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不依不饒:“另外,你剛剛那個稱唿,大叔?朕看上去很老嗎?”


    沈思益:“陛下,是臣妹失言,請陛下責罰。”


    “朕在問你,朕看上去老嗎?”


    沈思益磨磨蹭蹭的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不,不老。”


    沈光走過去用手勾起沈思益的下巴,把她的頭抬了起來:“這張臉還真是令人懷念啊。”


    沈思益心下一慌,慌亂的掙脫開沈光勾住她下巴的手:“陛下,我可是你的皇妹,請您自重。”


    沈光語氣有些生氣了:“皇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朕對你心懷不軌嗎?”


    沈思益也火了,強嘴迴懟道:“是不是,陛下自己心裏有數!”


    沈光:“放肆,你這是和君王說話的態度嗎?還是說,平日裏,幽王在府中就是這樣教你的?”


    聽到沈光打算把火引到自己父親身上,沈思益正打算開口辯駁,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三妹,你在這裏啊!”


    沈光聞聲望去,看到是一個長相俊秀的年輕人在叫沈思益。


    他走過來想拉起跪在地上的沈思益:“三妹,這人是誰啊?你怎麽給他跪下了?”


    沈光已經猜到此人的身份,幽王的二王子沈誌崇。


    對此他感到一陣無語:“怎麽?幽王的幾位王子郡主都是色盲?”


    其實,沈誌崇一眼就認出了沈光的身份,隻是看到他在難為自己的三妹,故意給他難堪而已。


    沈誌崇這才裝作一副明白過來的樣子,給沈光行了一禮:“恕臣弟眼拙,一時沒有認出陛下,隻是不知道,我三妹如何得罪了陛下?”


    沈光:“倒也沒什麽,隻是朕看皇妹可愛,想與她親近親近,可皇妹卻覺得朕是心懷不軌。老弟啊,你說這汙蔑君父,按我大乾律法應該如何處置啊?”


    沈誌崇迴複:“汙蔑君父,理應流放充軍。”


    沈思益:“二哥……”


    結果沈誌崇卻繼續開口:“隻是,小妹所慮也不是全無道理,陛下與小妹雖然也算兄妹關係,但畢竟男女有別。陛下如此做法,恐怕是有些不妥吧。傳出去,也有損陛下的聖明啊!”


    沈光這下算是抓到了沈誌崇的把柄:“放肆,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朕不應該和朕的宗親們多親近親近?”


    沈誌崇卻是迴話道:“思益她年紀還小,不太懂得宮中的禮儀,隻怕會得罪陛下。如果陛下想和宗親們多親近親近,臣弟可以留下陪陛下聊聊天。”


    沈光開始撕破臉了:“那如果朕今日執意一定要讓皇妹留下陪朕呢?”


    沈誌崇:“如果陛下執意如此,臣弟也隻好把此事告知父王,讓他老人家主持公道。”


    沈光等的就是這句話,直接大喝一聲:“你們都聽到了吧,幽王的二王子說,他要讓幽王替他們兄妹主持公道,也就是說,在他的眼裏,幽王,比朕這個皇帝權威更大!大膽,沈誌崇,你這是在說,你的父親要謀反嗎?”


    沈誌崇聞言也是心灰意冷,冷笑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原來陛下是故意激臣說這句話,好給我父王定罪。虧我在北地的時候,還一直聽說,皇兄是一位勤政愛民體恤百姓的好皇帝,想不到竟是如此齷齪無恥。逼奸自己的堂妹不成,就想殺功臣全家。”


    沈光這下也不裝了:“放肆,你竟敢辱罵誹謗朕!來人,把他拿下,將幽王和他的三兒子沈浩軒也帶來,朕倒要聽聽他們對此作何解釋?”


    幾名神策軍直接抓住沈誌崇,並阻止了他想咬舌自盡的做法。


    等幽王沈武元和沈浩軒被帶上來以後,沈武元看到自己的子女都被抓了,有些憤怒的質問道:“陛下,這是何意?”


    沈光歎了一口氣,裝出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說道:“皇叔啊,你的這些兒女,似乎,對朕很不滿啊。剛剛你的女兒,朕的皇妹,居然說朕對她圖謀不軌。而朕的皇弟沈誌崇就更離譜了,居然說皇叔想謀反。朕想請問皇叔,你說這個事情,朕應該怎麽處理?”


    年僅十三歲的沈浩軒心裏一陣媽賣批:“所以,這關我什麽事?”


    聽了沈光的話,沈武元第一次陷入了恐懼,他不等沈誌崇向他辯解,直接過去一腳把他踢翻在地:“逆子,你胡說些什麽?”


    沈光一邊看戲,一邊撓了撓頭皮:“皇叔啊,本來朕打算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將此事輕拿輕放,隻是如今,這麽多人都知道了令郎說您想謀反這件事情,如果您下不了這個決心,那朕就隻能認為令郎說得是真的了。”


    沈武元難以置信的開口:“陛下,你是說,讓臣,讓臣……”


    “皇叔啊,是保一個兒子還是保自己的全家,您自個掂量著辦吧。另外,皇妹還小不懂事,她說的話朕可以不當一迴事,但皇妹對朕無禮,說明她對君臣間的禮儀還不是很了解,朕打算今晚帶她迴宮親自教導,您應該沒意見吧?”


    沈武元第一反應還是想拒絕,他已經聽出這所謂的教導是什麽意思了:“陛下,臣覺得自己可以教好逆女,就不勞陛下您費心了吧?”


    沈光語氣調皮:“哦(拖長音),也就是說皇叔要抗旨不遵啊,那確實像是一個想造反的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沈武元隻好低頭:“臣不敢,臣遵旨。可是陛下,思益畢竟是您的妹妹,希望您不要做出讓天下人恥笑的事情。”


    沈光一臉無辜:“皇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朕豈是那種人?再說了,即便朕真有什麽想法,朕和思益也早就是三代以外的旁係血親了,按我大乾律法,好像也是可以……”


    “臣求陛下不要再說了。”沈武元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沈光卻是繼續陰陽怪氣:“哦~~皇叔,您也感受到了嗎?這就是自己心愛的人被人搶走時的感覺。”


    並不了解內情的沈武元詢問道:“陛下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另外,朕明天起床後,不希望看到您的二兒子還活蹦亂跳的,皇叔今晚你自己看著辦吧。至於對外的說法,暴斃也罷,病逝也可。”


    “是,臣遵旨。”沈武元迴複時,手裏正捏著拳頭。


    此時,沈誌崇直接癱軟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今晚必死無疑了。


    說完,沈光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沈思益,沈思益望向沈武元,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裏卻像是在不斷哀求:“父王救我,父王救我!”


    沈武元隻是別過頭去不忍再和她對視。


    看到父親這個反應,沈思益隻感覺心死了,她六神無主的像個行屍走肉般被沈光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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