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俏還是不放心,多問了幾句,“那要是大嫂告狀告到二叔那兒去,你可得幫我頂著。Δ”


    “嗯。”他音色漸沉,啞得不行,見她還要喋喋不休,連忙用嘴堵住她的唇。


    楚俏手裏還攥著一疊散票,對情事心不在焉,作勢推開他,“我先把錢放好。”


    “沒人會拿著,”就算放了十萬塊在眼前,男人此時也顧不得了,一把將她手裏的錢放在床邊,吮著她的唇瓣,不由加大力道,“專心點”


    於是這幾日,楚俏和林沁茹白天輪流在小店裏賣綠豆湯,夜裏又跟著她學習做綠豆沙和綠豆冰,她人也聰明,學東西快,照著林沁茹教的步驟做了幾次,倒也像模像樣。


    楚俏有時也能幫襯著朱麗,朱麗為人大方豪爽,等士兵們去訓練了,小店裏也清閑,兩人還可以作伴說說話,就算有時梁羽和秋蘭過來晃眼,楚俏心情好,也懶得跟她們計較。


    期間劉少梅又來了幾趟電話,楚俏都叫朱麗推掉了。


    幾次下來,劉少梅興許也聽出朱麗是在故意敷衍她,她越想越氣不過,幹脆帶著阿愚直接買了火車票,到了車站才打電話過來,等一接通,她也甭管接電話的人是誰,劈頭蓋臉就說道,“我是你們陳營長的大嫂,現在人已經到景城車站了,我身上可沒啥錢,你還是快去通知他們,派個人來接我吧。”


    在她的印象裏,陳繼饒好歹是個營長,多少有些實權,派輛車來接也不為過。


    朱麗一聽,愣了,她也接過劉少梅幾次電話,隻覺此人太過賴皮,火氣也上來了,不由出口罵道,“我管你是誰,這兒可是部隊,我也沒欠你一分一毫,憑啥要聽你頤指氣使?”


    劉少梅受了幾次氣,哼哼道,“這就奇了怪了,部隊的人咋就這點素質?幫忙叫個人怎麽還推三阻四?要是你們陳營長知道了,非批評你不可!”


    還當是雞毛當令箭!


    朱麗偏不吃她那套,要不是她看在繼饒夫妻的麵上,當場就要啐她幾口了,“你還真當營長是個大官呢?那我可告訴你,我男人還是大隊長呢!陳營長還隻是你小叔,你究竟神氣個啥?”


    劉少梅那廂一下沒了聲兒,我的乖乖,她一順嘴竟然得罪了大領導的家屬,心裏一下沒底了,語氣分外諂媚,“那啥,我還真不曉得你是繼饒領導的家屬。實不相瞞,家裏頭沒人管,我也是迫不得已,打了幾次電話,電話費花了不少,可沒一次找著人。”


    見利忘義的人朱麗也見多了,不差她一個,心裏也生不起多少同情,“陳營長的家事,我可管不著。”


    一旁的楚俏聽著她的話不對味,不由低著聲音問了一句,“我家大嫂又打電話來騷擾了?”


    朱麗一想人都到火車站了,楚俏一直避著也不是個事,隻好掩住話筒,如實點頭,“她說人已經到火車站了,身上又沒錢,我看你還是聽一下她咋說吧。”


    楚俏一聽她竟然先斬後奏跑來了,不由咋舌,劉少梅也真是絕了,分了家竟然還絞盡腦汁地想從她身上牢便宜。


    可她已經來了,人生地不熟的還帶著個孩子,要真有個好歹,她對大哥也不好交代,楚俏也隻好應道,“把聽筒給我吧。”


    剛一接通話筒,劉少梅心裏還有些惴惴不安,隻道,“楚俏,剛才聽電話的是繼饒領導的家屬吧?”


    “嗯,”楚俏聽朱麗方才語氣那麽衝,猜到劉少梅沒說什麽好話,雖然朱麗不會計較,但她也知劉少梅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故意唬她,“朱麗嫂子正是許大隊長他媳婦,上次我和繼饒結婚他還帶人來過咱家,怎麽,你對她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


    劉少梅心裏“咯噔”一下,也知她要是老實承認,楚俏一定要她打道迴府,於是隻好撒謊道,“哪有,我隻是怕這次也找不到你,著急了了語氣有點衝而已!”


