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年卻是打住他的動作,“我自己來。”


    說著,便從他手裏把體溫計拿了過去,自己夾到腋下,也沒再去看他。


    景南城怔了下。


    有些訕訕地站在那。


    醫生一邊寫病例,一邊覷了他一眼。


    幾分鍾後。


    醫生把體溫計抽出來,看到上麵的數字,麵色凝重,“41度!”


    “多少!”景南城被這個數字驚了下。


    “41!”女醫生重複一遍,有些重重地看了他一眼。


    “怎麽會燒得這麽厲害!”景南城迴神,蹙著眉心問。


    “你問我,我問誰,怎麽照顧人的,都燒得這麽厲害了,才送到醫院來,你知道一個成年人如果燒到38度都很會有些受不住麽,都41度了,照這麽燒下去,人都會沒了去。”


    醫生忍不住數落了景南城兩句。


    景南城聽著,沒反駁,隻看了眼床上虛弱的人。


    “你是病人的什麽人!”醫生在辦公桌旁坐下來,一邊問。


    “我是她丈夫!”


    聽到丈夫這兩個字,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方錦年。


    眼神裏似乎有一絲訝然的情緒。


    原來兩人是夫妻。


    她還以為隻是什麽普通朋友呢,在剛剛量體溫的那幾分鍾裏,兩人全程沒有一句交流,就像陌生人似的。


    男的臉上還能看出點緊張和擔憂,女的臉上全是冷漠。


    她這下算是明白了,這小夫妻兩人的關係應該不怎麽好。


    而且,這男人,一身戾氣,一看就是對媳婦不好的那種人。


    “醫生,她現在這樣要怎麽辦!”景南城指著方錦年,有些著急地問。


    “現在倒是知道急了,在家吃了什麽藥嗎?”醫生睞了景南城一眼,而後問。


    景南城愣了下,沒說話。


    “怎麽,她吃沒吃藥,你都不知道?”看他那反應,女醫生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景南城抿了抿唇。


    “醫生,我在家沒吃藥。”方錦年撐著手,從床上坐起來說,景南城要去扶她,被她甩開了。


    醫生看著他們的動作,又看了景南城一眼,小聲呢喃一句,“怎麽給人當丈夫的,真是。”


    “那有什麽藥物過敏史麽?”這句話女醫生是對方錦年說的,態度明顯大不一樣,溫柔了許多。


    方錦年搖了搖頭,“沒有,但我現在是例假期!”


    醫生點了點頭,低頭在紙上寫著什麽,又問:“近兩個月沒有要備孕的打算?”


    提到孩子,方錦年和景南城的臉色都不同程度地暗了一圈。


    “沒有!”


    “有!”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


    說沒有的是方錦年,聽到景南城說有,她怔了下,忍不住側目,斜了他一眼。


    這男人有毛病吧!


    醫生聽著他們這截然不同的答案也愣了下,“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沒有!”


    “有!”


    “景南城!”方錦年忍不住低叫了他一聲。


    “即便有打算這幾個月也不能要,她燒得這麽厲害,必須吊針吃藥。”醫生開口對景南城說。


    “吃早餐了嗎?”醫生看向方錦年問。


    “沒……”方錦年搖頭。


    “沒吃東西怎麽行,一會打針肯定會受不住。打針前,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給,去掛號繳費,拿了藥,帶她去輸液室輸液,一會我再過去給你量個體溫。”前麵幾句話,醫生是對景南城說的,後麵這句是對方錦年說的。


    景南城從醫生手裏接了診療單,沒多停留,便轉身出去掛號拿藥去了。


    方錦年從床上下來,醫生起身扶了她一把,忍不住問,“他真是你老公?”


    方錦年不明白醫生怎麽會這麽問,咬唇輕輕點了點頭,“不過,我們正在辦離婚手續,很快就會離了。”


    聽到她在離婚手續,女醫生眼裏湧出一絲同情的目光,歎息一聲,“離了好,給不了你溫暖和照顧的男人,不要也罷!”


    醫生感歎了一句,“你坐在這等他吧,我那邊還有病人,一會有什麽不舒服的叫護士,我再過去,這麽大一個人,怎麽讓自己燒得這麽厲害呢!”


    醫生喃喃一聲,搖了搖頭,便又繼續去忙了。


    ...................


