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


    二人在院中越聊越嗨,到最後皆是困意漸消,精神愈發振奮。。


    “照你所言以及徐白露說的,我懷疑李文誠是被人下了蠱,蠱蟲所製,所以他的不治之症方才表麵看起來好轉不少。”白鷂鷹背靠在牆上,侃侃而談。


    許舟眼前一亮,頓時來了興趣:“仔細說說。”


    蠱蟲一術,許舟還是頗感興趣的。他體內就有魔教種的鑽心蠱,當時被強迫吃下一隻小蟲子,說是如果不按時吃解藥,體內蠱毒就會發作,鑽心的疼痛。


    至今,許舟對那種疼痛仍記憶猶新。


    當然,蠱毒除了按時發作,還能人為催動。


    比如當日那個名叫鬼蝠子的老頭,從箱子裏拿出鈴鐺搖了幾下,鑽心蠱當即就躁動起來。


    白鷂鷹咳了一聲,道:“蠱術起源於南疆一些深山老林部落,經過多年發展,已經成為天下最厲害的邪術之一.....李文誠很可能是被下了蠱,一種名曰食毒蠱的蠱蟲。”


    “食毒蠱?”


    白鷂鷹點點頭,對這種蠱她了解的也不多,隻知道名字和一些性狀。若是教主在這,一定能講清楚,教主可是蠱術大師,連深山部落中的老蠱師都對教主的天賦讚不絕口。


    “李文誠正是被種下此蠱,方才看起來氣血好轉,但實際上,蠱蟲對他的身體已經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他沒多少時日可活了。”


    許舟聽罷,唏噓不已。


    忽的,腦海中迴憶起徐白芷的容貌,若她曉得自己的夫君命不久矣,是該傷心還是高興呢?


    據傳聞,徐白芷不喜李文誠,雖是表麵和睦,但平日裏都是不見麵的,畢竟李文誠不知在哪染上花柳病,徐白芷應該是知道的。


    徐白芷年紀輕輕要變成寡婦了!


    嘖嘖嘖……


    許舟哀歎一聲,覺得某些人的機會來了。


    “給李文誠下蠱,那姓鬼的道長什麽目的?總不會是為了銀兩吧?”許舟又問道。


    白鷂鷹搖搖頭,沒有應答,隻是一雙眸子愈發清明,想來今夜無眠,得出去一趟問問清楚。


    ————


    夜半三更,等許舟的屋子沒了光亮,又等了一會兒,屋中鼾聲傳出時,白鷂鷹慢慢掀開身上的薄被,從櫃子裏拿出一套夜行衣換上。


    她推開房門,身影一躍,跳上了房頂。


    黑夜中,白鷂鷹如鬼魅一般靈活,幾息的功夫便跳出數十丈的距離。


    今日偶然得知種蠱一事,她覺得蹊蹺,得查清楚才行。


    蠱術算得上邪術了,在京城沒幾個人會,而那道長又自稱姓鬼,白鷂鷹很快就想到韋艄公手下的一名蠱師。


    不多時,白鷂鷹來到韋艄公在平安縣落腳的地方。


    韋艄公在烈火堂雖是一名香主,地位尊貴,但平日裏為了掩蓋身份,住所一直在河邊的一艘漁船上,此刻,白鷂鷹剛剛到達岸邊,瞧見韋艄公的漁船上還亮著燈。


    踏踏——


    雙腳落地,漁船上的燈忽然熄滅,想來韋艄公聽見了外麵的聲響,安全起見還是吹滅了油燈。


    白鷂鷹在岸邊等了一會兒,瞧見黑暗的船蓬裏露出一顆腦袋,而後又很快縮了迴去,像是在觀察。等了一會兒,身穿布衣,穿草鞋的韋艄公從船上跳了下來,快步來到白鷂鷹麵前,單膝跪下:“見過聖使!”


    那方才探出腦袋觀察的下屬見韋艄公如此,也趕緊跳下船跪在地上行禮。白鷂鷹點點頭,淡淡道:“進去說。”


    韋艄公叫馬猴留在岸邊望風,他則是進入船艙和聖使商議。


    “聖使,深夜到訪,不知出了何事?”


    韋艄公請白鷂鷹坐下,而後問道。


    “你的人是否給李文誠下過蠱?”白鷂鷹開門見山,不喜歡繞彎子。


    這事韋艄公十有八九是知情的。


    “李文誠?聖使說的可是夕水巷徐府那贅婿?”


    白鷂鷹點點頭。


    “是!”


    “為何下蠱?”白鷂鷹又問。


    韋艄公沒有絲毫的隱瞞,如實說道:


    “最近我聖教在京城擴張速度極快,耗費巨大,我便想著從京城這些富商手中撈點錢財,正好那贅婿四處求醫,我便叫鬼蝠子接觸了他。”


    果然,那姓鬼的道長是韋艄公的屬下。


    “一百孩童心頭血作藥引也是真的嘍?”白鷂鷹看著韋艄公,語氣微微加重。


    “是。”韋艄公有些艱難地答道。


    “我聖教行事,何時真的變成邪魔外道了?一百孩童心頭血你拿來做什麽?別說真的用來做藥引子?”


    據白鷂鷹所知,那食毒蠱算是一個比較偏門的類別,製作蠱蟲也不需孩童心頭血作藥引。


    那這事就奇怪了。


    孩童心頭血究竟拿來做什麽?


    韋艄公從白鷂鷹語氣中察覺到不對勁,立馬跪下,雙手抱拳解釋道:“迴聖使的話,孩童心頭血確實不是用來做藥引子,隻不過是想拿孩童轄製李文誠,叫讓日後安心為我聖教做事。”


    這件事,歸根究底,是用來算計李文誠,繼而算計整個徐府。


    李文誠若是殺孩童,取心頭血,那他身上就背上潑天的命案,韋艄公也算抓住了李文誠的把柄,日後也好那這把柄要挾他。


    “既然是轄製,一兩個孩童也就罷了,為何要那麽多孩童喪命?你老實跟本聖使說實話!”


    韋艄公神思微動,眼眸一轉,腦袋再低了低:“是屬下考慮不周。”


    見韋艄公認錯,白鷂鷹也擺擺手:“我聖教被世人汙蔑成魔教,我等自當光明磊落行事,努力擺脫身上邪魔外道的標簽才對,你們倒好,動動嘴皮子的功夫,竟然要殺一百個孩童!”


    “聖使教訓的是。”


    ——


    “香主,這人誰呀?”


    半個時辰後。


    河岸邊,今日來送消息的馬猴看著白鷂鷹走遠,情不自禁地發問。


    韋艄公完全沒了剛才在船艙裏的卑躬屈膝,隻見他負立雙手,腰杆子挺得筆直,目光望向遠方,淡淡道:“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


    “你不需要知道這麽多。”韋艄公拍拍馬猴的肩膀。


    一百孩童心頭血自有用處,這個計劃一但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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