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實說。


    自從雙方認識以來。


    徐雲對於艾維琳這個姑娘的感情,其實是比較複雜的。


    當然了。


    這裏的複雜不是說男女之情,而是體現在其他方麵。


    首先一點就是......


    在原本曆史中,她這個人壓根就不存在。


    沒錯。


    不存在。


    因為利拉尼並沒有留下過任何後人——哪怕是現實曆史中也沒有。


    推演中的利拉尼為了尋找徐雲,最終在前往尼德蘭的海難中故去,死前不到20歲。


    而現實曆史中的利拉尼則在長大後成為了一名修女,在44歲那年因肝癌病逝。


    因此現實曆史裏壓根就沒有艾維琳·艾斯庫這個人存在,她的出現可以說和徐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以說正是因為徐雲當初寄出的那封信,才有了艾維琳的出現。


    加之推演中對利拉尼的遺憾、得知小牛居然有後代活著的喜悅。


    以及再後來被艾維琳點破光伏這個bug後的意外......


    種種因素交雜在一起,最終導致徐雲對艾維琳的感情一直有些微妙。


    沒想到今天的聖誕晚宴上,艾維琳居然又寫下了想去東方的願望。


    這就讓整個情況更加微妙複雜了起來。


    當然了。


    作為一個很有逼數的工科汪,徐雲自然不會自戀到認為艾維琳是因為喜歡自己才寫下的這句話。


    現實中或許有那種人形自走荷爾蒙存在,一個笑容便能勾起他人的好感。


    但這類人的名字可能叫讀者,可能叫盟主,但絕不可能叫徐雲。


    若是他所料不錯的話。


    艾維琳之所以想去一趟東方,多半就是為了圓上利拉尼和小牛的夙願。


    畢竟東方...或者肥魚這個名字,可以說改變了整個艾斯庫家族的命運。


    當年徐雲曾經說過自己來自福建,或許也同樣被以備忘錄的形式記在了什麽地方。


    至於‘hujian’這個發音就屬於細枝末節的範疇了,君不見哪怕在2022年,多少人也叫不順這個詞兒?


    艾維琳沒在前頭加上紅燒這兩個字,說實話已經很對得起徐雲了。


    隨後徐雲將筆記本收好,正準備說些話收尾。


    然而話未出口,便聽一旁的艾維琳先說道:


    “接下來該到你了,羅峰同學。”


    徐雲頓時一愣,原先準備好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口:


    “我?”


    艾維琳點了點頭,朝他投來了一道理所當然的目光,說道:


    “這不是你說的嗎,現場每個人都要寫下自己的期望。”


    “現在我們都已經寫完,就剩下你和希爾芙了。”


    “希爾芙年紀還小,對於人生規劃和夢想還沒什麽概念,加上她也不怎麽識字,所以她可以不寫。”


    “但是你媽......”


    隨著艾維琳這番話的出口,一旁的小麥也立馬跟著起哄道:


    “對啊,羅峰先生,這可是你定的規則,不能裝傻哈,裝傻的人要吃斧頭的。”


    對麵老湯則沒有說話。


    隻見他肩膀一沉,從椅子下方取出了一柄斧頭,默默的放到了桌上。


    徐雲:


    “.......”


    這算是給人挖坑,結果挖到了自己身上?


    過了幾秒鍾。


    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眾人,徐雲認命似的歎了口氣。


    耷拉著腦袋迴到自己座位上,拿起紙筆開始寫起了字。


    隻是剛一落筆,他便又頓住了。


    自己該寫什麽內容呢?


    眼下別說十年或者二十年了,他留在副本中的時間隻剩下了十個月左右。


    也就是說到了他們約定重聚的那天,徐雲早就迴歸現實了,肯定沒辦法趕到現場。


    另外自己是後世來人,在眼下這個時代,其實也並沒有什麽期望。


    但如果寫後世的內容,小麥他們將來能不能看懂且不說,這個做法本身就中二的有些摳腳了......


    想到這裏。


    徐雲心中忽然閃過了一道靈光,低下頭,在筆記本上寫了起來。


    過了足足十分鍾左右。


    他放下筆,捏著筆記本來到老湯麵前,說道:


    “湯姆遜先生,我既然是這個‘遊戲’的發起人,那麽我提出一個合理的要求應該沒有問題吧?”


    老湯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問道:


    “什麽要求?”


    徐雲揚了揚手中的筆記本,說道:


    “湯姆遜先生,我今天暫時先不公開筆記本上的內容,等到將來聚會的時候大家在一起打開,可以嗎?”


