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縉繞又是誰?


    和他又有什麽關係?


    她所嫁之人到底是誰?


    吳蕪斂下眼皮盯著手裏沉甸甸的結婚證書,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無奈地歎了口氣。


    男人見她久久沒有動靜,起身過來,笑著道,“怎麽傻乎乎地蹲在那兒?”


    吳蕪一陣驚慌,生怕被他瞧見一樣,慌忙把婚書放在保險櫃上,胡亂地把一份文件拿起來,猛然起身,眼前一下就黑了,她下意識扶著牆。


    裴縉澤生怕她又往前栽倒,幾步過去扶著她,也沒忍心責備她,“下次起來慢一點。”


    她眼前的黑影漸漸消散,一抬頭,隻見他眼眸寒潭一樣深不見底。


    他比想象的還要複雜,她一時都不知以後的路該怎麽走了。


    男人見她無害的眼眸裏盡是恍惚,不由溫聲開口,“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斂下卷翹的睫毛,不知如何開口,見男人摟得愈緊,周遭都是他強悍的氣息。


    她聞著難受,不由往後退了一步,輕易就碰倒了保險櫃上的結婚證。


    隻聽小聲的“啪嗒”,她猛然低頭,見結婚證書掉在腳邊,不由驚喝了一聲,俯身去撿時,殊不知男人的大掌已經覆蓋上去。


    她一時驚慌失措,竟是不敢看他,隻低低道了一句,“對不起,打開保險櫃時看見了就沒忍住去翻了一下。”


    男人聽著她低啞的嗓音,似乎還帶著沮喪,心裏五味雜陳。


    明明是他用卑鄙的手段騙她簽了婚書,並且把她那份還私自藏起來了,她卻還道歉。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顎,瞧著她清麗溫婉的容顏,黛色的秀眉凝成哀愁,男人隻覺得心都要擰成一團麻了,卻是有些開不了口。


    吳蕪隻覺得待在這兒太過壓抑,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才道,“我想、想迴去,晨允還在家,不太放心。”


    見他不語,臉上沒什麽表情,吳蕪吃不準他心裏想些什麽,於是抬腳往前走,偏偏就要擦過他的肩膀時,男人一下扣住她的手腕,卻是避而不談,“我已經叫梅森迴去了,”


    “我打車迴去就行。”她扭了幾下手腕,卻仍是被他牢牢握著?


    “等我簽完幾份文件,咱們一塊迴去,”男人大掌轉而牢牢摁著她的肩頭,又捏了捏她的小臉,到底還是不忍心她胡思亂想,道,“婚書上的人是誰,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別擔心,我總會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


    名分?


    其實不該在意的,她在他麵前已經那樣卑微。


    當初就已經說話,她隻要陪在孩子身邊,愛情和自由她已經不敢奢望了。


    早就預想到裴家不會接受她,她也不是那樣難過,隻是有時想想會覺得太可悲罷了。


    她連法律意義上的丈夫是誰都不知情。   吳蕪實在不願再麵對他,心裏酸澀,低低哀求道,“我真的想先迴去了,求你”


    她一臉的隱忍,男人自然瞧在眼裏,“蕪蕪,別胡思亂想,我總是不會害你的。”


    吳蕪麵色蒼白,卻是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抬起頭道,“別說了,當初答應了留在你身邊,我不會食言的。”


    不是不知她有多委屈,男人心裏悶得慌,結過文件了才道,“打車迴去我不放心,梅森應該還沒走遠,等會兒叫他迴來就是了”


    吳蕪坐在後座上,梅森透過後視鏡,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你給裴少送雞湯,他本來很高興的。”


    吳蕪喉嚨動了幾下,舔了舔嘴唇卻是沒有吭聲。


    “本來今晚還有個應酬,為了和你單獨在一起,已經推掉了,”梅森繼續道,“他是個工作狂,以前對孫小姐都不曾那樣——”


    吳蕪聽了有些煩,臉色陰鬱,心口難開,忍不住打斷他,“梅森,我跟他結婚的時候根本就不知情,我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破壞別人的婚姻。明知自己是一個可笑的第三者,上課時甚至不敢看著學生們單純的眼睛,可我還要在待在他身邊,我能怎麽辦呢,我還能怎麽辦?”