    醫院人不少,景南城應該是走了關係,不一會便拿著繳費單過來了。


    輸液室的人,也很多,沒有床位了,隻能坐到輸液大廳一旁的椅子上。


    景南城拿出手機,大約是想打電話,找關係過來安排一個位置。


    “別費勁了,我坐這就行。”方錦年沒理他,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景南城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最後,到底也沒打電話,把單子給了護士。


    “你要吃什麽?我去給你買。”景南城問她。


    “不需要!”方錦年冷漠地迴道,看也沒看他。


    “…………”景南城被她臉上的冷淡和決然噎到。


    暗暗咬了咬牙,沒多說什麽,便往外麵走去。


    很快,護士拿了藥過來給方錦年打針。


    “護士,我這得打多久!”方錦年問護士。


    “你有四瓶水,估計得要兩三個小時。”


    這麽久……


    “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點滴開快點……”


    “你趕時間?”


    “嗯,有些急事要去處理。”方錦年現在隻想趕緊把布布從景南城手上帶走。


    自己的身體不重要。


    如果不是真的撐不住了,她也不會來醫院浪費時間。


    “小姐,這吊水可不是你說快就能快的,萬一出了什麽事,這責我們誰都擔不起,就按這個速度滴吧,你別自己亂動,這藥打快了,你心髒會受不住。”護士叮囑她一句,便忙去了。


    護士走後沒多久,景南城就迴來了。


    手裏買了粥和小籠包,還有蝦餃,麵條。


    看著他兩隻手拎滿了東西,方錦年怔了下。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每樣都買了點,你挑著吃。”景南城把手裏袋子遞到她身前。


    方錦年沒接,隻看著他手裏的袋子輕笑了一聲,笑聲裏帶著嘲諷。


    口口聲聲說她是他老婆,結婚五年了,竟連她的喜好都不知道。


    真是說出來都讓人覺得可笑。


    “不用,我不餓!”方錦年不為所動,隻冷著臉,甚至都不願意去看他。


    一個人的心若是真被傷透了,做再多的彌補,都無濟於事。


    “方錦年,你別得寸進尺。”景南城被她這清冷的態度,惹惱。


    咬牙,提醒她,麵上浮起了一層陰霾。


    自己誠心誠意地照顧她,她連一點感激的意思都沒有就算了。


    竟然,還這麽不屑一顧!


    仿佛像是他做了什麽特別可笑的事情一樣。


    方錦年輕哼了一聲,也不迴他的話,直接閉上了眼睛。


    臉上那厭惡的情緒,是那麽地明顯,沒有一絲一毫地掩飾。


    景南城看著她,眸光劇烈地一縮,心底騰升起的憤怒,一忍再忍。


    如果不是顧及這裏是醫院,以他的個性,他真的會將手裏這些東西全摔到地上。


    坐在方錦年周圍的人,不禁用探尋的眼神,朝他們兩個人看了過來。


    景南城咬緊牙關,狠狠瞪了方錦年一眼。


    便轉身離開。


    不一會,隻聽到不遠處傳來咣當一聲悶響!


    不用看都知道是景南城把東西扔到了垃圾桶裏。


    方錦年靠在那,沒睜眼。


    ……………………………


    不知是藥效起了作用,還是她太累。


    不知不覺地,她就那麽睡著了。


    大廳裏,人來人往,嘈雜得很。


    她卻睡得像個孩子……


    景南城站在廳外,抽了幾根煙,壓下了些心頭的怒火,才重新進來,一眼,就看到她睡在了那。


    座位不大,又沒有什麽東西可以依靠的。


    不用想,都知道她睡得很不舒服。


    本來心裏還盛滿了怒氣的,不知為何,看著她那平靜的睡顏。


    怒氣頓時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提步,走近。


    從上而上地看著她,結婚這麽多年,說真的,他從來沒有真正地去看過她。


    每次見麵,兩人都是吵得不可開交。


    第一次,他發現這個女人的睫毛生得如此濃密而長卷。


    第一次,他才知道原來她的臉這麽小,幾乎隻有他的手掌那麽大。


    第一次,他如此心平氣和地看著她。


    …………


    無數次第一次,就這麽在他心裏不斷地湧了出來。


    讓他的眸色深了許多。


    大概是因為廳裏的冷氣開得太低,她秀氣的眉心,微微蹙了蹙,有些難受地嚶嚀了一聲。


    紮著針的手,沒意識地抬起來,想環住自己的手臂。


    景南城眉心一跳,趕忙握住她的手腕,製止她的動作。


    他的動作很輕,從未有過的輕柔。


    可他的掌心才落到她的手腕上,她像是有感應,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甩開他的手,整個人都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她這個突來的動作,讓景南城驚了下,還把旁邊坐著的人給嚇了一跳。


    “景南城,你想幹什麽!”


    動作太大,差點將掛鉤上的吊瓶扯下來。


    幸而景南城眼疾手快握住了,不悅地瞪了她一眼,“方錦年,你又發什麽瘋!”


