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守一道人朝著許淵拱手一禮輕聲應道。


    許淵微微點頭,看著蠟黃麵色的守一沉吟一瞬後,一枚黃色丹丸從袖中咕嚕嚕的滑倒手中。


    “守一道友,這是人階下品靈丹黃參丸,治療內傷效果不錯。”


    守一道人聞言,目光落到許淵手中的黃色丹丸上,遲疑一瞬還是接過丹藥道謝:“多謝道友贈丹,守一銘記在心。”


    說罷將黃參丹一口吞服,不出三息,便有一股靈力自腹部蔓延開來,守一道人微喜,這丹丸效用真是不錯,如此隻需要三天自身這傷勢就可以痊愈了。


    許淵微微點頭,笑著道:“道友請!”


    “道友客氣!”


    許淵和守一道人一後一前向著荒院外走去,張揚跟在後麵看著兩人背影,隨後眸子忽然一縮,眉頭挑動。


    隻見許淵左手持幡,右手背在身後悄無聲息的捏了一個法印,屈指一彈,那法印化作一道漆黑無比的幽光落在守一道人身上,滲透過其身上道袍消失不見。


    張揚看著這一幕雖然好奇,但是也沒多說,他和許淵道長是一夥的,如果老天爺賞他一根大腿抱,那這大腿毫無疑問是來自於許淵,許淵道長怎麽做,他便怎麽做。


    出了荒院,黃牛已經在門口等著,許淵順勢躍到黃牛背上將布幡橫在身前。


    張揚順手關了院門,看著緩緩踱步向前方行去守一喝道:“守一道長,此行去城南還得個把時辰,你受了傷勢還是騎馬吧!”


    守一迴頭看著張揚,又看一眼係在一旁的高頭大馬輕聲道:“修行中人這點傷勢不礙事的,我若是騎馬,你騎什麽?”


    “道長不必擔心我,我從小習武,身子骨硬朗的很,便是一路跑迴去都不帶大喘氣的!”


    張揚笑嗬嗬的誇下海口,隨後牽馬走到守一身前道:“道長上馬吧!不需和我客氣!”


    守一看著開朗笑容的張揚,又瞅一眼許淵這才點頭應下,翻身上馬。


    張揚牽著馬在前緩行,守一道人騎乘在馬上側目看向一旁牛背上的許淵,見許淵閉目養神,微微清了清了喉嚨咳嗽兩聲。


    許淵眉頭一挑,睜眼扭頭看向馬背上的守一道人疑惑道:“守一道友有什麽話直說就是,不必有所忌諱。”


    守一道人咧嘴一笑,看著許淵道:“許淵道友,此番去那趙府一趟之後,貧道打算就不在那趙家待著療傷了。”


    許淵淡淡點頭,道:“這是道友的自由,道友自己決定就是。”


    見到許淵這份放任自己的態度,守一道人頓時輕鬆許多,心中的壓力驟然消弭於無形。


    他方才還提心吊膽的擔憂如果再去那趙家待著會不會再次卷入這次禍患當中。


    那背後的修士竟然敢對城隍陰司的勾魂拘魄使者動手,無論是實力還是膽量都不是他敢招惹的。


    之前他自認為自己已經是在墳頭蹦躂了一次,這次是決計不能再卷進去了。


    “多謝道友體諒!”


    守一微微拱手道,隨後也安坐在馬背上緩緩向前行去。


    時至深夜,一牛一馬迴到了趙府門前,張揚迴頭道:“許淵道長稍等,我上去叫門!”


    說罷一溜煙的一步跨過四五個台階跑到門前叩響門環。


    不多時,遠遠的傳來家丁的吆喝。


    “來了來了!稍等!”


    腳步聲由遠及近,門後出現亮光,一名守夜看門的家丁打著燈籠走過來問道:“門外是誰?”


    “是我!張揚!”


    “張鏢師啊!稍等稍等,馬上給您開門!”


    家丁打著等透過門縫看清張揚臉龐之後連忙說道,隨後將燈籠放到一旁,起了三道門閂將門打開。


    黃牛見門開了,自然而然的邁步走上台階。


    守一道人多看一眼許淵座下的黃牛,隨後翻身下馬,牽著馬走向趙府。


    “拜見許淵道長,拜見……咦!是你!”


    這家丁瞧見守一道人頓時瞪大眼睛,手指差點都要指到守一臉上。


    守一道人無奈一笑,拱手道:“的確是貧道,這位小哥兒記性倒是不錯。”


    這家丁瞪著守一道人怒目而視,正要說話,一旁的張揚從守一手中接過馬繩遞到這家丁手裏道:“守一道長不是壞人,你別這麽瞪著他,麻煩把馬牽下去喂點草料。”


    家丁這才點頭,牽馬進了府中,對著張揚道:“張鏢師,公子小姐他們都在靈堂。”


    張揚點點頭,幾人一路往前廳靈堂走去,走到一半,就見趙沐趙芸兒和杜德著急忙慌的往著趕。


    “許淵道長您迴來了!”


    杜德遠遠的吆喝一聲,走近些以後看到守一道人就是一愣,神色更是激動。


    “是你這道士!”


    守一道人麵色平靜的朝著幾人拱手一禮。


    趙沐此時也反應過來,隻是一見守一是個許淵一起迴來的,心中自然也就確定了之前的猜想。


    “杜老,趙公子,你們先別著急,咱們慢慢說。”


    許淵抬手輕聲說道,杜德一肚子的疑問也瞬間咽下了肚子。


    趙沐懷中,雪花貂困意頓消探出腦袋看著許淵問道:“姓許的道士,你可見到了這南陽的城隍爺?”


    杜德幾人也都好奇的看過來。


    許淵點頭道:“見到了,這件事情的確和城隍陰司有關,不過顧老城隍並不知情,如今已經著令城隍各司通力追查。”


    雪花貂眼睛明亮的盯著許淵好奇道:“那殺害沐哥爹娘的陰官是怎麽迴事?”


    許淵麵色莊重一些,看著趙沐道:“那兩名陰官是城隍陰司的勾魂拘魄使者,被號鬼道門的人抓走煉化了!”


    雪花貂眸子一瞪,失聲道:“號鬼道門!這道門還沒死絕!”


    “咦!這你都知道?”


    許淵驚訝的看著雪花貂,雪花貂兩隻前爪頓時捂住嘴巴縮迴趙沐懷中。


    眼見趙沐等人眸子越發疑惑,許淵也沒有隱瞞,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知。


    當然關於守一道人為了賺錢故弄玄虛的噱頭許淵沒提。


    隨後,許淵看著守一道人開口道:“守一道友,勞煩將那影像在放出來。”


    守一微微點頭拿出玉符法器,玄氣催動之下,那光影呈現在玉符之上。


    趙沐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過來,看向畫麵中這個害死他爹娘的兇手!


    “有些眼熟!”


    趙沐看著那大半張臉皺眉疑惑出聲。


    杜德目光思索著盯著那張不完整的臉一一在記憶中拚圖,一張張麵孔在腦海中閃過。


    “我想起來了!”


    杜德猛的一拍大腿,眼睛有些發紅的死死盯著畫麵中的青年。


    “是他!是咱們布行死對頭蘇兆家的小兒子蘇軒之!”


    “蘇軒之!”趙沐眸子一動,心中那一大一小兩個影子重合。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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