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俏臉上一赧,他們該不會管她要吧?


    幾個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陳繼饒也成功轉移肖景然拋出的話題,麵上沒什麽,不過看肖景然的眼神裏多了淡漠。


    男人見楚俏被盯得不大好意思,又道,“俏俏,昨天不是領了副隊長的包裹迴來?”


    楚俏連忙應道,“你不說我倒忘了,就放在西屋,副隊長也真是來巧了。”


    包裹不是他寄的,不過他也知情,反正他今晚還得迴師部,倒不要緊,隻道,“不急,對麵那屋我估摸著還得打掃一番,先放著吧。”


    劉友蘭暗道陳繼饒夫妻也真是不懂事,人肖副隊還沒定下久居,就急慌慌把人家東西往外推。


    於是出言幫腔,“橫豎不過是個包裹,也不占什麽地方,弟妹,我看放著就放著吧。等肖副隊家的弟妹來了再領走也不遲。”


    這一個個,還真會替她做決定,楚俏無力望天。


    劉友蘭倒是八卦又起,“話說,肖副隊,弟妹啥時候來呀?”


    肖景然一笑,端起茶盅又飲了一口茶,隻道,“我還沒結婚呢。”


    秋蘭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不過她到底還是沒成家的姑娘,倒是沒敢問,他怎麽還沒結婚。


    不過劉友蘭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起了,又問,“俺聽說,你們城裏人和農村不一樣,結婚對象都不是相親相來的,得先處幾年對象是不是?”


    肖景然這迴倒是沒否認,抿唇一笑,道,“她在外省念書,肯隨軍的話,還得等放假呢。”


    一提起女朋友,肖景然倒想起初見楚俏時的那種熟稔從哪兒來了,於是扭頭望著楚俏,道,“我倒想起一件事來,她還有個叫吳悠的嫡親表妹,長得和小嫂子還挺像,尤其是眼睛。”


    楚俏笑笑,鼻子疼得難受,也不願多說。


    “弟妹還是個學生,在哪兒讀書,學的是啥呀?”劉友蘭還沉浸在他前一句話裏,心裏也樂,隻怕不過了倆月,幹部樓裏又有看頭了。


    肖景然不過二十六歲,女朋友還在讀書也沒什麽出奇,不過他顯然不願多提,道,“在仁大,學音樂的。那包裹也是她的,就是些備用的東西,看來還得占陳營長的地頭多放一陣了。時間差不多,我這就是得走了,下次再聊。”


    立在廚房門口的秋蘭一聽,不由黯然,原來他也成婚了,媳婦還是有文化高學曆的大學生,哪是她這種初中還沒畢業的姑娘夠得著的?


    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隻有抓住陳繼饒才是最實在的。可一想到陳繼饒就和楚俏睡一屋,心裏越發覺得膈應。


    秋蘭翻來覆去睡不著,於是趁著起夜,偷偷溜到東屋前,貼著門邊聽了好半晌,見裏頭沒有大的響動,嘴角這才咧開笑,躡手躡腳地迴西屋去。


    等外頭沒了動靜,陳繼饒登時睜開清眸,眼裏晃過嫌惡,扭頭看了一眼熟睡的楚俏,見她一派安寧,唇角微微一勾,拿毯子覆在她的小腹上。


    翌日,一陣刺耳的起床號把楚俏嚇醒,摸了摸身側,已經空了。


    她爬起來,走到客廳,看見廚房的燈已經亮了,看來秋蘭也起了。


    她這舉措楚俏倒是理解,畢竟她也試過早起為男人熬一鍋米粥。


    隻不過,男人不愛她,也隻不過,她尚且是他的妻子,可秋蘭想博取他的關注,可就師出無名了。


    楚俏心若明鏡,倒也沒戳穿她,跟個沒事人兒一樣,進去洗漱。


    秋蘭聽到動靜,一轉身,就見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心道黑眼圈重一點也值了。


    兩相一對比,她就不信陳繼饒識不出好歹來!


    “楚俏,你起來了?我聽說你還要去跑步減肥的吧?那早飯我來張羅。”秋蘭笑道。


    楚俏昨天沒多說,就是鼻子堵得難受。現在她唿吸還得靠嘴勻一點,還跑什麽步?


