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在全市調查這張身份證近期的使用情況,出乎意料的是,這張身份證不久前曾在某銀行辦理過儲蓄卡,昨天還在某網吧使用過一次。


    兇手終於露出了馬腳。


    眾人立即趕往那家網吧,核實了一下登記信息,並調出監控來看,昨晚七點左右,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男子走進來,要了一台機器,呆了四個小時才離開。


    蘇菲問網管:“你認識這個人嗎?”


    網管想了想,迴答:“他經常來,好像住在附近!”


    “經常來?你確定?”


    “是啊!”


    一看登記信息,張潮果然經常來此上網,這反而讓蘇菲踟躕了起來,這裏距離兇手的住處很遠,他為什麽要跑這麽遠來上網,莫非……


    “我們弄錯了?”蘇菲說,“張潮隻是被盜用身份,他不是兇手。”


    “不可能!”顧淩不願意相信,“照片上的人就是他,和趙秀宣有關係,他怎麽可能不是那個人。”


    蘇菲翻出照片看了看,比對監控上的人,確實很像,可張潮感覺要瘦一點。


    陳實說:“不管怎麽說,先找到這人再說!”


    警察們去周圍打聽,下午一點,有人匯報發現了嫌疑人,眾人來到附近某工廠的家屬樓,來到一間公寓前麵,蘇菲敲開了房門。


    當門打開的瞬間,蘇菲和其它人都驚了一下,這男人毫無疑問就是照片上的人,他呆呆地問:“你們是誰?有事嗎?”


    “警察!”蘇菲亮出證件。


    張潮有點吃驚,“查暫住證嗎?”


    “可能需要你和我們走一趟!”


    一個小男孩走出來,抱著張潮的腿,奶聲奶氣地說:“爸爸要去哪啊?”


    張潮哄著他說:“爸爸有事,一會迴來陪你玩橡皮泥!”


    然後一個女人出來,把孩子抱走了,張潮來到門外,說:“弄錯了吧?我啥也沒幹呀,不過要走就走一趟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剛剛那是你妻子和兒子?”


    “是啊!”


    “你認識趙秀宣嗎?”


    “誰?聽都沒聽說過,我就說你們弄錯了吧!”


    張潮被帶迴局裏問話,他對趙秀宣、斷手的反應是茫然,也能拿出充分的不在場證據,審訊員給他看那張照片,張潮說:“是有點像我,不過我沒這麽胖呀!”


    蘇菲和顧淩在外麵看著,顧淩說:“真的弄錯了?”


    陳實走來,說:“這男人的身份證下麵,有好幾張銀行卡、手機卡,還注冊過許多網站。”


    “果然是盜用身份!”


    “而且是係統地盜用,兇手完全是以張潮的身份在生活,也許是因為他們長得像吧!”陳實朝審訊室中看了一眼。


    顧淩推測道:“兇手是靠詐騙謀生的,手上肯定有許多他人的身份。”


    “對了,詐騙!問問他!”


    蘇菲叫裏麵的審訊員先撤了,自己進去問話,張潮笑嘻嘻地說:“美女,我說弄錯了吧,大概是你們要找的人和我長得太像,也真是巧合。”


    “你有沒有被人騙過錢?”


    “沒有!”


    “真的?”蘇菲注意到張潮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呃……有一年我收到一條那種黃色信息,一時好奇就上了那個網站,說是啥小姐上門,被騙了八百多……說起來真是羞愧呀!”


    “當時留了身份信息嗎?”


    張潮想了想,答道:“注冊的時候留了。”


    “哪一年?”


    “三年前吧!”


    “對了,你有孿生兄弟什麽的嗎?”


    “沒聽說過,我是獨生子女。”


    “行,你可以走了!”


    來到外麵,陳實對他說:“有人盜用了你的身份,所以才搞出今天的烏龍,你看下這些銀行卡和手機號,哪些不是你自己申請的……”


    張潮看了一下文件,說:“這幾個都不是。”


    “改天我們的人會來找你,陪你去銀行、電信局把這些都注銷掉。”


    “這個人真是的,好好地為什麽盜用我的身份,對我不會有什麽損失吧?”


    “目前來看,沒什麽損失。”


    “那就好,那就好,也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來找我,我壓根不知道這事。”


    臨走之前,陳實留了他的聯係方式。


    搞錯了,大夥都有點沮喪,陳實卻說:“雖然弄錯了,不過還是有進展的,至少我們知道了兇手的聯係方式,查一下吧,看看他近期聯係過哪些人。”


    警方把那個號碼所有聯係的人都清了出來,一條條列出詳細資料,其中有一個叫楚黎的女子,蘇菲越看越覺得像是受害者……


    “她會不會已經……”


    蘇菲沒有迴答,過去看看其它人的結果。


    警方試圖定位楚黎的號碼,可是卻一無所獲,而嫌疑人使用的號碼也沒有下落。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進度仍舊緩慢,距離受害人求救已經過去三天,大夥都有些心焦,陳實說:“既然嫌疑人和張潮長相酷似,明天拿著張潮的照片去小區裏問問吧!”


    蘇菲說:“手機上的其它聯係人,我可以試著調查一下!”


    “行,那我們就兵分兩路。”


    等離開分局,蘇菲問陳實:“陳叔叔,你覺得這女孩會不會已經……”


    陳實說:“你認為呢?”


    “不管我們現在帶著多少希望,可是站在兇手的角度,滅口是最高效、最保險、容錯率最高的辦法。”


    “當警察就是這樣,有時候你心裏明明知道結局可能是悲劇,但又不得不往前走。”


    蘇菲心中有些煩悶,向顧淩提議一起去散散步,二人沿著河岸走了走,華燈初上,夜風很溫暖,真是一個適合談戀愛的季節,蘇菲一瞬間甚至有種衝動,想拉起顧淩的手,尋求一些安慰。


    “吃點啥嗎?”顧淩問。


    “隨便!”


    “呃,‘隨便’?”


    “當男朋友,連‘隨便’這道題都解不開嗎?”蘇菲戲謔地說。


    “好好好……”顧淩四下看看,發現一家小龍蝦館子,“那家怎麽樣?”


    落座之後,顧淩見蘇菲悶悶的,問:“你心情不好?”


    “不是,我在想,這案子怎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覺得我們好像忽視了某個盲區。”


    “你是指兇手的身份?他確實有點太神秘了!”


    “他逃跑的時候為什麽不帶上趙秀宣,一個男人已經移情別戀,還能這麽自信不會被‘正宮’出賣,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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