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間接表明了他正是南陽郡的趙錦,葉初言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絲苦澀一絲無奈,不答反問:“你可知道,自你走後,南陽郡趙府發生了什麽事?”


    “趙氏一脈在南陽郡,敢稱第二,誰言第一?”趙錦傲然道,隻是,話雖如此說,他卻也底氣不足。畢竟在他離開趙府後,至今已過數百年時間,再風光的家族也不可能屹立這麽長的時間。


    “哈哈,趙氏一脈在南陽郡,敢稱第二,誰言第一?”葉初言慘淡笑道。


    趙錦隱隱覺得不妥,這樣的笑容,令他的心裏產生一絲酸楚的味道,可是,卻又解釋不了是為了什麽。遂問道:“有何可笑?今日你若不說清楚,我必不饒你。”


    聞言,葉初言沒有露出一絲驚懼。反倒靜靜的注視著趙錦,用最平靜的語氣問他:“趙錦,你可知罪?”


    “趙錦,你可知罪?”


    一句話,靜靜的吐露,仿佛在整個天地間蕩漾。


    這麽平靜的語調,平淡的表情,說話的人就像沒有絲毫感情般,整個人在一瞬間冷卻了般,一雙瞳也在這句話問出的瞬間變的冷卻。唯一不同的,是氣質。葉初言的氣質在這一瞬間,起了很大的變化,就像一家之長麵對不孝子孫般。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質問麵前的人。


    趙錦冷冷的盯著他,感覺到了那一瞬間的氣質變化。微微的歎了口氣,淡淡問他:“你也是趙家子孫?”


    這話一出口,蘇紅麗和溫蘭心兩女遂即偏頭盯著身邊的男人。這正是她們想問的,葉初言和趙錦長得如此相似是一個理由,葉初言如數家珍的細述南陽郡趙府是為理由二。結合趙錦這番問話,兩女也隱隱覺得這個理由很站的住腳。最重要的是,如果葉初言不是趙家子孫的話,恐怕這番質問,事後是難逃趙錦殘殺,麵對趙錦這樣的人物,三人恐怕沒有一絲還手之力。所以,兩女更希望這個猜測是真的。


    葉初言沒有迴答他的話,兀自幽幽繼續說道:“趙氏一族傾盡全族力量找了你四十年,整整四十年沒有你的消息。嗬嗬……”葉初言慘笑道,“消息最終還是泄露了出去,南陽郡李氏一族本就隱隱有爭雄南陽郡第一氏族之趨,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即就發動了全族的力量,對葉府展開猛烈的攻擊。”


    趙錦的雙拳緊握,一雙眼睛都快噴出了烈火,看著葉初言,靜靜的聽他說下去。


    “若不是為了打聽你的消息,分散出去太多精力,趙氏一族何至於毫無抵抗李氏的攻擊?那一戰,趙府殘死三百餘口,隻有趙鼎天帶著趙守錦逃了出去。據說後來趕迴趙府的趙氏子弟也皆殘殺,嗬嗬,趙氏一族曾經何其龐大,那一戰之後,隻留下了趙鼎天和趙守錦二人。”葉初言靜靜的訴說,聽似平靜的話語,卻給所有人帶來極為沉重的感覺。“趙錦,趙守錦是誰?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哈哈,他是劉氏為你生的孩子,在你失蹤後,眾人才發現劉氏已經身懷有孕三個月了。”葉初言靜靜的看著趙錦,想看看他有什麽反應。


    趙錦此刻已經被他的話給震驚了,劉氏居然在他失蹤後身懷有孕三個月了,意思就是說他趙錦有後?“你說的可是實情?”趙錦的語調有些不穩,從來沒有想到劉氏還給他留了後。


    “守錦的名字,正是劉氏取的,意思就是要讓趙郎守到他父親歸來,劉氏說哪怕趙錦墮入九幽,也要守錦把他父親給帶迴來。”葉初言的眼眶留出兩滴清淚,想起了自己曾經一樣發過誓言,要把妻子和父親從九幽之境帶迴來。


    “趙鼎天帶著趙守錦,一路逃亡,為了阻止李氏追殺,輾轉了許多地方,並且更名改姓。趙鼎天更名為葉恨天,趙守錦更名為葉耀祖。最終在大炎王朝的一處小城三明府駐了下來,可惜,葉恨天帶著天大的仇恨終是抑鬱而終,葉耀祖沒有其父的天資,終也是百年終老。”說到此處,葉初言才頹然麵對趙錦跪下。剛才他是以趙家的名義質問趙錦你可知罪,此時,他卻隻是趙家的遺孤,麵對祖先,豈能不敬。“趙氏第六十四代子孫,趙初言見過老祖。”


    “起了吧。”趙錦微微歎息,雙手遙扶,一縷淡淡的氣息拖起葉初言的身體。


    至此,蘇紅麗與溫蘭心兩女終於徹底放下心來,卻也不得不感慨這趙氏一族可謂是命運多厄。數百年前趙氏一族幾乎全族被滅門,到了葉初言這一輩,又再次遭了滅門,隻剩下葉初言一人。


    隻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當年葉初言就把齊雲寨屠戮一空,那滅絕的殺人手法,至今想法都令人唏噓不已。而,李氏一族,滿門被滅的命運,隨著趙錦的出現,恐怕也為時不遠了。


    嘖嘖,難怪老人常說,天理循環,命有定數。善惡終有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時機一到,一切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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