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骨拉善坐在地上麵悲痛起來,特別是想到那晚上的場景,看到族人一個個倒下,自己卻逃了,沒有和他們共同迎敵。想到這裏哭聲不自覺的大了起來。


    “誰?”他雖然哭著,但是還是有一些警惕性的,他好像聽到不遠處的林子裏麵有動靜。


    “是你嗎?拉善?”哲骨拉善以為自己聽錯了,樹林裏麵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你是誰?出來!”哲骨拉善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抽出腰間的短刀擋在胸前,做出攻擊的姿態。


    “是我,我們以為你沒有闖出去。”樹林裏麵的人漸漸的出現在他麵前。


    “小叔,是你嗎?”哲骨拉善看著其中一個人的身形像自己的小叔。其他幾個還沒有認出來,他們全都是蓬頭垢麵,真的看不清楚。


    “是我,是我。你怎麽迴來啦?你出去了就別迴來啦!”哲骨拉善的小叔剛剛還激動得不得了,一下子反應過來覺得他不應該迴來。這裏太危險了。


    “小叔,我要迴來,我要報仇。”哲骨拉善狠狠的說道。


    “孩子啊!就憑我們這麽幾個人,拿什麽報仇啊!你看我們現在躲在這裏,連林子都不敢出去,更別說報仇了。”他小叔有些絕望的說道。


    “小叔,你不知道林家人多殘忍,他們不僅賣了我們族中的女子,我出去之後,在鈞州州牧的幫助下,花銀子贖了一些能找到的女子出來,可惡的林家人,居然派人截殺我們,對弱女子他們沒有絲毫手軟。最後我們拚死就隻帶著跑出來五個。”


    說著這些,哲骨拉善身子都在抖動,旁邊的小叔和其他幾個人也聽得腳使勁在地上摩擦,牙齒都快咬碎了。此刻要不是他們臉上被胡子和亂發遮蓋著,我們可以看到他們仇恨的表情。


    “你跑迴來,那她們怎麽辦?”小叔還是關心著那些被救出來的女子,他想著自己這幾個人不能出去了,但是哲骨家族的血脈不能斷啊!


    “我已經把她們送到鈞州州府衙門了,那裏非常的安全,她們沒有危險。小叔,你們是怎麽逃過那些惡人毒手的?”哲骨拉善看著自己的小叔,慢慢的認出來了其他幾個人。


    “我們都是最後大哥他們拚命擋住,讓我們跑,我們趁天黑才能逃過一劫。不是你阿爸我們可能哲骨家族可能都沒有人了。”


    聽到自己的小叔這麽一說,哲骨拉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原本沉重的心情,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平靜下來。


    他的眼神中,悲痛漸漸被欣慰所取代。小叔還活著,這個消息如同一股溫暖的春風,吹散了他心頭的陰霾。哲骨拉善感到自己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之前的緊張和痛苦也逐漸減輕。


    他默默地站著,思緒在腦海中翻騰。迴憶起那場劫難,他不禁心如刀絞,但現在,小叔的存活給他帶來了一絲希望和力量。他暗自告訴自己,要更加堅強,為了小叔,為了家人,要勇敢麵對未來的一切。


    哲骨拉善的心中充滿了對小叔的感激和敬佩。他知道,小叔能夠在那場劫難中幸存下來,一定經曆了無數的困難和掙紮。此時,他對小叔的勇氣和堅韌充滿了敬意。


    隨著心情的轉變,哲骨拉善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微笑。他感到內心的負擔輕了一些,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他決定要珍惜眼前的一切,與小叔共同走過未來的日子。


    哲骨拉善遙望著遠方,心中滿是對村莊的思念。他想起了小時候和小夥伴們在村莊裏嬉戲玩耍的場景,如今卻隻能通過詢問小叔來了解村莊的現狀。


    小叔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和悲憤,他歎息著說道:“我們的村莊已經麵目全非了,林老狗和他的那些畜生們把這裏破壞得不成樣子。房屋倒塌,農田荒蕪,曾經清澈的井也變得渾濁不堪。就連我們家人的屍體都不敢去收,怕那些畜牲在暗中監視。”