    她心裏壓抑,無力地倚在車窗邊,眼裏一派茫然。


    那夜被他摁在牆麵上時,她痛得說不出話來,已經明顯感覺撕裂流血了,臉色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時他怎麽說的?


    他湊到她耳邊,那樣狠心殘忍地問她,“痛麽?我就是要你痛,隻有痛得徹底,你才會記到心裏去。”


    她是真的怕了,怕他再瘋狂地折磨她一次,怕再到鬼門關走一遭。


    梅森頓時一滯,他承認最近聽最歌在耳邊嘮叨得多了,總覺得如今的裴少比以前優柔寡斷,心裏那杆秤多少往孫馥欒那兒傾斜了。


    “你”梅森覺今天的話多了,頓了頓才道,“其實可以選擇另一種生活方式。”


    “再逃一遍麽?”她愴然一笑,“你該知道他的手段有多狠,我是真的不敢了。”


    “裴少不是那樣的人,隻要你乖乖待在他身邊,他會對你很好的。”


    吳蕪眼裏透過一股涼意,心裏淒愴,很好麽?


    他似乎也瞞了她不少。


    吳蕪昨晚被他折騰了半宿,下午又陪著晨允玩瘋了,這會兒真是累了,不再說什麽話,靠著抱枕閉目養神


    直到吳蕪的身影消失在樓道,梅森才拿起電話,簡單道了一句,“裴少——”


    電話那頭一時無話,末了,隻語氣沉沉道了一句,“她還是怪我。”


    男人說完就直接掐掉了電話,重重地閉上眼,整個人陷進皮椅內,神情痛苦。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被電話驚醒,猛然睜眼,任電話響了兩次才接起。


    裴振鐸氣怒道,“早跟你說過,必須跟她斷了,不然南麵的那塊地你想也別想!”


    那塊地他自會用他的方式奪迴來,可蕪蕪,他不可能放手。


    男人語氣沉沉,從牙縫裏寄出幾個字,“您隨意。”


    “你在外頭怎麽花天酒地我不管,可我絕對不允許你丟裴家的顏麵!”裴振鐸顯然被他的態度氣得不輕。


    “那我也再重申一遍,要我放棄她,絕不可能。您若是敢動她,最好先顧慮一下莊美豔!”男人信誓旦旦。


    裴振鐸氣得肝兒都顫了,“我就是再胡鬧,也不曾將你媽以外的女人帶迴家!”


    裴縉澤這迴氣得一把掛了電話,想了不想地抄起車鑰匙,飛快地往袁仁禮的酒店走去。


    電話響起時,吳蕪已經睡著,掙著身子,搶在晨允吵鬧時拎起電話。


    低低沉沉的男音,聽起來有些紙醉金迷的味道,“嫂子,裴哥喝多了酒瘋呢,你來把他弄走。”


    吳蕪被對方話裏的理所當然震得有些懵,又因為那句嫂子無所適從,愣了好久才道,“好端端的怎麽大晚上喝醉了?”


    說著她正是要穿衣服。


    對麵的人有些不高興了,“嘖,還真是小沒良心,因為他縱然是醉了還念著你的名字,這理由夠嗎?”  對方報了地址就將電話掛斷了,吳蕪抓著電話站在原地,裴縉澤喝醉酒容易會亂來,她已經怕了,可是不去接裴縉澤後果也是她承受不起的。


    晨允一摜淺眠,已經被吵醒,翻了個身趴在那兒,睡眼惺忪。


    她隻管躺迴去把他哄睡了,換好衣服走到樓下,她不放心把孩子扔在臥室裏,又去拍青阿姨的門。


    好在青阿姨還沒睡,打開門溫和道,“怎麽了?”