    “我敢保證,重聚的時候大家一起看,一定要比現在公開有意思的多。”


    老湯聞言,頓時一愣。


    好家夥。


    還能這樣玩?


    他下意識的就想出聲反駁,但一句“那怎麽行”還沒出口,他便又想到了一件事:


    這是徐雲與自己認識以來,對自己提出的第一個要求。


    而在此之前。


    自己卻已經欠了他一大筆的人情,外加一條命......


    想到這裏。


    老湯猶豫片刻,掃了眼餐桌上的眾人,最後還是道:


    “既然如此...羅峰,就按你說的來吧。”


    徐雲點點頭,臉色沒多大變化。


    老湯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況且他也不擔心老湯或者其他人偷看。


    一來現場的這幾位人品都是個頂個的好,基本上能秒殺一個團的小牛,不至於做出偷看這種下作的事情。


    二來便是......


    他留下的並非文字,而是其他一些東西。


    即使有人現在偷看了內容,十個月內想要破解也是不可能的——除非那個人也是穿越者。


    總而言之。


    事情到了這一步,接下來的環節便隻剩下了一個:


    約定下次見麵的時間。


    休伯特·艾裏的性格比較外向,便第一個舉起手,先一步報出了某個時間:


    “大家覺得十年後的聖誕節怎麽樣?整數年份又好記。”


    “十年後嗎.......”


    老湯的手指在桌上篤篤的敲了幾下,與黎曼等人對視一眼,幾人齊齊搖了搖頭:


    “十年後我們中有一半的人未滿30歲,超過三十五歲的更是隻有我和基爾霍夫,想要完成目標時間還是有點短了。”


    隨後艾維琳想了想,也報出了一個數字:


    “那麽十五年後如何?”


    十五年。


    現場除了希爾芙之外,年紀最小的是田浩所,今年18歲。


    其次是小麥,今年19歲。


    十五年後他們一個33歲,一個34歲,其他人則接近了四十。


    除了老湯的皇家學會會長比較困難之外,其他的規劃理論上應該都能完成。


    因此很快,眾人的心中都有了底。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表態,一旁便冷不丁的冒出了一道聲音:


    “既然如此,那就定在1866年7月20日怎麽樣?”


    眾人順勢望去。


    果不其然,發聲之人正是徐雲。


    “1866年7月20日?”


    老湯重複了一遍這個時間,有些好奇的對徐雲道:


    “羅峰,為什麽定在這麽個時間點?似乎不太好記吧?”


    徐雲不動聲色的瞥了眼身邊的黎曼,思索片刻,笑著說道:


    “湯姆遜先生,你恐怕有所不知。”


    “根據東方天文算法,1866年的7月20日應該是個相當吉祥的日子。”


    “這天非常適合久別重逢的聚會,還能福佑安康,所以我個人建議選擇這一天。”


    不知為何。


    當徐雲說出‘吉祥’二字的時候,


    一旁的黎曼忽然心中一慌,冒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仿佛就像是有個長舌鬼在脖子後頭舔啊舔的......


    “吉日嗎......”


    不過老湯並沒有注意到黎曼的異常,而是沉吟片刻,對眾人問道:


    “大家意向如何?”


    現場的眾人除了希爾芙外都經曆過徐雲帶來的種種奇跡,心理上已經有些無腦相信徐雲的跡象了。


    加之1866年和1865年基本上沒啥差別,所以現場眾人很快也便先後做出了選擇:


    “我沒意見。”


    “我讚成。”


    “附議。”


    “啊對對對!”


    待確定好重聚的時間和地點後。


    徐雲稍稍偏轉視線,瞥了眼身邊的黎曼。


    作為一名很有儀式感的人,在擁有主動權的情況下,他個人還是喜歡在一些比較特殊的時間點搞事的。


    縱觀現場眾人。


    在接下來的二十多年裏,最具代表性的一個時間點,無疑是1866年的7月20日。


    原因無他。


    因為這是........


