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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錦程鄭重點頭,在前狂奔帶路喝道:“我家就在前麵,拐進去這個巷子就是!”


    王錦程跑的迫切,許淵乘風一把抓住王錦程的陰魂道:“指個方向!”


    “這裏!”


    許淵乘風疾行,不出多時,來到一間打理的井井有條的清雅院子。


    “這就是我家。”


    王錦程開口說道,許淵點頭乘風跨過牆頭落在院子裏,王錦程一落地就趕緊往主屋跑去,直接穿過木門走進房間。


    剛想著許淵沒有鑰匙,就聽崩的一聲,許淵就推門進來,將斷裂的鎖頭隨手扔到地上。


    “道長,這邊的櫃台中是我娘子的貼身衣物。”


    王錦程開口說道,許淵點點頭卻看向另外一邊的梳妝台道:“不必了!”


    “這裏有更好用的東西。”


    許淵說著快步走到梳妝台前,王錦程跟在許淵身後,心中疑惑看去。


    便見許淵抬手拿起梳妝台上的發梳,其間夾雜著幾根長發。


    許淵如法炮製繪製尋氣玄符,隨後以天元通寶為引追尋,隻是這次的天元通寶顯得有些疑惑,圍繞在許淵身邊轉了好幾圈。


    隨後才緩慢的向著外麵飛去,速度並不快,試不試的左右搖擺,似乎是在一直確定準確的方位。


    許淵看到這一幕也是心中驚訝,他的尋氣玄符從來都沒有出過差錯,以這氣機來尋人更是迅速,這般緩慢而行搖擺不定的局麵當真是第一次遇見。


    許淵心中更加凝重也有些亢奮,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眼下這人興許也是一頭獅子!


    夜色下,許淵隨著天元通寶向外而行,很快就到了城樓下,徑直出了城。


    隻是看著天元通寶所指引的道路,許淵越走心中越發詫異,因為這方向是往牛首山去的!


    這人隱匿在牛首山?


    當真是挑選了一個好去處。


    此時的牛首山兩道山峰終日被白霧籠罩,凡人不得入其中,隻是有聽聞其中開山鑿石的聲音,又有官府運來山腳下的大量木材石材。


    郡城中的百姓也有了許多猜測議論,符升也安排人無意間透露出了一些消息,引導百姓之間的輿論。


    以微見著,符升也是為此下了大心思。


    許淵走進山中,在山林裏視若無睹的穿行,目光偶向遠處看去,也能看到如今山裏的光景,大的輪廓已經定下,已經開始建造,在建造中修改。


    遠處如被削平的山台之上,一尊黃巾力士滾動著一根高有九丈的大柱壓實地麵,忽而有所感應的起身向著許淵所在看來。


    許淵看了一眼,彈指揮出一道幽光,隨著天雲通寶繼續前行,來到一處許淵熟悉之地。


    正是山中古刹坐落之地!


    隻不過此時那座廢棄古刹已經被夷為平地,地上挖了一些溝壑,填充土石,遠處隻空空留下那道山前的石壁。


    壁畫上畫的還是高卒本相的那顆老槐樹!


    天元通寶裹著尋氣玄符落在壁畫之前緩緩轉圈,似乎也在疑惑。


    許淵走上前來,看著麵前的壁畫:“真的是在此處?”


    許淵看著天元通寶,右手摸到壁畫之上,高卒留下的封印還在,沒有被破開的痕跡。


    “道長!這裏已經沒路了啊!”


    王錦程躊躇擔憂,眼神滿是迫切。


    許淵搖搖頭,抬手將天元通寶落在手中央道:“這裏是我的地盤,按照道理來說那人定然是不會在此處的,可我對於自身的術法也有信心,除非尋不到,既是尋到了應該不會出錯。”


    許淵神色好奇,隨後手中法力催動,打開畫壁之上的通道,一層波光流轉,壁畫如同活了一般,畫中間的老槐樹搖曳著枝葉。


    “是與不是,進去一看便知。”


    “王掌櫃,你也一同進來吧!”


    許淵心中也是疑惑,此刻便直接邁步走進壁畫之中的通道,身後的王錦程見到許淵一步直接走進了壁畫之內頓時瞪大眼睛。


    可一想到自己此刻就是一個鬼,這驚奇感頓時消退不少,快速緊跟在許淵身後一頭紮進壁畫之內。


    走進山腹龍脈之地後,許淵眸子微微一凝,此地的龍脈之氣少了許多。


    走出通道,轉過一個彎看向腹地之後,許淵童孔猛然一縮,驚訝的看著龍脈靈液池邊上坐著的黑衣高領青年。


    其模樣的確清秀,有些書生的儒雅之氣,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薄。


    此刻正盤坐在地,腿上放著一個青色竹籃,裏麵放著一疊疊的慘白色紙片,那慘白的顏色很古怪,讓人看到就感覺心中微涼。


    青年左手持紙片,右手握著一柄黑柄紅刃的剪刀剪動著紙片,在剪紙人。


    在許淵看過去的時候,他也抬頭看過來,隨後靦腆的露出笑容,有些羞澀。


    許淵不覺的他的笑容純善,因為他的身旁,龍脈靈池上方正以三角架倒吊著一頭白鹿,白鹿心口被開了一道細小的傷口,可這小傷口卻奇怪的不能愈合。


    一縷縷紅中暈染著白氣的鹿血順著白鹿倒吊的脖頸,延著那一雙青黃色的鹿角向下流淌。


    許淵身後,王錦程走過來,一見到倒吊的白鹿直接向前衝去。


    “喪盡天良的畜生!放開我娘子!”


