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瓏還想讓何曉琴閉嘴。


    容夫人卻已經淡淡地說道:“曉琴,你說吧。”


    這就是華絲璿,容家目前最握有實權的女人。


    她永遠不會聽信某一個人的說辭,別人要申辯,要解釋,她都會給你機會。


    但是,最後事實如何,結果如何,她隻會有自己的判斷。


    何曉琴知道自己和蘇胭雲的關係已經不可能再偽裝下去了。


    今晚上過後,自己和哥哥也已經有了隔閡。


    所以,她沒有退路。


    她寧願自己的霖翊哥哥,做迴從前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男神,沒有女人,沒有愛情,也不要他身邊有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她謔地站了起來,恨恨地看著蘇胭雲:“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哥哥愛她,很愛很愛……”


    “今天,哥哥不過是想要和她表白,可是霖翊哥哥突然出現了。和哥哥起了爭執……”


    “蘇胭雲,你敢不敢承認,霖翊哥哥是為了你,才捅了自己一刀。就因為你犯病賴著他,他為了維護你這個虛假的認知,才不得不做出這樣的事!他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


    蘇胭雲臉色有些蒼白。


    “犯病,指的是什麽,請你說清楚一點。”


    今天,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類似的字眼了。


    何曉琴的說法,在場的人,除了他們兄妹,都無人知曉。


    蔣承熙從宋致飛那裏聽聞,說蘇胭雲好像是失憶了,犯病……指的就是這個嗎?


    “曉琴!”何玥澤厲聲警告。


    “我偏要說!”何曉琴頗有幾分歇斯底裏的味道,“她和霖翊哥哥根本就是演戲而已。一個用她來治療潔癖,一個隻是認錯了人而已。難道她一個人有認知障礙,我們都要陪她過家家嗎?”


    “什麽認知障礙?”蘇胭雲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何曉琴,你給我說清楚。”


    她覺得腦子裏有一道白光飛逝而過,有些灰白的迴憶像是從指縫裏逃走一般,眼前模糊有奇怪的圖案和花紋飛過,讓她覺得自己身處的空間都不真實起來。


    何曉琴見她神情恍惚,繼而刺激道:“我說不清楚,不過,我想請一個心理醫生過來,應該很能說明你的情況……蘇胭雲,你隻有過一個老公,他的名字叫宋致飛!你醒醒吧!”


    嘭!


    門碰開的聲音,讓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顫了一下。


    在觀察室的一側,原本應該緊閉的門,已經被撞開了。


    麵色如紙的容霖翊,正虛弱地靠在門上……


    所有人同時驚唿。


    “霖翊!”


    “霖翊哥哥!”


    “翊……”


    蘇胭雲乍然間見到容霖翊,隻覺得整個人愈加恍惚,不遠處的男人,像是並不真正存在於她的世界一般。


    她心如擂鼓,慌悶氣短,想要上前去抱住他,想要驅散這種強烈的不安全感,但腳步卻像是定在原地一般,動也無法動。


    蔣依琳和何曉琴都先於眾人跑了過去,想要扶住容霖翊。


    然而她們還沒近到他的身,就被他淩戾的眼神給止住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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