    哲骨拉善聽著小叔的描述,心中充滿了痛苦和憤怒。他無法想象自己的故鄉竟然變成了這樣,那是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有著他美好的迴憶。


    他緊緊握著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為村莊報仇,讓那些破壞者付出代價。


    “你是想迴去吧?還有你是怎麽進來的?”小叔問到。


    “小叔,我是從阿爸口裏麵得知有一條密道通往我們裏麵,我要為我們家報仇,我是帶著鈞州軍隊過來的,林老狗他們欺人太甚,我要報仇!”最後哲骨拉善居然吼了起來。


    “什麽?你為什麽把鈞州軍隊帶過來了,你忘了我們哲骨家族的祖訓了嗎?世世代代效忠費朝啊!”


    “小叔,我也是逼不得已啊!”


    哲骨拉善又仔細地講述了自己的遭遇。他提到大將軍慷慨地借給自己銀子,還特意派人保護他去營救哲骨家族的女子。


    然而,不幸的是,把女子救出來之後,去往驊州的途中他們遭遇了林裏正派去的人劫殺。


    哲骨拉善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慨和無奈,他詳細地描述了當時的危險情景,讓人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


    “小叔啊!你不知道我們救出來五十多人啊!”本來之前告訴過自己的小叔,現在他又重複了一遍,可見他心裏那個狠有多難消。


    小叔原本是謹遵祖訓的人,但在聽了哲骨拉善的訴說後,他的內心開始產生劇烈的波動。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仿佛被哲骨拉善的話語所點燃,原本堅守的祖訓在他心中漸漸模糊。


    小叔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像是要把心中的憤怒都釋放出來。他和哲骨拉善一樣,心中充滿了對仇家的憤恨,大唿著這個仇非報不可。


    此刻,小叔的表情變得嚴肅而決絕,他已經忘記了祖訓的約束,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決定要和哲骨拉善一起,不惜一切代價去報仇,讓仇家為他們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哲骨拉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敬意,他緊握著小叔的手,言辭懇切地說道:“小叔,鈞州大將軍對我來說真是恩同再造。他們並不像以前阿爸說的那樣壞。”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在為大將軍正名。


    小叔靜靜地聽著,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哲骨拉善繼續說道:“大將軍不僅拯救了我的生命,還給予了我無盡的關懷和指引。他們的正義和勇氣讓我深感敬佩。”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似乎看到了大將軍在戰場上的英姿。


    小叔微微點頭,似乎對哲骨拉善的話表示認同。他輕聲說道:“或許我們應該放下過去的成見,重新審視那些被誤解的人。”哲骨拉善點頭應道:“是的,小叔。我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中,而應該以開放的心態去了解和接納他人。現在我們的仇人是林家和嶽家那些人,而不是鈞州人。”


    這時,哲骨拉善的臉上浮現出堅定的神情,他決定要將狗兒的恩情銘記於心,努力迴報這份救命之恩。他要用自己的行動證明,大將軍的善良和正義並非虛言。


    哲骨拉善說這些就是打消小叔心裏麵的顧慮,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小叔以前一年也難得出去一次。


    “小叔,你知道嗎?林家那些人現在在外麵那是大傳謠言,說鈞州有大量的費朝寶藏,其他各州現在對鈞州也是虎視眈眈。所以鈞州大將軍也對這些恨之入骨,決心要把這些人給滅了。既然我們的目的一樣 何不一起呢?我認識路,他有人。”


    聽了哲骨拉善這麽一說,小叔覺得很有道理。旁邊的其他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現在哲骨家你說了算,你說怎麽樣我們就怎麽樣。我沒有意見了。”小叔看著哲骨拉善說道。


    本來哲骨拉善就是族長之子,不出意外族長之位也會傳給他的,所以小叔順理成章的承認了哲骨拉善地位。


    “小叔…?”哲骨拉善一下子又心酸了。幾百口子的哲骨家族,現在就剩下眼前這麽幾個人了。


    “孩子,現在不是我們悲痛的時候了,既然決定了報仇,那我們就放開膀子幹,報仇雪恨來敬慰大哥和其他族人的在天之靈。”小叔也是一個痛快的人。


    其他人聽聞能夠報仇,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絲光亮,他們的目光充滿了決絕和堅定。


