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是草修七年一度的祭月節。應該說這是整個大陸最隆重的節日了,更久遠的原因已經很少有人說的明白了,當下的原因就是草修是幾個國度中最富裕的。草修的國王尚月此時正在草修皇宮的花園中宴請為數不過的幾個特別來賓。皇宮禦花園內有個幽靜的小園子,那裏時刻都被魔法屏蔽著,很少有人看得到裏麵的樣子,也就更少有人能有幸進去一看。據以前進入過園子的人說,裏麵放滿了奇珍異寶,但如若動心想拿走那麽一兩件的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傳說從前有個仆人跟隨自己行動不便的主人進入了園子,結果禁不住誘惑摸了一個什麽寶貝,變成了一尊冰雕,被扔出園子後就化成血水了。

    “草修王是不是有這種事啊?”席間一個衣著簡單但不失華貴的少女突然問到這個傳說。尚月哈哈一笑,道:“當然是謠傳,不信請主祭大人親自隨便找個東西碰一下。”

    “隨便碰嗎?”少女問道。

    “是的,請隨意。”草修王滿臉堆笑的說,“主祭大人放心摸就好了,這些都不是什麽寶貝的。”

    少女環顧了四周一下,園子不大,中間是一個小池塘,裏麵的水黑黑的,風吹過去一點波紋也不起。池塘四周是各種類似水晶的東西,但顏色就有點多的過分了,草修王稱它們為“花草”。池塘中間是個小洲,他們現在就在這個小洲上,沒有路從岸上直通小洲,在座的人都是從岸上跳過來的,這並不難,稍微有點武技的人就能做到。石製的宴桌應該也是個寶貝,但大家都碰過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石桌是沒有危險的,傳說中的奴仆不可能做那麽大的動作越過黑水去碰水晶,那麽就應該是不小心碰到了這黑色的水,的確是奇怪的水……”少女想了一下,就起身走到水邊,蹲下來伸手去摸。

    “不!”尚月突然叫起來,“別去碰那水!”

    “嗬嗬,草修王你承認這水有毒了?”少女邊站起來邊說道。

    “我承認,不過這水沒有毒,隻是奇寒無比,一被觸碰,就會放出寒氣,輕則碰的人被凍,重則我的皇宮就要過冬了!”

    “嗬嗬,草修王說的沒錯。這水是玄武的暗靈一族送來的玄武湖的水,對於它的性質我們也就知道這麽多了,據說連兩族都不敢妄碰啊!”一個灰袍白須發的老者說道。他是草修王的師傅兼摯友,人稱“術癡明無子”,傳說有兩百多歲了,草修王也快一百了。嚴格說來草修王所屬的月一族並不是人類,而是已經絕跡的月靈與人類的混血後代。他們的絕技是天生的運用銀炎的能力和月靈流傳下來的刀術。

    “不知明無子老先生最近又有什麽新發現嗎?”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問道。

    “嘿嘿,就是有,我想郢大人也不會真的關心吧?法術怎比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呢?”明無子笑著反問。他顯然問到了中年男子的痛處。這個男人就是“神駐之國”祁心國的左相郢水合,幾年前甚至身兼左右兩相,權利一時冠絕大陸。即使現在的右相也是他曾經的下屬和朋友,所以郢水合仍是祁心軍權的實際掌控人(祁心國左文右武)。

    郢水合微微一震,但是卻沉默不語,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端起水晶杯喝了口酒,但是量顯然大的不合禮數。郢水合的似乎生氣了,場麵一時陷入了尷尬之中,在場的人中除了明無子和一個黑袍並以黑紗蒙麵的暗靈族人外,都是些有權有勢的,最有權勢的郢水合都生氣了,誰還敢開口呢?

    “我理解郢左相的苦衷,對國家一片忠心赤膽,嘔心瀝血卻被人誤會,還要忍受小人譏諷,若非郢大人一般氣量,國家早就混亂不堪了!”草修最大的諸侯東侯仇南式趁機打破僵局,但是這話在尚月耳朵裏怎麽聽怎麽像說給他聽的嘲諷之言。尚月心裏一怒,但礙於場麵,不好發作,隻是一聲不發,臉色也不稍變。仇南式說話時故意看著尚月,心裏一片得意,為自己的計劃……

    “算了,今天各位各懷心事,不好說話,不如席下私聊吧!”暗靈的代表終於第一次說話了,在這裏也就隻有他可以無後顧之憂的說話了。不過“各懷心事”倒是說的每個人都不舒坦,卻又是事實。

    “啊,對對,本城的焰火會就開始了,這可是犬子紅月特別從南方帶來的世間最奇妙的東西,被稱為凝固的法術,諸位不可不看啊!”尚月找了個散會的借口,“諸位可以自己到內宮牆上觀看,那裏各個優良的位置我都備了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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