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慕澤欽居然是這樣的表情,容凝瞭然的點了點頭,「是啊,我明白。因為我的緣故你如今的身份變得不一樣了,原本該登上帝位的人是你可如今卻變成了鳳燼霄。原本你該娶的女人是心地善良的容兮而不是惡毒的我。明白了啊……」她有些後知後覺,但心中委實難受,這傷到的又豈止是皮開肉綻的身體呢,隻怕那顆滾燙的心又會再一次走向冰冷。


    不,絕不能再這樣了!就是爬也要爬出這毫無人情的地方!


    「容凝,若是兮兒救不活我也不會把你怎麽樣的。而你這輩子也別想離開胤王府,這輩子咱們就這麽耗上了。」慕澤欽說完抬腳就要離開,可容凝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等等,我如果答應救容兮呢,那你還不願意放我走嗎?」這一次,她徹底丟棄尊嚴了。沒想到開口求人居然是這麽的簡單,一旦說出口,一旦身體力行才知道原來這些看似不可能做出來的事卻是最簡單的事。


    「不可能!」慕澤欽的態度依舊明確,這一次不管她能不能救容兮他都不會讓她好過的。


    「慕澤欽,你憑什麽這麽做!」容凝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口腔裏立沁了一腔腥澀。


    慕澤欽疼的皺緊了眉頭,反手就給了容凝一掌,豈料容凝還是死死的抱著他不肯撒手。


    「你為什麽不讓我離開?我受夠了,我認輸!我不想再做你慕澤欽的妻子,你願意讓誰當這個嫡妃就讓她當好了?慕澤欽,我不欠你什麽,倘若我沒有出現的話那皇帝的位子就一定會是你的嗎?我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而已,所用之處僅此而已……我始終不欠你什麽,而你欠我的太多……」


    慕澤欽欠容凝的到底有多少,想來一樁樁一件件就是說上三天三夜不過也是區區一筆而已。可惜這些事慕澤欽卻選擇自動忘記,而他能記得的便是容凝如何鳳燼霄聯手將他bi到絕處,又是如何用計讓他損失數十萬的大軍。


    他依舊記得鳳燼霄龍袍加身的時候他就跪在大殿之上,作為輸家,這便是他得到的羞辱。而容凝就站在鳳燼霄的身旁,她始終在笑,甚至在鳳燼霄赦免他的所有罪過時她居然第一個跪在鳳燼霄的麵前磕頭謝恩。


    於是,她用計謀讓鳳燼霄賜了婚,並且恢復他原本的王爺身份。


    容凝睡了很久才從噩夢中驚醒,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總能夢到慕澤欽拿著刀一下一下的刺在她的心口上,揚言要剖開她的胸膛去看一看她的心是什麽顏色的。


    每當夢到慕澤欽手裏捧著她跳動的心時她就驚醒了,伸手下意識的想要去擦汗,卻不想有人提前替她做了。


    容凝警惕的睜開眼,看到了是一個麵容姣好,甚至能算得上傾城的女子。舒展的淡淡柳眉,白皙的瓜子臉,尤其是眉心的一點朱紅色讓她驚艷不少。隻是潛意識中還是提醒著容凝,這女子不簡單。


    「王妃醒了。」女子開口道,平穩的語氣與強調一聽便知她是處事不驚的人。


    容凝不說話微微點了點頭,隻是這簡單的動作讓她頭暈了好一會兒。


    「緒煙。」那女子道,遞了一杯茶給容凝,「日後緒煙便是王妃的丫鬟。」


    「監視我?」容凝抿了一口茶水,溫度正好。


    緒煙不迴答,幽冷的眼神便是最好的迴答。又是一個與慕澤欽有著幾許相似的人,看來應該是他身邊的影衛。


    得不到緒煙的迴答,容凝也不在意,將杯子遞還給了緒煙,「既然你也說你日後是我的丫鬟了,那麽你用什麽來證明你的衷心呢?」容凝湊近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袖中掏出一個鴿子蛋大小的白玉盒子。


    緒煙擰眉,盯緊了容凝手裏的盒子,須臾才道,「緒煙雖為王妃的丫鬟,不過卻是王爺的人。王妃所說的『衷心』想來不會在緒煙的身上能看得到。」


    嗬!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容凝不禁腹誹,將盒子又收迴了袖中,也一併收斂了臉上的笑,「如此,那麽迴去吧。」不能表明衷心的人留著做什麽?不覺間容凝想到了那個可能被打死的舒玨,與她相處的三年到底還是有感情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被打死了。


    「緒煙奉王爺之命留在這裏,若是王妃不滿意我大可與王爺說明。」緒菸絲毫不理會容凝,在她看來容凝的身份哪裏是什麽王妃,不過是隻囚鳥而已。


    容凝識趣的點頭,復而背過身子把玩起袖中的玉盒子。


    緒煙也不離開逕自站在一旁,既不看著她,也不關注其他東西儼然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影衛,難怪慕澤欽會讓她來監視容凝呢。


    閑來無事的容凝平日裏最大的興趣便是煉藥研究蠱毒什麽的,如今一身的傷痛她也懶得動了,幹脆坐在軟榻上發起呆來。


    很快的她便吟唱起小時候在天山學起的歌謠,那歌謠的詞兒像是一種最原始的詞彙換做在現在根本就沒人能聽明白是個什麽意思,就連容凝也不知道這歌謠的意思是什麽,不過那強調卻是異常的柔美。


    婉婉轉轉,咿呀起伏,很快的容凝仿佛置身於連綿不絕的草原中,一望無際的青色,還有一群接著一群的白色綿羊。


    這才是自由呀……


    「王妃!」陡然一聲將容凝從思緒中拉迴,睜眼的那一刻所見的依舊是這不過巴掌大的地方,還有一個麵冷的新丫鬟緒煙。


    「怎麽?」容凝勾唇笑道。


    「緒煙有一事請教。」明著是請教,但這說話態度哪裏是求人的。


    容凝揉了揉眉心,「有什麽事是我能告訴你的?」


    緒煙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敢問般箬身上的蠱毒可是王妃下的?」嗬嗬,這算什麽?興師問罪還是替情人討債的?


    容凝不禁覺得可笑,「怎麽?難不成你與般箬也做了床上之事,那東西從你的下麵進到了你的身體裏?」因由這話,容凝忍不住諷刺起來。


    這算什麽了?一個小小的影衛而已也配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嗎?這時的容凝多少還是計較的,當真虎落平陽被犬欺嗎?


    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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