰敢泄露出去,那就等著被誅滅九族吧!”


    林淵看著好他們兩兄弟在那一唱一和,也猜不透他們兄弟倆是何打算,把三個權力最大的大臣召集過來就是為了通報改革方案


    如果他們這智商,估計也做不了這麽久的帝皇。


    林淵猜測楚天霄心裏不是很有底,所以先打打預防針,看看各方反應再決定下一步動作,但是這樣的話就錯過了將損失降到最低的機會。


    一旦讓楚紹卿聯合那些反對派,隻怕不是損失的問題而已,可能他們的人頭都不保。


    不過這不是林淵操心的事情,他即使再想幫忙,那也是幫忙,必死占主導地位。這件事情必須要楚天霄自己下定決心,他才能幫得上忙。


    楚紹卿三人最怕的就是楚天霄強迫他們簽下什麽協議,那將來會成為一個把柄,見對方就這麽結束會議,讓他們離去,他們心裏樂開了花。


    現在他們要做的是與時間賽跑,爭取聯合更多的人一起在這場變革中謀取最大利益,法不責眾,即使楚天霄再怎麽想要改革,反多的人多了,改革之路依然要夭折。


    三個股肱之臣各懷鬼胎,匆匆離開之後,楚天霄看向林淵,笑眯眯地問道:“心中是不是有很多問號”


    林淵笑道:“無所謂了,我已經完成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希望你盡快兌現自己的諾言。”


    一個集團軍的待遇給到林家,那他可以培養一會強悍的隊伍了,這將是林家麵對將來無盡變化的堅實後盾。


    楚天霄叫道:“君無戲言,朕不會食言。你先到國賓館休息,晚上很設宴給你接風。”


    林淵想要拒絕,見他說晚上有幾件至寶請他鑒賞,就沒有拒絕。


    他現在最缺的是修煉資源,如果能得到一兩件,他要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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