    “打攪您休息了,縉澤喝醉酒,我得去接他,麻煩您幫忙照看一下晨允,不會打攪您太久。”吳蕪微微籲了口氣。


    照顧雇主本就是分內之事,幾日相處下來,她也是客客氣氣地盡量不麻煩人,青姨瞧在眼裏,心裏對她也認可了幾分。


    “你恐怕搬不動裴少,不如叫阿森陪你去吧?”


    “不用,我打個車,叫人把他送上車就好。”吳蕪想了想還是披了件外套。


    “以前少爺喝醉都是阿森負責接送,他就在附近住,沒關係的。”說完她就去打電話了。


    吳蕪也隻好隨她,也不知他醉到什麽程度,想了想還是說道,“青阿姨能不能再煮個醒酒湯?”


    裴縉澤這次似乎喝了很多,吳蕪去的時候他正安靜地躺在沙上,身上隻穿著熨帖的白襯衫,手臂搭在額間,靜悄悄地沒有一點兒動靜。


    袁仁禮吊兒郎當地立在門口,對她低聲說,“屋子隔音效果很好。”


    他說完曖昧地衝她眨了眨眼,吳蕪疑惑地看著他,路過還有男人對她吹口哨,吳蕪隻當沒聽見。


    倒是袁仁禮不免多瞧了那人一眼,眼裏充滿警告。


    吳蕪等他走遠才明白過來他話裏的意思,不由臉上一陣火辣辣地,又往他那兒瞅了一眼,見他身邊很快圍上來一群鶯鶯燕燕,一個兩個袁少袁少地叫著,聲音分外嗲。


    一個甜到膩的聲音問道,“不是說裴少過來了麽?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姐妹們難道就不好奇,他那樣的身膀,功夫不知有多了得呢。”


    袁仁禮在拐角的地方往包廂瞥了一眼,隨即又是揚聲一笑,“裴少你就甭指望了,人家可是名草有主,那主他可是千萬般地護著,生怕磕著碰著,你真沒機會,哈哈哈”


    吳蕪想他怕是在風月場地浸然得久了,應付起來還真是有一套,走過去,抬手推了推沙上的男人,“縉澤,醒醒。”


    裴縉澤的唿吸很淡,周身都是一股濃鬱的酒精味,躺在那裏沒有一點兒反應,吳蕪遲疑著戳了戳他的胸膛,“裴縉澤。”  裴縉澤沒有睜眼,卻是手臂一攤開,把人箍進了懷中,一手精準地將她剛才戳自己胸膛的手指捉住塞進了嘴裏,“乖,別吵,讓我睡會。”


    吳蕪望著他眼底的陰影,沒敢亂動,僵硬地趴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等他唿吸漸緩才將手指抽了出來。


    “迴家吧。”吳蕪悄悄蹭了蹭上麵濡濕的水漬,軟聲說道,又微微抬起眼打量沉睡中的男人。


    他這副皮囊算是極出色的,縱然生性冷硬,可那樣的家世擺在那兒,怕是不少人會動心的吧?


    她心裏慢慢想著,身體被箍的有些喘不過氣,可是一直一動也不敢動,如果吵醒這男人,難保他會狂。


    時間好像被無限拉長,房間裏靜悄悄的,吳蕪微抬著下巴正好能看到大片玻璃牆外酒吧開始喧鬧的場景,這片玻璃牆應該是特殊設計,因為她現外麵的人注意力根本沒投射在這邊半點。


    與其看著裴縉澤,倒不如看看眾生百態來的有趣。


    她剛剛偏轉過腦袋就被人給鉗住了下巴,低沉的聲音帶著微醺的酒意,“別亂動。”


    吳蕪僵著脖子,緊張地抬起眼,“喘不過氣。”