    “大嫂!”楚俏見朱麗的臉色可不那麽美妙,也知劉少梅是在故意輕描淡寫了,不由出聲喝道,“許隊可是繼饒的直屬領導,你扒拉著嘴沒忍住,毀的可是繼饒的前程,這事就是繼饒大度不跟你計較,要是傳到二叔耳朵了,還不得罰你跪祠堂去?”


    朱麗在一旁默默聽著,強忍著沒笑。


    陳家有出息的男丁本就不多,陳猛對此分外看重。


    上次陳繼饒結婚時,孫英張口就跟領導要錢,陳猛的臉色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


    劉少梅也害怕了,嘴裏怯懦道,“我也不知她是大領導的家屬,楚俏,要不你跟我說說,她大人大量,肯定會諒解的。”


    楚俏才不想替她善後,撇著嘴道,“你自個兒嘴欠,你叫我去替你說情,多沒誠意呀?趁著嫂子還在,你要說就趕緊了。”


    “我看還是算了吧,”楚俏做人媳婦的都不著急,她著急個甚?況且,眼下陳猛才沒工夫搭理她呢。


    劉少梅打定主意要賴在部隊,反把責任推給楚俏,“再說了,要不是你老不接我電話,我至於火大對別人犯衝麽?”


    反怪起她來了。


    楚俏可不背黑鍋,直言道,“我最近忙得焦頭爛額,哪裏閑工夫聽你電話?”


    劉少梅笑了,“楚俏,不是我說你,吹牛也要打個草稿,你整日待在部隊裏,既不用下地,又不用帶孩子,你忙個啥?”


    “我租了一台冰箱,正忙著做生意哪!”楚俏也不管她理不理解,隻道,“繼饒忙著訓練,我也沒空,趁著時間還早,我勸你還是買票迴去吧。”


    也不怪楚俏趕她迴去,依著劉少梅的性子,她肯定沒知會家裏人,就偷跑出來了。


    那還不得急死個人?


    劉少梅一聽,甩手不幹了,“楚俏你怎麽這樣?雖然咱們兩家是分了家,可你總不能過河拆橋吧?”


    關鍵是,楚俏什麽時候從她那條河跨過?


    楚俏不由冷笑,正要開口又被她搶了先,“我身上可沒錢了。”


    那還有啥好說?橫豎就是賴上了唄。


    但楚俏決計不會吃虧,心道,她不是想來嗎?那就來唄,她不願掏錢,到時她就管大哥要。


    “你要來你就來吧,”楚俏悶聲道,“不過我可沒空去接你,汽車站離得不遠,迴景山的那趟車還沒車,你去問問。”


    她掛斷電話,還是覺得不妥,想著還是打通電話迴家為妙,不過她也知朱秀芳才從部隊鬧了一出,鐵定不會幫她這個忙。


    她想了想,還是打迴娘家靠譜。


    正巧米月就在小店,一聽女兒來電話了,喜不自勝,張口就道,“俏俏,你高二的班主任邱老師聽說你的手能抓筆了,昨天打電話來,問你願不願意迴去上學,你成績好,英語那麽突出,她說放棄浪費了。”


    迴去上學?


    楚俏說不心動,那肯定是騙人的。


    她的手不由握緊,攥著電話滿是汗,“邱老師還真是有心。”


    “可不是?”米月也敬佩她夠盡職,“俏俏,你還沒滿十八呢,人生還有好長的路要走,要不你和姑爺說說,遲幾年再要孩子。”


    “可是媽,”楚俏這個年紀要孩子也不算很早,況且繼饒也二十七了,她讀高三得一年,要是沒考上大學,讀一年高三也沒什麽意義,要是考上了,那又得四年,“我怕繼饒不高興,遲幾年他就三十了。”


    米月自然也想到這一點了,女兒嫁了人得夫家管著,她也不好說啥。


    隻是,她也時常懊悔,“俏俏,當初要是我媽去找你姑母借錢,你也不會毀了一隻手。”


    “媽,沒事兒,都過去了。現在繼饒對我很好,我已經很知足了,”她勉強一笑,說服母親的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我這幾天開始學做生意了,收入還不錯,等以後賺了錢,我就在城裏買房,接您和爸來住。咱家隻會越過越紅火的!”


