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美夢來的快消失的也快。一潑熱水從頭到腳的澆了下去,等她睜眼時不偏不倚的就對上了那人的深潭寒眸。


    不可置信的閉上了眼,信以為還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可再睜眼時看得到還是他。


    「你在這兒做什麽?」容凝狐疑的望著眼前的男人,此時的他正翹著二郎腿端著茶一本正經的坐在她的對麵,不過那身看膩了的墨色錦衣居然成了一襲白色。


    袖擺與衣擺處都繡上了祥雲繞龍圖,這通身的氣派果真是王者之風。不過頭一次見慕澤欽這副打扮容凝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過她這笑聲也不大,偏偏入了慕澤欽的耳朵就成了罪過。冷眸一瞥狠狠地剜了一眼容凝,「還以為你醒不了。」


    「哎呀,還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又沒死成。」容凝聳了聳肩,「嘩啦、嘩啦」的水聲這才讓她注意到自己的處境。


    該死的,她何時被人丟在了浴桶裏的,衣服呢?養尊處優的日子還沒有過上,反而讓自己的警惕xing變得這麽差,泡在這麽熱的水裏她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在水裏放了麻藥所以你的知覺反應會遲鈍。」慕澤欽不疾不徐道,端著茶杯的手在暈黃的燈火下襯著一抹如玉的光澤。


    容凝撇了撇嘴,不曾想慕澤欽也會使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不過這麽泡著確實舒服,隻是肩上的鎖鏈……


    「王爺也有看人沐浴的習慣不成?」身邊沒有一個丫鬟伺候著,就連緒煙也不見了蹤影,總不能她得一直在浴桶裏坐到水涼了為止?


    「你說呢?」慕澤欽不動聲色微微酌了口茶,繼而起身繞到了她的跟前。


    「王爺的心思哪裏是我膽敢揣摩的,如若您還有這閑情逸緻不如叫緒煙來伺候我?」容凝抬起手臂伏在浴桶邊,所幸這浴湯中被慕澤欽加了麻藥,不然在平時別說是這麽大幅度的動作,僅僅是抬一抬手腕也會覺得痛如刀割。


    「當真是不敢揣摩本王的心思,還是說你已經懶得再與本王折騰下去?」慕澤欽彎著腰與她保持平時。


    「怎敢,容凝怎敢輕易揣度您的意思呢,這萬一逆了龍鱗豈不是自尋死路?」看著慕澤欽的麵目就知道,現在她就是說上再難聽的話他斷然不會拿她怎麽樣。


    果不其然,慕澤欽平淡的表情始終沒有變,不過在她話音剛落之際就直起身來,轉而開始解開腰間的玉帶。


    「叮叮噹噹」佩玉鳴環碰撞聲可真是悅耳動聽,容凝眼疾手快一手就握住了他腰間的玉墜子,「這個好像是我三年前送給你的吧?不對不對,是你從我手裏搶過來的!」


    容凝這話來的有些莫名,慕澤欽一愣這才注意到他腰間的小玩意已經落在了她的手裏,不覺間眯起了眸子細細端詳起這個女人來。


    不是說這胳膊也廢了嗎,怎麽還有力氣跟他搶東西?


    「你說這東西是你的?」慕澤欽從她手中接過此物放在眼底瞅了瞅,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玉墜子而已有什麽可妙之處的。


    「以前算是我的,不過現在歸你了。」一旦想起往事不可避免的就想到四個字——不堪迴首。可偏偏當事人對這段往事甚至絕口不提,容凝心中所鬱之事便是慕澤欽的無情無義。


    「就這個東西本王會稀罕?」渾然天成的翠綠色透著一抹奇異的眼色,在燈火之下竟能從這綠色的玉身中看到一絲絲的冰藍色。莫非就因為這一點點的奇異就讓他要了這個東西?


    「又不記得了?」容凝托著下巴饒有興致,「算來,現在的你能這麽對我已經是格外開恩了。這樣吧,咱們既然沒什麽夫妻情分不如做個交易如何?」與虎謀皮的事容凝想來沒有少做多少,現下趁著慕澤欽的心情好幹脆不跟他再耗下去。


    「哦?」果真今日的慕澤欽奇怪的很啊,「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交易可做?」他斂眸看她,不過手上的動作從頭到尾都沒有停止過,不多時身上也就剩下一件褻衣了。


    初夏夜色微涼,月皎如霜。此情此景又怎能有「美妙」二字可以形容的。容凝睨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看脫得隻剩一件褻衣的慕澤欽。


    「水涼了,王爺還是先替我倒上熱水吧。至於交易咱們可以慢慢聊。」容凝狡黠一笑,淺淺梨渦好似墜落的星子一般,落在她緋色的臉頰之上更具一抹妙色。


    慕澤欽身子一僵,愣了一二刻後立刻折身出門吩咐了一句,旋即又匆匆的進了屋。


    須臾的功夫,兩個丫鬟拎著滾滾熱水進了屋,本想在一旁伺候的豈料因為慕澤欽的一個眼神又嚇出了屋。對此容凝見怪不怪,努了努嘴示意慕澤欽給她倒上水,不過下麵的事絕不是她所預料的。


    重新滿上熱水的浴桶被一團霧氣所包圍著,片刻的安逸還未享受,耳際一陣「嘩嘩」聲落定,對麵已然坐了一個人。


    此時此刻她隻恨為何慕澤欽要將這浴桶弄這麽大!


    「你有意見?」瞧著她由紅變紫的臉色慕澤欽也猜到她的心思了,若不是近日實則太累他才懶得與她一起沐浴。


    「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麽還要賴在這兒?」容凝不屈不饒,淡紫的眸子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趕得上進貢皇宮的南海黑珍珠了。


    「賴?」慕澤欽一腔的話語卻被她的這個字完全堵在了喉嚨了,居然還會有人用這個字眼來形容他。


    「難道不是?」她現在要是有力氣有本事的話早就一包毒藥先耍耍他再說,隻可惜現在隻能動動腦子想想而已。


    「容凝!」易怒的豹子就是易怒的豹子,三言兩語就能將他bi到懸崖邊上。就在容凝暗自得意之時,慕澤欽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淩冽的吻來的猝不及防頓時鎖住了她的一切嗚咽與掙紮。


    「唔——唔唔——」甜美冰涼的唇,熾熱的口腔,慕澤欽就這麽捧著她的臉深深的吻著,這份柔情蜜意來的突然,甚至讓她連猶豫考慮的時候都不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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