    方錦年像隻驚弓之鳥似的,一眼警惕的看著他,“景南城,該說這句話的人是我!”


    雖然是睡著了,但她的意識還算清醒得快。


    看著她那戒備的眼神,景南城心頭剛湧出來的那絲好感,頓時又被一股莫名地憤怒所取代,“方錦年,你該不是以為我要對你怎麽樣吧!”


    “…………”


    難道不是麽!


    她一睜眼,就看到他的臉,湊到了自己的跟前,難道他不是想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做點什麽麽?


    一想起,他又要侵犯自己,方錦年眼底的嫌惡便更深了。


    景南城麵色一沉,想說她幾句,目光一瞥,便看到針管裏迴了好多血上來。


    眸光一顫,下意識地就握住她那隻紮了針的手。


    方錦年還想再甩開。


    便聽他吼了一聲,“別動,已經腫了!”


    方錦年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背腫起了好大的一個包,景南城趕緊給她藥關了,又叫來護士。


    護士聽到他的聲音,小跑過來。


    “怎麽啦!”


    “針動了!”


    “怎麽弄的,都迴了這麽多血上來,給我,趕緊把針拔了。”說著,護士把方錦年的手從景南城手上接了過來,利落地給她把針拔了。


    “摁著,我再去拿棉簽過來給你換一隻手打。”


    說著,護士折身去拿膠管和棉簽了。


    “坐下!”景南城指著椅子對方錦年說。


    “……”方錦年本想迴他一句,不用他假好心。


    但不想在這種地方和他吵架,還是依言坐了下來。


    “你想得可真多,你以為我會在這種地方對你怎麽樣,也不照照鏡子看看現在自己是什麽樣子。”景南城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來,諷刺她道。


    方錦年把臉瞥向另一邊,隻當沒聽到。


    不想和他這種人說話。


    護士很快過來,重新給她打了針,“還有一瓶水,這次,可別再亂動了。”


    “嗯,謝謝!”


    “手痛嗎?”護士一走,景南城便指著她那腫得高高的手背問。


    “不關你的事!”


    “方錦年,你非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是嗎?”


    “那景南城,你非要抓著我不放是嗎?”方錦年不答反問,反駁迴去。


    “……”景南城無言以對。


    “我們就不能好好溝通?”


    “好好溝通?嗬……”方錦年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


    冷睨了他一眼,滿眼嘲諷,“景南城,你剛出去腦袋沒被門夾吧!”


    這麽多年,她給他的機會還少嗎?


    什麽話都說了,隻差沒跪下來求他了。


    可他呢?


    嗬,他居然這個時候還有臉說他們不能好好溝通?


    真是荒謬又可笑……


    “你……”


    “景南城想讓我好好和你溝通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同意離婚,我一定好好和你好好說話。”方錦年退一步說。


    又是離婚!


    “方錦年,我再說一遍,離婚你想都別想。”


    “那你也別指望我會給你什麽好臉色。”方錦年皆是毫不客氣地迴道。


    “你……”


    景南城被她這一而再再而三地噎到,想說什麽。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乍然響了起來。


    他憤憤地瞪了她一眼,拿出手機,觸到屏幕上閃爍的號碼,又看了眼身旁的女人。


    倒也沒避諱,直接接了起來。


    隻聽他問,“到了麽!”


    不知那邊說了什麽,他略帶不滿地迴了句,“晚點?”


    聽到這兩個字,方錦年的後背激靈了一下,下意識地偏頭去看他。


    景南城感知到她的視線,側目,對上她的目光。


    “我知道了!”說了這麽一句,他便把電話掛了。


    “景南城你是不是準備把布布帶到晉城來。”方錦年看著他直接問。


    景南城收起手機,笑了一聲,“怎麽,不可以?”


    “不可以!”方錦年想也沒想地拒絕。


    “為什麽,她都這麽大了,我都沒看過她,把她接過來,盡盡我做父親的職責不是很應該?”