    米月聽女兒這般懂事,心裏百感交集,“媽倒是不擔心你,隻要你過得好,媽怎麽都是高興的。隻是你哥他,老是不聽勸,才沒幾天,聽他電話裏又受傷了。”


    楚俏知她說的是吳準,那人一向執拗得很,一意孤行,以前就總是弄得鼻青臉腫,“媽,哥在外頭做的那些事總是叫人提心吊膽,他怎麽就不識好呢?”


    米月一歎,隻歎,“他要是肯安心做學問,媽自然也會寬心。隻是他你不懂,他以前被傷得太深”


    楚俏總聽母親提及大哥的事,可每次他迴來,她問起時他也總是一臉諱莫如深,甚至還會衝母親火,責怪她多嘴。


    久而久之,楚俏也習慣不問了,自然也鬧不明白其中的事由,隻寬慰母親道,“媽您也別太擔心,準哥比我還聰明呢,他心裏也有數的。”


    米月也隻好如此安慰自己了,轉而又問,“你冷不丁地打電話,有啥事?”


    楚俏差點忘了,簡單提了一下。


    米月聽得憤然,“看來你大嫂那死性還是改不了,不過俏俏,到底是妯娌,你就算不顧著她,也得想想陳家的苗子,還是把她接過來住幾天吧。我這就去老陳家知會一聲算了,孫英那瘋婆子鐵定還以為我故意扯謊看她笑話呢。我看還是等你爸調休迴來,我跟他說一聲,叫他去找紀濤吧。”


    楚俏也正是這個打算,“上次繼饒去找大哥,沒要他辦公室電話,隻能麻煩爸走一趟了。”


    “嗯,讓紀濤把她領迴家去,該咋處理你也別摻和,省得惹得一身騷。”米月細心教她,不由多問了一句,“我看朱秀芳夫妻灰頭土臉地迴來,聽說秋蘭連酒桌都沒擺,就急慌慌地說結婚了,上次秋家追到部隊去,事情到底鬧成咋樣了?”


    楚俏懶得多說,隻道,“她看上部隊裏新來的肖副隊,可人家已經有未婚妻了。她還想借我去設計勾引人家,結果被一個鰥夫強占了身子,還想反過來誣陷我,不過很快被繼饒識破了,姐幫我大出了一口惡氣。秋蘭這迴丟了工作,撲騰不起來了。媽,這事兒我隻私下裏跟您透個底,好讓您寬心,您可千萬別往外亂傳,省得秋家又說咱家嘴碎。”


    “秋家還真是夠不要臉的,”米月這迴真沒忍住,“我就說他們跑去部隊沒好事,幸好有你姐出手。你放心,媽也不會說三道四,那種人自有天收。”


    楚俏忽然想起,那天秋振鐸似乎還說了自家的隱秘,過後她問過楚珺,隻是楚珺一口否決,臉色不大好。


    她也沒敢多問,不過也多留了一個心眼,“媽,我問您一個事秋蘭她爸怎麽說我是個拖油瓶?”


    米月一聽,心裏不由一顫,趕緊一口否定,“瞎說!秋振鐸也忒不要臉,你就是楚家的女兒,俏俏,你別聽他胡扯。秋家才不幹淨呢,秋蘭她媽就是搶了別人的未婚夫,逼得那姑娘投井自盡了。”


    竟還有這事?


    楚俏不由恍然大悟,也難怪秋蘭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有那樣的媽,教出來的女兒自然也是想不勞而獲!


    “可是為什麽我一點也記不起十年前的事了?”七歲以前的事,她真的半點也迴想不起來了,可她的記性明明不錯的。


    “你記事晚,媽還擔心你智力跟不上呢,”米月心虛,胡亂編著借口,“況且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麽?你那七歲那年生了場大病,腦子差點燒壞了,媽沒轍了才去問神,要不然媽也不會替你認一個幹哥哥呀。”


    楚俏對米月的話向來深信不疑,母女倆又說了一會兒,米月提醒她話費貴,楚俏才依依不舍地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也到了訓練結束的時候。


    不少大頭兵熱得滿身大汗,也不像以前惡狼一樣往食堂衝了,都哄哄擠過來隻想喝一碗清涼的綠豆沙,楚俏忙得暈頭轉向。


    眼見桌前的一疊碗就要往邊沿滑去,她一下變了臉色,卻見一隻穩健的大手敏捷地接住。


    楚俏心神甫定,卻見男人後背也是全濕了,卻是不漏山不漏水說道,“毛手毛腳的,我來幫你盛,你隻管收錢。”


    話音一落,他就涼涼地往隊伍裏掃了一圈。


    那些個大頭兵誰不知道陳營長寵媳婦寵得毫無人道?


