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離上麵隻有五米左右,下麵是一個廣闊的冰雪山洞,洞壁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柱,有的如利劍般鋒利,有的似蟒蛇般蜿蜒。洞底鋪滿了厚厚冰層,踩上去滑滑的,幸好有專門的登山靴,不至於走路摔倒。


    張天陽、鈕家兩兄弟、胖子好好站在一旁,開始鋪設禦寒帳篷。我見下麵沒有危險,衝上麵喊道:“下來吧,底下是個寒洞,可以暫且休息一晚。”


    張天誌聽到這個消息,通知了特戰隊員,大家一個接一個順著繩索滑了下來。


    “哎呀,可算能喘口氣了。” 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都別鬆懈,先把營地搭建好。” 張天誌說道。


    眾人紛紛行動起來,有的幫忙固定帳篷,有的整理背包裏的物資。作為男人風範,個個都沒好意思讓張青雲幹活。


    隨後,京衛營也跟著滑了下來,他們並沒有和特戰隊紮堆在一起,而是往寒洞深處又走了一段距離,才安營紮寨。


    京城張家人是最後跳下來的,五名青年身手敏捷,攜帶的物品並不多,連避風的帳篷都未準備,難道他們打算憑借毅力抵禦晚上的寒冷?最後下來的是張家的那位五叔,別看他上了年紀,也是輕鬆跳落到地麵的。六人簡單察看了下四周,找了個角落盤坐下來。


    此次前來的張家人皆身懷異能,包括張天誌和張天誠,不過他們未曾展露身手,我也不知他們究竟會施展何種能力。


    所有人都忙活著,張天誌右手中指和食指輕點著眉心,閉著眼睛在尋思什麽,在人群周圍幾乎走了個遍。


    不一會兒,營地搭建完畢,我和特戰隊員圍坐在一起,吃著幹糧,喝著熱水,我也覺身體漸漸暖和起來。


    張天誌的表情並不舒緩,而是微皺眉頭,怎麽都不肯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看出端倪的五叔問他:“天誌,這裏莫非有什麽不妥?”


    張天誌放下手指緩緩說道:“定遠叔,不瞞您老,我總隱隱感覺這裏有什麽潛在的危險,時遠時近並不明顯。”


    張天誌和張家的關係呢,我不太清楚,他們小群那邊大概傳出過,張天誌為人謹小慎微,總是躲避長輩給安排的朝廷官位,惹得上層不悅,一時把張天誌給趕出了張家居住地。而張天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加入了薑家開設的研究所,還當了yr4研究所的話事人委以重任,更不知道什麽時候投入了二叔門下。不過,他畢竟是張家血脈,五叔張定遠問話,自然是要迴答的。


    張定遠點點頭,說道:“晚上,你們小心一點,別稀裏糊塗著了鈕家的道。”


    張家長輩知道張天誌的異能是什麽,他能提前預知自己周圍的潛在危險,也因為這種無足輕重的異能,一直牽絆著張天誌,他才變成了膽小甚微的性格。既然他感知寒洞內存在某種細微的不可控變數,那一定是真的。


    寒洞裏雖說可以躲避外麵的風雪,可晚上的溫度著實很低,而且唿吸相當沉重。本來特戰隊說好每十人輪換值夜,以防不測,可是過了醜時,大家不知不覺都睡著了。


    我睡覺是很輕的,後半夜感覺有人在帳篷外走動,我想起身看看情況,被醒著未睡的金子一把拉住,“外麵的閑事不要管,咱們睡咱們的。”


    金子說的我也同意,可是張青雲還在外麵,別人的安危我可以不管,但是她的安危我不能不在乎。


    拉開帳篷拉鏈探出頭,我的天,漆黑的寒洞裏麵好多人影朝著一個方向慢慢挪動,那場景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也不知道他們大半夜的究竟想幹什麽。我滿心狐疑,打開手電筒往外走去,隻見那些特戰隊員竟然一件一件脫著禦寒的厚衣服,朝著莫名出現的一條閃光河道走去,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 “好熱,好熱”。


    我心中暗驚,莫非特戰隊員是中邪了?這想法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們身後,每一步都輕得不能再輕,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麽迴事。靠近那河道,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刺骨寒氣撲麵而來,與這寒洞中的冰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已經走入河水中的特戰隊,雙腿很快被凍成了冰雕,那冰結的速度快得驚人。然而,他們卻像毫無知覺一樣,嘴裏依舊念叨著 “好熱”。


    “快來救人!”大聲唿喊著,我再怎麽冷血,再怎麽討厭研究所的人,可是絕對不能看著活人去送死而不管不顧。這是做人的基本底線,也是我的良心所在。


    金子站在帳篷前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怎麽都不肯動,張天陽和兩名鈕家兄弟,靠著冰牆冷漠注視好像一切都事不關己,張家那些六名異能者也是醒著,盤坐的地方有一圈火紅印記,他們更是看著眼前發生的事無動於衷。


    既然大家都不管,我隻能大聲喊著 “張天誌,張青雲的名字,希望他們作為研究所管事的,能出一份力。”


    研究所帳篷裏聽到我唿喊的張天誌、張青雲和一些沒有出現異常的特戰隊員,衝出帳篷,趕緊攔住那些一股腦往冒著寒氣的河水裏走的隊員。


    特戰隊員幾乎是無法控製的,他們的身體仿佛是被某種力量所牽引,不進入刺骨的河水中誓不罷休。


    我考慮事情總是簡單化,讓張天誌把中邪的隊員全部綁了,扔進帳篷裏裹上厚被子厚衣服,先救下來再說。


    攔截完岸上的特戰隊員,我們還想去救進入河水裏的人,可是當我們試圖靠近時,那種極致的冰冷寒氣將我們阻擋在外無法下水。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會這樣?” 張天誌憤怒地吼道,聲音在寒洞中迴蕩,卻得不到任何迴應。


    而我想到了張天陽,他來到過這裏,肯定知曉一些端倪,我走向他問:“你,不做一下解釋嗎?”


    張天陽抱著他那把黑長刀冷冷說道:“二爺,隻讓我,保護你,其他的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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