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雪白如銀練的森然劍意,錚然而出。


    “噗!”


    黃路仁渾身一僵,噴出一口鮮血。


    “什麽人?”


    “狗膽,竟敢偷襲黃將軍。”鐵氏兄弟一齊出手,一個急忙攔身在黃路仁身前,防止刺客再下殺手。另一個便是鼓起一拳轟向刺客。


    陳龍心中哀歎一聲;“麻痹的,沒有機會了。”立即轉身避過襲來的一拳,衝出軍帳,疾逃而逸。


    鐵氏兄弟一直都守護在黃路仁將軍軍帳中,方才兩人才是離開一會,隻是才迴來,便是見到刺客偷襲黃路仁。


    半個時辰後,陳龍出現在大荒王朝軍隊一個軍帳中。


    “師兄,如何?”白鳴急道,林一霖也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陳龍搖了搖頭,“武者聯盟的人守的太緊,沒殺死黃路仁,不過那一劍至少也教他修養十來天。”


    白鳴和林一霖聞言皆是歎息一聲,在大荒王朝的軍隊中已經月許時間了。黃路仁卻還是與他們對恃著,這讓他們情何以堪。讓元門的麵子往哪裏放?要是教掌門師尊知道了,三兄弟又該如何自處?


    “看情形唯有先殺了武者聯盟的那兩兄弟,才能殺的了黃路仁。”林一霖說道。


    “隻是那兩兄弟,豈是我們能殺的了?”陳龍自嘲般搖了搖頭。


    當下一夜無話,三師兄弟也唯有另謀它策。


    雲臨城。


    連續幾天的秋雨,洗盡了雲臨城一個夏季的恬躁。


    城主府鐵府中,溫蘭心站在窗台邊看著屋簷斷斷續續的些滴水,感歎了一息。雖然她並不愛過長風,但長風在的時候,總還是有個男人疼惜自己。


    往昔下雨的時候,長風總是會為她端過一杯暖好的茶水為她暖手。


    雨滴還在點點滴滴的落著,隻是那為她暖手的人卻已長眠地下。


    自長風走後,已經五年光陰。她的魔功已經從五年前的魔武三重境修到魔武四重境巔峰。


    溫蘭心的眼圈有些黑,最近這些時日總是有些睡眠不好。


    白雲飛在偏隅看著窗台邊的溫蘭心。


    那個女子一身粉紅衣裙,身材苗條而不顯瘦,膚色白皙。一張精致的鵝蛋臉,兩條淡掃的黛眉下那狹長而勾人的眼睛,鼻梁堅挺而不過顯線條,朱唇微翹透著三分若有若無的笑意。白雲飛竟看得又有些癡了,這樣美貌的女子卻竟是三魔門的聖女?


    自從五年前適逢雲臨城,白雲飛便是在鐵府見過溫蘭心一麵,隻是那時鐵長風還陪在溫蘭心旁邊,他們坐在亭子裏說著些玩笑話。隻顧玩笑的鐵長風和溫蘭心並不曾注意到白雲飛。


    當日白雲飛便是為了溫蘭心那驚心動魄的美癡呆了一會。


    離開雲臨城後,本以為再也不會再來這樣的小城。


    半年前,玄武門追查到三魔門一分門總部,玄武門的弟子在其中搜到了一些三魔門的秘冊。


    雖然已是別了四年多的時間,但白雲飛還是在那秘冊其中的一張畫像中認出了溫蘭心。她是魔門聖女?


    溫蘭心看著雨滴落在水灘中散開的漣漪,又是歎息了一聲。


    半年前,她便是發現了那個五年前她亦是見過一麵的修真者,隻是那時鐵長風還陪著她在亭子裏說著玩笑話。


    “該來的終究是會來的。”溫蘭心默默的關上窗戶,轉過身子,迴了臥榻。


    溫蘭心獨自坐在這張臥榻上,她真的不想離開這裏,已經六年了,她留在這裏已經六年了。對這裏已經有了感情,可是,這一切終於還是一場空。


    溫蘭心的離開,教鐵府一些窺視她的美色已久的男人很是傷懷了一陣子。卻也教那些擔心自個夫君被那個美。豔。寡。婦勾引了去的黃臉婆們鬆了一口氣。


    那個狐狸精死哪去了,管她呢。最好死在外麵,別再迴來。


    說到傷懷最甚的莫過於白雲飛了。早便是肯定了溫蘭心是那秘冊畫像上所畫的魔門聖女,隻是一直在欺騙著自己。


    葉初言現在長得高大了許多,氣質亦截然不同。


    名山仙境果然是養人之所哪。


    但是境界卻沒有提升,還是處於神通秘境九重境界。


    “師弟,你過來。”梅兒師姐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隨口道:“師姐過幾日想要往北皿森林去一趟,你願意隨師姐一道去麽?”


    “師姐,北皿森林是什麽地方呢?”


    “是南摩境的一處森林,師傅現在還是處於金丹境,我想去北皿森林找些靈藥,也許可以增加些師傅的修為。”梅兒心裏一直把唐道人當成父親般,卻一直在扮演著母親的角色。哪有做徒弟的,去操心師傅的修為?


