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般箬的xing子最好,但現在看來往往不發火的人一旦到了盛怒之時恐怕連自己做的是什麽都不知道了。歸晏就此吃了癟,不過想想也是情有可原。


    「何必這麽大的火氣,你若是有什麽萬一了,那王妃的性命不是更為堪憂?」此話一出果真讓般箬更為生氣,不過緒煙因此更是吃驚不已,難道歸晏知道什麽了?


    「滾!」般箬言語中殺氣異常,隻要歸晏再靠近一寸立刻讓他命喪當場。


    「哼……」歸晏冷冷一哼,「你這是做什麽?」


    「歸管家!」緒煙將他拉到一邊,「您有什麽事吩咐就跟我說便是,現下般大人的情緒很不穩定,你萬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再跟他置氣了。」看著緒煙紅腫的眼眸,歸晏了解的點了點頭。


    想不到這容凝的本事倒也大的很啊,一迴到主院之後就鬧出這麽多的事情來,連般箬這個無心無情的人都犯了紅塵啊。


    「吩咐的事情倒是沒有,我來……」他頓了頓,瞥了一眼麵如死灰的容凝,「此次來看望王妃也是我個人的意思與王爺無關,隻是她現下的情況又如何了?」


    容凝的身體雖說在迴了主院後養了不少時日,不過慕澤欽之前對她的摧殘又哪裏是說養好就好的,如今又出了這種事,別說用上好的藥材養著,就是個野郎中都不會替她找來的。


    「……」緒煙搖了搖頭,心下雖然萬分討厭容凝,可是這段時間的相處也讓她對容凝有些了解。容凝其實並非如傳言中的那樣心狠歹毒,甚至有些可憐。


    「怎說?」轉著核桃的手不禁停了下來,看著緒煙的臉色歸晏也算明白幾分了,「以你來看她還有救?」


    「這個不知……」緒煙又是搖頭,而後咬緊了下唇,「我跟般箬都不懂醫術,至多處理皮外傷罷了。容凝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如此說來王府中是要準備後事了?」歸晏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脫口而出的話讓緒煙嚇得張大了嘴巴。


    「歸管家你說什麽?」


    「我會如實迴稟王爺的,至於後事我想王爺應該不會怠慢王妃的。」歸晏沉下臉色,上前拍了拍般箬的肩膀,「別忘了你身份,有些事不可為!」


    擱下這句話歸晏若有所思地抬腳離開,隻見跟前黑影一閃,一把利刃已經落在了歸晏的脖子上。精美的薄玉麵具上泛著幽幽冷光,涼薄的唇隻道了一句話,「那勞煩歸管家向王爺說一聲,凝兒我帶走了!」


    利刃猛的刺出,所幸緒煙的速度快,銀絲軟鞭一下子就纏了上來。


    「般箬,你這是做什麽!」事到如今要想的是怎麽給容凝續命,而不是兵刃相見啊!


    「滾開!」般箬大喝一聲,抬手一掌就將緒煙震飛老遠,一口鮮血從緒煙的口中噴出。


    緊接著便是歸晏,掌風迎著歸晏的麵門而去,而歸晏身形一閃就移開了三步之遠。這兩人的身手皆不同凡響,隻怕動起手來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一番打鬥不分上下,兩人都使出了全力。


    幽寒的薄玉麵具上漸漸沁出汗珠來,反觀歸晏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手裏的兩隻核桃轉的緩慢而有節奏。


    「不打了,你我之間又不是敵人。」最後還是歸晏收了手,而後凝望著般箬喘息起伏的胸膛,不禁眯起了雙眼,「你跟王妃心脈相連,她有事你自然也難免受傷。這一架不打也罷。」


    衝著般箬擺了擺手撩開長衫跨出了門檻,可身後又傳來了般箬的聲音,「歸管家,就當我般箬欠你一個人情。」


    「嗯?」歸晏轉過臉看著他。


    「替凝兒尋一個好大夫吧,再這麽拖著遲早會出事的。」此一番更多是的般箬對容凝的深情與心疼。這種情愛仿佛在慕澤欽的身上從未見到過。


    歸晏愣了愣,而後重重的點了點頭,負手離去。


    剛出了院門,不想從身側竟又出現了一人,歸晏也不迴頭逕自往前走,而身後的人一直尾隨在後。大約是等不了了終究開了口。


    「歸管家不讓我多管閑事,怎麽你自己又管了起來?」寧沁音快步上前擋在了歸晏的跟前。


    「誰說我管了?」歸晏饒有興致的望著這個喜歡跟蹤人的沁王妃。


    寧沁音微微詫異,難不成剛才她聽錯了不成,不對,他明明是答應般箬了。「那方才般箬的話你答應什麽?」


    「隨口應了一聲,不然他可不會輕易讓我離開的。」歸晏笑了笑,繞開寧沁音往前走去,剛走了兩步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奴才依舊是之前說的話,『置身事外』這四個字要想做好不容易,但主子您是聰明人大可以做到的。至於旁人嘛,奴才也就沒這個閑情逸緻去提醒了。」


    「等等!」見他要走,寧沁音立刻扯住了他的袖子,「歸管家,明人不說暗話,你覺得這件事該幫誰好?」


    果真啊,這年頭哪有人會一門心思的動這「同情心」的。


    「您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啊。」歸晏嘆了口氣,輕手扯開了寧沁音的手。


    「你!」被歸晏這麽一將寧沁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恕奴才無力了,這會兒想必王爺迴來了。對了,沁妃主子要是有什麽求情之類的話還是留著過幾日再說,免得床榻上再多一個您可就不好了!」


    話音剛落,歸晏足底生風,一個飄逸的輕功便消失在寧沁音的眼前。


    原本還想從歸晏的口中再打聽一些事的,豈料歸晏太過狡猾口風也緊的很啊。「緒音,你說這事我是管還是不管的好?」


    寧沁音衝著某個方向道,須臾後才傳來僅僅她一人可聞的聲響,「緒音覺得這事要調查清楚,不管是誰的把柄最好都要握著,至於幫誰……緒音覺得還是按兵不動的好。」


    聽完緒音的話寧沁音陷入良久的沉默中,心中反覆思量了一邊覺得也不無道理。再者歸晏的話也是對的,這個節骨眼上自己可不能首當其衝的好,若是造成了反效果定會連累自己的。


    「也罷,迴去吧。」寧沁音擺了擺手,踱步往自己的沁香苑走。剛走到走廊時眼前飛快的閃過一個可疑的身影,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緒音步伐也快立刻追了上去,可是不出片刻便無功而返。


    「跟丟了。」賽雪的麵容上露出一絲困窘之色,就算緒音的輕功不濟但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跟丟了人。


    「看清楚容貌沒?」


    緒音搖了搖頭,「沒看清,身手極快根本就看不到是什麽樣子。」


    「是嗎?」寧沁音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中,就算胤王府臥虎藏龍可是這些高手的身手她都是目睹過得,而那身影卻是來的陌生啊!莫不是有人盯上胤王府了?想到這裏寧沁音心中劃過一絲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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