    誰還敢勞陳大營長屈尊給他們盛湯?


    “營長,您別客氣,我們自個兒來就成。”有人帶了頭,其餘人等紛紛附和,順道還提前把碎票遞上來。


    這倒是省了楚俏不少力。


    男人從她懷裏把錢罐往前一放,隻道,“走吧,迴家。”


    說著他扭頭笑著對朱麗說道,“待會兒沒人了,麻煩嫂子幫忙把錢罐放起來。”


    朱麗去吃飯的空擋,也是楚俏幫著收錢,這點小忙她還是願意幫的,“快迴去吧。”


    楚俏也是放心,對她展顏一笑,朱麗把滿臉的受不住別過去,“弟妹快別用這勾人的小眼神瞧我了,還是趕緊迴家留給陳營長消受吧。”


    男人饒有趣味地瞧著她,見她熱得臉蛋兒緋紅,短俏的黑束在腦後,梢濕了黏在一塊,更顯頸項修長,盈盈獨立,笑起來分外可人。


    楚俏多少看出他眼裏的情意,可是一想到劉少梅就要來了,隻推說道,“繼饒你先迴去,我到村裏買幾斤小米迴來,大嫂帶著阿愚這會兒估摸著已經在車上了。”


    劉少梅硬要來蹭吃蹭喝,楚俏自然不會當她是客人,特意為她加菜,不過阿愚還小,總不好叫他也跟著吃糙大米。


    “不用去外頭,你好不容易才養白了點兒,別又跑出去曬黑了,小米這兒就有,隻是要的人少,我沒拿出擺放著,你不知道。”朱麗拉著她去秤米,陳繼饒也跟上來。


    男人仍舊站得筆直,胸背開闊,讓人覺出一股濃濃的冷意,“她在家裏頭鬧得還不夠,怎麽還想著跑來部隊折騰?”


    大概是見不得她在這兒過好日子吧?


    家裏的錢全在楚俏手頭,她付了錢就見男人提著米在等著了,跟上去,“我已經打電話給媽了,爸過兩天到鎮上就去找大哥。家裏頭沒人管,田間地頭怕是沒啥收成,她老待在部隊裏也不是個事。”


    這事陳繼饒讚成,“嗯,絕不能再縱著她!”


    既然她找上門來,他還真要問問上次劉少軍放鴿子的事。


    午飯是鹹菜和芹菜炒肉,飯菜都出鍋了,陳繼饒見劉少梅還沒到,而自家媳婦托著腮幹等著,看樣子也餓了,於是話道,“不等了,留點飯菜,咱們先吃。”


    “這不大好吧?”楚俏想了想,雖然還是把留到晚上的肉給炒了,但菜色簡單,又沒等人,劉少梅不生氣才怪。


    男人拿起碗筷往她手裏塞,眉色淡淡,“我晚上還有個緊急集訓,恐怕沒法迴來吃晚飯,還得抓緊時間午休。”


    楚俏一聽,啄米一樣點頭,一個勁地給他夾菜,“嗯,那咱們不等她了,你快吃。”


    男人瞧著小山一樣的飯碗,頗有些哭笑不得。


    他吃飯一向快,放下碗筷,捏了捏她的臉頰,隻道,“洗了碗筷你也去歇會兒,別顧著下午的生意,把身子熬壞了。”


    她晚上跟著林沁茹學東西,收拾妥當基本是十一點多了,一早又跟著他起來,中午又沒補休,“黑眼圈都快成熊貓了。”


