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蜈蚣躲起來便無法尋找蹤跡,我想到的辦法就是爬到最高位置觀察村寨的情況,要說哪裏最高,肯定是水池中間的粗圓柱嘍。


    八腳奔跑,跑到水池那裏,“額……”水池不見了,周圍塌陷出一個深坑,裏麵還有燒焦的木板什麽的,隻剩下光禿禿的一根暗紅木樁子矗立在那裏。


    無所謂,柱子在就行,嘴中吐出一條蛛絲,順著蛛絲遊蕩到木樁上。


    木樁很粗,以前說過,幾人環抱才能抱住,頂端的空間自然很寬大,我站在上麵慢慢環繞,全村寨的景象盡在眼中。


    張義福開著車十多分鍾到西村口,村口那裏坐著二三十個城防兵士沒有出去,至於為什麽,因為——村口不見了。


    大家清楚,大路的盡頭肯定是村口,如今變成了四層高的紅磚小樓堵路,金子下車鬱悶嚷道,“難道村口也開掛了嗎?”


    我站在二十多米高的木樁上,遠遠也看到了兩邊村口的情況,全部被樓房擋住了去路,包括整個村寨周圍,全部被四層小樓堵的死死的,也就是說村寨裏的活人被困住了。


    張義福詢問城防兵是怎麽迴事,城防兵士迴答大致相同,都說來到這裏就看到村口不見了,南北兩邊走到頭還是樓房堵路,有幾個人約著爬樓爬到屋頂觀看,外麵也是一排一排的樓房,間隔不遠重疊了好幾層。


    金子和胖子為了驗證他們的說法,一起爬到最近一間樓房房頂,果真,外麵間隔著五六米又是一排樓房,一排跟著一排,直到村外。


    這種情況,隻有村寨開了掛才能說得通,不然,人類中誰能做得到?


    我能遠望到金子他們的狀況,心想黑蜈蚣想困死望月村裏的所有活人,做個牢籠好甕中捉鱉。不對,我們不是鱉,是人。


    我有蜘蛛腿,也能吐蜘蛛絲,什麽陷阱都困不住我,考慮完黑蜈蚣的陰謀,從木樁上一躍跳到一間二層木屋房頂。這裏不是我能跳,我敢跳,是傀儡蟲操縱著我的身體,利用兩米長的八條蜘蛛腿,往旁邊跳躍的。


    跳下以後的破壞力也驚人,八條腿深深插入木屋屋頂的瓦片之中。


    村寨東西兩邊被好幾排樓房擋住,南北兩邊的四層小樓依舊隻有一排,我想到瀾滄江那邊去看看。


    今天除了感受到了蜘蛛的戰鬥能力,也見識到了蜘蛛的跳躍能力,利用蜘蛛腿每次飛躍都能跳出十多米遠,怪不得從木樁上跳下,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不斷踩著木屋竹樓的樓頂跳著飛奔,幾分鍾便到了村寨最南端。


    如今南端的四層小樓隻是三四跳就可以到房頂,房頂對麵是潑水商業廣場,下午六點多正是熱鬧潑水的時候,廣場上人山人海,歡快的互相潑水嬉戲。


    那些人看在我眼裏,心底裏莫名泛起一種念頭“全是食物”。


    我根本不懂怎麽控製傀儡蟲,也不知道怎樣讓自己恢複成正常人類的思維,麵對村中那條黑蜈蚣,隻有一個渴望,殺死它奪取傀儡蟲。


    現在的我也是這種想法,我不會到外麵去,我要尋找蜈蚣的蹤跡。


    剛才看到了活人,腦子裏又開始“咕咕”叫:“好餓好餓,需要血液”。


    村西頭有的是人,在四層小樓上飛奔往西邊跑去。


    金子和胖子在房頂溜達,要去看看瀾滄江一邊是不是小樓阻斷,遠遠看到一隻巨大的深藍色蜘蛛衝了過來。金子很淡定,可胖子心裏發虛,他記得我說過,我會吃了他,抓著金子的肩膀躲到了身後。


    我有自己的一分意識,心裏認得金子和胖子,能控製得住對他們的殺念,不過我那雙紅彤彤的血眼睛,任誰看了都會有些害怕。


    再次相遇,我咧著嘴發出滲人的微笑盯著他倆。


    “別扭,張玉堂不是教過你壓製傀儡蟲的方法嗎,才一年就忘了。”金子雙手交叉在胸前,搖搖頭。


    金子的聲音聽的清晰,可腦子裏真想不起桃花村村長張玉堂曾經說過什麽,笑道:“我感覺現在很好,有用之不竭的力量,可以想殺誰殺誰,嘿嘿嘿嘿。”


    躲在金子背後的胖子,臉上流露不自然的苦笑。


    “你愛咋滴咋滴,隻要能幹死那條大蟲子就行。”金子麵對囂張的我依舊從容。


    我嘿嘿笑著爬過他們身邊,朝著城防兵士跳去。


    胖子小聲問金子:“哥,別扭還能變迴人形嗎?”


    “管他呢,咱們先找出去的路。”金子很肯定,我被打服以後自然就老實了。


    張義福、研究所人員和城防兵士坐在小樓屋簷下休息,我猛然從屋頂落下,嚇得他們一激靈。眼珠左右轉動,蜘蛛前右腿眨眼間挑起一名壯碩的城防兵士,攬到近前一口咬向他的脖子。


    我的舉動,著實讓他們內心恐怖,其他城防兵士抱頭鼠竄,生怕被咬死的就是下一個。張義福和研究所四人沒有動彈,他們知道在村寨裏已經無處可逃了。


    三五分鍾,一個成年小夥子就被吸幹了血肉,空留一具幹癟的屍體被扔到一邊。


    有一個成年人的血量補充就能恢複滿精神狀態,我不會再攻擊其他人,


    張義福大著膽子問我:“你,你還是人類嗎。”


    “你們不用怕,我會把你們留到最後,如果提前殺死那隻黑蜈蚣,我還會帶你們出去。”我的紅眼珠瞟向張義福,發出嘿嘿的滲人笑聲。


    金子和胖子探查完周圍的環境,重新迴到休息的位置,發現城防兵士全部跑光了,隻剩下我和張義福幾人。我用蜘蛛腿收縮成護盾狀站立在一旁,張義福和研究所的人貼著牆壁緊盯著我。


    “你,要不要出去。”金子指了指張義福,他到現在也不知道張義福叫什麽。


    “能出去嗎?”張義福問。


    “可以,最南邊的樓房隻有一排,有繩子的話,可以把你放下去。”金子迴道。


    張義福內心是想出去的,他作為京城張家旁係,到了中年好不容易爬到現在的位置,以後的前途還是有點希望的。早上接到緊急任務,本想著這次幫助研究所剿滅這個村中的大蜈蚣就能青雲直上,沒想到村寨如此的危險,好幾次差點要了他的命。


    張義福問:“出去以後,我能做些什麽。”


    “你出去,能喊點人來最好,喊不來就想辦法聯係京都張寶成,告訴他,猛泐碰到了快化形的蜈蚣,隻有他孫子帶人來才能解決。”金子撓撓頭,他覺得我不是大蜈蚣的對手,隻能靠三張之首張寶成的長子長孫來救援。


    張義福聽到張寶成的名字,尷尬笑笑,他何德何能敢跟天下第一異人打電話呀,“這個……說實話,我的地位根本聯係不到成爺。”


    “也是呀,連我都沒他的電話……”金子習慣性去掏兜裏的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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