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丟人的事,要是鬧到部隊領導那兒,林安邦在部隊待不下去,可秋蘭的名節也毀了,對她沒半點好處,可是秋蘭就這樣被他占了清白,當真是捶胸頓足呀!


    林母也是被兒子氣得不行,昨天一到部隊,飯還沒吃就是一通訓,可木已成舟,她也隻能先想辦法把事情解決了,“這事的確是我家安邦做得不對,他明知秋蘭還是個未結婚的姑娘家,還巴巴跑到她房裏去。昨晚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罰他跪了一夜,但這事已是沒法挽迴,不如就選個黃道吉日,讓他們結婚吧?正好安邦也幫秋蘭在部隊裏找到了工作,也省得兩地分居。林家本來就虧欠了秋蘭,以後安邦要是敢對她不好,我第一個不饒他!。”


    朱秀芳聽了心裏卻是分外不爽,那婆娘嘴裏一個勁地責罵那孽畜,可左一句秋蘭邀一個男人進屋吃酒,豈不是暗自罵女兒不知檢點?右一句又提及林安邦為女兒找工作的事,還不是想麵上沾點光?


    她冷著臉,“你兒子在老家還有個拖油瓶,你們林家當然不吃虧。可我家秋蘭可是初中畢業,她爸還是個鎮長,我守著一間店鋪,蘭兒從小到大可沒吃過什麽苦頭。憑啥要我家蘭兒一個黃花閨女去給人當後娘?”


    林母簡直想翻白眼,你家秋蘭還是黃花閨女咩?不過她麵上卻不敢如此表露,隻一個勁地賠著笑,“秋蘭她媽,安邦沒教好,也是因為他爸去得早,不然也不會讓你家秋蘭受委屈。安邦是有個六歲的女兒,但一直是我帶著,和她爸也不親。不過姑娘家早晚是要嫁出去的,你放心,小卓以後還跟著我住在鄉下,不會跑到秋蘭跟前膈應她。”


    昨晚林母就聽兒子交代了秋蘭的家境,也聽提及秋蘭是為了一個男人追來部隊的,說起來這事也不是全冤枉了她。


    朱秀芳和秋振鐸聽她一說,頓時沒了聲,林家的女婿程軍又在添油加醋,“是啊,看的出來安邦是真喜歡秋蘭,不然也不會為了給她找工作而被降職了。我和安邦他姐離得近,平日裏也幫襯著些,安邦又是家裏的獨子,秋蘭嫁過來也不會有什麽妯娌矛盾。安邦雖給不了秋蘭大富大貴,但每個月他的津貼穩定,以前全有嶽母拿著,等他成了婚,自然是該交給媳婦保管的。”


    林母見秋家夫妻沉默不語,也急了,從懷裏掏出那四百塊錢塞到朱秀芳手裏,忍痛道,“秋蘭她娘,這些錢你就先拿著給秋蘭買點好的,以後要是缺了啥,你隻管找我和安邦。”


    林安邦幹脆跪下來,抱著朱秀芳的腿,言之切切,“嬸子,您就讓秋蘭嫁給我吧,我對她對了那樣混賬的事,以後要是再不對她好,那就真是妄為人世了!”


    朱秀芳一歎,言語間盡是無奈,,“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為人父母,自是希望孩子過得好。如果秋蘭肯點頭嫁給你,這事我和你叔自也不會為難你,但秋蘭要是不同意,我們秋家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把你告倒。”


    秋振鐸也是應付慣場麵的,自不肯林家占了先機,“我們夫妻倆還沒見過秋蘭呢,事情的始末究竟是如何,也隻是聽你們的一麵之詞,等見到秋蘭我自會問清楚,一切到時再定奪吧。”


    “您說的是……”林安邦連忙應道,站起身來,“她在宿舍裏躺了兩天了,我也一直好生伺候著,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朱秀芳半推半就地把四百塊錢手下了,在林安邦的指引下,秋家夫妻也很快到了秋蘭的宿舍。