    分明就是想戳她的痛楚!


    楚俏扯出一個笑來,捏了捏腰間的肉,道,“是啊,再不減減,繼饒真該嫌棄我了。”


    見秋蘭笑意更濃,大好的心情都被她攪和了,她也不願擠在屋裏跟秋蘭大眼瞪小眼,幹脆下了樓,到後山繞了兩圈,又待了半個小時,這才到部隊大門外買了兩斤青菜和半斤豬肉。


    到小賣部,碰上朱麗,隻見她一臉疑問,“弟妹,陳營長不是才叫小蕭排長拎了菜迴去,你咋又買了?”


    楚俏一愣,隨即一笑,“是嗎,他昨兒跟我提了一下,我以為他隻是說笑,不成想真買了。”


    朱麗哪裏瞧不出來她這是維護丈夫,也不說破,“我正要去買半斤豬肉和一斤青菜呢,要不弟妹就把你手頭的菜賣給我吧,也省得我又跑一趟了。”


    楚俏正求之不得呢,欣然答應。


    迴到三樓,已經聞到飯香了。


    秋蘭也不知哪兒來的好心情,還唱起了小曲,一見她迴來,倒不唱了,直抿著嘴偷笑。


    既然有人樂意幹活,她也樂得清閑,楚俏打了招唿就進屋,攤開高中的教科書,認真看了起來。


    直到秋蘭喊她出去吃飯,她才把書壓在枕頭底下。


    飯桌上,男人依舊吃得快,三碗米飯下肚,楚俏的碗才見底。


    陳繼饒迴想起昨夜秋蘭聽牆根的事,默了半晌才問,“秋蘭,你這次來城裏,有什麽打算嗎?”


    秋蘭夾肉的筷子一頓,放下碗,道,“我學曆不高,又幹不了重活,還能有啥打算?現在隻想盡快找個能養活自己的工作唄,你放心,我今天就去市裏找工作。”


    楚俏哪裏聽不出她這是在賭氣,以為男人要趕她走哪,可誰知,陳繼饒居然沒反駁,竟還道,“這裏到市區隻有一班客車,八點就是要走了,下午兩點就迴程。下午要是迴來晚了,你一個姑娘家也不安全,就先在你二叔家住一晚吧。”


    楚俏一聽,見她把筷子抓得緊緊的,心裏樂開了花。


    飯後,楚俏也不好啥也不幹,正要收拾碗筷,卻被男人打住,“我來。”


    秋蘭正要迴屋換衣服,心裏嫉妒得要命。


    她憤憤不平地下樓,到候車處那兒等著,越想心裏頭越恨,嘴上不由叨念著,“這一切原本就該是我的!什麽事也不用幹,就坐著等吃,明明又胖又醜,憑什麽你就那麽好命?”


    這話恰巧被身後的梁羽聽了個一清二楚。


    梁羽昨天從一樓迴來,楊宗慶就沒再迴過家,而且她明明也聽見了,那位副隊長上三樓時,他也在,可他就是不迴家。


    她思來想去,自知理虧,可那時,眾目睽睽之下,她哪裏拉得下臉來認錯?況且,她也不是有意把虎子丟下,實在在進城時虎子又嚷著要去上茅坑,這才耽誤了時間。


    她這個月本就請了好幾天的假,主管給她甩好幾次臉色了,要是再遲到,怕是家裏頭也保不住她。


    兩相權衡,當然是她的工作比較重要。況且虎子那麽大個人,她也千叮嚀萬囑咐地叫他等著客車旁,她哪裏會曉得虎子會丟?


    不過說來說去,要是楚俏沒來,她犯得著絞盡腦汁地想什麽損招兒麽?宗慶這次要真和她離婚,她非攪得楚俏也和陳繼饒離了不可!


    她想著,還是過幾日等宗慶氣消了,她再床上服個軟,男人到了長劍出鞘那會兒,還會跟她置氣?


    到那時,她再從長計議,想著法兒地慢慢對付楚俏!


