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詩婉眼睛閃爍地看著景煊,那溫柔嬌澀的樣子,像是在跟景煊說‘景奶奶說的是真的’。


    景軍泰上前兩步,有些複雜地看著景煊:“景煊,阿婉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們又一起長大,既然要結婚,就娶她吧。”


    張詩婉一聽,詫異地看著景軍泰,他不反對這門婚事?


    他不是接受唐槐了嗎?


    張詩婉沾沾自喜,景爺爺再怎麽接受唐槐都是沒有用的。


    唐槐跟她比,怎麽能比?


    唐槐的出身太卑微了,卑微不說,家裏又沒一個男丁。


    景煊淺笑地看著景軍泰:“可我總覺得,阿婉不是我想要的人。”


    景老太臉色一沉,生氣地跺了一下腳:“那誰才是你想要的?!阿婉就是你想要的!”


    “阿媽,景煊剛迴來,您就讓他緩緩吧,讓他多接觸家鄉的環境,適應沒了記憶的生活,再讓他結婚也不遲。”舒語再也聽不下去了,她走來,意味深長地看著景老太道。


    “反正都是失憶了,適應什麽適應?真要適應,結婚了也可以適應,他跟阿婉結婚了,阿婉同樣可以帶他到處去熟悉故裏,這有影響嗎?”景老太不悅地掃了一眼舒語,真是多管閑事的人。


    村長也覺得景煊娶張詩婉是好事,張詩婉家庭條件很不錯,而且這次在外國,他看得出來,張詩婉真的很喜歡景煊,也幸好是她求戴普安給景煊手術,給景煊治療,景煊才能恢複得這麽快。


    張詩婉對景煊這麽好,景煊不能負她,他沒有失憶,他要跟唐槐在一起就算了,現在他失憶了,都忘了唐槐,為什麽還要讓他跟唐槐一起?


    唐槐畢竟太小了,就算現在讓她跟景煊生孩子,也未必能夠生出兒子來,要是像她阿媽一樣,一胎一胎女兒,景煊豈不是沒有香火了?


    這次,村長真的不能站在舒語這邊了,他過來拽了一下舒語,嚴肅著一張臉數落她:“聽阿媽和阿爸的,你搞什麽亂?”


    舒語脾氣再好,在麵對兒子婚姻大事時,一句發言權都沒有,能不來火氣嗎?


    她一甩開村長的手,神情有些沉痛地看著村長罵道:“我在搞亂?我兒子重傷初愈,今天才從國外迴來,你們就讓他結婚,我不能說幾句嗎?景煊願意娶阿婉就算了,他現在都想不想來他跟阿婉處過對象,你們這樣做,讓他娶一個陌生的女子有啥區別?”


    “我平時溫柔不發火,不代表我沒脾氣,兒子是我生的,我當阿媽的就不能發言了?景煊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喜歡誰不喜歡誰,他會娶誰不會娶誰,就不能同他來選擇?你和阿爸阿媽都是過來人,你們當初結婚的時候,不是因為互相喜歡才在一塊的嗎?你啊,當初你村裏的什麽阿燕不是喜歡你嗎?追著你不放嗎?你為什麽不娶,你不同樣是在你父母反對下娶了我!”


    “我進了你們景家的們,我沒規規矩矩嗎?我再怎麽差,我也是個老師,自己掙錢養活我自己,我為人師表,教育了很多優秀的學生,最重要的我為你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孩,你試問一下,哪個孩子讓你失望的?這二十天來,你們聽到景煊失憶了,臉上都無比的喜悅,因為你們覺得,他總算忘記唐槐了……”


    “你在說什麽?!”村長一聽到‘唐槐’二字,嚇得臉色一變,趕緊一手摟著舒服的肩,一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厲喝:“在外國我就警告過你們,任何人都不準在景煊麵前提這兩個字,你當時答應得好好的,你現在造反了嗎?!”


    村長動作很大,把舒語的嘴巴和鼻孔都捂住了,舒語唿吸不了,用力掙紮著,可村長以為,她這麽用力掙紮,是為了把唐槐跟景煊的事抖了出來,舒語越是掙紮,他越是捂得緊。


    景老太臉色陰沉一片,看著舒語的眼神,像要吃了她,這個吃裏扒外的女人!


    她上前來,指著舒語罵道:“你給阿宏生了三個兒子就很了不起了嗎?你生再多,在這個家,我還是當家婆,我說了算!景煊是你生的,可是你養過他教育過他嗎?他六個月斷奶就跟在我身邊了!你現在有什麽資格幹涉景煊的婚事?景煊跟阿婉青梅竹馬,他喜歡的就是阿婉!別說你生了三個兒子,你生了三十個兒子,也沒資格幹涉景煊的婚事!”


    張詩婉臉色微微慘白,在外國這段時間,她跟舒語交流雖然不多,舒語是一個不愛說話的女人,這一點,遺傳給了景煊和景華。


    可是她跟舒語交流時,舒語都對她露出了欣賞的目光和溫柔的笑容,為什麽這個時候,她不站在她這邊?


    張詩婉很不開心,她轉過身,一臉受傷的模樣看著舒語,她不站在她這邊就算了,為什麽要把唐槐捅出來?


    萬一,景煊想了唐槐來怎麽辦?


    在這一刻,張詩婉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看去溫柔優雅的女教師。


    “放開阿媽!”景煊見舒語因為無法唿吸臉色變得通紅,他上前來,朝村長伸手。


    景煊目光冷然一片,阿爸這是要憋死他的阿媽嗎?


    村長沒有放開舒語,而是焦急地對周身散發著冷意的景煊道:“景煊,你別聽你阿媽胡說八道,根本就沒有什麽唐槐,是她平時作文和小說看太多了,總喜歡編故事。”


    “放開我阿媽!”景煊眸光突然變得冷冽無比:“你是不是要殺了她?!”


    景敏衝上來,哭道:“阿爸,你把阿媽嘴巴和鼻孔都捂住了,阿媽無法唿吸了!”


    村長一聽,驚了一下,趕緊鬆開手。


    得到唿吸的舒語,抬手拍著胸口,不停地拍著胸口,大口大口唿吸。


    景煊上前來,扶住她,聲音低沉:“阿媽,沒事吧?”


    舒語眼眶發熱,想流淚。


    那是她丈夫啊,他竟然為了不讓她說話,這樣捂住她的嘴巴和鼻孔。


    讓她更難過的是,站在她麵前的景老太,景軍泰明明看她因為要唿吸而在掙紮,他們卻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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