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他到底怎麽樣?」一迴到醫館樓心便開始替般箬清理起傷口,一盆水接著一盆水的換著,緒煙看著樓心來來迴迴進出了好幾次,這心也是跳得七上八下。


    「噓,緒煙姐姐,你若是真的著急就先將我師父找迴來吧!」樓心也是急的滿頭大汗,偏偏這個時候樓肆情還沒有迴來。


    「好!好!我現在就去找!」一聽樓心這麽說緒煙也慌慌張張地趕了出去,這廂前腳剛邁出一步,後腳就跟樓肆情迎麵而撞。


    「哼,這麽著急做什麽?」樓肆情對慕澤欽算的上是恨之入骨,同樣的他對般箬也沒什麽好感,這兩個男人將容凝害的如此慘就該死了好!


    「樓宮主,你迴來的正好,快看看他吧!」緒煙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樓肆情就進了門,不過當下就被樓肆情甩開了手。


    「姑娘家這成何體統!」


    體統?緒煙瞪了瞪眼,都這個時候了救人要緊哪裏還顧得上體統啊!


    站在裏屋忙著照顧般箬的樓心也聽不下去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滿道,「師父,現下就他知道師叔的下落,您就救他吧!」


    「讓你多嘴!」樓肆情極度不滿,這個好徒弟居然胳膊肘往外拐,當下一腳將樓心踹出了屋,緊接著將門關的緊緊的,「在外給我好好守著,誰要是打擾到我我立刻毒死他!」


    「是!」樓心扁了扁嘴,隻好拉著緒煙的手坐到一邊,「姐姐,你也別太擔心了,有我師父在他不會死的。」


    「嗯!」緒煙點了點頭,可眼眶裏的淚水還是流了下來,一想到般箬滿身血汙的樣子她就心疼不已,這個男人她愛了這麽久哪裏捨得他多受一點傷呢。


    別看樓心年紀小,可也是瞧不得女人多哭一聲的,這邊緒煙哭的傷心極了,他也跟著心疼不已,「緒煙姐姐,你就別哭了,真的!有我師父在他真的不會死的,倒是不知道師叔怎麽樣了,她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呢,她這要是死了我師父可怎麽辦啊!」明明是安慰人的,可到了最後小樓心幹脆跟緒煙抱頭痛哭起來。


    而在裏屋替般箬治傷的樓肆情自然是將他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不覺蹙緊了眉頭,麵上表情再是痛苦也不及心裏的難受。


    之前的那番話他何止是說給慕澤欽聽的呢,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容凝心裏的秘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在她的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裏她隻愛過慕澤欽,隻惦記過予雪謙,卻始終沒有他這個師兄的地位。


    若說慕澤欽是容凝尋找慰藉與希望的替身,那麽他樓肆情連個替身的資格都沒有。


    「嗬嗬……」樓肆情無奈地笑了笑,「就算凝兒現在愛的人不是你,可起碼你也曾得到過她的愛。」


    一聲嘆息後,樓肆情又為般箬紮了一針,當下就見般箬動了動手指,緊接著咳嗽了兩聲、顫顫巍巍地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溫潤淡雅的男子,若是沒認錯的話他是樓肆情。


    「這裏是哪兒?」沙啞的聲音讓他顯得相當的孱弱。


    樓肆情冰冷著一張臉,「我的醫館。」


    「凝兒?」般箬猛的坐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凝兒呢?凝兒在哪?」


    般箬的反應讓他相當厭惡,「她在哪兒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嗎?」樓肆情起身順手拿起了銅盆裏的手巾擦了擦手,「予雪謙,凝兒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第一個給她陪葬!」


    說完這話逕自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這邊一聽到開門聲,緒煙立刻沖了過來。


    「怎麽樣,他沒事吧?」緒菸嘴上是這麽問,但心裏的這塊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般箬沒事,沒事就好!


    「死不了,不過我不保證日後不會要了他的命!」樓肆情白了她一眼邁腳直接走了,瞧著小樓心也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樓肆情一把拎起了他的衣領,「你以為自己沒事了?還不快去煎藥!」


    「哼,就知道指使我做事!」樓心滿心的不樂意,歪著頭看了一眼屋裏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去煎藥。


    般箬人是醒了,但神誌卻有些不清楚,又因為樓肆情剛才的一句話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大對勁。


    「般箬?」緒煙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床邊,可是一看他的臉色蒼白不已,那心又是一陣疼痛。


    「……」


    「般箬,你到底怎麽樣了,到底是哪裏受傷了呀!」見他根本就不做理睬,緒煙急的直掉眼淚。


    「凝兒呢?」癡愣了許久才擠出這兩個字來,空洞的眼睛就這麽呆呆的看著緒煙的臉,「凝兒呢,凝兒在哪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我們趕到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那裏了,我也不知道容凝在哪兒啊!」緒煙連連搖頭,心痛般箬怎麽就變成了這樣,一迴頭正好看到站在門外的樓肆情,連忙沖了過去,「樓宮主,他到底怎麽了呀!」


    「還能怎麽樣,能保住他一條命就不錯了。」樓肆情抿了抿唇,麵色微微發黑,「他現在身體狀況還不算好,我會讓心兒好好照顧他的。」事不關已的清冷態度將他們的距離拉得好遠,反正他樓肆情在乎的也隻有容凝一人,別人如何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樓宮主,我求你了!你是天下第一的神醫,我求你幫我好好救治他!」


    「放手!」一記冷瞥足以證明他是有多麽的不樂意,可是緒煙這股執拗的勁兒卻是他如何也不能拒絕的。


    「容凝的生死我們也很在乎,可是現在知道容凝下落的人隻有他了!樓宮主,求您了!」緒煙聲淚涕下,更是讓樓肆情不知道從何拒絕。


    「你起來吧,他的傷其實並不重,隻是當初凝兒在他身上下的蠱出現了變化。」樓肆情揉了揉眉心說出了他最大的擔心。


    往生蠱本身就不穩定,子蠱與母蠱之間血脈相牽,若是容凝與他兩人都不曾受過什麽傷那還好說,可偏偏這兩人時不時受傷。容凝若是死了,那母蠱自然隨著容凝一同死去,而中了子蠱的般箬則不會有事,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隻怕容凝一旦有事般箬也難逃一死。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緒煙有些詫異,但樓肆情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你的意思是他會死?」


    「這麽跟你說吧,容凝與般箬中了往生蠱後便痛苦同當,容凝受多少分的痛般箬也一併承擔多少,但是現在容凝所承擔的痛苦已經遠遠超過般箬身體的承受能力,因此他們當中隻要有一人出事兩個人都會沒命!」


    這樣的解釋也足夠清楚明白,緒煙腳下一個踉蹌之際栽倒在地。


    「要是容凝活不了,那他也不能獨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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