    裴縉澤烏黑的眼眸狹長而明亮,離得太近了,吳蕪都能看到他眼中自己小小的影像,還有他身上讓她恐懼的雄性氣息。


    裴縉澤抱著她翻了個身,沙很小,麵對麵側臥著她也隻能躺下半個身軀。


    她隻好本能地伸手摟住他,防止自己摔下去。  裴縉澤對她這個舉動很滿意,低頭在她鼻尖啄了一下,“這樣就能一直看著我了。”


    吳蕪皺了皺眉頭,這男人就連喝醉了也不改霸道的毛病。忍耐著沒挑釁他,可是這樣一直看著裴縉澤又讓她覺得別扭,隻好攥緊他的襯衫小聲祈求,“我們迴去吧。”


    裴縉澤兩道熾熱的眼神一直盯著她,她覺得自己就像是鐵板上的肉,再煎一會就該熟了。


    男人沒迴答,卻低下頭開始吻她,唇瓣貼上來的時候帶著甜膩的酒精味兒,力道溫柔極了,一點點舔弄著她柔軟的唇肉,好像耐心也非常好。


    “蕪蕪,別怕我,不許怕我,我恨不能把星星摘下來捧到你麵前,隻是,你也不會要的吧?”


    吳蕪不習慣,可是也不敢推開他,僵在那兒不太好受。


    他喝了很多酒,心情似乎很糟糕,“怎麽還是這麽笨,是不會迴應我還是不敢?”


    清冷的聲音打斷思緒,吳蕪腦袋沉,他卻是捏著她的下巴將她小臉抬高,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來。


    她腦子一轉急忙轉移話題,“為什麽喝這麽多酒?”


    裴縉澤眼裏有很明顯的意外,盯著她看了一會,攬在她腰間的那隻手收的更緊,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裏,“在關心我?”


    吳蕪遲疑著點了點頭,裴縉澤並沒有馬上迴答,許久才慢慢閉上眼,“你在敷衍我,當我是傻瓜?”


    吳蕪窘迫地咬著下唇,裴縉澤忽然又接著說,“不過,縱然是假的,我也很高興。”  吳蕪看著他臉上露出的近乎真誠的模樣,有些困惑,迎接到他深沉的視線心跳都不自覺加快。


    “其實我很羨慕你,至少你哥哥在你心裏是百分百的好人,那麽多人說他不好,你也可以固執己見。”裴縉澤諷刺地笑著,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吳蕪產生的錯覺,居然在他臉上看到了類似哀傷的情緒。


    接著他說,“有的父親,身為兒子卻知道他有多混帳,讓人恨不能——”


    他搭在她腰間的那隻手收的更緊,眼底的狠色讓人為之一震,吳蕪都覺得疼了,裴縉澤留意到她痛苦的表情才急忙鬆手,“抱歉,給你揉揉。”


    吳蕪握住他不老實的大手,“因為我,又和你父親吵架了?”


    裴縉澤不在意地扯了扯唇角,玩味地垂眼睨著懷裏不安的女人,“早就習慣了,別用這麽同情的眼神看著我,我一點兒也不傷心,喝酒可不是為了他。”  他又露出那副往日的高高在上,眼底的黯然盡數收斂,大概這男人還是不習慣在人前露出脆弱的模樣。


    吳蕪識趣地沒有再追問。  裴縉澤微合著眼,可是感覺他又在不安分地亂動,偶爾會頂到她敏感的部位,吳蕪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急忙伸手扶他,“我們迴去吧,這裏好吵。”


    裴縉澤的黑眸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伸手捉住她軟綿綿的小手,“蕪蕪,我真是想你想得瘋了我想要你——”


    吳蕪臉色一變,掙紮著想抽迴手:“別、能不能別在這兒?”