    原本曆史中,黎曼因病去世的日子。


    沒錯。


    這位創造了黎曼幾何、留下了七大千禧年難題的男人,年僅四十歲便去世了。


    要知道。


    哪怕是小麥這個倒黴蛋,一輩子也活了48年呢。


    因此在後世有這樣一種說法:


    如果黎曼沒有英年早逝,他的地位或許能夠真正與高斯比肩。


    數學史上可以套用類似模板的人並不少,例如阿貝爾、加瓦羅、拉馬努金等等。


    但最具說服力、最適用這句話的,無疑是黎曼。


    當然了。


    如今徐雲穿到了這個時間線,並且和黎曼產生了交集,自然便不可能坐視這位數學巨匠英年早逝。


    黎曼的死因是肺結核,其中有先天性的肺部疾病,也有後來發生的進一步感染。


    在和李斯特做好“交易”的情況下。


    徐雲不說能幫黎曼延壽四五十年吧,至少保證他能活到五十歲還是不難的。


    如果情況理想,甚至可能活的更久。


    因此自然而然的。


    黎曼原本的死亡時間,便可以順利拿來做聚會日了。


    這就是儀式感啊......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徐雲的想法是選小麥的死亡日期來著。


    不過那得等到1879年,也就是現在的29年之後,顯然不太適合初聚。


    因此無奈之下。


    徐雲隻能選了1866年的7月20日這麽個‘好日子’了。


    反正死者情緒目前非常穩定......


    不過想著想著,徐雲又是眼色一黯,微微歎了口氣:


    可惜啊。


    自己必然將會缺席那場重逢了......


    也不知道屆時的各人,會是怎麽樣的境遇?


    那時候的東方,又將是各種局勢?


    隨後徐雲搖了搖頭,將思緒收迴了現實。


    總而言之。


    訂好了這麽個未來活動後,晚宴上便隻剩下了一件事:


    那就是吃飯!


    老湯這次托人準備的食材非常新鮮,沒有任何發腐的跡象。


    比如老鼠斑在徐雲下刀之前都還是活蹦亂跳的。


    雞雜之類的東西也都沒壞。


    豬大腸裏頭更是....咳咳,這個就不說了。


    總之小麥洗腸子洗的老開心了,甚至欣喜的哭了兩次,其中一次還下意識的用洗著腸子的手去抹眼淚.......


    加上徐雲這個後世在英國待過一年的半生廚子,一頓大約有56.75215%還原度的中餐,便出現在了1850年的劍橋大學。


    從未吃過此等美食的小麥等人可謂是大開眼界,個個像劉姥姥誤入白虎堂倒拔垂楊柳一般,好奇的同時還瘋狂的搶起了菜。


    到最後,連艾維琳都挽起了袖子,不停的在鍋底撈起了魚片。


    一個半小時後。


    桌上隻剩下了殘羹剩飯。


    與此同時。


    窗外一道煙花忽然從地麵上竄起,在夜空化做了五顏六色的光雨。


    地麵上三一學院的幾大教堂裏,也隨之響起了喬治·弗裏德裏希·亨德爾所著《彌賽亞》第二部分的終曲。


    這首歌也算是個經典曲目了,如果光聽以上的作品介紹,大家可能不太熟悉。


    但將描述如果換成‘與《愛我中華》類似的那首《哈利路亞》’,想必就沒多少人不知道這首歌了......


    當然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


    《愛我中華》並沒有抄襲那首《哈利路亞》,因為二者的旋律寫出來是不一樣的。


    一個是1565,一個是3121。


    但因為音程相近,聽起來就像了。


    至於前者在譜寫的過程中有沒有參考後者,這就不好說了,隻有創作者自己知道。


    這其實也是音樂界中對於所謂‘抄襲’很難界定的原因——你不知道他的主觀意圖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的。


    隨後眾人一齊走到窗邊,觀賞起了紛飛的焰火。


    徐雲對於聖誕節這個節日本身沒啥感覺,不過和朋友們在冬日的雪夜中一起看焰火,心靈上多少還是有些溫馨的。


    嗯,如果窗戶下方的那幾位仁兄別再繼續甩就更好了。


    焰火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


    接著眾人一同收拾好餐具,便就此分別了。


    一夜無話。


    ...........


    眾所周知。


    聖誕節在歐洲相當於本土的春節,地位極其重要,甚至要高過複活節。


    因此在聖誕節前後的一段時間,歐洲的各大高校通常都會選擇放假。


    也就是俗稱的聖誕假期。


    劍橋的聖誕假期一般有四十天左右,從12月初開始放假,一直放到一月20前後。


    不過如今英國準備對外發起軍事擴張,各方麵都急需人才補給,連劍橋大學都進行了擴招。


    因此今年的聖誕假期不但推後了起始時間,還縮短了假期的總周期。


    徐雲他們從四天前開始放假,一月八號便要正式恢複學業。


    攏共算起來,隻有二十天不到的時常。


    不過沒關係。


    假期再短,至少聖誕節後的第一天還是可以安心睡個大覺的......毛線啊!