    至於劉友蘭,那也是個胸大無腦的主兒,既然公然撕破臉皮了,她也不在乎,再找個談得來的就是了!


    眼前,不正有一個麽?


    梁羽臉上堆滿笑容,走近幾步,柔聲問道,“妹子,你住三樓的吧?”


    秋蘭昨天是看著梁羽從一輛奢華的小轎車裏鑽出來的,正想著法兒結交她呢,沒想到她主動打招唿,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兒!


    連忙應道,“嗯,嫂子好。”


    梁羽又湊近幾步,挽著她的手,又問,“你是陳營長什麽人?”


    說完又朝四周掃了一圈,見周遭站著不少人,又壓低聲音問,“剛才聽你的意思,還是楚俏搶了你的未婚夫?”


    秋蘭不成想她是這樣理解的,但轉念一想,她在這裏無依無靠,多個說話的人也是好的,於是,索性順著她的話道,“我也就是繼饒哥的老鄉,在這兒借住幾天。至於退婚的事兒,也隻當我命不好吧。”


    “退婚?”梁羽一時來了興趣,拉著秋蘭不肯撒手了,“這你可得跟嫂子說道說道了。來,你坐我的車吧,那小客車烏煙瘴氣的,想擠進去都難。”


    秋蘭壓根沒想到,昨天還心心念念的小轎車,今天居然就坐上了,一時欣喜若狂,也就半推半就地跟著梁羽走了。


    喂完奶的劉友蘭恰好從大門迴來,就見秋蘭往轎車裏鑽,不由翻了兩下白眼。


    昨天她就瞧出來了,那個秋蘭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那兒亮往那兒鑽,牆頭草一根!


    小轎車穩穩當當地開走了,就是走到坑坑窪窪的地兒,也是穩穩當當的。


    秋蘭摸著柔軟的坐墊,狠狠捏了把大腿,確定她不是在做夢。


    副駕上的梁羽透過後視鏡,心裏暗嘲她還真是小家子氣,不過和劉友蘭一比較,那也高出好幾個檔次了。


    況且,她隱約覺得,從秋蘭那兒能挖到不少猛料!


    於是她又問,“秋蘭妹子,你剛才說的退婚是咋迴事?你說出來,要是委屈了,嫂子替你出頭!”


    梁羽卻是越聽越光火,“她分明就是仗勢欺人!毀人姻緣,就不怕天打雷劈麽?”


    秋蘭簡直要在心裏鼓掌,麵上還是戚戚,“嫂子,快別說,要怨也隻怨我命不好。繼饒哥那樣疼媳婦的好男人,也許本就不該屬於我吧。”


    梁羽也不以為然,“妹子,這你可就想錯了,哪個女人不想找個疼自己的男人?楚俏就是太精明了,就知道抓住好男人不放。”


    秋蘭繼續煽風點火,“說的也是。嫂子您是有所不知,在三樓那個家裏,楚俏連碗都不用洗,還真是好命!”


    梁羽眼裏透著嫉妒,語氣裏蘊著恨意,“妹子,你聽嫂子的,陳營長本來就該是你男人,她搶走了,還不許你搶迴來?”


    “搶?怎麽搶?就連那隻定親的鐲子,她都叫人讓我第二天給送迴去,你都不曉得那天我有多丟臉!”秋蘭這迴就完全是胡謅八扯了。


    梁羽恨得咬牙,“竟還有這事?她害得我差點離婚,這事兒我非要告發她不可!”


    秋蘭一聽,這可不得了,要是被揭穿她就沒臉下台了,連忙製止她道,“嫂子千萬別衝動!我雖然不喜歡楚俏,可繼饒哥是無辜的,您告到上頭去,繼饒哥還不得受處罰?我、舍不得……”


    梁羽也不願連累了陳繼饒,隻好作罷,但實在不願失去對付楚俏的大好機會,一時也沒主意,隻問,“那可怎麽辦?”


    秋蘭聽了,隻當是助攻來了,捂唇笑道,“嫂子,說實話我也不喜歡楚俏,正想著法兒叫她難看呢。您不知道,今天有個叫蕭央來,我還借著她的名頭跟他說了好多曖昧的話呢,要是繼饒哥知道了,還不得扒了她的皮?”