    裴縉澤臉色微變,吳蕪最怕他露出這副樣子,忍耐著小聲說,“我不習慣在外麵。”    他深深注視著她,像是有話要說,最後隻是用粗糲的指腹揉捏著她滑膩的臉蛋,“蕪蕪,我對你不會差,安心在我身邊。你以前受的苦,我會補償你,我會疼你”


    迴去的時候袁仁禮看吳蕪裹緊外套,反倒需要男人扶著,臉色比來的時候還要難看,忍不住撞了撞裴縉澤的胳膊,“你又幹嘛了,把人嚇成那樣?”


    裴縉澤見梅森扶著她鑽進車裏,不耐煩地看他一眼,袁仁禮壓低聲音道,“別說我沒警告你啊,再這麽亂來,她早晚得病。”


    裴縉澤不在意地看了眼不遠處的瘦弱身影,“是我疏忽了。”


    袁仁禮翻了個白眼,“你現在是腹麵受敵,別忘了還有你老子在,還是小心點兒,別把她推遠,不然到時你又得費心神,分不出精力來對付老爺子。”


    裴縉澤眸色一沉,“你覺得我會怕他?”


    袁仁禮歎了口氣,“在你爸眼裏,顧安寧就是個第三者,他的手段你知道。更何況人家姑娘也不是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


    他的話戳中男人的痛處,裴縉澤狠狠剜了他一眼。


    袁仁禮適時噤聲,忍不住又試探道,“被我說中了吧?”


    男人的表情變得異常煩躁,完美的五官難得有些窘迫,惱怒地罵道,“行了,我心裏有數。”   他鬱卒地垮著臉大步朝前走,霸道地扣住吳蕪的手,親密地十指緊扣。顧安寧愣了下,臉上一熱。


    裴縉澤也不說話,隻是將她牽的更緊。


    迴去青阿姨熬了醒酒湯,可是卻讓吳蕪端去給他。


    吳蕪看著那銀質托盤為難道,“要不您幫忙送上去?”  青阿姨一臉泰然,五官的變化也極少,“裴少看到你會高興,這些年他喝酒太多,胃不太好,總要顧慮著點的。”  青阿姨已經把東西遞到了她麵前:“裴少高興,少太太的日子也不會很難過不是?。”  看著青阿姨一副了然的樣子,吳蕪尷尬地握了握拳頭,想到男人在包廂裏做的事還是毫無節操地朝客房走去。


    裴縉澤沒有在房裏,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流聲,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她就想溜。  可是她向來運氣不好,剛走到臥室門口浴室的門就被拉開了,裹著浴巾的男人微微垂眼看她,聲音沒有一點起伏,“做什麽?”  吳蕪脊背一僵,轉過身時不忘帶上討好的笑,“我、我給你送醒酒湯。”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對她勾了勾手指,“手不太穩,過來幫我吹頭。”  吳蕪看他那動作便一陣無語,這是真把她當寵物了嗎?


    她慢悠悠地挪過去,男人長腿交疊,籠罩在光暈裏的側臉深邃俊朗,他垂眸看起了文件,濡濕的黑還在往下滴水。


    吳蕪拿了吹風機,她是第一次給男人吹頭,手指觸到他柔軟的絲時有股異樣的感覺。


    男人隻是握住她的手把人帶進懷裏,接著把剛才看的文件遞給她,“簽了以後就是你的。”


    吳蕪狐疑地拿過來,是幾間鋪麵的轉讓合同,還有一家金飾品店,看上麵的市麵價值,也是不菲的。


    “為什麽突然要送這麽貴重的東西給我?”吳蕪低垂著頭,默默看著自己的腳尖,“你也說了,我們是夫妻。”


    她說的小心,生怕他會脾氣,忍過開始那陣悸動,後麵就是躊躇與不安。之前以為他把她當金絲雀,現在看來,的確是有些不對勁了。


    他的這些舉動讓她產生了不安和抗拒,甚至覺得他有些補償的意味?


    男人看了她一會,扣住她的下顎將她小臉揚起,“送東西給自己喜歡的人,也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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