    次日一大早。


    天不過蒙蒙亮。


    徐雲還在被窩裏做著某些不可言喻的夢呢,便被人一把從被子裏拽了出來。


    與此同時。


    一道有些年紀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在他耳邊轟然炸響:


    “羅峰同學,你這個年紀這個時候你還睡得著覺?還不快點起來?”


    徐雲晃悠了兩下身體,一臉懵逼的揉了揉眼睛,虛著眼看清了來人的麵目:


    邁克爾·法拉第。


    接著他又迷迷蒙蒙的轉過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鍾:


    上午五點四十。


    徐雲:


    “.......”


    他很想拍一拍這位目前物理第一人的肩膀,說一聲大佬,我特麽上輩子的讀者也沒這樣催人的啊......


    不過法拉第多少也算是他的師祖之一,因此處於尊老愛幼的角度,徐雲最終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想法。


    隻見他強打起精神,搓搓手,朝合十的掌縫中哈了口氣,對法拉第問道:


    “法拉第先生,您這一大清早找上門...是有什麽事嗎?”


    法拉第朝他一點頭,從手上的一個小手提箱裏取出了一個東西。


    隨後將其放到掌心,遞到徐雲麵前,說道:


    “你看看這個。”


    徐雲順勢看去。


    略微錯愕之後,很快便認出了這玩意兒的身份:


    “這是.....蕭炎管?”


    法拉第小心翼翼的握住試管一側,同時點點頭,答道:


    “沒錯,這就是根據你那張結構圖製作出來的蕭炎管。”


    從徐雲的視角可以看到。


    法拉第掌心中的這根試管經過了複雜的改造,管身前粗後窄,尾部連著一個黑色的區域。


    除此以外。


    周圍還有幾處導線接口,看上去隨時可以連通外部線圈。


    沒錯!


    法拉第手中的這根試管,正是那天徐雲繪製出的蓋斯勒管。


    不過眼下這個試管的設計者換成了神秘的肥魚,徐雲便用一個東方化的名字取代了它:


    蕭炎管。


    至於為啥用這個名字呢?


    原因很簡單:


    所謂真空管,說白了就是把試管內的空氣抽或者吸出來,然後形成一片真空來做實驗。


    就1850年的常規手段來說,普通試管隻能達到千分之六個大氣壓的真空度。


    而魔改版的蓋斯勒管,則可以被抽到隻剩下十萬分之一的大氣壓。


    從抽氣程度上來看,無疑當得上管中蕭炎。


    合情合理,沒有問題。


    視線在迴歸現實。


    如今見到了法拉第手中的這根試管,徐雲很快也便理解了他上門的意圖:


    “法拉第先生,您準備重新開啟輝光放電的研究了?”


    法拉第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眼中閃過了一絲戰意:


    “沒錯,這次我和愛德華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並且得到了劍橋大學的支持,無論如何都要彌補上這個遺憾。”


    輝光放電。


    也就是低壓氣體中顯示輝光的氣體放電現象。


    先前曾經介紹過。


    法拉第其實早在1838年的時候,就發現過了這個現象。


    同時他還發現了紫色的陰極輝和粉紅色的陽極輝會彼此分開,在中間區域會形成一段暗區。


    奈何當時的條件有限,他隻能抽取到6%真空度的試管環境,無法深入研究。


    因此法拉第隻能給這片區域取了個‘法拉第暗區’的名字,便將它放到了一旁。


    其實在法拉第的潛意識中。


    他知道這片暗區肯定會涉及到某些未知的領域——因為這個現象本身是沒法用常規理論去解釋的。


    無法解釋,自然就會關乎未知。


    隻是當時法拉第遇到的未知謎團實在是太多了,他便把這個現象給逐漸遺忘到了腦後。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


    潛藏在這個現象背後的真相,竟然會與世界的宏觀本源掛鉤!


    這些天法拉第其實一直有些後怕,還做過幾次噩夢。


    因為對於一名科學家來說,錯過這件事將會是畢生的遺憾,甚至可以說是恥辱。


    萬幸的是......


