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她的下落?」一向心思深沉的慕澤欽在等待了整整一個月後終究還是耐不下xing子來,空落落的心裏無論用什麽都無法填滿,即便時常能從歸晏的口中聽到寧沁音腹中骨肉的消息,但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


    此時的他靜靜坐在碧水閣的小亭子中,滿滿一池的蓮花早已成枯,曾幾何時他還跟容凝在這亭中賞過花,可如今花敗人亦不在。


    「府上能派出去的人都已經陸陸續續的迴來了,依舊沒有王妃的半點消息。」歸晏如實迴道,靜看著眼波如鏡麵一般平靜的慕澤欽。


    「天山那邊呢?」他也想過容凝極有可能是迴了天山,不過還沒等歸晏迴答他自己就先開了口,「她也沒迴去吧。」


    「是!」歸晏點頭。


    「本王就知道她才不會迴天山呢,歸晏,你說本王當初同意讓她走是不是錯了?」慕澤欽雙臂微微張開,有氣無力的擔在椅子兩側,整個身體都呈現出慵懶的姿態來。而這一句話在送容凝離開的時候他就曾問過歸晏的。


    隻是他自己心裏也明白,讓容凝離開與對錯無關,隻是他心裏還有一個或許可能的期盼。


    「王爺您自己清楚就行,歸晏說白了也是個外人又怎麽能去左右您的想法?」上一次歸晏隻是調笑一番,今日同樣迴答的不痛不癢。


    「你呀,還真是個狐狸!」慕澤欽搖了搖頭直起身子站了起來,「隨本王去一趟慎王府,也該是時候跟慎王說一說這天下的事了!」


    「王爺在去之前可否聽歸晏再說一件事!」見慕澤欽邁腳往亭子外走,順手替他拿起了石桌上的翎羽扇。


    「嗯,邊走邊說吧。」


    「王妃失蹤之前按照約定去了一趟慎王府,可之後便沒有出現過,當然在此之前跟之後也沒有見到什麽人進出王府,不過……」這「不過」後麵的話才是真正的重點。


    「不過什麽?」


    「不過據探子匯報,那一日送王妃去慎王府的人是般箬。」隨著慕澤欽突然停住的腳步,歸晏的雙眸一下子露出一抹異色。


    「他又來招惹凝兒了?」淺薄的唇驀地抿成了線,雙眉微微蹙起後又忽的舒展開來,繼而邁開腳又往前奏。


    「對於此事我隻覺得那人是般箬的可能xing並不大。」歸晏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隻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一時間也不能下定論,然而有這個想法必然是因為還有別的證據。


    「那照你說般箬現在還在影衛門好好待在?」慕澤欽側過臉細細打量著歸晏,「還有什麽消息也一併說了吧。」


    「是!」歸晏頷首道,「王妃進了慎王府之後般箬身後又出現了一名女子,他們交談的功夫不大,之後般箬又駕著馬車離開了,路線是影衛門的路線。」


    現在一一稟告的歸晏也都說了,誠然他跟慕澤欽其實也都明白般箬與容凝之間的關係匪淺,但這件事如何都會讓你覺得奇怪。


    聽完這些話慕澤欽也陷入了沉思當中,雖說讓緒煙跟隨般箬一同迴影衛門是容凝的主意,但依照他的吩咐緒煙也一定會將般箬在影衛門的行蹤向他稟告的。若是般箬離開影衛門來找容凝的話,緒煙也定然會說,除非她已經不怕他的威脅。


    「查清楚那女子的身份沒,是緒煙?」慕澤欽心中自然還有一種猜想,在慎王府與般箬見麵的人有可能就是緒煙。


    「王爺,該女子已經不用查了。」


    「怎麽說?」慕澤欽接著歸晏的話往下問,語畢直接跨上了馬,隨著一聲清脆的馬鞭落馬聲後,直接揚長而去。


    一路「噔噔噔」的馬蹄聲夾在在唿唿的風中,身後還有歸晏略帶喘息的迴稟聲。


    「王爺可還記得之前被您賜死的茗妃主子嗎,若是歸晏沒猜錯的話那一日茗妃並沒有死,甚至還躲在了慎王府。咳咳……」嗆了一口沙塵的歸晏忍不住抬起袖子擋住了嘴,「而王妃在慎王府中的毒很有可能就是茗妃下的!」


    「籲——」胤王府的馬本就是良駒,慕澤欽這麽一拉韁繩身體險些就要脫離了馬匹,幸好他的控馬本領不差,這才穩住了馬蹄。


    「王爺怎麽了?」歸晏被他這一驚一乍的行為著實嚇得不輕。


    「你剛才說什麽?在慎王府中給容凝下毒的人是茗瑤?」一絲不妙感立刻縈繞了慕澤欽的心,似乎直到此刻他才算明白過來,他身邊的這幾個女人好像都不是一般的人啊。


    「也許等咱們到了慎王府一切大概會更明朗吧。」歸晏也不急於再說下去,有些事還得當著一些人的麵明說才好。


    「你說的也是,看來在慎王府有比本王還要了解茗瑤的人在啊,咱們現在就走!」慕澤欽大喝一聲「駕!」立即揮起馬鞭一路往慎王府趕去。


    這一路的疾馳中,慕澤欽也想了很多,從容凝離開別院迴到主院後所發生的事情太多。而這些事情居然連帶著將許多人都牽扯出來,想必這一次去慎王府應該會收穫很多。


    不多時,慕澤欽與歸晏兩人就停在了慎王府大門前,而此時的慎王府卻大門緊閉,空落下門頭上的兩隻搖曳的紅燈籠,還有門口的兩座石獅子。


    歸晏在慕澤欽的示意之下立即上前敲了敲大門,但等了許久也不見有誰出來。


    詭異靜謐的空氣中驀地有一股淡淡的卻又讓人神經敏感的味道。


    「再等等,若是沒人來開門,就隨本王衝進去!」慕澤欽握緊了翎羽扇,雙眼死死的盯著緊閉的朱紅色大門,若是這一次歸晏敲門後還沒有人來開門的話,那就休怪他不客氣了。


    不想,這一次歸晏的手還沒有碰到門環,那門在緩慢而悠遠的「咯吱——」聲後被人慢慢打開,隻是這門隻開了一點大,從那端露出一個年邁老者的頭來。


    「是哪位貴客登門?」那聲音說不出的蒼老與沙啞,就連那老者看似也足古稀。


    歸晏心中不由得一詫,心忖道還未見過哪個府上會用一個這麽老的奴僕。


    想必也是看出歸晏的疑惑,那老人嘿嘿一笑,將門又開大了些,「老奴我耳朵不靈光了,所以才怠慢了兩位貴客,二位是來尋我家王爺的?」


    耳朵不靈但眼神不錯,甚至還看清楚站的老遠的慕澤欽。


    歸晏拱手道,「老人家,我家主人是胤王爺,今日特來府上叨擾,不知慎王可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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