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吸——”


    “芸娘,你這是在做什麽”


    “你身上為何有股香粉的味道”


    “哪有,淨會說笑.....我昨夜可是陪牢裏的李姓江洋大盜說了一晚上的話,他還誘惑我,讓我放他出去,出去後他送我一座金山以表感謝……我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我就是這麽富有正義感!。”


    翌日清晨,許舟好說歹說,嘴皮子都快磨破才打消薑紅豆準備在內城連玩三日的念頭,安頓好薑紅豆後,他便急急忙忙地趕迴清水大街。


    一進家門,家裏起早的小婦人便覺察到不對勁,用鼻子在許舟身上聞來聞去,於是就有了上麵的對話。


    昨日,許舟就怕在內城貪玩誤了時辰趕不迴來,故提早與何寶通氣,讓他看情況去家裏報信。


    理由還是縣衙監牢缺人,許舟被迫再值一個班。


    “吸吸——”


    陸芸鼻翼微吸,微微蹙眉,湊到許舟的衣裳上聞了聞。


    她總感覺自家小夫君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粉味,很特別很特別,像是某位姑娘家家身上的,不過看許舟臉上怎麽也掩蓋不住的困意,又像是昨夜真的在監牢守夜。


    “味道不對不對呀.....”陸芸撓撓眉頭,盯著許舟自言自語。


    許舟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直跳。


    他昨夜與薑紅豆待在屋子裏一整晚,身上難免沾染少女身上獨特的體香,而且薑紅豆睡覺也不老實,十分怕熱,扇子一停下,她就哼哼唧唧地說熱,還一個勁地伸手扯身上的衣裳,就差脫光了,許舟正人君子,給師姐把衣服穿好,這一來二去,師姐弟二人有了肢體接觸……


    麵對陸芸審視的目光,許舟趕緊伸手打了幾個哈欠,故意岔開話題:“芸娘,我都要困死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有什麽事等我睡一覺起來再說。”


    說罷,便要逃似的迴屋補覺。


    “等等。”


    陸芸拉住許舟,腦袋輕搖,決定不去再想許舟昨晚到底去了哪裏,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怎麽了”許舟停下腳步,看著陸芸臉上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有些為難,似乎遇上了什麽難事。


    陸芸站在原地,低著腦袋,抿了抿紅唇,踟躕道:“那個,那個,我過幾天要迴娘家一趟....可能要待上一段時間...”


    “嗨,我還以為什麽事情呢。”


    許舟大大咧咧,扶住陸芸的肩膀:“迴來好些天了,我早該陪你迴去看一看....這樣吧,芸娘安排吧,看什麽時候迴去一趟,我提前跟陳叔請個假。”


    陸芸抬起頭來,又馬上低下腦袋,不敢直視許舟的眼睛:“不用,我一個人迴去就好,娘家人都是鄉下人,不懂禮儀,脾氣也都不大好。”


    許舟蹙眉,不解:“那我更應該隨芸娘一起迴去,萬一出了什麽事,我還能擋在芸娘前麵不是。”


    許舟捧起陸芸白嫩的小臉:“我可見不得你受委屈。”


    陸芸被迫和許舟對視,一雙杏眸中頓時盈滿水霧,要哭的樣子,她雙臂環過許舟後腰,緊緊地抱住。許舟被這一下子整懵了,無所適從,隻好任由陸芸這麽緊緊地抱著,慢慢的撫摸著她的後背,輕輕安慰著。


    “到底怎麽了今天芸娘可有些不大對勁,是不是受人欺負了”


    “沒有....”陸芸將臉蛋貼在許舟胸膛上,閉上眼睛享受著最後幾天的溫存,日後怕是沒有了。


    過不多時,陸芸鬆開許舟,從臉上擠出笑容:“去睡吧,到點了我叫你。”


    許舟點點頭,說了一聲好,撓著後腦勺,三步一迴頭地走進臥房。


    陸芸穿著洗的發白的布裙站在院子中,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貼在腰間,時不時用手背擦擦即將要掉下來的眼淚。


    有風吹過,吹亂了她的發梢。


    .....


    .....


    許家酒肆的地理位置極好,就在清水大街,正對街口的位置。門前泛黃的招牌幡子被今日一早起的風,吹的“噗噗”作響,左右翻飛。


    不大的酒肆裏塞滿了桌椅板凳,幾個徐福記的大酒缸整齊地碼在牆角位置。


    陸芸收拾心情,轉身出門,拐進酒肆。


    先是推開窗戶,叫屋子裏透透氣,然後她忙碌起來,將桌上倒放像板凳一個個地搬下來,不一會兒,便累的氣喘籲籲,臉色紅潤。


    但不知為何,做這些辛苦活時,看不出她臉上的煩悶和不願,而是一種很享受的狀態。


    將板凳全都搬下來,陸芸又打了盆清水,用抹布仔細擦拭著,小店就這樣被她一個婦人照顧的極好。


    不多時,第一個客人上門。


    打眼一看,客人是一個身材苗條,束著高馬尾,身穿黑衣勁裝的女子,她步伐輕快,帶起一陣風,看樣子是跑江湖的劍客。女子眼神淩厲,左手握著一把鐵劍,進店後,自己找了一個角落位置坐下。


    剛坐下,黑衣勁裝女子便聽聞站在櫃台後的女掌櫃淡淡開口道:“此事過後,鷂鷹,你便不需隨我們一起迴南蜀,你留在這裏吧,替我照顧夫君。”


    聞言,勁裝女子身形輕輕一晃,似是有些沒想到,目光變的呆滯,緊緊地抿著兩瓣薄唇,臉上寫滿了抗拒。


    陸芸說罷,轉身從櫃台後的酒櫃格子中,取出一隻從未有人用過的白瓷酒碗,舀了一勺清酒送過去。


    端著一碗酒來到勁裝女子身邊,陸芸將酒碗慢慢放在桌上,而後手掌輕輕地落在女子肩膀上,目光遠視,望著街上的景色:“這裏有你在,我很放心。”


    勁裝女子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別的。


    她抬起頭,望著陸芸:“鷂鷹不想在這裏,想陪著教……”


    一句話沒有說完整,名叫白鷂鷹的勁裝女子便瞧見陸芸眼中的果決之色,她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麽,也改變不了陸芸已經下的決定。


    “好,我留在這裏!”白鷂鷹端起麵前的酒碗,仰吼一飲而盡。


    “咳咳。”因喝酒喝的太快太猛的緣故,白鷂鷹臉色漲紅,捂住胸口咳了兩聲。


    陸芸將額間的碎發勾到耳後,又交代了兩句:


    “日後你就藏在暗處,必要時再出手。”


    “好。”


    “萬不可讓夫君受傷。”


    “好。”


    “每隔半月,來信報夫君平安。”


    “好。”


    “你也要平安。”


    白鷂鷹頓了頓,末了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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