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年輕但很落魄,而且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

    他隻是一個人,走路也朗朗蹌蹌,可陳風瞧見那個人卻露出了笑意。

    慕容秋荻問道:“你笑什麽?”

    她已遞給了陳風一杯酒。

    陳風始終盯著那個人,露出了玩味笑容:“他雖然是一個人,但他比小風雨雷電四個人加起來都要強。”

    慕容秋荻好奇道:‘為什麽?’

    陳風指了指那人的劍:“因為劍是不會騙人的。”

    慕容秋荻什麽都瞧不出,她也瞧不出那個人的武功,那個人看上去不會武功,看上去武功很高。

    那個人走路走的東倒西歪,簡直就像是喝醉酒一般。

    這人穿著一身淡藍色衣服,但上麵卻是沾染了太多的油光與灰塵,甚至那披散的頭發上還有不少沙塵,看上去是個十足不修邊幅的人。

    慕容秋荻道:“我不認識那個人,也從未見過那人。”

    陳風道:‘我也不認識,不過他的劍令我感興趣。’

    “你對什麽人的劍會感興趣?”

    “劍客的劍。”

    慕容秋荻道:“因此他是劍客?”

    “是的。”陳風說的很肯定。

    慕容秋荻懷疑:‘為什麽你認為他是劍客?’

    陳風不假思索:“因為那口劍很幹淨,有殺氣!”

    慕容秋荻這才注意到,這個人全身上下都流露出髒亂這兩個字,可唯獨劍很幹淨。

    劍鞘仿佛是特意清洗過一般,雨過天青的眼色,劍柄也非常明亮,這是一口無論什麽人一眼看上去都不會太過看重,但也不會小覷的寶劍。

    慕容秋荻不是劍客,但認識過許多劍客,因此她很清楚劍客對劍非常看重,甚至有些劍客對劍的看重已經超越了性命。

    那人跨進客棧,望大堂望了一圈,眼神停頓陳風、慕容秋荻身上,隨即走到了陳風麵前。

    他走路走的踉蹌,可停在陳風麵前時候卻已立身筆直,筆直的簡直就如一口長qiang,不過他的眼睛看上去還是半醉半醒的模樣。

    那青年人停步便對陳風開口:“你要上神劍山莊?”

    陳風點頭:“是,你是誰?”

    那人笑了笑:“一個劍客。”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阻止你上神劍山莊的劍客。’

    陳風眼中閃過了一抹精芒,冷聲道:“劍客也應當有名字。”

    那人笑了起來,笑容有些苦澀:“我不需要名字。”

    陳風道:“你放棄了你的名字?”

    那人點頭:“或許是吧!”

    陳風對那人揮手道:“那麽你走吧。”

    那人眼中射出了寒光,冷聲道:“你要我走?”

    陳風道:“一個放棄了自己的人,又如何能握住得了劍?我不讓你走,難道殺了你嗎?”

    那人不說話了,盯著陳風瞧了許久,忽然沉沉吸了口氣:“你可以叫我令狐衝,我是茅大先生的朋友。”

    慕容秋荻有些驚詫:“君子劍嶽不qun的大弟子令狐衝?”

    令狐衝苦澀一笑:“我隻是令狐衝!”

    大概在半年前,宋國傳來了一些消息,其中有一條消息便是華山氣宗掌門人嶽不qun將令狐衝逐出師門了,而令狐衝自此便銷聲匿跡於江湖上。

    而逐出門戶的原因是令狐衝和妖人為伍,敗壞了華山氣宗的名聲。

    令狐衝很快就平複了情緒,盯著陳風道:“我受茅大先生所托阻止你上神劍山莊。”

    陳風道:“茅以升有沒有對你說什麽?”

    令狐衝道:“我什麽都沒有問,也不必問,但我相信他。”

    陳風道:“那麽你也不必問什麽,你可以出劍了。”

    這句話也表明的立場,陳風要上神劍山莊,而令狐衝不想陳風向神劍山莊,如此一來,兩人之間也唯有拔劍了。

    劍客之間沒有言語可談的時候,當然隻有劍。

    令狐衝當然明白陳風的意思。

    令狐衝後退了七步,盯著陳風:“請。”

    他要陳風起身,才拔劍!

    陳風沒有起身,也說了一個字:‘請。’

    他揮手,示意令狐衝可以拔劍。

    令狐衝麵色有些白,眼中閃過了一抹怒意。

    陳風當然能理解令狐衝,但沒有起身,也沒有按劍,隻是盯著令狐衝。

    令狐衝當然有理由怒的,原因無他,令狐衝在劍術上的天賦頗高,雖然是在華山氣宗,並未過多的傳授劍術,可一身劍術修為甚至連他昔日的師尊嶽不qun也比不上。

    也正是如此令狐衝一直以來都被嶽不qun當做最得意弟子,即便桀驁不馴,也被嶽不qun當做未來可以執掌氣宗門戶之人。

    如若令狐衝不是一味沉迷於劍術,認同華山劍宗一路,若非令狐衝是非不分,與妖人為伍,使得華山氣宗陷入了危險境地,嶽不qun也不會將令狐衝逐出門戶!

    令狐衝的確是個天才,而天才一向頗有傲氣,令狐衝也不例外。

    這一刹那間令狐衝自然認為陳風對他的輕視。

    可令狐衝也見到了小風雨雷電狼狽逃竄,因此雖然憤怒,但不敢大意。

    令狐衝盯著陳風,準備拔劍。

    令狐衝隨時拔劍,隨時可拔劍。

    因為坐著時候的陳風,全身上下都是破綻,這期間令狐衝至少可以尋到四處極其致命的破綻。

    但令狐衝遲疑了,這所謂的破綻是不是破綻呢?

    陳風在等。

    等得不耐煩額。

    陳風盯著令狐衝:‘你不出劍?’

    令狐衝一笑:“你很著急?”

    “是的,我很著急。”陳風:“因為我不想等了。”

    令狐衝又一笑:‘請拔劍。’

    陳風深深看了令狐衝一眼:“好,看劍!”

    看劍兩個字說出以後,陳風便拔出了劍。

    快劍一閃,劍快斬風,風中帶血,劍至,劍迴!

    話音落下,陳風才開始拔劍。

    餘音落下,陳風已收起了劍。

    話音落下,令狐衝拔出了劍。

    餘音落下,令狐衝的劍還有半截在劍鞘,劍沒有完全拔出!

    但已經結束了。

    令狐衝的xiong前出現了一道血痕!

    令狐衝不敢置信自己已經中劍了。

    這一劍什麽時候殺至,這一劍是什麽時候收迴的,令狐衝不知曉,唯一可以明白的是,他已中劍。

    中劍雖然未死,但已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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