    見林安邦和林母還要跟進來,朱秀芳心裏直啐兩人真是不識眼色,雨水她伸手把二人攔下,也沒什麽好臉色,“我猜蘭兒現在最不想瞧見的就是你們母女,你們還是迴去吧。”


    林安邦生怕秋蘭胡說,本想叮嚀她幾句,但一見未來丈母娘那陣勢,一下敗下陣來,唯唯諾諾地點頭,“那我去買菜,您和叔待會兒記得過來吃飯。”


    秋蘭睡得渾渾噩噩,隱約聽見有人在哭,她悠悠醒來,一看到爸媽來了,所有的委屈一下湧上心頭,眼淚嘩啦一下盈眶而出。


    秋振鐸氣惱地抓了抓頭發,開口就罵了起來,“哭啥哭?當初叫你安心在供銷社待著,你偏不願,還私自跑來了部隊,我說你這孩子怎麽就那麽死心眼呢,非巴著陳繼饒不放?不就是當兵的嗎,我就想不明白他有什麽好?”


    “當著全鎮人的麵就敢抹黑你,我是不在場,要不然我非啐得他抬不起頭來!你要是想挑個好的,爸還不能給你找嗎?就算鎮上沒有,不是還有你二叔麽?現在好了蛋打雞飛!”


    秋蘭本就傷心欲絕,被他一罵,更是腦仁兒疼,一下撲在朱秀芳懷裏失聲痛哭。


    朱秀芳小聲安慰著女兒,抬起頭又道,“好了好了,你也別罵她了,蘭兒還不是想著為你找個長臉的女婿!”


    秋振鐸平複了一下心緒,坐下來,語氣冷然,“事到如今哭也沒用,好在林家也不算狼心狗肺,那小子肯給自個兒賞耳刮子,承諾了要娶你,我看你還是認了吧。”


    “爸,我壓根就不喜歡他。”秋蘭一想到他說的話,也不敢直說,心裏憋悶得慌。


    “現在由得了你不喜歡麽?”秋振鐸瞪了妻子一眼,決然道,“當初叫你不聽話,如今怪得了誰?”


    秋蘭泣不成聲,“怪我,怪我行了吧?橫豎你們也不願幫我出頭,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說著她就要下床,朱秀芳趕緊攔著,“我說你們父母倆咋跟仇人似的?秋蘭,你爸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要把他送進大牢,你爸也能給你辦到,可你也別想再家什麽好人家了。如今林家虧欠了你,以後你嫁過去說話反倒有分量。”


    “可是媽,我心裏苦呀。”秋蘭嗚嗚大哭,原本想著拿下肖景然,吃香喝辣多好?眼下她也不敢肖想了,可怎麽也不該是林安邦呀?


    秋振鐸被她攪得心煩意亂,“就是苦你也得給我吞下。命裏不該是你的,你非要爭非要搶,自會釀成苦果,你也別想怪誰。”


    “怎麽不怪?”秋蘭也不敢說是她惦記肖景然在前,隻道,“那天我本請了楚俏,想感謝她收留我那麽多天,她也明明答應好了,誰知來的人隻有林安邦。要是她沒有出爾反爾,我至於被姓林的強占麽?”


    秋家夫妻一聽,吃了一驚。


    朱秀芳還記恨著楚俏上次在鎮上抹她麵子一事,現在更是氣憤不已,“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就說那賤蹄子狡詐得很,我說她上次怎麽一聲不吭呢,原來是變著法兒地挖坑給蘭兒跳!她把爸,這事要是善罷甘休了可說不過去!”


    秋振鐸沉住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事咱下午就去問清楚。但是蘭兒,我看你還是嫁給林安邦吧,日後把他家的錢財全攥在手裏,你還怕受氣?”


