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西屋大通鋪的床上,胖子一臉陶醉地說道:“我發現一個秘密,滇南人說話真好聽,小蘭講話跟唱歌似的,那聲音輕輕柔柔的,老婉轉悅耳了。”


    我看著胖子那癡迷的模樣,笑而不語,心裏想著,讓胖子在春城生活一段時間,他就不這麽想了,春城人說話很硬氣的。


    第二天早上,我們剛剛起床,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小蘭早已做好了麻辣雞米線,那香味隔老遠就能聞得到。我們尋著香味來到廚房,隻見小蘭端著幾碗熱氣騰騰的米線,笑盈盈地招唿我們吃早餐。


    滇南春天的早上濕氣很重,吃一碗又麻又辣又香的米線,身子都能暖暖的。那紅彤彤的辣椒油,鮮嫩多汁的雞肉,再加上爽滑勁道的米線,讓人一看就食欲大增。


    吃完小蘭的米線,我們就要告辭去尋找祈雨村。張海珠見狀,伸手就要掏一些現金作為打擾禮,卻被金子攔住。金子踢了胖子一腳,給了個眼神,胖子秒懂,趕緊從懷裏的錢包裏拿出一千張紅票子交給小蘭。小蘭連連擺手,說什麽也不肯收。


    滇南農家招唿客人是不收錢財和禮物的,這是他們的傳統。胖子卻不依不饒,硬塞給她,說等迴來還來吃她做的飯,小蘭這才勉為其難收下。


    離開之時,小蘭和嬢嬢站在門口,微笑著向我們揮手道別。我們也揮手迴應,心中充滿了感激,在這陌生的地方,能遇到如此善良淳樸的人家,真是我們的幸運。


    開化的村路很好走,地方府衙處處鋪好了柏油路,路兩邊種植著綠化樹,樹旁還有一塊一塊的水田,再遠處便是連綿起伏的青山,青黛色的輪廓與藍天白雲相映成趣,宛如一幅美麗的山水畫卷。


    祈雨村的位置比較偏僻,得穿過幾個小村子,繞過一條叫幹河的溪流,離目的地就不太遠了。張海珠聯係了自己的隊員,發出定位來接我們一下。我們在路邊耐心等待著,十幾分鍾的時間裏,我快速做出進村安排,我和金子先去探探路,遇到不可控的危險,張海珠帶隊來支援我。至於胖子,找個陰涼的地方睡大覺也好,去地裏順土豆子也好,隻要不跟著進祈雨村搗亂就行。


    有車接送,很快到達特戰隊員安營紮寨的地方,按照地圖上顯示,祈雨村也就是占地不到五平方公裏,人口不過百餘戶,現在我們所在的位置起碼還得走兩千五百米。


    我和金子帶上帶上研究所提供的通訊器,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我背了幾盒自熱蓋飯,以備不時之需,金子則拿上他的兩把菜刀,溜達著朝著祈雨村方向走去。


    祈雨村外圍是有花草樹木的,那些植物一開始鬱鬱蔥蔥,綠油油的顏色確實頗有春天的氣息。我們緩緩行進,心情既緊張又充滿好奇,當行進到接近村子邊緣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卻讓人大吃一驚,地麵的土地明顯幹裂,一道道裂痕縱橫交錯,如同大地被撕裂開的傷口,觸目驚心。兩旁的大樹原本應該枝葉繁茂,此刻卻枝葉掉光,隻剩下一棵棵樹幹光禿禿地矗立著。


    我時刻留意著自己的手機,手機上一開始是有信號的,通訊器裏也能和張海珠清晰地對話。繼續往村子裏麵走,越往裏走,情況越發糟糕,每邁一步,腳下的塵土便會揚起,彌漫在我們周圍,讓人唿吸不適。如今明明是三月天,本該天氣涼爽,溫度適宜,可在祈雨村卻感覺如同在過幹燥的夏天,悶熱且讓人煩躁。


    當進入村子核心位置,我們看到了稀稀落落的房屋。那些房屋大門緊閉,家家戶戶都悄無聲息,街道上安靜得可怕,連個行人的影子都看不見。我們在祈雨村大路隨意地轉悠了一圈,映入眼簾的全是幹旱無水的狀態。


    整個村子死氣沉沉的,寂靜得讓人心裏發慌,連個想問話的人都找不到。這時候我想起拿出手機看時間,上麵顯示的是 10:15,信號那裏打了個 x,再用通訊器聯係張海珠,裏麵隻發出 “滋滋” 的噪音,已經無法和外麵通訊了。


    我注意到村子中間有個鍾樓,上麵的老式鍾表時間慢了一些,是 9:50,秒針不緊不慢地走著,沒有異常。


    金子向來臉皮厚,他開始敲了好幾家的門,一下又一下,聲音在寂靜的村子裏迴蕩,卻無人出來開門。我倆不甘心,又扒了好幾個牆頭往村戶裏麵看,確實能看到屋裏麵有人晃動的身影,可不管我們怎麽唿喊,裏麵的人就是不出來迴應。我們站在牆下,麵麵相覷,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祈雨村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倆經過簡單溝通後,決定再在村子裏探尋一番,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線索。我們穿插一條小路來到村子的一口古井旁,古井裏也是幹涸的狀態,井底隻有一些龜裂得如同蜘蛛網般的泥土。


    古井旁邊有一處沒有院子的人家,小屋的門半掩著,我們輕輕推開門,裏麵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屋子的角落裏有一個年輕男人蜷縮著,他麵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恐懼和疲憊。我們輕聲詢問他村子裏發生了什麽事,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你們是新進來的人吧?”男人聲音有些沙啞。


    “是的,我倆來開化遊玩,不知不覺走進了這個村子,發現這裏和外麵大不一樣,也看不到村民外出勞作,這是為什麽呢?”我小聲迴答。


    “那你們挺倒黴的,來了這個被詛咒的村子,再也出不去了,嗬嗬嗬嗬。”男人微微揚起嘴角,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額,出不去是什麽意思?”我不解問道。


    “時間久了,你們就能知道,哈哈哈哈。”男人的眼睛變得恐怖駭人。


    再問下去,男人隻會哈哈傻笑,什麽都不肯再迴答。


    大路明明就在眼前,我和金子決定往外走走看,看看所謂的走不出去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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