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凝隨著容兮進了屋,就在舒玨打算在旁伺候時容兮卻讓她出去守門,就連緒煙也被指使開。


    「想必消息傳得也快,你覺得我臉上的傷還有的治?」容凝開門見山道,沉靜的眸子始終帶著黯然的神色。


    容兮自然明白她話中的含義,站在原地細細地看了一會兒容凝的臉後才搖了搖頭,「姐,其實嚴重的並不是你的臉上,我若是沒猜錯的話你隻能活三天。」僅僅是這兩眼的功夫容兮已經能做出這樣的判斷來。


    「真的沒有辦法?」對於這個事實容凝心中有數,如果這毒是隨便哪個人下的話那隻能算自己倒黴,可惜這事事關重大,「現在我能依靠的人就隻有你,兮兒,能暫時放下我們之間的問題嗎?這件事牽扯到的不是我一個人的命,而是整個印月宮。」


    「……」容兮依舊是搖頭,僅僅一瞬她臉上就變幻了好幾種表情,看來想要解毒這件事確實有些難度,連容兮都沒有辦法的毒又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呢。


    直到此刻容凝還不知道那個給她下毒的人是誰,心中大約猜測那人也是萬毒門的弟子,可偏偏是誰她猜不到。


    「如此那我就走了。」也不知道是容兮故意不救她還是真的沒辦法,反正今日她也將臉麵拉下了,隻是再求的話她也開不了這個口。


    「等等!」就在容凝轉身之際容兮叫住了她,「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嗯?」


    「是你讓寧沁音連喝一個月的人血?」從容兮的眼中分明就看到了怨恨,即便這一個月的人血僅僅是給了寧沁音十個月的生命,但足以夠她懷上慕澤欽的子嗣。


    而容兮想問的其實是這個問題。


    「對,是她來求我的。當初我答應她是因為她向我保證能讓我離開王府,可惜前功盡棄。」容凝如實說道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你明明知道我最容不得的就是這種事情,你居然也……」容兮憤然指著她的鼻子怒斥道,「我知道你恨我搶了澤欽,可是這三年來他對我的一點一滴你也該明白的。姐姐,看在我叫你一聲姐姐的份上你就別纏著澤欽了。」


    容凝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聽到她的哀求,可惜這樣的語調更多的像是在警告她。


    「抱歉,我做不到。」容凝抿唇搖頭,當即轉著輪椅想要離開。


    「為什麽?」身後立即傳來容兮的聲音,帶著無可奈何的哭腔,讓人不禁打心底憐惜她。


    「他原本該愛的人就是我容凝,即便他現在愛的是你,假以時日我也會讓他惦念著我。」這便是容凝的答案,不管用什麽方法她都要搶迴那份原本屬於自己的情感與承諾。


    「笑話!」容兮上前一步立即拉住了她的輪椅,反手將她轉了迴來,兩人四目相對眸中都帶著不可退卻的威懾。


    「兮兒,我已經不是那個在天山可以替你背黑鍋罰麵壁的好姐姐了,我也不能事事都讓著你。小時候我可以幫你挨師父的打,也可以把濟世藥典讓給你,那是因為你是我的親妹妹。」容凝輕緩的舒了一口氣繼而道,「可如今不一樣,你也不是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有件事我一直藏在心裏,今天我就挑明了問了,當年我師父讓我迴天山時我交給你的東西你是不是沒有交給他?」


    這話剛問出口容兮腳下便是一個踉蹌,即使明白這件事其實一開始就沒有藏住,可從容凝口中再問出來時容兮還是不可避免的心虛了一下。


    「我當年是交給了……」


    未等容兮說完容凝直接搶了話,「我讓你交給慕澤欽的,可你最後卻交給了鳳燼霄。容兮啊容兮,你知道為什麽直到今天慕澤欽還恨我嗎?」親口聽到容兮坦白了當年事情的始末,容凝隻覺得心如刀割,一切的誤會僅僅是因為容兮也愛慕慕澤欽。


    「我知道……」容兮點了點頭,也就是因為這件事慕澤欽註定了失敗。


    「當年師父召我迴天山,我將東西交給了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可你居然將這麽重要的東西交給了鳳燼霄。容兮,你當時真的不知道那件東西的重要性嗎?江山!那是整整一座江山啊!」


    話已至此,容凝全非的麵容滿是淚水,一手緊緊地揪住了心口。她寧願慕澤欽當年登上帝位後再舍她而去也不願意被誤會了三年。


    「別說了!」容兮捂住雙耳咆哮道,「容凝,我知道你了不起,從小到大師父喜歡你,師兄弟們也喜歡你。你總以為你替我擋災是為了我好,可惜你不知道這些事是我故意做的,就連師父傳授藥典的比試時也是我故意換走了你的藥。你是我姐姐沒錯,可你的光芒總是在我之上,你疼我憐我是沒錯可你又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嗎?」容兮顫著唇笑著,聲音說不出的沙啞。


    「兮兒,我們是姐妹,同父同母的親姐妹。」容凝向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擦著臉上的眼淚,「別哭了,哭花了臉慕澤欽就不喜歡你了。」


    「姐!」容兮克製不住伏在了容凝的懷中放聲哭了起來。


    一直守在門外的舒玨與緒煙起先被兩人的爭吵聲嚇得不輕,剛想推門而入之際裏麵又傳來了哭泣聲,同時爭吵聲戛然而止。


    緒煙剛下貼著門去聽聽裏麵的動靜,不想被舒玨一把拉住。


    「主子的事你讓她們自己解決吧,也許把話說開了就好。」單純的舒玨所想的也僅僅是這些。


    「可你家主子是什麽人你自己不明白?」緒煙當即迴了她一個白眼,說句難聽的,裏麵的那兩個女人一前一後都是她伺候過得。


    「確實看不明白。」舒玨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輕輕上揚的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王妃這三年來固然受盡了委屈,可容兮主子對王爺的愛不比王妃少多少。說白了她們不過是愛上了同一個男人,女人一旦全心全意愛一個人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這種心情你明白嗎?」


    「怎麽說的好像你很明白一樣?」緒煙撇了撇嘴打心底覺得這丫鬟也是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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