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酒量真是不行了,一罐啤酒就喝得我月朦朧鳥朦朧的,連董拙什麽時候做到我身邊都不知道。

    “小旅。”

    “嗯?”我眼神好像沒有焦距,看出去的董拙總是搖搖晃晃的,興許是燭光跳動的關係吧,“怎麽了?”他悶聲不響,擦,最討厭這樣了,有什麽話咱就不能攤開說嗎,這幅樣子是想怎樣?我一拍桌子,罵道:“告訴你,我現在很不爽,我以為什麽事情都是將心比心你的,原來根本就不是。不怕跟你明說,我受夠了,不想再去揣摩你的心思,刁晨說的對,那不是我這性格該幹的事兒!成不成你給句痛快話,我也不是那種會死乞白賴求人家施舍感情的人,我連‘被分手’都不怕,害怕什麽?!”

    估計是被酒後吐真言且原形畢露的我給震到了,董拙表情複雜地望了我半天,想想我之前多溫順啊,擱舊社會鐵定是標標準準的受氣小媳婦,擱現在也能評上感動中國十佳小媳婦,可是婦女要解放啊,要翻身啊。鬧鍾不禁盤旋去慷慨激昂的旋律,向前進向前進,小旅的責任重,婦女的冤仇深啊!

    “你是……布小旅?”身後突然冒出個男人,指著我又驚又喜,這戲跳得太快,我有點懵,接著燭光仔細瞧瞧他,是有點眼熟,不對,是非常眼熟,腦子裏的數據庫變換著各種人的臉,終於,有一張對上了。

    “高幹!”沒錯,他就是當年被刁晨打得一愣一愣的好兄弟。

    “你怎麽在這兒?”他四處搜尋,“刁晨呢?”

    這哥們兒還跟高中時候一樣,不會聊天。董拙倒是知情識趣,借口要再唱幾首,把位子騰出來了。高幹理所當然坐下來,我才小聲說:“他沒來……不對,是迴去了……也不對,是走半道兒上迴去了。”

    “得得得,你甭說了,鐵定是鬧別扭了。”

    “算……嗎?”這說法明顯站不住腳,看起來他和刁晨應該是有日子沒聯係了,其實以前的好多朋友,現在偶然碰頭,能話的也就隻有當年了。於是我挑起個腦殘的話題:“話說當年刁晨打你的時候疼嗎?”

    盡管燭光很暗,可我還是看見高幹的臉綠了,都怪我,說什麽不好,偏說這麽囧的事情,可要不說這個,高幹在我數據庫裏似乎就沒存貨了。他囧了一會兒,誠懇地說:“疼,真心疼。”

    “噗!”

    “你還好意思笑,還不是因為你!”

    “嘿,關我什麽事?”話說到這,我倒是想起那天聚餐時他被刁晨

    打斷的話頭,挺有興趣接著聽。

    他也不是藏著掖著的人,大大方方說:“既然刁晨不在,這事我也就不瞞你了,隻是千萬別跟刁晨說是我告訴你的,免得他麵子上掛不住。”

    “這跟麵子有什麽關係?”

    “不懂了吧,刁晨那人悶騷極了,好多事情明明有機會說清楚,他偏不幹,皇帝不急,可急死我們這群太監了!你知道他當初為啥打我嗎?”

    我搖搖頭,皇帝和太監的事我表示無能為力,野史不好的人默默飄過。

    見我一臉茫然,高幹來了興致,樂顛樂顛地說:“那時候你不是站在操場邊上嗎,後來刁晨過去調戲你,等他迴來我就跟他開玩笑,說是啥時候把你帶出來讓我們樂嗬樂嗬,哪裏知道那小子當真了,半點兄弟情都不講,說話就大拳頭招唿過來……”

    高幹還在眉飛色舞敘述當年的往事,現在換我被刁晨那一拳頭打懵了,當時覺得他真是條漢子,活著十多年之後終於開竅了。可是我如今悲哀地發現,活著二十多年還沒開竅的那個人,竟然是我!

    “喂,你怎麽了?”高幹瞧出我不對勁,我繼續愣神沒出聲,他一拍腦門,驚覺道:“壞了,我肯定說了不該說的八卦,我原以為你是不知道刁晨為什麽打我,敢情你什麽都不知道!死了死了,這次死定了!”

    我甩甩腦子,十分肯定地說:“死不了,我倒是要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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