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月坐在議事大殿的長桌首席位子,努力擺出笑臉,雖然他每次都必須這麽做,但這次特別吃力,要麵對自己的背叛者擺出友好的笑容確實強人所難。隻有東侯還沒到,一個諸侯是不應該比皇帝更晚到的。今天的官員並不多,那些沒來的明顯都是東侯的黨羽,包括幾個天高皇帝遠的諸侯,尚月估量著這幾個諸侯的封地加起來有整個草修三分之二那麽大。

    尚月繼續和顏悅色的等著,等著東侯和他的暴風雨。

    終於傳訊官報告東侯到了。尚月站了起來,像往常一樣準備宣布會議開始,其實他心底明白肯定不用他開口仇南式就會發飆。

    果然,當仇南式的身體擋住早晨的陽光站在殿門外的同時兩個不知是什麽的球狀物飛了進來。眾人一片驚歎,連尚月也沒想到仇南式會把兩個頭顱拋進議事大殿。沒人吱聲,大概都傻了。

    “東侯這是什麽意思?”尚月明知故問,似乎君王經常如此。

    仇南式指著其中一顆說道:“這個人殺了。”他又指向另一顆道,“我的兒子!”

    眾官員一片驚歎。

    “東侯節哀。既然你已經殺了兇手……”尚月盡在說些廢話。

    “可是這裏麵有陰謀!”仇南式吼道,聲音很悲憤,很有感染力,他張開雙手,漏出自己剛被刀月打傷的傷口道,“有人要刺殺我,就在我進宮的路上。”

    “……”尚月剛想意思性的問問是誰,話還沒出口,仇南式騰出一隻演講的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似乎這是仇南式的習慣。可能因為尚月是明知故問,所以他竟然真住嘴了,但是他馬上意識到這對於一個君主來說是多丟臉的一件事,竟然被一個諸侯喝止!

    “那個人就是草修的二王子,草修王的兒子刀月,也就是四年前在……”仇南式一口氣想把刀月的事全抖摟出來。

    “夠了!”這次是尚月以草修王的威嚴喝止了仇南式的囂張,“別再提那件事!”

    東侯咽了口口水,他被震住了!一向以軟弱的一麵示人的尚月的憤怒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自危。他們提醒自己他們的國王其實是一個近百歲的人,雖然外表隻有五十左右,而關於他年輕時的傳說卻是這些人小時候最喜歡的英雄故事。

    “好,好吧,尊敬的陛下,但您必須要給出解釋!我希望有人受到懲罰,那個人必須是真兇。”半晌仇南式迴過神才發現自己差點讓尚月蒙混過去了,但是“他好象真的發火了。”

    尚月不想再爭辯什麽,一切都在計劃當中,情況似乎夠好了。他輕輕的點了點頭,仇南式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他所指的元兇是尚月,可是場麵已經找不到再待下去的理由。當他走出殿門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上當了!很明顯他自己在眾人麵前說的元兇是指刀月,而尚月才是他想說的人。

    “你可真狠,拿自己的兒子來擋箭。”仇南式沒料到尚月會將計就計,不過他還是很高興看到尚月和自己一樣要承受對兒子的自責,“這隻是個緩兵之計,我會迴來的!”仇南式迴到了自己的車前,下屬正等候在那,“去叫東婁的部隊不要妄動。我們馬上會有大餐,我就不信尚月這個老不死的會殺了自己兒子來平息戰爭!”

    大殿裏的會議也在東侯走後結束了,尚月看著桌子上的兩顆頭顱,“他就不會感到心痛嗎?”他命令手下收拾一下,並囑咐找到屍身然後好好的埋葬了。

    齊風還在後麵等著,他已經聽到了會議的內容,焦急萬分。

    “你都知道了?快迴去通知魔刀營集合起來,然後找到刀月,讓他來見我!”尚月一進來就命令齊風道。

    “鬥膽問一下,陛下有什麽計劃嗎?”其實齊風並不想刀月卷入其中,而就目前情況分析,尚月似乎要刀月來承擔什麽很重的責任。

    “是的。”尚月迴答道,“但我隻能告訴你,我很愛刀月,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你都要記住這點。最後,我拜托你好好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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