    這招她還真沒想到,梁羽不由歎道,此人的心計,真的比劉友蘭強太多了!


    隻可惜,梁羽沒嘚瑟多久,一到辦公室就見桌上的文件沒了。


    她正樂得清閑,沒一會兒,對桌新來的小妹卻告訴她,“梁姐,主管說您一來就請您去一趟辦公室!”


    梁羽這迴沒遲到,底氣很足,瀟灑地起身,一甩頭發,豐姿妖嬈地走了。


    那小妹冷笑,主任來時那臉臭得跟什麽似的,她就是故意不提醒梁羽,看待會兒不被罵得狗血淋頭!


    梁羽一進來,主任也不跟她廢話,直接把新擬出來的文件丟給她,沒好氣道,“你自己看吧。”


    梁羽狐疑地拿起來,一看竟是停薪停工一周的通知。


    她抬頭就問,“不是,主任,這是為什麽呀?”


    主任早看她不順眼,要不是看在她娘家婆家的勢力,他早把她給炒了。


    這迴可不是他故意找她麻煩,底氣足得很,“上頭不是寫得一清二楚了?”


    “覺悟低下?擾亂部隊紀律?”梁羽隻覺匪夷所思,部隊的事兒怎麽傳到她單位來了?“主任,這罪名我可擔不起!”


    主任也不拿正眼瞧她,“你擔不擔得起那是你的事兒,這可是上麵下達的處罰,我可沒轍!”


    “上頭?那他知不知道我婆婆是誰?”每迴吵架,梁羽一搬出婆家人,準沒事。


    可這次她卻錯了,主任哼笑冷嗤,“你婆婆是誰我可就管不著了,我隻是個傳達上頭指示精神的,梁專員要是還有問題,我勸你還是迴家去問問吧。”


    這麽說,是家裏人的意思?


    梁羽對楊宗慶的母親還是頗為忌憚的,那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平時待人和和氣氣,可一旦觸到她的逆鱗,後果恐怕不是尋常人所承受得住的。


    她不敢迴婆家質問,但娘家還是有說話權的,當晚,她就直接迴了家。


    一進門,梁母就迎了上去,關切道,“小羽,你可好一陣沒迴家了,都瘦了。”


    梁羽卻是沒好臉色,質問道,“媽我問您,是不是爸吩咐下去,把我的工作給停了?”


    “哼,你還好意思說!”說話的是從樓上下來的梁父,“宗慶都跟我說了,也就他肯容你胡鬧,要換做是我,非跟你離了不可!”


    “爸!”梁羽一跺腳,臉上滿是委屈,“分明就是劉友蘭貪小便宜,她孩子丟了,憑什麽賴到我身上?還有那個楚俏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住口!”梁父也是槍林彈雨中闖過的人。一發怒,眉宇間的戾氣就散發出來了,他把拐杖一震,嚇得梁羽白了臉色,“你既然應承了人家,又沒做到,那就是你的錯!宗慶就快要參加演習了,上頭十分重視這次演習,要是被選上了,演習表現突出的話,不止上調市級,還有可能直升省部,這個節骨眼你給他捅那麽大簍子,你想害死他還是咋的?”


    梁羽一聽,才知事情竟那麽重要,直升省部,那可比市轄的文職強上十倍了!她一下就急了,紅著眼問道,“爸,我不知道,那您說,我現在該怎麽?”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梁父落座,拐杖一下又一下敲在桌上,胡須也是被氣得一抖一抖的,“這事兒連親家都過問了,我今兒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停薪停職,不止是我和你婆婆同意的。這事兒你公公不知有多惱火,昨晚一聽到消息,都夜間十一點了,電話還追過來,沒把你辭了算好的了!”


    梁羽一聽連公公都發火了,瞬間恍若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吧,失魂落魄地跌在沙發上。


    梁母心疼唯一的女兒,拉住女兒的手,和稀泥道,“行了老頭子,小羽都難過的了!”


    “你以為難過就行了?我告訴你梁羽,你要是再執迷不悔,早晚害死宗慶!”