    “師姐,這,師傅的修為,咱做弟子的。”這廝一聽師姐又濫泛濫母愛,就一陣頭皮疼的。


    “喲,師弟,是不是掌門昭見了你幾迴,翅膀上添了金,飛不動了?”梅兒師姐鄙視這廝道。


    切。不就是被那閉關了三十多年的掌門,一出關就昭見了。並且後來又是昭見了幾迴。每每問那廝,究竟掌門昭見他何事?說了什麽說來聽聽。


    那廝總是鐵咬的鋼牙,沒說什麽啊,就是隨便聊聊,隨便聊聊。


    梅兒,壓根不相信那廝說的。


    切,隨便聊聊。隨便聊人家掌門昭見你去聊什麽?師姐我怎麽滴也是個美女,人家掌門不昭見我,非得昭見你?不說便不說,有什麽了不起的!


    “師姐,我去不就是了嘛。別這麽說嘛!嘿嘿。”葉初言最聽不得梅兒師姐這般冷嘲熱諷,連忙陪笑道。


    “哼,準備一下,過幾日便去。”說罷,梅兒師姐扭著便離開了。


    看著梅兒師姐像鬥贏了的母雞般高昂著頭離開,葉初言亦如鬥敗的公雞歎息了一聲,垂下了頭。


    黃蘭兒胸.脯一起一伏,牙齒格格作響。隨後心裏冷冷一笑,“哼,梅兒,等著瞧,我黃蘭兒不會輸與你的。”


    “初言師弟。”黃蘭兒的笑靦如花,哪還看得到一絲陰霾。


    “蘭兒師姐。”葉初言看著眼前笑靦如花,溫柔可人的蘭兒師姐,再想想剛才對自己冷嘲熱諷的梅兒師姐,搖搖頭,一陣無語。


    人比人,氣死人。


    若是教梅兒知道這廝把自己拿來和眼前這蘭兒比較,前者非得被氣的要撕了他。


    幸運的是梅兒不知道這廝每次被自己罵得狗血噴頭時,總是拿蘭兒和自己比較。要不然這廝早便是被梅兒師姐折磨的體無完膚了吧。


    雖然梅兒不知道這廝心中思想。但這廝和黃蘭兒有說有笑的走下青龍峰時,梅兒卻是看見了。


    梅兒捏著拳手,她很生氣。雖然她都不知道為什麽生氣,但是一看見葉初言和黃蘭兒在一起有說有笑,她就分外生氣。雖然她知道師弟隻是去指點黃蘭兒,但為什麽不在青龍峰指點呢?


    梅兒師姐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葉初言,有種你別迴青龍峰來。”梅兒憤忿的自語道。


    黃錦林心中鬱悶,怪老頭見他來了,也不搭理他,好像忘記了古董碗的事情。


    “前輩。”怪老頭,不知道從哪兒又弄了一排溜的瓷碗。


    “呃,什麽事”怪老頭翻了翻眼皮,說話的表情好像兩個人是第一次見麵般。


    “那個碗。”黃錦林真的鬱悶。該怎麽說呢?自己沒有碗,不可能說是來賠怪老頭瓷碗的,哪怕有,自己現在也不會還他的,還指望這個瓷碗拉近些兩人之間的關係呢。


    既然不是來還碗的,那還怎麽說呢?


    “哦,你就是那個,那個。我記得了。”怪老頭拍了拍頭,仿佛剛才真忘記了似的。


    黃錦林吐了口氣,麻痹的,這老頭老年癡呆啊,這才昨天傍晚的事就忘記了?


    怪老頭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黃錦林的衣領子,一個一米七八的壯小夥如紙糊的人兒似的被怪老頭輕飄飄的拎了起來。


    “前輩,你。”黃錦林真的被怪老頭嚇著了,突然間就被怪老頭整個人舉起了身體。


    “小子,說吧,欠我的錢什麽時候還?”怪老頭陰測測的盯著黃錦林。


    “欠你錢?”黃錦林真被弄了一頭霧水。


    “你小子裝什麽糊塗,昨天傍晚才撞了我一個古董碗,這就忘記了?”怪老頭生怕黃錦林賴賬般,不還錢,死活是不肯鬆手。


    “那個,前輩,我沒碗賠你啊。”


    “沒碗賠錢啊,誰要你賠碗啊?”怪老頭義正言辭道。黃錦林現在有權利懷疑這老頭是真的老年癡呆了。


    “呃,那個我也沒錢啊。”為了留下學習老頭的神通,黃錦林也是當場便翻了供,昨天傍晚還有錢的,今天就說沒有了。


    “那你說怎麽辦吧。”怪老頭還是拎著他的身體,大有一言不合便直接把人當稀泥摔了的架勢。教人看了那個汗啊!


    “我,我給前輩打工好吧。”黃錦林想了想,試問道。


    怪老頭愣了一愣,“給我打工?你能做什麽?”說著話,便把他放下了。


    “我什麽都能做,隻要前輩說的,我都能做。”黃錦林立即迴道,一副能吃苦能耐勞的模樣。


    “這個嘛,老頭我倒還真缺個打零工的,嘿嘿,這樣,你現在去給我把我家院子收拾一番,然後燒頓好菜。”老頭陰測測的笑著說道。“記住啊,要把院子收拾得一塵不染啊。否則我辭了你。”


    “好的,好的,前輩放心,保證是一塵不染。”黃錦林那個汗啊,還辭了你,說的真跟老板似的,真想問老頭一句,月薪多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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