    “景南城,你少來那套無恥的行為,她和你沒關係,你別忘了五年前是你要殺死她的。”


    “錯,方錦年如果五年前我真想殺死她,根本不用等到你出車禍那一天,在那之前,我有一萬次機會可以將她扼殺在你肚子裏,但我沒那麽做。”


    這句話,景南城是實話。


    方錦年無力反駁。


    的確,五年前一直纏著她讓她把孩子打掉的是宋淑秋。


    “想知道我為什麽不想殺她嗎?”景南城抬手,想要撫一撫她的臉龐。


    被方錦年躲開了。


    他的手指,隻觸到她頰邊垂落下來的一縷柔軟發絲。


    方錦年本能地擰了擰眉。


    心裏,能猜到他接下來脫口的話,一定不會是什麽好話。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


    “景南城,夠了,我不想聽你那些惡毒的話語,告訴我,我女兒什麽時候到晉城。”


    “方錦年,你還沒答應我的條件,即便她到了晉城我也不會讓你見到她。”


    “你……”方錦年唿吸一緊。


    “是不是隻要我答應不離婚,你就會放了我女兒。”


    “那要看你能不能說話算話。”


    “景南城,出爾反爾隻有你這種人才會做得出。”


    “所以,你現在是要答應我的條件了咯。”


    “告訴我女兒現在的位置,和她到達晉城的時間。”


    “方錦年你在和我談條件。”


    “景南城這算是條件嗎?人在你手上,我隻是想確認她的安危而已,怎麽,你不敢透露,是怕我會中途截人。”


    “中途截人?嗬,方錦年你有那個本事麽?”


    “既然你覺得我沒那個本事,又怕什麽呢?”


    景南城再一次發現,他低估了方錦年這個女人的能力和聰慧,也錯看了她的本事和能耐。


    “我有什麽好怕的,你女兒現在在y市的雙聯機場貴賓室候機。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下一班飛機,我就可以讓她抵達晉城,如果你不想答應,我隨時可以把她送上任何一架去往其他國家的飛機上。”


    方錦年攥緊手指,“景南城,希望你是個說話算話的男人。”


    “所以,你是答應我的條件咯。”


    “……”方錦年抿了抿唇,“我女兒在你手上,我有說不的權利嗎?”


    聽到她的答案,景南城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方錦年,你要是早這麽爽快的答應,我們之間至於鬧成這樣嗎?”


    方錦年在心底冷哼了一聲,麵上依然保持著平靜,“我女兒現在誰陪著。”


    “放心,她好好的,誰都傷不了她。”


    “景南城,在我答應你之前,我還有個要求。”


    “什麽!”


    “我女兒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今天被你這麽一鬧,她的心理一定受到了不小的衝擊,讓照顧她的阿姨陪她一起過來。”


    “方錦年,別得寸進尺。”


    “景南城,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如果你答應,我同意不離婚,如果我的女兒因為此事,而留下了什麽後遺症,別說離婚,我一定會和你們景家拚命。”


    最後這句話,方錦年說得無比鄭重。


    眼底,閃爍的決然,不是開玩笑。


    “如果你覺得我是騙你,你可以現在打電話問你的人,看看我女兒現在是什麽反應。”


    方錦年看著他,定定地說。


    景南城沉默了一瞬,像是在分辨她話裏的真偽。


    方錦年大方地和他對視著,麵上沒有絲毫緊張和慌亂的情緒。


    “方錦年,你最好沒騙我。”


    聽著他這話,方錦年便知道,他是同意了。


    “告訴我,我女兒的具體位置,我讓阿姨過去。”方錦年努力壓著心頭的激動,保持鎮定,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要給曹姐打電話。


    她一定要把女兒從景南城手上救出來。


    “我現在給阿姨打電話,讓她去機場和你的人匯合。”方錦年握著手機看著景南城說。


    “方錦年,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麽花樣。”


    “景南城,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和你耍什麽花樣,還是你覺得,一個阿姨能把我女兒從你手上帶走?”


    “如果她真有那個能耐,我女兒會到你手上去?”


    方錦年輕笑了下,故作輕鬆。


    見她臉上沒有什麽異樣,景南城深深地凝著她。


    方錦年坦然地和他對視。


    他才緩緩報出具體位置。


    方錦年就當著她的麵,撥通了曹姐的電話,“曹姐,你現在帶著布布的藥,簡單收拾一些她的衣物和你的,馬上趕到機場的v5貴賓候機室去找布布。”


    “對,馬上,抓緊時間趕過去,不要誤了飛機,我會在晉城的機場接你們。”


    “恩,就這樣。”


    方錦年隻簡單地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方錦年,如果你敢耍花樣,你知道我的個性!”


    “景南城,我的心還沒大到敢拿我女兒做賭注的地步。”方錦年冷聲迴道,重新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他。


    “現在,話都說開了,你能給我去買點吃的嗎,我肚子有些餓了。”


    方錦年輕聲說,態度比之前緩和了許多。


    她在賭,賭景南城這次會對她妥協。


    景南城聽著她這話,微微蹙了蹙眉。


    “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反正,還有一個小時的樣子就打完了,我再忍忍!”見他沒說話,方錦年故意說得體貼。


    “要吃什麽?”景南城站起來,冷聲道。


    方錦年心中一喜,隨口道,“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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