    “爸——”梁羽抱著母親痛哭流涕,“我不是故意的,自打那個楚俏來了,宗慶他總是對我愛答不理,跑三樓卻跑得比誰都勤快,可我才是他媳婦啊!”


    看來女兒也是受委屈了,梁父見她覺得那麽傷心,看來也是知錯了,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語重心長道,“小羽,你聽爸的話,宗慶那孩子不錯,你瞧瞧咱們大院裏,像他那樣家世出來的孩子,哪個不是流裏流氣,宗慶保有那樣的秉性,不錯了!除了他,你還能惦記誰?”


    “當初你叫爸提點的那個年輕人,爸看過了,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後生,可是那樣的人心思幫著太深,連爸都看不透,爸怎麽放心地把你交給他?況且,他那樣農村的出身,你早晚會被農村來的七大姑八大姨給拖累死!”


    這一點,梁母倒是站在丈夫這一邊,也跟著勸道,“小羽,你就聽你爸的,我和你爸隻有你這麽一個女兒,難道還不為了你好?”


    梁羽也早知與陳繼饒無望,隻是一想到他那捉摸不透的氣韻,那超凡脫俗的氣度,那難以言表的意味,那麽令人難以忘懷,竟真是要舍了。


    淚眼婆娑,心如刀絞,隻怕就是這愛而不得的滋味了吧?


    她費勁心思地想博取他可憐的關注,可惜,終究是鏡水花水中月了!


    梁羽哭得忿了氣,可日子終歸是要往下過,隻得擦掉眼淚,哭噎道,“爸,我聽您的,宗慶是我丈夫,我怎麽會不巴望著他好呢?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了,現在我醒了,您就幫幫他吧?”


    梁羽一歎,拍了拍她的肩頭,隻道,“幫不幫,這事兒親家自有安排,隻是小羽,你聽爸一句勸,你別跟宗慶反著來,男人總歸是喜歡溫柔的媳婦,你別事事跟他嗆!”


    梁羽點頭,當晚就睡在父母家,第二日一早,就叫司機跟著一塊去菜市場,買了一箱子的菜才迴部隊。


    到了門口,司機也是任勞任怨的命,低頭正準備搬東西迴去,卻被梁羽早早打發走了。


    她想了想,叫住換班的小戰士,道,“你去把你們楊營長叫來,就說我這兒有個大箱子搬不動。”


    那小戰士也實在,直言道,“嫂子,就這麽個巴掌大的小箱子,不用楊營長,我一口氣就能給你提溜走了。”


    梁羽一氣,瞪眼道,“叫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麽多廢話?”


    見他走了,又叫住,“站住,他要是跟你說他忙,沒空來,你就說,他不來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反正丟的是他的臉!”


    她雙手抱胸等了有一會兒,果然見楊宗慶昂首闊步地過來了。


    楊宗慶見她又開始作,自然是沒好臉色,悶不吭聲地抱起箱子就往幹部樓走去。


    梁羽也不怒,跟著他迴家,望著他堅實沉穩的背影,心裏忽然有些體會到那日陳繼饒扛著大米,跟在他身後的楚俏是何種感受。


    一到家,楊宗慶放下東西就要走,梁羽見狀,連忙攔在門口,期期艾艾地喚了句,“宗慶,還生我的氣?我知道錯了!”


    “原來你也會知道錯了?”楊宗慶不由冷哼。


    她伸手摳著他軍裝上的衣扣,貼近丈夫結實的胸膛,聽著他穩健的心跳,撒嬌道,“昨天我也是氣過頭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楊宗慶盯著她的腦袋,見她難得肯服軟,問,“你真知錯了?”


    梁羽搗蒜般點頭,“千真萬確,我發誓!”


    “你呀!”楊宗慶歎了口氣,也不知她是不是一時興起,生怕她反悔,雙手搭在她肩上,道,“那你跟我去老孫和繼饒家道歉去?老孫和嫂子可差點被嚇得魂兒都沒了,還有弟妹,要不是咱倆吵架,她的鼻梁也不會撞傷。”


    梁羽一聽他提楚俏心裏就不舒坦,麵上卻不敢反駁,隻是不肯挪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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