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個病人一起來的還有四個人,病人是一個小女孩,穿著白色的公主裙,長得小巧可愛,小女孩走路是正常的,沒看出來,有什麽問題。後麵跟著的四個人,拿著吃的用的,整個就是後勤大部隊。


    曉芸休息了一會兒接著訓練,聽到那個小女孩開始哭,嘴裏還念念有詞,“我不戴,不戴。”


    與此同時,在場地裏訓練的人,都看向這個小女孩。


    最後還是孩子的爸爸出手了,強製性給小女孩的右臂膀上,戴上了外骨骼支具。


    大夫看著另外圍觀的三人,說道,“孩子爸爸留下,其他人可以去外麵等著。”


    “媽媽,爺爺,奶奶你們別走。”小女孩開始哇哇大哭。


    小女孩的父親,將三個人推到了走廊裏,爺爺奶奶還趴著窗戶看,父親迴到女兒身邊,一邊給女兒擦淚,一邊說道,“小敏,乖,咱們好好治療,以後胳膊和手都靈活了,你還可以和小夥伴們一起學跳舞,以後上學了,還可以給同學們表演。”


    小女孩的終於不哭了,換成低低的抽泣聲,大夫開始指導孩子做胳膊的訓練,孩子爸爸看著女兒臉上時不時,出現的痛苦表情,說道,“大夫咱們可以把訓練難度降低一些嗎?”


    大夫冷漠地看了一眼,說道,“所有來訓練的人,都是這麽做的,想要不疼的訓練,可以迴家裏自己練,我給你簽個退費單子。”


    “那,繼續吧!”孩子爸爸也是無奈,女兒用了很大的勁,抓著他的胳膊。


    曉芸聽著,默默地轉身,去了更遠的一些地方,做練習。


    有一次宋春華說過,有個新來的護士,看著病人很痛苦,對病人很熱心,有時還透出傷感的情緒,後來被病人家屬投訴,說是護士做了虧心事,要不為什麽要那麽關心病人。


    小女孩的忍耐力很低,隻做了半個小時的訓練,就走了。說是下午再過來。


    小女孩被親屬們簇擁著走了。


    曉芸站在窗戶邊上,一邊看著風景,一邊想著活動腳趾頭,算是看風景和做鍛煉兩不誤了。


    “小姑娘,你是什麽病呀!”一個60多歲的阿姨,湊了過來。


    “腦出血,左腿不靈活,走路有些外八不受控製。”曉芸說道。


    “你這樣好的快,你看看我,我比你重一些,現在腿已經好了,現在主要治療的是胳膊。”這個阿姨說道。


    曉芸和這個阿姨,一起坐到了休息區。這個阿姨姓穆。


    穆阿姨說道:“我這個腿已經在這裏鍛煉了一個月,我走兩步,你看看。”


    穆阿姨繞著訓練場地走了一圈,除了走的慢一些,沒有別的問題。


    “穆阿姨,我看看你的胳膊。”曉芸看著她的胳膊上帶著的外骨骼。


    曉芸感覺,來到這裏做康複,很有意思,好像進入了一個機甲世界,那個小女孩還在那裏哭,等著和這幫病人混熟了,可能會喜歡這裏。


    穆阿姨,把她的左胳膊舉了舉,胳膊像是生鏽了的剪刀,一頓一頓的。


    “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剛來的時候,我的胳膊根本就不受控製,現在感覺到胳膊已經有力氣了。”穆阿姨說著,眼睛裏流露出興奮的神色。


    “穆阿姨,加油,希望咱們都能快點好起來。”曉芸說道。


    “對了,剛才那個小姑娘都來了好幾次了,今天終於開始做訓練。”穆阿姨說道。


    “你怎麽知道的那麽的清楚?”曉芸問道。


    “我們是鄰居,那孩子身體弱,在小區裏玩轉盤,被甩出來,胳膊和手指都骨折了,骨折好了,胳膊不能迴彎,手指不靈活,現在家長著急了,孩子明年要上學,得抓緊恢複。”穆阿姨說完,看看手機,“小林,我先走了,你慢慢練。”


    下午,那個小女孩也來了,這次比較配合。


    ……


    海濱市中心醫院。


    陸台的腹瀉已經好轉,燒也退了,就是胃不太舒服,大夫建議做個鋇餐。


    陸台把黏糊糊的鋇餐喝完,臉上的褶子更皺了。喝完鋇餐直接拍了一張片子,然後在外麵等著,半小時一小時,二小時,又拍了三張片子。


    結果還沒出來,放射科的大夫問了一句,老爺子是不是胃脹。


    陸台點頭。陸海城想再問問,大夫關上了門,給下一個人拍片子。


    正常情況下,放射科的大夫不問病人和拍片無關的問題,直接拍片。


    陸海城的疑惑是對的,第二天鋇餐結果出來了,陸台的胃部排空緩慢,胃幽門有占位。


    管床大夫把陸海城叫到辦公室,建議給陸台做個胃鏡,取個活檢,看看是不是惡性腫瘤。


    做胃鏡是很遭罪的,陸海城直接否了,不讓爺爺遭罪,治療就按正常的腹瀉治療。


    陸海城迴到病房,告訴爺爺,胃脹的原因是胃蠕動慢,吃點促消化的藥就行了。不做檢查,就沒人知道,那個瘤子是良性還是惡性的,就當它不存在,老爺子已經86歲了,就讓老爺子開開心心過好未來的日子。


    陸海城這邊做完決定,晚上迴到家裏,把結果告訴了陸仲錦,陸仲錦是支持的,就是真的知道了是癌症,化療一項,就能把陸台送走。


    兩天後陸台出院了,他想讓陸海城在他家裏住兩天,陸海城以單位有新的工作,作為借口,來迴上班太遠,推掉了。


    陸海城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把六六裝進籠子裏,開車去省裏。


    尤忠黎一下班就衝向了停車場,六六在籠子裏歡快地叫著。


    晚上六六被放在了宿舍裏,陸海城和尤忠黎步行,去了大排檔擼串,尤忠黎把大排檔裏的海鮮都點了一遍,陸海城一直在笑,尤忠黎瞪了他一眼。


    “海鮮就啤酒,痛風跟著走,你多吃點。”陸海城點了些肉串和烤蔬菜。


    “那是天天吃,偶爾吃一頓,沒事的。”尤忠黎吃了口鹹水花生說道。


    “是,聽說有個唿吸科的大夫,對病人說,吸煙有害健康,然後休息的時候,自己直接抽了兩支煙。”陸海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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