    朱秀芳也道,“蘭兒你也別多想了,這都是命。好在那小子也不是莊稼漢,不必你下地幹活。他條件是差了點兒,但日子過得好不好還得靠你們一塊奮鬥才是。”


    見女兒悶頭不吭氣,朱秀芳心裏也是一歎,“這事兒拖不得,越拖越難b辦,到時候萬一人家反悔不認了,你哭都來不及。”


    “反悔就反悔,誰稀罕!”秋蘭賭氣說道。


    憑林安邦那點可憐的家底,娶到她算是賺大發了,他還敢反悔。


    “話可不能這麽說,是你請人家進屋的,人家又是吃了你的酒才醉糊塗了。無憑無據,他要是來個抵死不認,你以為你處境會好過?”朱秀芳畢竟是過來人,分析其中厲害關係可謂一針見血。


    秋蘭一下沒了話,朱秀芳又道,“到時你打死也不認那拖油瓶,就讓他媽帶著,他媽要是兩腿一蹬,你就讓他大姐養著,眼不見心不煩。你們小兩口在部隊裏,你也別寄錢迴去,攥緊他的津貼,日子過得還不夠滋潤?”


    秋振鐸見女兒滿麵期期艾艾,雖被妻子扯著衣角,但還是忍不住數落道,“上次你就是不聽話,才鬧到難以收拾的場麵,這次你就聽你媽的吧,再不濟,我和你媽也能幫襯著。你是我女兒,難道還不盼著你好?”


    秋蘭被父母說了一通,也知已無力挽迴了,隻好點頭,心裏卻黃蓮一樣苦,不甘心道,“爸,我這次可被楚俏坑慘了,您一定要幫我做主呀。”


    提及楚俏,朱秀月也是一肚子氣,拽著丈夫的手,憤恨道,“老秋,蘭兒說得對,咱老秋家在鎮上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上次陳繼饒也是半點情麵也不留,這次肯定是懷恨在心,故意汙了蘭兒的名聲。她搶了蘭兒的未婚夫也就算了,還巴不得蘭兒找不到好婆家。”


    說起楚家,秋振鐸也是火大,上次秋蘭一走,供銷社就亂套了,他費勁巴拉地求楚鈺,臉麵都丟盡了。


    這次他也是一個鼻孔出氣,咬牙切齒,“上次楚鈺也是仗著肚子裏有點墨水麽,那窮酸樣還端著架子,瞧著就叫人惡心。蘭兒,你且把事情經過仔細跟爸說說,我就不信邪,就算不把她就是不死也要她脫半層皮!”


    秋蘭一下心裏是忐忑又暢快,忐忑是不知如何把事情的始末說出口,暢快是巴不得見楚俏倒大黴。


    她支吾了一會兒,開口就是先把自己摘幹淨了,“爸,這次我真是被冤枉了,本來我請的人也不止楚俏和林安邦,上次我不是想托楚俏捎帶幹貨迴家麽?她拒絕了,我隻好又搬迴去,幸好是對麵門的肖副隊幫忙提迴去的。”


    “爸您打小就教我要知恩圖報,所以我還想請他一起吃飯。但他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一個姑娘家怎麽也該顧及點臉麵,所以就想請楚俏幫忙,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隻好寫了一封信放在她門縫裏,沒想到她轉手就給了梁羽。”


    秋蘭想著,信還在林安邦手頭上,她已經點頭嫁給他,他斷不敢把信拿出來。無憑無據,而她又是受害者,梁羽和楚俏怎麽說她也不怕。


    朱秀芳一聽,越發以為女兒沒有錯,麵上不屑道,“你說的梁羽是不是上次害你被陳繼饒趕出家門的那個軍嫂?”


    秋蘭點頭,她還記得林安邦說過,是梁羽把信箋拿給了他,舊狠新仇,趁著這次有爸媽幫她出頭,她一定要一並報了。


    她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就是她,不過她已經離婚,不是軍嫂了!”


    這個年代,離婚並不多見,泰半是男人跟別人好上了,女人被休妻。


    朱秀芳頗為詫異,“怎麽離婚了?”