    黑衣青年將手中未曾剪完的紙片放到竹籃之內,病殃殃道:“停下。”


    聲音初起,王錦程便停留在原地不再動彈,隻有一雙眼珠子可以轉動。


    許淵看著王錦程道:“迴來。”


    隨著許淵出聲,王錦程忽然又能動了。


    扭頭看一眼許淵,又看向白鹿,隨後繼續向前沒有聽從許淵。


    許淵再次開口:“聽我的迴來,你娘子沒有生命危險。”


    “道長!”王錦程艱難迴頭。


    許淵平靜道:“迴來。”


    王錦程看了一眼白鹿起伏的胸膛,最終聽從了許淵話轉身,而那黑衣青年隻是靜靜看著並沒有出手。


    隨後黑衣青年起身手持剪刀看著許淵道:“你很不錯,能夠如此輕鬆破除我隨手而為的的法術。”


    “他身上那道雷霆道印是你留的?”


    許淵緩緩向前走,笑著點頭道:“是我留的。”


    黑衣青年搖頭:“有些弱了,真正的雷霆不應該這麽弱,哪怕是玄丹境召的雷霆。”


    許淵不置可否:“那你可有想過,這雷霆道印也隻是貧道隨手而為的呢?”


    “有意思。”


    黑衣青年臉上露出笑容,看著許淵打量一會道:“以寒蠶絲為主料製作的道衣,這東西在這大順國不應該出現,看來你也不是這裏的人。”


    許淵心思微動,大順國不應該出現的材料?


    這人不是大順修士,是其他地域的外來者!


    黑衣青年看著許淵的神色微微一笑道:“是我想岔了,你和我不一樣。”


    說罷,黑衣青年又坐迴地上指著白鹿道:“這白鹿是上古異獸的血脈後裔,雖然血脈已經微薄不已,但是對於我道修行有益處。”


    “阻人道途如殺人父母,乃大仇!”


    “道友若是與這一人一鹿交情不深還是轉身離去的好。”


    “我唯修行爾,不願再多殺人。”


    許淵一步步往前走,此時距離黑衣青年也隻有五丈距離,隨後看著黑衣青年開口道:“你是我見過最強的同輩了,可出言便說殺我,這是遠遠不能的。”


    “若是平日裏在其他地方遇到這般事,貧道也許不會深究,可此地不同。”


    黑衣青年好奇道:“這是為何?”


    “因此此處……是貧道的太平道場啊!”


    許淵話出,右手一道雷電從手中轟出。


    黑衣青年眸子一驚,手中向前平推,一道血光撐開如大幕,將雷電包裹在其中,大幕迴縮,卻聽刺啦一聲,那血幕驟然間被雷電撕破。


    “好雷!”


    黑衣青年笑喝一聲,手中血光濤濤湧出將雷電消磨殆盡。


    許淵麵色平靜,手中雷電一道道向著黑衣青年打去,直接將其往後逼到了角落,同時心中也驚訝不已,這黑衣青年催發的血氣血光也不同尋常,陰邪之氣很盛,大量催動之下竟然能夠和雷電抵消。


    同時法力一動,將白鹿扔到後方的王錦程身邊,順手破了傷口的咒術。


    “道友好一手禦雷之法,所禦之雷不同凡雷,隻是雷法不止你會。”


    黑衣青年熟悉許淵所發雷電威力之後,右手輕抬,一道黑色陰雷轟卡一聲從手中激發向著許淵打去。


    許淵抬手也一道雷打過去。


    轟隆!


    兩色雷霆撞擊,所生衝擊卻不盡相同,一方炸裂焦黑,一方卻如劇毒腐蝕。


    黑衣青年麵色冷冽,周身猶如黑色毒液纏繞,從地麵散發向著許淵裹來。


    許淵看著對方,腳下濃鬱到發紫的紫色雷霆之力猙獰向前,兩相觸碰之下,那似水一般黑色陰雷瞬間鼓起水泡,猶如被煮的沸騰一般消散。


    紫色雷霆瞬間占優。


    黑衣青年微白的麵容有些詫異:“紫雷!”


    旋即手中一拍竹籃,法光照映之下將攻伐而去的紫雷全部收了籃中。


    “靈寶?”


    許淵眸子一沉,黑衣青年麵容不變,舉起了手中的剪刀,兩道淩厲的氣息瞬間鎖定許淵頭顱,使得許淵心中猛的一震。


    又一件靈寶!


    許淵拂袖,一聲鍾鳴響起,百道鍾漂浮在身邊,右手一劃,也取出黃石劍。


    對麵的黑衣青年看到這一幕也是一愣。


    隨後驚喜道:“原來是你。”


    “是你取走了我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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