    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此刻閃爍著複仇的火花,透露出一種強大的決心。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偷偷摸摸地活著,而是挺直了脊梁,仿佛找到了生活的目標。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憤怒和渴望,仿佛要將敵人碎屍萬段。


    這種變化讓人感受到他們內心深處的力量正在被激發,他們已經準備好為了報仇而戰。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小叔問到。


    “跟著我進來的鈞州士兵已經返迴去報告去了,相信很快就有大量的士兵進來了。”哲骨拉善看著密道出口的方向。


    “好,那我們就準備吧!你去把刀拿出來。”小叔對著身邊一個人說道,他們雖然躲躲藏藏,武器他們還是收起來,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那個人立馬就跑到樹林去了。


    哲骨拉善和小叔他們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著拿武器的人歸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心中燃燒著複仇的怒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入哲骨拉善的耳中。他警覺地轉過頭,隻見一個身影逐漸從樹林中顯現出來。他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神情肅穆而專注。


    哲骨拉善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他揮動手臂,然後帶領著這些人朝著密道入口的方向前進。每一步都充滿了緊張和期待,他們的心跳如同戰鼓一般咚咚作響。


    在密道入口處,哲骨拉善停下腳步,注視著眼前黑暗的通道。他深吸一口氣,迴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眾人,他們的目光中透露出同樣的決心和勇氣。


    \"我們要為逝去的親人報仇!\"哲骨拉善的聲音在寂靜中迴蕩,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力量。眾人紛紛響應,他們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勢。


    接著,哲骨拉善率先踏入密道,其他人緊隨其後。他們的腳步堅定而有力,仿佛要將敵人的地盤踩踏在腳下。在黑暗中,他們默默地前進,心中隻有一個目標——與鈞州軍隊匯合,為家人而戰。


    “怎麽?他們還沒有迴來嗎?”哲骨拉善自己一個先跑過來,他怕一起過來讓這些士兵沒看清楚,引起誤會直接放箭就麻煩了。


    “還沒有,不過應該也快了。”士兵迴答到。


    哲骨拉善揮了揮手,示意小叔他們過來。“那些是我在穀裏麵的家人。”他向士兵解釋。


    “你不是說你家人都被殺了嗎?”士兵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還活著,今天我摸迴我原來住的村莊路上,碰到他們我才知道他們還活著的。”


    士兵們見到這十來個蓬頭垢麵的人拿著各種武器過來了。


    小叔他們還是第一次和鈞州士兵這麽近距離接觸,心裏難免有些緊張。


    哲骨拉善還是和他們做了相互介紹。也算是認識了。


    “等一下我們的人進來了,你們就負責給我們帶路,還要給我們說清楚哪裏有機關陷阱之類的。”隊率說道。


    “這個交給我們。”小叔侃切的迴答到。


    在靜謐的密道中,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響。哲骨拉善他們警覺地大聲喊出暗號:“是誰?大石?”聲音在狹窄的通道裏迴蕩。


    緊接著,裏麵傳來一個堅定的迴應:“自己人。大石!”這幾個字仿佛打破了緊張的氛圍,讓哲骨拉善他們鬆了一口氣。


    他們靠近密道入口,試圖看清對方的身影。微弱的光線中,一個個模糊的輪廓漸漸浮現。或許是因為緊張,他們的心跳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終於看到你們了。”裏麵的人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如釋重負。


    哲骨拉善向前一步,與對方握手,微笑著說:“好的,你們終於來了,大將軍怎麽部署的?”


    密道裏的氣氛瞬間變得輕鬆起來,他們彼此看著。


    “大將軍另外一路在外麵虛張聲勢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讓我們這一路進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領頭的軍侯迴答到。


    裏麵的人陸陸續續的出來了,小叔大略一看,這來的士兵人數還不少,大概有五百人左右吧!看來哲骨家的大仇得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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