    秋蘭添油加醋,“她也不是什麽好人,不願給婆家生孩子,甚至不惜摔下樓去,換作是誰家也受不了。就算離婚了,她還死皮賴臉要留在部隊,真是不怕膈應人。”


    就是秋振鐸也覺匪夷所思,“蘭兒,那你以後還是少跟她來往,省得把你也教壞了。”


    秋蘭連忙撇清關係,“爸,一開始我看她為人還挺好,每天去市裏上班還捎帶上我,原來是為了利用我去對付楚俏。我知道後再不敢往她那兒走動了。”


    朱秀芳聽了,嘴裏狠狠啐了梁羽一口,怒火難平,“還以為部隊的人覺悟有多高呢,一個兩個不安好心,巴不得蘭兒不好過,我看他們就是狼子野心!”


    秋振鐸臉色這才稍稍好了點兒,”那照你說,這事兒咱們照理,我看還是要知會一聲領導才行。”


    秋蘭一下緊張起來,“爸,要是告訴領導,我的名節豈不是公之於眾了?您叫我以後還怎麽見人?”


    “你急啥急?”秋振鐸神色不悅,打斷她的話,“我還不會為你的名聲考慮麽?這事兒林安邦、楚俏兩口子和梁羽都有錯,憑啥就你一個人吃虧?不管怎麽說,林安邦趁著酒醉耍橫就是不對,我看領導也不敢聲張出去!咱們先跟他溝通好,到時把人一並叫來當麵對質,領導發了話,我看他們也不敢胡說八道。”


    朱秀芳一聽也覺有道理,點頭附和,“依我看,即便咱們不聲張,怕也是瞞不過那幾個人,也堵不住他們的嘴,還不如讓領導出麵呢。”


    秋蘭一下沒了話,算是默認了。


    且說楚俏吃了午飯,瞧著楚珺慵懶困頓的模樣,收拾好碗筷,就去西屋打掃了。上次男人演習受傷,楚俏跑來照顧他,初來那夜男人推說主臥潑濕了水,兩人在這兒擠了一夜,後來也沒住幾天。


    這次楚俏一來就和陳繼饒住主臥,西屋就空置了下來,不過好在積的灰塵不多,她拿濕布擦了一會兒就弄好了。


    不過涼席上的黴味倒是有點重,楚俏卷好拎出來。


    陳繼饒正巧從灶房裏提著開水壺出來,見她急慌慌的,不著痕跡地把水壺往後提,“這是要去哪兒?”


    楚俏從邊上擠過去,被他攔腰擋下,才道,“澡房太小了,我拿去小溪那兒洗洗,一會兒就好了,你快去午休吧。”


    自打上次水庫塌方,引了一條水溝到部隊這邊來,不少軍嫂為了節省用水,一早就去溪邊洗衣裳了。


    不過大熱的天兒,那邊也有不少兵跑過去擦身子,男人幹咳一聲,一本正經道,“外邊日頭大,我去吧。”


    “不用,”楚俏忍不住笑了起來,“總不能什麽活兒都得你來。”


    男人倒不覺有什麽,把水壺提到廳屋,倒了一杯熱水給楚珺,又兌了半杯涼水,直起身道,“天熱睡不著,上午訓練出了一身汗,順道去小溪那兒洗個澡。”


    楚珺默默瞅著,忽而覺得成婚了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也挺好,隻是她見不得旁人在她麵前秀恩愛,於是她惡作劇一樣,搶了楚俏手上的涼席就塞給陳繼饒,臉上堆著笑,“那就麻煩大妹夫了,正好我箱子裏的兩套戲服還沒洗,要不順道?”


    這人怎麽一點也不曉得客氣?


    楚俏都替她臉紅,慌忙打住她,“姐,你不願洗,我給你洗。”


    說完她就推著男人出門,順道把軍帽也遞給他。


    屋裏一下隻剩下姐倆,楚俏也沒給她好臉色,“你是來幫忙還是來添堵的?”


    楚珺歪躺在沙發上,嘴裏叼著一顆提子,“怎麽,嫌我了?”