    他遇到了徐雲。


    他先是從徐雲口中得知了肥魚觀察到的現象,接著又拿到了‘蕭炎管’的設計圖。


    同時還知道了肥魚因為各種原因,在設計好‘蕭炎管’後卻沒時間深入研究的事情。


    因此那天在與徐雲分別後。


    他立刻拉著韋伯找到了威廉·惠威爾,開始準備起了相關實驗的材料。


    時隔12年,他這次一定要探究出輝光現象的本質!


    其實徐雲不知道的是。


    法拉第早在昨天上午就拿到了包括‘蕭炎管’在內的成品工具,理論上下午便可以開始進行實驗。


    不過聖誕節這個節日畢竟還是太特殊了——它不但是歐洲的春節,同時還具備著很強的宗教色彩。


    法拉第和韋伯都是教徒...或者說1850年歐洲就找不到幾個沒信教的。


    因此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敢在聖誕節這個日子有所僭越。


    今天聖誕一過。


    他便早早趕到了徐雲宿舍,把徐雲從夢裏頭給拽了出來。


    這年頭能被法拉第邀請的人真不多,更沒人敢...或者說有資格拒絕他。


    某種性質上來看,就像上帝喊你上天去下棋似的.......


    因此麵對一臉霸道總裁表情的法拉第,徐雲隻能認命的歎了口氣。


    在聖誕節後第二天的六點鍾便從床上爬起,乖乖的跟著法拉第走向了實驗室。


    在徐雲穿越來的後世,劍橋大學最有名的官方實驗室無疑是卡文迪許實驗室。


    它也是全歐洲設立了自然科學之後,第一間被建立起的綜合實驗室。


    不過1850年卡文迪許實驗室尚未建立,甚至於它的第一任負責人小麥還在讀本科呢。


    因此法拉第實驗的地方自然不在劍橋以西,而是選取了劍橋北麵的一間古老建築:


    loken樓。


    這棟樓毗鄰劍橋大學盧卡斯教授的辦公室,高度隻有一層。


    也是卡文迪許實驗室建立之前,劍橋大學最古老、設備最齊全的實驗室。


    曆史上小牛曾經在這裏完成過冷卻定律的表述,同時還研究過音速問題。


    據說《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的終稿,也是在這裏定型的。


    到了如今的1850年,loken樓還添加了類似風淋室的除塵設備——雖然這玩意兒在後世看來有些拉胯,但在眼下這個節點已經可以算是頂尖的除塵手段了。


    隨後徐雲在法拉第的帶領下穿過風淋室,來到了一層靠右的一間屋子裏。


    這間屋子的占地麵積大概接近三百多平米,看上去相當開闊。


    內中放著顯微鏡、各種電流表電壓表、發電機、磁感線圈等等。


    徐雲還在某個角落見到了一大捆約有大拇指粗的電纜,不知道具體是幹什麽用的。


    除了這些設備外。


    此時屋內還站著韋伯、韋伯的助理基爾霍夫、高斯以及黎曼等人。


    其中基爾霍夫和黎曼與徐雲一樣,都在強撐著眼皮,一個勁兒的打著哈欠。


    得,倒黴蛋+2。


    隨後法拉第帶著徐雲來到韋伯和高斯麵前,熟稔的打了幾聲招唿。


    接著他又看向了基爾霍夫,問道:


    “古斯塔夫,設備都調試好了嗎?”


    徐雲此前在麵見法拉第的時候,韋伯便將基爾霍夫‘托孤’給了自己的好基友,如今小一個月過去,基爾霍夫已經順利擁有了助教編製。


    聽到法拉第的話後,他指著屋內的右側區域,用依舊有些幹澀的英語說道:


    “法拉第教授,您需要的設備已經全部調試完畢了。”


    法拉第和徐雲順勢望去。


    果不其然。


    在基爾霍夫所指的方向上,此時已經被架設好了一套設備:


    設備的托架是一張大約有四米長、一米五寬的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被架起的‘蕭炎管’。


    蕭炎管的內部充斥著水銀,外部連接著數匝魯姆科夫線圈,另外還有光路板等工具。


    這是一套標準的輝光實驗設備,後世任意一所三本....甚至職高都能輕鬆湊齊。


    但在1850年。


    這卻是歐洲僅有的高精度實驗模塊,同時也是......


    深入某個領域,觸及世界真相的路。


    .....


    注:


    手痛的動不了,四天接近四萬字,明天的更新可能要後天淩晨發,必須要去做針灸了。


    最後一天,求月票衝7000啊!!!


    ------題外話------


    推一本書哈,一夕成道的【巨艦大炮時代】,數據化的星際戰爭,巨艦大炮,三大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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