    “嗯嗯,我把鍋裏的綠豆粥舀到桶裏,等會兒你起來幫我提到樓下就成,下午是沁茹守攤,你快去睡吧。”楚俏嘴裏還塞著飯菜,吐字不清。


    男人揉了揉她的腦袋瓜,笑著去澡房換了一件作戰服,去躺著了。


    等劉少梅拖著大袋小袋到部隊大門時,陳繼饒已經去訓練場了。


    楚俏瞧著她那陣勢怕是打算常住了,不由咋舌。


    而劉少梅正盯著站崗的士兵,滿臉膽怯的模樣,怕是被拿槍攔了。


    楚俏不禁好笑,劉少梅被嚇著了不要緊,隻是她背上又黑又瘦的阿愚正睜著驚恐地眼睛,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她搖頭,才走近就聽劉少梅不悅道,“你咋才下來?”


    楚俏睡醒了正忙著把明天的綠豆泡上呢,不過也懶得跟她廢話,隻道,“大嫂有時間擱這兒數落我,還不如跟緊點,當心違反規定又有士兵拿槍指著你。”


    進了屋,楚俏就先跟把話挑明了,“大嫂別怪我不提醒你,部隊可不是鬧著玩的地兒,你可帶什麽不三不四的人來,軍事重地,要是一經現誰亂闖,別說罰款被抓,繼饒也會受牽連。”


    “知道了,”劉少梅不爽地嘟噥著,忽覺背上一濕,她不由驚叫一聲,手“啪啪”地往阿愚身上招唿,“你這混小子,噓你的時候不尿,不就放你下來了麽,咋不多等會兒?”


    阿愚才多大,她就舍得下那麽重手?


    楚俏聽著孩子哇哇大哭,隻覺得心疼,“大嫂,你輕點,阿愚還小。”


    “這倒是奇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你孩子呢。”劉少梅反唇相譏。


    楚俏隻當是她多嘴,閉了嘴,見她熱得滿頭大汗,拿了風扇出來,又下樓倒了滿滿一大碗綠豆粥。


    一進屋,差點以為家裏遭了賊。原本幹淨整潔的廳屋,地麵濕了一大塊,到處堆著阿愚的尿布。


    楚俏放下碗,認命地收拾,卻見劉少梅從主臥出來,她真是生氣了,“大嫂,你不會又想占了主臥吧?”


    劉少梅臉上一紅,嘴上不承認,“哪有,我隻不過是參觀一下。”


    她一眼就瞟見了桌上的綠豆粥,正巧也渴了,一坐下問也沒問就算了悶了一大口,隻覺得喉嚨到胃裏都舒爽了。


    這碗綠豆湯雖說也是給她端來的,隻是楚俏瞧著她那一副占了便宜滿臉歡暢的模樣,心裏總是不大舒服。


    而劉少梅見阿愚伸長了脖子,眼睛緊巴巴盯著,手也胡亂抓著要搶食,一下湊到阿愚嘴邊,口裏叫罵著,“真是跟你爸一個死性,少不了你那份。”


    楚俏見她猛往阿愚嘴裏倒,一下懵了,出言製止她,“大嫂,阿愚熱了大半天,你冷不丁就給了喝冷飲,不怕鬧肚子?”


    劉少梅滿不在意,“也就你們城裏人講究。”


    楚俏把西屋收拾幹淨,是真的除了涼席枕頭被單,其餘一概收進主臥,大不了等劉少梅一走,她來個徹底的大掃除。


    把劉少梅的行囊往西屋一扔,楚俏也懶得跟她廢話,關起主臥打算下樓,卻被她叫住,“繼饒啥時候迴來?”


    她真想問問,大房鬧離婚他是不是當真撒手不管了。


    楚俏照實說道,“他夜裏有集訓,得明兒才迴。”


    那就意味著今晚她不必擠眼淚了。


    反正和紀濤鬧別扭,也不差這一兩日。


    劉少梅還省得假哭呢,她喝完一碗粥,又去灶房搜尋一圈,見碗櫃裏正有一碟芹菜炒肉。


    那一碗綠豆粥也隻夠她解渴,聞著味她就饑腸轆轆了,想著平時楚俏都吃的那麽好,心裏更是妒忌。


    再迴想她穿的那身碎花棉裙,配上一雙黑色小布鞋,麵容姣好秀美,一派清新淡雅,與當初進門時的模樣簡直大相徑庭。


    她不由歎服陳繼饒令人改頭換麵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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