    “你對繼饒客氣點,他很辛苦的。”楚俏真沒跟她開玩笑,“他手頭帶著兩個營呢。”


    楚珺沒好氣地瞟了她一眼,倒沒吭聲。


    楚俏苦口婆心,“姐,你常年不著家,其實爸媽也很擔心你,總盼著你安定下來。你的樣貌也不差,身段比我還好,唱戲也好聽,想找個老實本分的人也不是難事……”


    楚珺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慌忙打住她,“你夠了啊,別以為嫁了人就可以反過來給我說教。”


    她要是省心,楚俏又何必費盡口舌,“姐,我也不願說教,隻是你也不小了,你要是願意,繼饒在部隊裏還認識不少……”


    楚珺臉色都沉了,一提及結婚,她比誰都敏感,“我的事兒不用你操心,你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毛還沒長齊呢,要真有能耐就別被欺負了去,省得還得反過來要我出頭。”


    她說話一向耿直,楚俏聽多了也習慣了,不過這次真是太難聽了。


    楚俏一下也急了,口不擇言,“姐,你是不是還放不下以前處的那個人?雖然你從來不正麵提過,但是我知道有幾次你在夢裏……啊——”


    她話還沒說完,迎麵就被忽如其來的溫水潑了一通。


    楚珺像是著了魔一樣,目光兇狠地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下次再聽你提到那爛人,可不止潑你溫水那樣簡單了!”


    說著她也不管妹妹如何,怒氣衝衝地往西屋走去,“嘭!”一下就把門給關上了。


    呆如木雞的楚俏被那震天的關門聲嚇了一大跳。


    她還總是聽不得半點勸告。


    發梢還滴著水,楚俏的眼眶一下就紅了,抹了一把臉,忽而苦笑一聲,心裏慶幸潑過來的不是開水。


    屋裏一下靜悄悄,大熱的天,楚俏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她身上的棉裙沾了水,一下粘住了內衣底褲,輪廓一下就現了出來。


    楚俏隻好苦悶地迴屋換了一身衣裳,屋裏悶得慌。


    楚珺正氣頭上,她也不想待在屋裏,把頭發擦了半幹,楚俏幹脆端著盆子,戴上席帽就往小溪走去。


    小溪離幹部樓並不遠,楚俏走了幾分鍾,果真見有幾個大頭兵正穿著大褲衩在溪邊嬉鬧,隱約瞧見有個伶俜嫋娜的聲音緩緩走來,膽大的還吹了兩聲口哨。


    楚俏麵紅耳赤,隻顧低著頭走路。


    倒是陳繼饒聽見那兩聲輕浮的口哨,忍不住想要訓人,一抬頭卻見自家媳婦竟跟來了。


    他一掃見那幾個大頭兵正倚在石塊邊評頭論足,不由趁著聲喝道,“洗完了就快滾!”


    那幾個大頭兵冷不丁被他們老大逮到了,慌忙往遠的地兒遊去,“營長我們還沒洗完呢。”


    都道冷眼冷麵的陳營長對媳婦好的沒得說,他們還沒親眼目睹,哪裏舍得走?


    男人對付手底下的兵可絲毫不會手軟,撿起幾顆石子作勢就要扔過去,嚇得他們趕緊躲到拐角那兒。


    陳繼饒總算緩和了一下臉色,叫了一聲楚俏,“俏俏,怎麽過來了?”


    楚俏也不好說裙子被姐姐潑濕了,隻扯出一記笑意說道,“不小心把裙子弄濕了。”


    她順道還把男人的毛巾和訓練服拿來了,又道,“把你身上的t恤換下來吧,我給你洗洗。”


    “不用,你去樹蔭那兒歇著,我來洗。”沒了外人,陳繼饒見她眼眶通紅,頭發也是半幹,倒也沒多問,幹脆也蹲下來抓起她的棉裙洗了。


    楚俏不用他,隻是爭不過他,隻道,“那一塊兒洗好了。”


    男人動作一向快,沒一會兒擰幹了她的棉裙,又抓起她純白的內衣,順著輪廓握著,還沒他的掌心大,他不由感歎,“以後你還是要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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