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和胖子與我把正事都談妥之後,起身說要出去溜達溜達,還特意交代說晚上不用管他們,他倆自個兒會找地方去住宿的。


    晚上八名女魅在我屋裏站崗,我和小妞也能睡得踏實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辭別母親,我和小妞收拾妥當,準備啟程迴春城。我帶的行李還是來的時候那些,小妞小心翼翼把那套華麗的新娘服整齊地疊好,輕輕放進了背包裏,她打算帶迴滇南好好收藏起來,畢竟這套衣服見證了我們這場特別的婚禮。


    張蘭把車開到村南的石津高速路口,我便開始撥打張海珠和金子的電話,叫他們趕緊過來與我會合。


    張海珠的速度還挺快的,不到兩分鍾就開著車過來了。她那輛車的後車廂裏,除了原本就跟著來的五名監控組員之外,竟然還多了十名特戰隊員。那些特戰隊員個個眼神不善,就好像我欠了他們五十萬似的。


    金子來的很慢,他昨天拿了研究所的一百萬禮金,和胖子平分後,去了晉城唯一一處煙花巷玩耍,直到淩晨四五點鍾才找的旅館睡覺。


    我怕迷迷糊糊的胖子開車出意外,讓張小萱幫著去開。


    金子和胖子在破大巴上睡得正香,車子在路上行駛,晃動得厲害,這一晃,就把金子給搖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往窗外一看,發現都快到鈕莊了,心裏不禁 “咯噔” 一下,暗叫道:“我去,壞事了。”


    鈕家老宅裏的如雪冰棺是怎麽迴事,金子心裏清楚,忙不迭地跟我二叔打電話,一陣通話後,金子癱軟在座位上,喃喃道:“別扭心思越來越複雜了。”


    我之所以要先去一趟鈕家老宅,其實是有兩個原因的。一是要把那一車黑羅刹送迴鈕家祠堂,他們是逝去的鈕家先人,不能再去滇南死一次;二是我心裏一直惦記著那冰棺內的如雪,想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這事兒在我心裏就像一塊大石頭,不弄清楚,我這心裏總是不踏實。


    到達鈕家老宅大門口,大巴上的鈕家四煞和十二名黑衣人動作整齊劃一地魚貫走入了對麵的祠堂大院。祠堂大院是三進的院子,裏麵是什麽樣子外人沒人敢進去看,為什麽沒人敢進,還不是過於恐怖陰森。每個院子裏都種滿了東倒西歪的老槐樹,那些老槐樹長得枝繁葉茂的,可模樣卻透著一股子詭異勁兒。而且,每棵老槐樹下,都端坐著一圈圈的半米多高的屍嬰。屍嬰渾身黑紫,雙眼緊閉,雖說已經是死嬰,可任誰看了都會心裏直發怵,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曾經有不信邪的薑家人,仗著自己膽子大,非要進去探查一番。結果呢,當他走到中間院子的時候,突然就像是中了邪一樣,對著空氣開始下跪磕頭求饒,直到磕破頭顱咽氣為止。後來,科技發達了,薑家人不死心,又想用遙控移動設施進入鈕家祠堂去查看。可誰能想到,移動設施沒走多遠,控製移動設施的人就像是突然發了瘋似的,開始拚命地抓撓自己的全身,沒一會兒就把自己抓得血肉模糊的,最後斷了氣,這事兒才算是作罷了。


    當鈕家祠堂的兇名傳開以後,村中的村民再也沒人敢隨便靠近。


    我是鈕家的長子長孫,小的時候進去過多次,要說裏麵的場景恐不恐怖,當然恐怖,不過那時候有奶奶帶著,也沒覺得有多害怕。如今我跟著鈕家四煞和十二名黑衣人進去看看裏麵的現狀,膽子就更大了一些。


    最外圍的一進院子,二十多米高的槐樹茂盛得出奇,繁茂的樹葉子層層疊疊,如同一把把巨大的綠傘,嚴嚴實實地遮擋住了大部分陽光。整個院子都籠罩在一片幽幽的暗影之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之感。地麵上的石板因為少了陽光的照耀,顯得有些濕滑,隱隱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二進院子,槐樹相較於外圍的要矮一些,可樹葉依舊十分茂盛。隻是,院子中間原來的唯一一棵柳樹不見了,隻留下一個光禿禿的樹坑。四周的牆壁上爬滿了斑駁的青苔,歲月的痕跡在這些青苔上展現得淋漓盡致。偶爾有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卻更像是一種詭異的低語,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最裏麵的院子,槐樹隻有幾米高,而且葉子稀疏,稀稀拉拉的枝葉在風中搖曳,仿佛是垂暮老人無力的揮手。然而,正是因為樹木的稀疏,使得祠堂的全貌得以更加清晰地展現出來,其規模之大,堪比一座寺廟,著實令人驚歎。


    走進祠堂內部,一股濃濃的黴味撲麵而來,裏麵的空間十分寬敞,粗大的房梁橫跨在頭頂上方,盡管曆經了歲月的洗禮,卻依然穩穩地支撐著這座古老的建築。牆壁上的壁畫已經褪色得厲害,隻能隱隱約約看出一些曾經描繪的人物和場景。


    長俸桌上,一排排的牌位整齊地排列著,足有數百個之多。那些牌位大多已經陳舊不堪,上麵的字跡也因塵土覆蓋有些模糊不清。然而,每一個牌位都承載著鈕家先輩們的故事和記憶,默默地訴說著家族的曆史。不過村子裏沒有了鈕家人來上香,本應是供奉祖先、香煙繚繞的地方,如今卻冷冷清清,隻有那無盡的寂靜。


    最前麵有個牌位的名字是比較清晰的,上麵刻得是我父親的名字。我看到以後,長長歎一口氣,心中感慨萬千。


    整個鈕家祠堂,就像是一個被時間遺忘的角落,盡管規模宏大,卻透著一股濃濃的落寞與衰敗之感,讓人在踏入的瞬間,便感受到了歲月的沉重與滄桑。


    長俸桌背後有一處隱秘的地下通道,通道下麵是什麽空間,我不知道,因為從來沒下去過,我能猜到的是,鈕家四煞和十二名黑衣人全部來自於下麵。既然我把他們送迴了鈕家祠堂,他們應該懂得歸隱到何地,朝著桌子上的眾多牌位拜上三拜,轉身朝著大院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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