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研究所的自熱蓋飯,我坐在民宿二樓過道觀察老板和老板娘,他們和滇南普通原住民幾乎沒什麽區別,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睡覺的時候睡覺,該起床的時候起床。非要說哪裏不對勁,他們吃自己做的肉菜狼吞虎咽,像餓了好幾頓一樣。


    桃花村村長張玉堂說過,男人身體無法成為傀儡蟲正常載體,也同樣無法被傀儡子蟲寄生,村中有一半多的男性,他們是普通人嗎?


    摸著下巴想著事情,住同民宿的張海珠緩緩走過來,站了好久才問我:“特戰隊裏,真的有,傀儡蟲寄生體嗎?”


    這兩天從來沒有仔細看過yr4一隊隊長張海珠,這會兒借著明亮的白熾燈泡打量她一番。張海珠有一張標準的東華國鵝蛋臉,還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猶如秋水般澄澈明亮,眼波流轉間散發出迷人的光彩。她的眉毛濃密且微微上揚,為她增添了幾分英氣。高挺而又精致的鼻梁,使她的側臉更加立體。嘴唇飽滿而富有彈性,不過,她總是繃著臉,讓嘴型成了向下的弓形。最後就是,她那又黑又長又直的頭發,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肩膀上,展現出成熟嫵媚的氣質。


    “一晃十七八年不見了吧,你還是那麽漂亮。”盯著張海珠看了幾秒,沒迴答她的問題,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我和張海珠其實是小學同學,上學的時候,她眼睛大大亮亮的,頭發黑黑密密的,引得不少男同學天天搶著和她玩過家家、丟毽子、跳皮筋,而我則是矮矮小小的,唯唯諾諾的不引人注意,總是縮在牆角看他們玩鬧。三年級之後,她離開了晉城,自此我們就再也沒見過。如今在威楚相遇,她竟然成了研究所特戰隊的隊長,第一天見麵她就給了我一個耳刮子,當時我就覺得她看著眼熟,似乎是記憶裏的張海珠,後來經過我幾次偷偷窺探,我確定她就是張海珠,隻是不知道她對我還有沒有印象。


    “十七年了……”張海珠微咬紅唇,隨後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沉默片刻,我說道:“特戰隊裏有幾個我的人,絕對忠誠於我,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張海珠輕輕點點頭,和我一樣看著外麵的街道。


    又是好長一段時間沉默。


    我本來就不善言談(正事除外),很多話憋在心裏,硬是一個字吐不出來。


    張海珠見我無話可說,轉身要迴房間,我才說道:“你小心一點,傀儡蟲專門控製女人。”


    “嗯。”張海珠沒有迴頭,簡單一個字敷衍了事。


    後麵兩天,張海珠和我就像沒有交集一樣,她看好研究所的隊員,很少出行。我呢,和金子、胖子四處轉悠,每天中午都會去一趟相親廣場,看小夥子們怎麽搶媳婦,當然,金子不準胖子上去挑媳婦了,免得把小命丟這裏。要說,我看沒看出,村裏女人有沒有問題,當然看出來了,好比今天,相親廣場上的一個女孩分明是剛進冷水村時,小夥子接親的那個,現在她搖身一變,成了單身小妹,光明正大的選新老公。


    小魚小蝦抓起來也沒用,還是找傀儡蟲正主要緊,把村中能逛的地方都逛了一個遍,依然感應不到有傀儡蟲的存在。


    這種情況也能理解,在望月村頭幾天也是風平浪靜,海晏河清。


    早早迴到民宿,閑來無事找到張海珠,叫她把研究所的女生召集起來,去我找的空曠地方集合。張海珠不問做什麽,按照我的吩咐行事。


    張海珠一隊全是女生,張海洋二隊有一名女隊員和張欣,監控組有兩名女組員和薑蕾、薑可蕙。女隊員到齊,讓張欣、薑蕾、薑可蕙出列,其他女隊員包括張海珠,圍成一個圈,我說道:“所有人,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劃手腕一下。”


    聽起來愚蠢的命令一定會被別人質疑,何況我這個文縐縐的外人說出來的話呢。不過,張海珠明白我不會做無用之事,大聲命令道:“照做。”而且,張海珠第一個抽出匕首果斷給自己左手腕劃上一刀,那鮮紅色的血液立刻流了出來。


    有張海珠帶頭,其她女隊員不再猶豫,紛紛照做,一個個向左臂開刀。


    對於研究所的正式特戰隊來說,這種傷痕不算什麽,以前進行對戰演練,受的傷多了去了,好多女隊員手臂上就有以前留下的傷疤。


    意念傳音給張欣、薑蕾、薑可蕙,與我一同查看,看誰的傷口能立刻複原。


    張海珠作為帶隊隊長,我先是查看她的傷口,一方麵是不希望她被傀儡蟲控製,另一方麵是不願看到她在我眼皮底下出事。研究所的匕首乃是朝廷專用,見血封喉且鋒利無比,張海珠給的這一下紮得較深,鮮血不停地往地上掉落,我看完後輕聲說道:“好了,包紮傷口吧。”


    我們四人一個個輪流查看她們的傷口狀況,薑可蕙發現一個女隊員的傷口比想象中愈合得快得多。那原本猙獰的創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收縮,新生的皮膚組織猶如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積極生長,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加速著傷口的修複過程,這不可思議的景象讓薑可蕙暗暗記下了那人模樣。


    查看一圈後,隻有一名女隊員被傀儡子蟲控製了。我給張欣、薑蕾、薑可蕙一個眼神示意“抓住她”,三人緊握匕首迅速朝那女隊員發起攻擊。


    看熱鬧的金子無需我提示什麽,抽出背後掖著的兩把菜刀,一個猛子也跟著衝過去,照著那名女隊員腦袋便砍。


    那名女隊員發出陣陣冷笑,揮動匕首迎擊。但是,她一人怎能對付同樣被傀儡子蟲寄生的女特戰隊員呢,況且還有金子在旁硬剛。


    那名女隊員是張海珠的隊員,名叫張琪,在研究所訓練營一起進行體能訓練、學習機動技能、練習戰鬥技巧、進行野外生存培訓……算起來比親姐妹還親。張海珠看到特戰隊員自相殘殺,連忙大喊:“你們在做什麽?快住手!”


    其她同訓練營出來的姐妹也一樣心中不平,眼看要上去製止,我攔在她們跟前,冷冷說道:“誰上去,我殺誰。”


    跟屁蟲胖子猶豫幾秒後也來到我身邊,擺出對敵的拳頭揮了揮手,嘿嘿笑笑:“哥,我跟你站一邊。”


    現在不會出現薑澤裕那種違背研究所命令的事情了,特戰隊員頭上有遠程畫麵傳輸功能,躲在某地的薑家大小姐看到我們在空地上發生了衝突,立刻撥通了張海珠的手機,警告張海珠尋蟲期間必須無條件聽從我的一切安排,不然,後果她知道如何。


    掛斷電話,張海珠黑著臉大聲訓斥:“聽鈕一的,想想我們的家人。”


    其她女隊員心知薑家手段,一個個牙齒暗暗咬緊,眼神不善怒視著我,那目光中仿佛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要將我直接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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